虽然在行银里存着从安泰赌场赢回来的七十几万,但是乔汨并没有打算自己拿来用。
为了以防万一,那些钱他准备留给伯⽗作为退休金。
因为前几天得罪了马⽟龙,他很清楚那个人并非是什么心<img src="in/xiong.jpg">开阔之人,有可能会利用类似于強行解雇伯⽗的手段来报复自己,因此他必须要为伯⽗准备好一笔退休金。毕竟伯⽗年纪大了,很难再找到像现在这种既轻松,收⼊又较好的工作。
虽然还得像以前那样兼职打工,但只要有了那笔准备金,以后至少不用再对马⽟龙有所顾忌了,这令到乔汨有种莫明的轻松感。还是第一次,他对⾝体里的那只鬼产生了些感<img src="in/ji.jpg">之情。
这天晚上,乔汨像往常那样在快餐店里兼职。
到了晚上九点钟左右,随着一些来店里喝咖啡或饮料的客人逐渐增多,工作又开始忙了起来。
由于头上绷带还没能拆掉,为了不引人注目,乔汨必须整天戴着帽子。幸好在他兼职的快餐店所配备的制服也配有帽子,这才解决了这个让他头痛的问题。
“乔,有人找你。”当乔汨正忙于招待客人的时候,一个同事忽然叫了他一声。
当乔汨有些奇怪地走过去的时候,不噤有些惊讶地看到,来找他的人竟然是张家大姐小,张如心。
“你好,张姐小。”乔汨礼貌<img src="in/xing.jpg">地向她问好。
“你现在有时间吗?”沉默了一下,张如心低声问道。
“如果时间不太长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张如心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你去忙吧,我在这等你下班。”说完,她径自走到一张空枱前面坐下。
乔汨不好意思让她等,于是走过去对她说:“张姐小,如果你有要事找我的话,我可以向经理请一下假。”
“不用了,我并不赶时间。能不能给我一杯咖啡?”张如心翻开菜单看了看。
看她这样坚持,乔汨只好去给她拿咖啡。
在乔汨继续开始工作的时候,有两个八卦的同事马上走过来问:“阿乔,那是你女朋友吗?看不出来呀,你竟然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你之前不是说没有女朋友吗?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乔汨连忙解释道:“你们误会了,她是我做家教的一个生学的姐姐,她可能有事要找我。”
“是真的吗?。”
“你听他掰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女生怎么会专程跑来这里找他?”
乔汨懒得再解释下去“总之信不信由你们。废话少说,小心被经理看到你们在偷懒。”说完,他走到一张客人刚刚离开的桌子旁边去扫⼲净上面的杂物。
看他不想说,两个同事只好有些扫兴地散开。
在继续开始工作的时候,正忙于招待客人以及清洁客人遗留杂物的乔汨并没有发现,坐在椅子上的张如心正有意无意地看着他做事。
当乔汨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与张如心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他问:“张姐小,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如心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是来多谢你的,谢谢。”她的道谢方式就如她的作风一样,简单而直接。
乔汨之前已经大概猜到她是为此而来,于是马上回答道:“你客气了。”
说话之间,乔汨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脸⾊,发现虽然略显憔悴,但是精神还算不错,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
由于双方并不相<img src="in/shu.jpg">,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语,直至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后,张如心忽然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乔汨在心中斟酌了一下字句,然后说:“张姐小你只是遇人不淑而已,并非是你的错。”
听他说完,张如心忽然笑了“这话听起来有点像七十年代文艺小说中落难女遇到了负心汉时的对⽩。”
乔汨有些发窘“不好意思,张姐小,我这人不太会说话。”
张如心不介意地说:“听柳眉说,你好像还因为救我而受了伤,现在伤势怎么样了?”
“有劳张姐小关心,已经不要紧了,过几天就可拆掉绷带。”
“那就好。”说完,她稍稍伸了下懒<img src="in/yao.jpg">,然后接着说:“最近一直都住在柳眉公寓那里,不想回家,免得⽗亲罗嗦。你应该也知道,我在那个家里面不过是个多余的人,他们嫌我败坏张家的门风。”
自嘲了一番后,她笑着说:“不好意思,向你发到这种无聊的牢<img src="in/sao.jpg">,也许是这几天睡得太多了,所以头脑有些不清醒。”
乔汨好心安慰她说:“张姐小言重了,令尊即使平⽇对你语气稍重,也是出于关心你而已。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儿,他又何必管你?”
张如心摇头摇说:“你不是我,你不会懂的,张家只要有听话乖巧的二姐小就够了。有时我会想,⽗亲也许希望没生我出来比较好,而我也已经厌倦再待在那个家里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不会选择出生在那个家里。”
张如心的这些话似乎触到了乔汨內心深处的某<img src="in/gen.jpg">神经,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忽然抬起头来以一种十分冷淡的声音说:“也许我是真的不懂,因为我在很小的时候⽗⺟双亲就已经去世。我在儿童福利院住了三年,一开始的时候几乎每隔几天就会因为被其他孩子往我⾝上扔泥巴吐口⽔或被他们把我的书包扔进马桶里而跟他们打架。”
听到他的话,张如心十分惊讶地看着他。
乔汨没有理会她的反应,而是继续淡淡地说:“直到我的伯⽗来福利院把我接走为止,我跟其他儿孤必须在每个星期六跟星期天的时候,扮成既听话又有礼貌的孩子,招待那些来福利院的大人,希望他们当中有人能够大发慈悲把我们领养回去作他们的养子或养女。
你知道我小时候最怕什么吗,张姐小?我告诉你,我最怕蚊子。福利院里卫生情况并不算差,可是不知为什么,蚊子特别多,一到夏天,经常咬得两条腿又红又肿,⽪肤一抓就烂。
张姐小,我也许真的不懂你的痛苦,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还有一个关心你的⽗亲以及一个富⾜的家庭,你已经非常幸运了。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转⾝向另一方向离开了。
张如心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