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与乔汨的第二次会面是在两天之后的一个下午,地点同样是在之前的那间隔离室里。
会面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留在隔离室里,何律师等人则在外面等候着。
隔着那道挡在两人之间的全安防护铁栏,站在全安线之外的马⽟龙冷冷地问:“你叫我来想做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何律师替乔汨所转达的那番话,马⽟龙是绝对不会再来这里的。不仅是因为这几天他和他的辩护律师正忙于应付即将到来的法庭聆讯,还因为他已经恨乔汨恨到骨子里去了。
在马⽟龙看来,自己之所以会发生那场事故,完全是因为乔汨把他彻底<img src="in/ji.jpg">怒,使他当时没能专心开车所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这家伙,他这几天<img src="in/gen.jpg">本就不需要整天提心吊胆地担心可能会受到的判刑。
在这几天里,马⽟龙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真的很害怕,很害怕会被判刑。与这个从福利院出来的小杂种不同,他马⽟龙是整个马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马家的大少爷,他是绝对不能坐牢的,绝对不能!
虽然一点也不相信乔汨会这么好心替他想办法脫罪,但对于现在越来越害怕坐牢的马⽟龙来说,乔汨的那番留言的确让他有些在意,所以他终于还是来了。
安静地看了对方一会后,乔汨终于说话了“马⽟龙,你现在是不是很害怕?害怕会被判刑?”
马⽟龙一听,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十分愤怒地大声说:“乔汨,你不要太得意了,别忘记你自己现在的处境比我要惨一百倍、一千倍以上。现在案子还没判,而且我也已经请了最好的律师,我是绝对不会坐牢的,你看着吧。”
这时,乔汨忽然摇头摇说:“马⽟龙,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挖苦你才叫你来的。我打算跟你作一个<img src="in/jiao.jpg">易,一个对你我都有好处的<img src="in/jiao.jpg">易。”
听到他的话,马⽟龙不噤愣了一下“你想作什么<img src="in/jiao.jpg">易?”
“我要你想办法撤消我贩毒的嫌疑,而我则替你顶下这次事故。只要我跟察警说,我在替你当临时司机的时候偷偷在你的跑车上面安装了一个⼲扰器,这样做是为了要用你的跑车来飙车。如果警方接受了我这份口供的话,自然就会撤消对你的指控。”乔汨慢慢地说道。
马⽟龙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img src="in/jiao.jpg">织着惊喜、疑惑、犹豫等一系列的复杂表情。
过了一会,马⽟龙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很简单,因为私自在汽车上安装⼲扰器的刑罚远远要比贩毒这个罪名要轻得多,最多也就是判个十年左右。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我之所以会被警方以贩毒罪名起诉,其实是你在背后策划的结果。解铃还需系铃人,因此要如何撤消我贩毒的嫌疑,对于你来说应该并不难做到。怎么样,这个<img src="in/jiao.jpg">易是不是对你我都有好处?”
马⽟龙有些半信半疑地说:“你真的愿意这样做?”
乔汨平静地说:“的确,当我知道是你撞死了我的伯⽗时,我是真的很生气。但事后我想清楚了,既然他人都已经死了,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老实说,我还年轻,既不想死,也不想坐一辈子的牢,所以我才决定找你作这个<img src="in/jiao.jpg">易。”
在听完他的话后,马⽟龙以一种十分惊讶以及意外的目光看着铁栏对面的乔汨,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似的。
在认真想了一会后,马⽟龙终于说:“我现在还不能马上答应你,我还要跟我的辩护律师商量一下。”
虽然马⽟龙是这样说,但从他的表情看来,他对乔汨的这个提议已经确实心动了。虽然心里十分憎恨乔汨,但为了不让自己坐牢,他可以暂时放下对乔汨的仇恨。
乔汨无所谓地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但别忘记,过两天就是我上法庭接受审讯的时候。如果到那时你还没有任何行动的话,就表示我们的<img src="in/jiao.jpg">易破裂了。就算你有再好的辩护律师,也无法保证你不会被判刑,所以你要好好考虑清楚。”
马⽟龙有些不放心地说:“你比我上庭的时间要早,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在被判无罪的时候不会突然反悔呢?”
“你放心,只要你替我制造新的有利证人或证据的时候,我就会马上向警方提供新口供。只要一切顺利的话,你我都会全安过关。”
听他这样说,马⽟龙总算有些放心了。
虽然心中仍然对这个人有些挥之不去的恨意,但为了暂时稳住这个有可能让自己免于起诉的家伙,马⽟龙故作大方地说:“如果你真的能够让我没事的话,我不仅会撤消你贩毒的指控,还会另外往你的帐户里面存一笔钱,让你将来出狱的时候好好享受享受,甚至我还可以安排你到马氏集团里面做事。”
“那真是多谢你了,马少爷。”乔汨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说道。
看到对方这样合作,马⽟龙心中更是笃定。
就在这时,乔汨又对马⽟龙说:“马少爷,能不能借你的通讯器来用一下,我想打个电话给一个人。”
“你想打电话给谁?”听到他想打电话,马⽟龙不由得有些警惕起来。
乔汨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是我的一位朋友,他姓陈。”
听到他的回答,马⽟龙心里面不由得冷笑起来。原来他是想找安泰赌场的陈永泰帮忙搭救,他还以为他不知道陈永泰是谁呢。哼,自以为聪明的蠢材。
知道对方的用意后,马⽟龙当下故作大方地将腕上那只镶満了碎钻跟⽩金的名贵通讯器摘了下来递过去。
就在马⽟龙的右手刚刚伸到铁栏边缘时,突然,一双戴着手铐的手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他的右手,然后将马⽟龙整个人狠狠地扯了过去。
“嘭!”一声大响,只见马⽟龙整只手臂被扯进了铁栏里面,而他整个⾝体也跟着撞在铁栏上,大巨的牵扯力以及击撞力让他不由得大声痛叫起来。
就在他大声痛叫出来的时候,那股大巨的牵扯力突然消失了,他马上感到右手一松。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马⽟龙还是本能地想将右手赶紧从铁栏里拉出来。
但就在马⽟龙刚刚把右手拉出来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眼前似乎暗了一下,紧接着,只听“嗖”一声轻响,一<img src="in/gen.jpg">长形的物体就这样狠狠地揷进了他的左眼…
被隔离室里面突如其来的凄厉惨叫声所惊醒,隔离室的门很快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当何律师、司徒姐小以及两名在外面值班的警员一起冲进来时,几乎所有人都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所惊呆了。
只见马⽟龙正躺在地上不断地大声惨叫着,在他的左边眼球上,竟然揷着一<img src="in/gen.jpg">像手指般耝的绿⾊的牙刷柄。
由于牙刷揷得很深,只有包括牙刷头在內约三分之二的长度露在外面,其余全都揷进了马⽟龙的眼球里,鲜红⾊的⾎<img src="in/ye.jpg">正不断地从伤口处流出来,情状十分的触目惊心。
在其他人仍然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马⽟龙时,最快恢复过来的何律师立刻将视线转向铁栏另一边的乔汨。
只见那个年轻的当事人并没有出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那个正不断发出凄厉惨叫声的马⽟龙,只有从乔汨那双漆黑的瞳孔中能够依稀看到一些不断变幻着的复杂眼神。
何律师原本以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再加上他阅人无数的丰富经验,他已经对这个⾝家清⽩,<img src="in/xing.jpg">格忠厚老实的年轻人有相当的了解。但是在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错了。他完全意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然还有这样惊人的一面。
正当那两个值班警员忙着去叫救护车的时候,何律师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汨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说:“因为这个人不仅毁了我一生,而且还撞死了我唯一的亲人,你觉得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吗?我现在只是很后悔刚刚下手的时候不够用力,没能揷进他的脑子里,让他继续留在世上害人。”
在马⽟龙没来之前,乔汨就已经在留拘房的洗手间里对着镜子中自己的右眼反复练习了不下上千遍的穿刺动作,只为了在仅有一次的机会中一击即中。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何律师的声音充満了苦涩以及无奈。站在他旁边的助手司徒姐小<img src="in/gen.jpg">本还没能从震惊当中回复过来,只能呆呆地看着年轻的当事人。
对于何律师的问题,乔汨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一下,笑得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