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的豪华大厅里,正在进行着一场赌局。
这里虽然不是赌场,只是一个俱乐部的⾼级VIP房,但是房间里面设施跟赌具却并不比任何一家赌场的VIP房逊⾊。
参加赌局的人总共有四个人,三个二十到三十岁之间的年轻人,跟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坐在赌台东边那个⽪肤黝黑的青年应该是四个人当中最年轻的,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虽然穿着一套⾼级西服,但不知为什么总让人感觉这套西装由他穿着好像有些别扭。
另外两个年轻人看起来刚好三十出头,其相貌跟气质都很自然地流露出一种富家弟子的味道。合体的西服穿在他们⾝上,显得十分的自然。
两相对比之下,穿惯西装的人跟不穿惯的人,此时就可以明显感觉得出来。
虽然三个人都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但是与这两个充満富家弟子气息的青年对比,那个⽪肤黝黑的年轻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平时不习惯穿西装的暴发户。
至于最后那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很少出来玩的老实人。
四个人都是用现金来直接下注的,只见在宽敞的赌台上,堆満了一叠叠⽩花花的钞票,数量相当的惊人。
从钞票的分布上来看,显然那两个三十出头的青年赢得最多,而最大的输家则是那个⽪肤黝黑的年轻人。
而那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则相对保守许多,凡是觉得没什么把握地话就不会再跟下去,所以他每次下注都很小心。输虽然输不多,但赢也赢不了多少,玩了这么久,他面前的筹码基本上没怎么变化。
四个人打的是常见的ShowHand,定输赢。虽然输了这么多钱,但是那个⽪肤黝黑地年轻人却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继续面不改容地下注,而且每次下注最多地都是他。
在一轮新的放牌后,四个人已经各自由荷官发到第三张牌。从各自翻开的两张牌面上来看,最大的是那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有一对J。
在稍稍看了一下其他三个人的牌面后,那个⽪肤黝黑地年轻人黎志劲十分慡快地就将好几叠钞票总共四十万扔了下去。然后带着一丝挑衅的眼光看着对面那个赢得最多,穿着横纹西装地男人说:“马先生。我现在牌面有一对J,你还敢跟下去吗?”
马秋文笑着说:“我这人最喜<img src="in/huan.jpg">刺<img src="in/ji.jpg">了,就看看黎先生你能不能拿到三张J。好,我跟。四十万押了上去。
坐在马秋文旁边的刘振強笑着说:“我跟马秋文不一样。我这个人比较胆小,我还是不跟了。”他一边说一边将翻出来的两张牌盖上。
那个跟⽪肤黝黑的年轻人黎志劲一起从马来西亚过来做生意的马藉华人孙智刚也将牌盖上说:“我也不跟。”
看到其他两个人不跟,黎志劲于是对负责发牌地女荷官说:“发牌吧。”
那个女荷官于是将第四张牌各自发到了马秋文跟黎志劲的面前。
第四张牌黎志劲拿到的是一张红桃K。而马秋文拿到地是一张梅花10,牌面上还是黎志劲较大,于是由他来首先下注。
“五十万。”黎志劲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直接将五十万扔了下去。
马秋文看了一下自己的底牌,然后微笑说:“看来我运气好像一般,这局我还是不跟了。你赢了,黎先生。”
黎志劲十分得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来将刚刚几个人押下去的筹码全都拨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叫旁边的秘书将钱叠好。
看到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马秋文眼中闪过了一丝充満轻篾味道的眼神。
在接下来的几局里,幸运之神似乎一直站在马秋文与刘振強这边,两人各自赢了两把,虽然黎志劲也赢了一把,但是赢的钱却远远比不上自己输掉的钱。
这种输多赢少的局面令到黎志劲越来越急躁,以至于到后来的时候,每次一输,他都忍不住用马来语骂着马来西亚当地的耝口来,完全显露出犹如地痞一样的本<img src="in/xing.jpg">出来。
就这样又赌了大概半个小时后,在不知不觉间,黎志劲已经输了将近四百多万。
看到这样,站在他⾝后的男秘书兼律师忍不住走过来小声说:“少爷,时间不早了,不如就这样结束吧。”
对于秘书的好言相劝,正输到有些恼火的黎志劲立刻大喝道:“你给我滚开!我最恨的就是赌钱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罗罗嗦嗦,给我滚!”
男秘书只好自讨无趣地走开。
看到黎志劲这种态度,马秋文与自己的表兄刘振強在眼神<img src="in/jiao.jpg">接的一瞬间,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轻篾笑意。
将秘书赶走后,黎志劲对女荷官大声说:“你还等什么,快派牌!”
对这种一输钱就撒泼的赌鬼早就见惯不怪的女荷官于是一言不发地继续开始发牌。
掀开前两张牌后,黎志劲的牌面是一只黑桃K跟一只方块2,来岁的孙智刚由于牌面上有一只梅花A,牌面暂时最大,因此由他首先下注。
“两万。”孙智刚像之前几次一样十分小心地下注。
正当马秋文与刘振強准备照跟的时候,黎志劲却忽然说:“我加一百万。”说完,他将五十万钞票推了出去。
从牌面上分析,黎志劲的底牌应该是另一只K,这样加上牌面上的那只黑桃K,就能凑到一对K,
马秋文想了一下,决定放弃这盘。但就在这时,刘振強却忽然看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在杯口上面划了一下。
看到表兄的这个动作,马秋文立刻改变了主意,随即在说了一声“我也跟。”的同时。从台面上拿起一百万押了下去。
另一边地刘振強这时也将一百万押了下去。
看到他们一开始就玩得这么大,胆小的孙智刚立刻不跟了。反手将牌面盖上。
在开到第三张牌的时候,刘振強的牌面变成了一对10,了最大的牌面。
“黎先生,我一对10,不知你还敢不敢跟下去?一百万笑嘻嘻地将一百万扔了下去。
马秋文也十分默契地将一百万扔了下去。
看了一下两人地牌面,黎志劲忽然咬着牙说:“跟就跟。你以为我会怕吗?不过要玩就玩大一点,我梭哈。”说完。他冷笑着将自己面前的所有钱一下子都推了上去。
看到他一下子将注加大了这么多,马秋文不自觉地与表兄刘振強对视了一下。
但这时刘振強却笑着说:“既然黎
么有兴致,那好,我奉陪到底。”他一边说一边将也推了上去。
马秋文看到这样,于是也跟了上去。
由于筹码一下子变得这么大。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开到第四张牌的时候,黎志劲在重新看了一下底牌之后,忽然开口说:“我要再加注。”
马秋文与刘振強一听。不噤愣了一下,因为黎志劲的台面上已经没有筹码了,还怎么加注?
这时,黎志劲忽然从⾝上拿出一张汇票,然后用力拍在台面上说:“这是一张由马来西亚行银开出的商业汇票,总金额是六千五百万,这就是我的加注金额。两位如果不放心地话可以请律师来查一下这张汇票是不是真的。”
想不到这个乡巴佬竟然用这种招数,刘振強跟马秋文顿时脸⾊一变。
在沉默了一下之后,刘振強表情冷淡地说:“黎先生,你这分明是以本庒人,这样就没意思了。”
黎志劲一脸无所谓地说:“那又怎么样,如果你们不敢跟地话,那这局就算我赢了。”
“你…”看到他如此赖⽪,就算是脾气较好的刘振強也气得说不出话来。至于<img src="in/xing.jpg">格冲动的马秋文就更不用说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瞪着对方。
黎志劲⾝后的两个保镖立刻站前两步一脸戒备地看着马秋文。而马秋文的保镖也一下子冲了过来,双方气氛一触即发。
老实人孙智刚看到这种情形,立刻劝道:“几位不要生气,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
刘振強知道再这样下去也无剂于事,于是对黎志劲说:“黎先生,你地加注实在太大,我要跟我的表弟好好商量一下,不知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黎志劲一边毫无礼貌地挖着鼻子一边说:“随便你们,但你们不要让我等太久,我这人没什么耐<img src="in/xing.jpg">。”
“请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让马秋文的两个保镖好好看住他们地牌,刘振強这才拉着马秋文走出了房间。
两人来到外面走访的时候,马秋文气得一拳打在了墙壁上,然后破口大骂黎志劲是个人渣杂种,竟然用这种<img src="in/jian.jpg">招。
与愤怒的马秋文不同,刘振強却显得十分冷静地说:“那家伙本来就是个杂种,他是马来西亚棕油大王黎星的私生子,而他的⺟亲则是一个放<img src="in/dang.jpg">的陪酒女。黎星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一直不敢让外人知道这件事,只是定期汇一笔钱给他们⺟子俩生活,完全不管他们的死活。但是最近黎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开始认了这个儿子,而且还给他钱投资。不过这家伙是什么料,你应该也看得出来。”
马秋文冷笑“怪不得那家伙看起来十⾜一个暴发户一样。乡巴佬就是乡巴佬,就算是穿上再⾼级的西装,也不过是个乡巴佬。”
对于马秋文与刘振強来说,这个来自马来西亚的阔少黎志劲完全是个有头无脑的蠢材。但是他们最喜<img src="in/huan.jpg">的就是这样的蠢材,因为这可以从他⾝上大刮一笔。
马秋文与刘振強都是喜<img src="in/huan.jpg">赌钱的人,而这个来自马来西亚的阔少黎志劲是刘振強在做生意的时候经朋友介绍认识的。
在知道黎志劲也喜<img src="in/huan.jpg">赌两手后,刘振強立刻找机会接近他,然后带他到处去玩,从而取得对方的信任。在两人<img src="in/shu.jpg">了以后,刘振強知道机会来了,于是邀他到这个人私俱乐部来玩,并且将自己的表弟马秋文约了出来一起赌钱。
基本上这里除了黎志劲跟孙智刚他们以外,在VIP房里面的都是马文与刘振強预先请来的人,包括那个负责发牌的女荷官跟负责招待的侍应生。在这种极度有利的情况下,就是他们想输也很难。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专门用来捉像黎志劲这样的冤大头的局。
像这种捉冤大头的事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只不过这个来自马来西亚的阔少黎志劲是油⽔最多的一个。
在之前的赌局里,当中有好几局都是马秋文与刘振強故意输给他的,这样才能让黎志劲逐渐放松警剔。毕竟光输不赢,谁还想玩下去?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但马秋文与刘振強万万没想到黎志劲竟然使出这种以本欺人的<img src="in/jian.jpg">招。
这里毕竟不是正规的赌场,只是他们私下进行的赌局,事前并没有规定最⾼的下注限额,这招虽然无聇,但是马秋文与刘振強却也无话可说。
在用耝口又骂了黎志劲几句后,马秋文问表兄刘振強说:“那现在怎么办?”
如果他们不跟的话,不仅会输掉之前赢回来的所有钱,而且他们每人还要反输掉一百多万。但是如果跟的话,他们两个又实在拿不出来这么巨额的钱来跟注。
刘振強想了一下之后,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神秘的表情说:“秋文,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马秋文急忙问。
“你知道这家俱乐部的老板是什么人吗?”刘振強不答反问。
“什么人?”
“他表面上是这个俱乐部的老板,但其实他真正的⾝份是地下钱庄的老板,不仅帮外国炒家兑换外币,而且还做⾼利贷生意。六千多万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小数目而已。”
“你的意思是向他借⾼利贷?”马秋文开始明⽩他的意思了。
“就是这样。只要我们一赢了那个杂种,马上就归还本金,这样一点损失也没有。”
“可是假如输了的话…”马秋文不噤有些犹豫起来。
“笨蛋,我手上拿着的是三个10,他只有一对K,秋文,是六千五百万呀,不是六十五万。这笔钱一转手就拿到了,你还怕什么?算了,算了,你不敢借的话我自己一个人借好了,等我赢了之后,除了我自己那份,台面上的钱都归你,这样行了吧?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现在马上去找这里的老板。”说完,刘振強以急切的脚步向走廊二楼的办公室走去。
看到表兄这副急切的样子,马秋文犹如看到六千多万⽩花花的钞票像⽔一样流进刘振強的口袋里。于是,他再也忍耐不住,立刻追上去说:“振強,等一下,我们一人借一半好了,怎么样?”
刘振強看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脸上不噤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有点像是后悔将这件事告诉他一样,但随即他強笑说:“好吧,到时我们对半分好了。”
在商量好后,两人立刻去找这里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