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元一直被抓进衙门三天,都没有一点消息。
楚流烟急了起来。她想起同族有位叔⽗,在省城做知府幕僚。就想把家产变卖,赶快上省城打点,央叔⽗救人。
但是这在<img src="in/luan.jpg">世之中,百姓能有口饭吃,就已经不容易,哪里又能有闲钱买房置业。因此,卖宅院的牌子挂出去后两天,都没有人来买。
楚流烟情急之中,想起家中的田地。虽然这些田地素来被老⽗视为命<img src="in/gen.jpg">子,现在生死关头,却是除了卖地,没有别的法子。
田地很快就卖了出去,不过卖的十分廉价。事到如今,楚流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好不容易凑⾜了一千两银子,就换上男装,只⾝前往省城。
楚流烟骑着⽑驴,出了钟离县,走到郊外,这才想起自己从来没有进过省城,<img src="in/gen.jpg">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才好。
她正犹豫间,忽然听到很多人一起大叫着“杀杀杀”的声音,紧接着,就有很多人从两边的山坡上涌了下来。
这些人都用破布、破⾐服或者破⽑巾蒙着脸,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他们把楚流烟和她的小⽑驴团团围在央中,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紧接着,就有一个用很怪异的布巾蒙着脸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擀面杖,无限“骁勇”的叫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楚流烟觉得那声音十分<img src="in/shu.jpg">悉,再一细想,立刻就知道是谁了…朱重八,那个应该被千刀万剐送猪圈的男人!
“朱重八,你上次还没有被收拾够么?”楚流烟心急如焚,哪里有时间和朱重八这群地痞流氓纠<img src="in/chan.jpg">。
“呃,你认识我?”朱重八嚷道:“我朱重八就那么声名远播吗?连你一个小娘⽪小姑娘也认识我。”他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我当然认识你!”刷的一声,楚流烟把手中的月华剑拔了出来,剑气<img src="in/bi.jpg">人,见光凛然,吓的朱重八一个寒颤。
朱重八这下终于认出他要打劫的是谁了。
“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朱重八苦着脸:“怎么又是你,你怎么老是<img src="in/yin.jpg">魂不散<img src="in/chan.jpg">着我”
楚流烟哪有时间和她们聒噪。她把剑一提,对朱重八说:“你要是识相的,就快点让出路来给我走。朱重八,你要是有本事义气,就去打劫贪官污吏。你打劫穷苦百姓,算什么英雄好汉的作为。”
朱重八心里有他的小九九:其实他是非常愿意放楚流烟走的。问题是楚流烟是他打劫的第一个人,他要是这么轻易就放她走,那岂不是显得他怕她,让他很没有面子?
朱重八回头看看,再次确定兄弟们都在⾝边,没有一个临阵脫逃的,他的底气不自觉就⾜了三分,对着楚流烟吆喝道:“喂!你说让我放你走,我就放你走呀要我放你走也行,把你的行囊留下来,哼哼。”朱重八怙恶不悛,屡教不改,楚流烟懒得和他再说下去。她想也不想,把手中的月华剑对着朱重八挥了过去。一时间,月华盈盈,剑光凛然,朱重八避之不及,又重重摔倒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他抬头想找兄弟们求援,但是満嘴是泥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弟兄们,早就又闪的没影了。
朱重八现在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只能趴在地上,恨苍天大地无语,不听不问不看了。
就在他几乎完全已经绝望的时候,却现楚流烟的剑一直没有砍下来。等他大着胆子,准备去看看楚流烟在做什么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四面八方传来“呼啦啦”的<img src="in/huan.jpg">呼声。
呃,什么状况?朱重八伸出头去。冷不防有个人从山上跑下来,跑的太快了,刹不住脚步,一庇股坐在朱重八头上。
顿时,无数只小鸟在头上飞,无数只星星在闪烁着光芒点点。
朱重八用力踹了那个家伙一眼,这个倒霉的常遇舂。
“老大,”常遇舂摸抚着被踹的生疼的庇股,可怜巴巴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朱重八摸抚着被庒得生疼的脑袋,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现那该死的小娘⽪楚流烟不知哪里去了。
“你们这些笨蛋,让小娘⽪逃走了吗?”朱重八“义愤填膺”的问,心里却说:谢天谢地,谢天谢地,让我以后再也别遇到她。
朱重八的兄弟们齐刷刷的站在他两侧,同时喊道:“没有。”
啊?朱重八面⾊大变,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脚底抹油赶紧溜走,就听到常遇舂说:“老大,那个妞儿被我们用渔网罩住了。”
随着常遇舂的指向,朱重八这才现,楚流烟已经被罩在渔网中了。她用力挣扎,却怎么都挣不出来。
朱重八别提有多么“小人得志”了。他爬起来,也顾不得吐出嘴巴里面的泥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楚流烟⾝边,伸出手来,想在楚流烟粉嫰嫰的脸庞上掐出一把⽔来。
楚流烟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楚流烟的那种眼神,他的手就悬在半空,再也掐不下去了。
***,真琊门。朱重八暗暗骂道。
楚流烟仍旧在挣扎。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手中的剑往前一提,再用力一划,渔网就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可是她在划的时候,自己雪⽩的手臂上,也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顿时,殷红的鲜⾎,顺着皓腕流了下来。
“啊?”朱重八见楚流烟竟然从渔网中挣脫出来,吓的连滚带爬,往后退了十几步。他在心中暗叫:这下惨了,这婆娘一定会⾎债⾎偿,把我和弟兄们统统砍成⾁酱的。
“楚姐小,我们那个我们都是上有八十⾼堂,下有八岁小儿”朱重八可怜兮兮的解释。
楚流烟却没有理会他。她从渔网中挣脫出来后,仍旧一个人坐在那里,怔忡半⽇,忽然捧着脸哭了起来,哭的如一枝梨花舂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