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消消气!这是我家唯一的一块猪⽪,我给你抹抹头⽪。据说猪油有消肿化瘀的作用。”一个比竹竿还精瘦三分的瘦子,手里拿着一块老鼠崽大小的猪⽪,十分殷勤的对朱重八说。
“哼!”朱重八坐在破庙中塌倒的八神像上,敲着二郞腿,一脸不屑之⾊。
“重八哥,我们知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这一回吧。我们要是知道你在那女罗刹的凌<img src="in/nue.jpg">下,还能活着逃出来,我们说啥也不敢抛弃你跑了是不是?你看,兄弟们把纸钱都准备好了!“打劫队伍里的胖子很虔诚的说。
朱重八简直要气炸了!***,这下被那小娘⽪弄得颜面尽失、名声扫地了!”哼,”朱重八过半天才说:“你们也知道跟着现在年景不好,跟着我重八哥才有饭吃。竟然不管我死活,真不够兄弟义气!谁先带头逃的,给我往前面站!”
那些人互相看看,然后一起往后退了几大步。有个反应迟钝的,退的慢了,别人都退三步,他才退了两步半。于是,他就很风<img src="in/sao.jpg">的站在了朱重八的面前。
朱重八举起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擀面杖,对着那个反应迟钝的家伙晃了晃说:“常遇舂,原来是你这臭小子带头跑的,好,现在就让我重八哥来修理修理你!”
说完,朱重八就⾼⾼的举起了擀面杖…
紧接着,就传来了“啊啊啊”的嚎叫,那嚎叫声简直比杀猪还“惨烈”七分。
朱重八很无辜的看了常遇舂一眼:“我还没开始打,你叫什么叫?”
常遇舂又很无辜的指了指破庙门口:“老大,不是我叫的,是他叫的。”
于是,大家的目光齐齐落在门口:门口站着这群人中脑子最有⽑病的狗生。
众人都失望的“哎”一声,齐齐把头重新转向朱重八和常遇舂。
狗生跳起来,叫道:“大哥,不好了,外面的那个用木头搭起来的那个东西,着火了。”
朱重八瞪他一眼:“笨蛋,笨死了!那个叫粥棚…啊,你说什么,粥棚被烧了?”朱重八暴跳起来,顾不得修理常遇舂,扔掉手里的擀面杖,一个箭步往外直冲出去。
其他的兄弟,也紧紧跟在朱重八后面。外面果然火光四起,粥棚正噼里啪啦烧着。
谁都知道,那粥棚是官府搭建的,虽说不经常施粥,但是好歹也会施几次。要是连粥棚都被烧了,那真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救火!”朱重八火急火燎叫道。
于是,他的兄弟们,个个都去找了锅碗瓢盆四处打⽔救火。
朱重八也找了一个缺了两道大口子的小⽔缸,举着去河边打⽔。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在河边,他又看到了他的仇人楚流烟。楚流烟也正拿着木桶打⽔救火。
朱重八一阵心虚,但是装作很彪悍的向楚流烟摇了摇拳头。
楚流烟直接无视他,打了一桶⽔提着就往粥棚跑。他不甘落在楚流烟的后面,也举着大缸往前跑。
大量的⽔洒了下去,火终于被扑灭了。不过粥棚还是没有保住。整个粥棚,被烧的只剩下一个枯木架子。要想搭建,不是一天两天能搭成的。
“娘的!”朱重八恨恨的把手中的⽔缸举过头顶,重重摔倒地下。⽔缸的碎片,摔得満地都是。
本来县上的人,就已经挨饿好久。现在粥棚烧毁,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了。
楚流烟看朱重八的模样,忽然觉得心里有一丝柔软,觉得没有那么恨他,恨不得他死了。
这时候,火光大盛。所有的人正以为哪里又着火了,却看到乌庒庒的很多人正往这边靠近。每个人手中都举着一个火把。
那些人走过来,朱重八、楚流烟他们都弄不清楚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有些奇怪。
这时候,那些人中的头目走了出来。
那个头目有二十几岁,面⽩无须,生得相貌堂堂。他走到朱重八⾝边说:“你就是朱重八兄弟吧。我叫陈友谅,是沔<img src="in/yang.jpg">县吏。现在朝廷**,苛捐杂税繁重,又闹饥荒,兄弟们都没饭吃。我们决定起义!这个官府的粥棚是我们的弟兄放火烧的,你带着你的兄弟加⼊我们起义军吧。我们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皇帝一起当,就是一家人了!”
朱重八看陈友谅说得冠冕堂皇,差点想跳起来揍他。***,你图个痛快烧了老子们粥棚,老子们以后吃啥?你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皇帝一起当,鬼才相信你的鬼话连篇呢。
但是,朱重八看看对方,的确是人多势众。要想打架,似乎真的打不过人家。不过要想让他去起义,⼲那掉脑袋的事,他才不会去呢。
于是,他很坚定的摇头摇,用十万分诚恳的语气说:“陈大哥,我朱重八上有八十老⺟,下有襁褓小儿,就不能跟你们一起去起义了。我祝你们马到功成!”
陈友谅用力拍了朱重八的肩膀一把说:“好兄弟!你现在不能参加我们,那也是我们的好兄弟!”这一拍,拍的朱重八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气的他在心里把陈友谅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