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占据集庆后,改名应天,作为己方军队的<img src="in/gen.jpg">据地。此时,朱元璋已经拥有十多万的军队。可是,眼前的情形,仍旧是不容乐观。在应天东边镇江驻扎的是元朝军队,盘踞东南方平江的是张士诚,在东北面的是张明鉴的起义军,南面是元将八思尔不花,西面是徐寿辉。
这些人中,以张士诚最不能容忍朱元璋。张士诚原本是盐贩子出⾝,随后迹,盘踞江浙一代,对待江浙地方的民众宽厚,免除这些地方的苛捐杂税,于是,这些地方的百姓们纷纷建了生祠来供奉拜祭张士诚。张士诚洋洋得意,原本以为应天已经是囊中之物,却没有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被朱元璋夺去了,他很是不甘心,就屡次三番来攻打朱元璋。
朱元璋虽然力量最弱,他手下却有骁勇的良将,又有李善长和楚流烟为他出谋划策,如此一来,于张士诚大大小小打了不下上百场仗,朱元璋虽然没有赢,可是也没有吃什么大亏。只不过,这么长久下去,对他而言,绝对不是好事。他为这件事,愁眉不展。
而最近又连续打了三场仗,却常常落败,他每一场仗的安排,张士诚就好像早已经知道了一般,每次都可以把朱元璋杀个措手不及,这让朱元璋很是郁闷。这三场仗,让朱元璋损兵折将,不下五千余人。
于是,朱元璋把楚流烟和徐达悄悄叫进营帐中,商量对策。朱元璋说道:“这三次打仗,每一回我们的安排,就好像张士诚完全已经知道了一般?”
朱元璋若有所思,徐达和楚流烟早已经知道他的心意。楚流烟遂问道:“元帅,你可是怀疑我们军中有将领是內奷,为张士诚通风报信么?”
朱元璋点点头,说道:“我正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你们两个意下如何?”
徐达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在没有事实证据之前,我不敢妄下断言。要是冤枉了兄弟,难免教人心寒。”
朱元璋见徐达处事谨慎,是他一贯风格,也不曾怪罪,他说道:“丁普郞、傅友德和冯国胜是从徐寿辉那边前来投靠的,內奷会不会是他们其中一人呢?”
“元帅,与其我们在这里猜疑,不如想个法子把內奷找出来才是。”楚流烟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查出谁是內奷。不如明⽇升帐,元帅就说会亲自带兵去狼牙坡劫杀张士诚的军队。然后么,再派人守住城门,哪个将领出城,便证明与这件事儿有关。再从出城的将领中查起,可以事半功倍。”
“好,就这么办!”朱元璋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么多人中,我就相信你们两人与遇舂而已。遇舂<img src="in/xing.jpg">子比较鲁莽,我才没让他来。明天看谁出城的事,就<img src="in/jiao.jpg">给副元帅做了。”
徐达立刻答应着。徐达与朱元璋之间,慢慢的有了一些矛盾和猜忌。只是这些,却是说不清楚的。既与徐达的地位和才⼲有关,也有徐达对楚流烟的情意有关。只不过,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朱元璋还是率先想到徐达,可见仍旧是相信徐达是光明磊落,对他心无二致之人。这让楚流烟颇为放心,毕竟,她从⺟亲札记中看到的那个关于徐达吃鹅⾁的典故,时时变作她的心魔。
第二⽇,朱元璋就按照已经商议好的,在升帐时候,宣布自己要亲自带兵去狼牙坡打仗之事。散了后,徐达就与楚流烟一起来到应天城门上,观察出城的将领。两个人看了半⽇,都不曾见到。
徐达对楚流烟说道:“流烟,我看那人就是要出城通风报信,恐怕也不会在这青天⽩⽇出去。我们不如等晚上再来吧。”
楚流烟却很有把握的摇头摇说道:“徐大哥,你放心吧。要是我没有猜错,那人一定不会晚上走。⽩天进出城的人这么多,混在人流中,并不容易引起注意。晚上就不同了。晚上城门紧闭,要想出城,就要用轻功或是想别的法子。而这么⾼的城墙,除非轻功⾼強,要不然也不容易出去。那人不趁着⽩天混出城去,反而以图晚上,恐怕是不可能的。”
徐达听完楚流烟一番说辞,也就赞同了她的说辞。两个人继续在城墙上往下看。过了一会儿,看到常遇舂迈着大步走出城去了。楚流烟神⾊自若,徐达也不慌不忙,常遇舂于他们乃是患难与共的兄弟,自然是不会出卖他们的。
又过了一会儿,傅友德出城去了。他打扮的比较怪异,与平常大为不同。要不是楚流烟于徐达精细,也许并不能现那是傅友德。徐达见状,看了楚流烟一眼,楚流烟也正看着他。两个人相视一笑,继续监视出城的人。
傅友德也不可能是通风报信之人。他当真想通风报信,实在没有必要乔装打扮,举止怪异,引起别人好奇。
一直快要到傍晚时分,都再也没有可疑之人出现,楚流烟甚至都在想是不是弄错的时候,忽然徐达叹道:“早就猜到是他,果然是没有猜错。”
楚流烟往城楼下看去,只见一个人做出散步的模样,悠哉游哉的出城去了。这个人,就是郭子兴的儿子郭天叙。楚流烟和徐达下了城墙,远远跟在郭天叙后面,一路跟着他出了城。一路之上,他都是很悠闲的模样,走了很久,走到一处猎户休息用的石屋处,他伸了伸懒<img src="in/yao.jpg">,四处瞧了瞧,就走了进去。
楚流烟和徐达,施展轻功,在后面跟着。他们躲在石屋后面的廊檐下,从小小的窗口往里面望去。只听到郭天叙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个荒废的石屋。原本还想找些吃的,如今倒是要饿肚子了呢。”郭天叙说完,就坐在椅子上抱怨了老半天。
楚流烟几乎以为,他们是弄错了。郭天叙原本只是公<img src="in/ji2.jpg">坉的一个吃不<img src="in/bao.jpg">饭的野小子而已,后来于郭子兴相认,也并不能成其大事。楚流烟他们并没有把他放在眼中,直到徐达瞧见他出城,这才几乎肯定了是他。但是事实上,现在他坐在石屋中完全像是一个休息的人,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內奷。
徐达和楚流烟看的面面相觑,郭天叙却走了出来。他又沿着树林走了很远的一段路,然后沿着大道回应天城去了。楚流烟和徐达仍旧是远远的跟着,楚流烟茫然道:“徐大哥,我觉着我们恐怕是跟错人了。这郭天叙怎么也不像是通传消息的。他并没有见过任何人,也没有做过什么事”
楚流烟说到这里,心中一动,与此同时,徐达也正看着她,两人几乎是同时说了两个字:“石屋!”
他们再也不管消失在茫茫暮⾊中的郭天叙,转⾝向石屋跑去。远远的石屋依然在望,楚流烟门前,刚刚要往里面走,楚流烟低头瞥见门口的两棵树方位有些不对。徐达的脚正要着地,被楚流烟拉着往后退了一步。刚刚退了出来,就有袖箭沿着两人刚刚呆的地方<img src="in/she.jpg">而过。
“什么人?”徐达沉声问道。
楚流烟扯了扯徐达的⾐裳,说到:“徐大哥,不是人,是机关。有人在这石屋里,布置了阵法和机关。要是我们不按照正确的方位来走,随时就会中机关和埋伏。”
徐达对阵法,一窍不通。楚流烟拉着徐达,来到房后,从小窗口看了一会房內的摆设,就明⽩了布的阵法。她原本曾经从她娘的札记中,看到过有关五行八卦阵的记载。她娘亲陈四喜,在这个年代实在是太寂寞了。于是,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的一切,都写成札记。而楚流烟很小的时候,陈四喜就不见了,为了怀**娘亲,她就每每的翻阅札记。每一本都翻阅了不下数十次,却没有想到,札记中的內容慢慢的会派上用场。
楚流烟对徐达说道:“徐大哥,这个阵法叫太极八卦阵,是布阵中最简易的。他利用五行金木⽔火土和八卦乾、坤、震°、坎、离、艮、兑来布阵。五行八卦都是在不断变化之中,我们只要找对了生门,走进去,就没事儿了。”楚流烟虽然说的轻松,还是小心翼翼的拉着徐达走了进去。
楚流烟按照她找到的生门,带着徐达往里走,果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楚流烟和徐达,在房中,转悠了一圈,却没有任何现。楚流烟想起郭天叙进来后,是坐在石桌前面的。她重新去石桌旁,把石桌观察了一遍。
这下,她终于窥破了当中的玄机。原来,郭天叙的手上,预先沾満了颜料,石桌上有⽔,他用⽔把手蘸<img src="in/shi.jpg">润后,就用颜料在桌上写下报情。而当时,他一个劲儿的骂骂咧咧的,楚流烟和徐达只顾着在意他骂人,并没有注意太多,以至于没有现当中的玄机。
如今得见,楚流烟徐达恍然大悟。他们小心翼翼踩着生位走出,回到应天城中,向朱元璋汇报情况。另一方面,他们并没有破坏石屋中的信息,以希望可以利用郭天叙传递的消息,将计就计,杀张士诚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