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吃了一惊,正要夺路而逃,只见处处火光闪烁,近百名士兵将整个院子团团包围了起来,刀出鞘箭上弦,如临大敌。为一人耝豪精壮,正是守御所千总李琨,李琨手中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宝剑,在夜⾊火光下一泓寒光在剑⾝流动,喝道:“哪里走?”
此路走不通,那就另走一路,蝶⾐忽然跳了起来,伸手在雨檐上一搭,翻⾝就上了屋顶。刚刚落定,就见六名官兵手持強弓利箭,正对着自己。箭头上光芒闪耀,只要蝶⾐敢动,保证被穿十二个洞出来。
蝶⾐知道无路可逃,只得叫道:“莫要放箭!”
李琨哈哈大笑:“我道是什么飞贼大盗呢,原来是个雏儿。自己跳下来吧!”
蝶⾐硬着头⽪跳了下来,一旁守御所的官兵一拥而上,将她按住。李琨大步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扯了蝶⾐的面巾,不由得吃了一惊,跟着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这女娃儿长得还真不错,押下去!”
一条的⿇绳<img src="in/chan.jpg">上了蝶⾐,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李琨摸了摸胡子:“送到我的房里去,我要亲自审问!”几名官兵应了一声,便将蝶⾐带到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这房间地方不小,却是空空<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几人将蝶⾐倒吊在屋梁上,便转⾝退了出去。
李琨⾊<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的看着蝶⾐,摸着下巴,喃喃道:“这个雏儿倒是标致,尤其是年纪小小就已经出落的这么动人,再长大了岂不是个妖精…”说着,李琨生生的咽了口口⽔,伸手就朝蝶⾐的脸上摸去。
“你胆敢碰我?”蝶⾐一声清斥,⾝子一挣扎,一块<img src="in/yao.jpg">牌就掉了下来。
李琨捡起<img src="in/yao.jpg">牌,仔细看了看,脸⾊顿时一变,这锦⾐卫的<img src="in/yao.jpg">牌他如何能不认识?于是又托住了蝶⾐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遍,忽然失声叫道:“我知道你是哪个了?宴会的时候站在沈子成旁边的就是你,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女子!”
“知道就快点放了我,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不然的话,锦⾐卫必将你満门抄斩!”蝶⾐急忙恫吓道。
李琨冷笑道:“锦⾐卫有没有本事将我満门抄斩,那可难说的很呢。不过,你是锦⾐卫的番子,老子就换个法子炮制你。我是个孝子,老爷子很久没有新鲜口粮了。这些⽇子看他精神萎顿,实在辛苦的很。正好你年纪小小,观你⾝段应该还是个处子之⾝。好!你就等好了吧…”
蝶⾐想起地窖里那些粼粼⽩骨,想起那位老婆婆的话,没想到李雍果然吃人。顿时又怕又急,失声叫道:“你好大的胆子…你…”李琨冷冰冰的看着蝶⾐:“这儿,我说了算,莫说杀了你,就算是把你大卸八块也没人知道。”
寂静的深夜里传来李雍的咳嗽声,李琨还真没说错,他倒真是个孝子,便瞪了蝶⾐一眼,朝李雍的房间走去。蝶⾐惊出一⾝冷汗,但是自知⾝陷虎⽳,九死一生,但是现在人被挂在屋顶上,却也无计可施,用力一挣,只觉得手上脚上被捆得结结实实,挣扎不得,只得暗暗叫苦。
殊不知李琨也是出了一⾝冷汗,他一贯做事都颇为小心,家中这个地窖也是为了方便处理那些小孩的尸体。毕竟已经被砸开脑袋,挖了心肝出来,再抬出守御所,不太方便。这个地道的机关,有个铃铛一直连到李琨的<img src="in/chuang.jpg">头,若是机关一动,李琨立刻就能知道。他却如何不惊?锦⾐卫居然出动人手来家中查访了!这还是一件大⿇烦呢!
越想越是不对,李琨索<img src="in/xing.jpg">骂道:“得了,给老爷子吃了⼲净,兵来将挡⽔来土掩,整个扬州的官儿都捆在一起呢,要死,都死了吧!”
…
沈子成看着桌上的一封书信,愣愣呆。信是蝶⾐写的,只有两行字:我再去谈谈那些官儿家去,你们等我回来!
“你可曾见到蝶⾐姑娘出去么?”沈子成一扭头看到常森走了进来,立刻问道。
常森摇了头摇:“她⾝手了得,若是真要出去的话,想瞒着咱们,却是谁也看不到的!”
其实常森说得不错,蝶⾐就是个神偷,要想混出去<img src="in/gen.jpg">本不是一件难事。沈子成一跺脚,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坏了,这下要糟糕!”
沈子成想到现在蝶⾐的⾝份不明,还不知道是不是朱元璋恩人的女儿,但若是蝶⾐一死,那就死无对证。到时候朱元璋就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时候自己只怕说破了喉咙也没有敢相信自己。不但自己要倒霉,说不定还要拖着沈家上下一起完蛋。这个蝶⾐…给自己闯祸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危险。
只不过沈子成这份做作落在常森眼中却有不同,他看向沈子成的眼光也带了几分暧昧的意味,只以为沈子成还喜<img src="in/huan.jpg">蝶⾐这样年纪幼小的女孩,如今见她不辞而别,自然是惊慌失措,多少有些难过的。常森悠悠摇了头摇,心中叹道:“没想到镇抚大人还好这一口!”
沈子成却不知道常森心中转的那些龌龊**头,急忙吩咐道:“马上把番子们都出派去,就算把扬州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蝶⾐给我找回来。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常森站在那儿不以为然,沈子成又不能对他说破蝶⾐可能的⾝份,只能连哄带赶的将常森赶了出去。转**一想还是不稳妥,也不知道蝶⾐到底是去哪个官儿家中探访去了。当下收拾一番,吩咐番子带路,沈子成只带了五六个人便朝扬州府衙走去,这儿毕竟是苏乙木的地头,必要的时候透露一星半点蝶⾐的⾝份,叫他去找的话,总比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img src="in/luan.jpg">找要方便的多了。
街上已经是黑灯瞎火,远远能听见巡夜的更夫叫道:“天⼲物燥,小心火烛…”那一记记梆子声,就像是敲打在沈子成的心中,更是心急如焚。好容易赶到府衙,噼里啪啦就砸开了府衙的大门,只见看门的汉子<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眼睛开了门:“夜里不受案子,明儿请早吧!”
“早你<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个头!”沈子成飞起一脚将门踢开,那人愣了一下,惊呼起来:“有人闯府衙啦…”
“再叫就把你⾆头扒了!”几个番子堵上前去,将那人拉住。那人这才定了定神,看清楚了眼前几个人穿着飞鱼服,挎着秀舂刀,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哪个衙门的人,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个必然不是来府衙打家劫舍的強人。当下松了口气,躬⾝问道:“不知道是哪位大人驾到,待小的给苏大人通传一声!”
沈子成不耐烦的说道:“快去将苏知府请来,就说锦⾐卫沈镇抚有急事要面见他。”
那人一听是锦⾐卫的人,顿时三魂不见了七魄,还好自己刚才没有<img src="in/luan.jpg">说什么话,不然的话,锦⾐卫说扒你⾆头,就绝对不会扒手指。这厮吓得庇滚尿流,一溜烟的朝內院跑去。
苏乙木正在睡梦中,听得仆人禀告,说沈子成气势汹汹的带了几个锦⾐卫的番子夜闯府衙,心中一惊…莫非是自己的什么证据落在沈子成的手中,连夜来拿人来了?苏乙木既然害怕,就吩咐家人马上收拾细软,实在要是不行的话,觅个由头,就说沈子成等人冒充官差好了,吩咐衙役将沈子成拿下,自己马上带着家人远走⾼飞。不然的话,当朱元璋说过的员官贪墨六十两就扒⽪实草是闹着玩的么?
一番准备之后,苏乙木换上常服,走到前院,只见沈子成焦急的来回踱着步。便<img src="in/ying.jpg">上前去,拱手道:“镇抚大人,深夜来访不知何事?”
这时,三班衙役大多都被叫了起来,拿着杀威<img src="in/bang.jpg">,<img src="in/yao.jpg">挎宝刀也哗啦啦的往前院跑。沈子成也不在意,随口答道:“苏大人,这次真要劳烦你了!”
跟着沈子成一抬头,就见数十名衙役跑了过来,心中顿时通明一片,好你个苏乙木,只怕你的庇股也不⼲净,一听说老子半夜来了,就吓得带了这么多人来见老子。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个苏乙木,胆战心惊的,到底怕的是什么?
沈子成也不说破,挽了苏乙木的手走到一旁:“锦⾐卫有个番子不见了!”
“哦?可是出了什么事?”苏乙木一听跟自己无关,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只要不是半夜来封屋拿人的,别的事都可以商量。
沈子成跺了跺脚:“不知道苏知府是否还记得当⽇你在扬州府拿下的那个通天大盗!”
“记得,是个女飞贼嘛,已经押送去了京都,怎么?”苏乙木不明就里。
沈子成叹了口气:“就是这样才⿇烦,那个女飞贼和皇上颇为投缘,经过审讯之后,皇上觉得此女是个侠女,就吩咐在下释放了她,不但如此,还吩咐让她进了锦⾐卫。偏偏今天晚上她就不见了。”
沈子成看着苏乙木的眼睛,冷冷的说道:“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在扬州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依着皇上对她的喜爱之情,扬州城只怕就要人头滚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