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虽然在当时看起来是个不起眼的小国,但是皇子和大臣亲自去⽇本册封“⽇本国王”也算是一件大事。朱元璋亲自主持送行仪式,晋王朱棡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随行人员跪拜在朱元璋的面前,脸上还得堆着微笑:“⽗皇请放心,儿臣此去必扬我大明国威,让那些化外番邦看看咱们天朝上国的风采。”
朝中文武百官几乎都来了,此行要走⽔路转道扬州之后出海,沿途有明军⽔师护送,晋王⾝为皇子,近⾝护卫也带了两百余人,相比之下,沈子成只不过带了百多名锦⾐卫就显得有些寒酸了。这作为使团主要成员的四百来人密密⿇⿇的跪在一起,要是不看清楚⾝上的服饰的话,只觉得这些人融融恰恰,气氛十分谐和!
登船之后可就不同了,朱棡的人,沈子成的锦⾐卫泾渭分明,光是朱棡的人就占据了差不多三艘船,两位正副使者还是要待在主船上的。这一路上为了防备海盗和倭寇的袭击,⽔师特意配备了清一⾊的福船。这福船是一种尖底海船,以行驶于南洋和远海著称。宋人说:“海舟以福建为上。”福船⾼大如楼,底尖上阔,首尾⾼昂,两侧有护板吃⽔四米,耐风浪,还有防火设备,可以载士兵一百人,全船分作四层,下层装土石庒舱,二层住士兵,三层是主要<img src="in/cao.jpg">作场所,上层是作场战所。舱面设有“木女墙”和“炮<img src="in/chuang.jpg">”可以居⾼临下发<img src="in/she.jpg">“矢石火器”战斗力十分強。全船分四层,下层装土石庒舱,二层住兵士,三层是主要<img src="in/cao.jpg">作场所,上层是作场战所,居⾼临下,弓箭火炮向下发,往往能克敌制胜。福船首部⾼昂,又有坚強的冲击装置,乘风下庒能犁沉敌船,多用船力取胜。福船吃⽔四米,是深海优良战舰。福船船头⾼昂,有坚強的冲击装置,能够乘风下庒而犁沉敌舰。是明军的⽔师中,乃是主力战舰。
用福船还是两重意思,一来是为了防止倭寇袭击,二来也是给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本人看看,咱们大明的⽔师有多么先进。如此先进的天朝上国来册封你们⽇本国王,一个个化外番邦的夷狄还不赶紧跪拜朝贺?
船队缓缓的朝扬州方向开去,朱棡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躲在船舱里一天都没有见人。而沈子成到是乐得清闲自在,闲来无事就叫上几个锦⾐卫,在船头玩些精灵古怪的玩意。虽然说朱棡是正使,沈子成也没必要去上杆子拍这位晋王的马庇。因为,历史早就写的明明⽩⽩。登基的是建文帝,篡位成功的是朱棣,要不是自己穿越到这儿来了,庒<img src="in/gen.jpg">都不知道朱棣的三哥叫什么名字。像这样几乎淹没在历史洪流中的人物,拍他的马庇还不如去拍胡惟庸的马庇呢,至少还能给自己换来些好处。
船上带的厨子是朱元璋特意派来的御厨,整个下午都在船舱里忙忙碌碌,虽然船上不比在陆地上平稳,不过御厨就是御厨,一手拿锅一手拿铲,摆开了也是武林⾼手的架势。就算是切的那些细碎花儿,刀法也是纹丝不<img src="in/luan.jpg">。沈子成上了船就把⾝上的官服给脫了,换了一⾝紧⾝短打的锦⾐卫服饰,此时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笑呵呵的看着御厨道:“有件事得⿇烦你一下!”
御厨回头一看,是使团的副使,急忙回⾝施礼,沈子成拦住他说道:“是这么回事…”
原来蝶⾐这个丫头,飞檐走壁妙手空空都是绝技,偏偏⽔<img src="in/xing.jpg">不行。上了船就开始晕,一开始还咬着牙顶住,后来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气冲到船头将隔夜饭都快吐了出来。现在还是轻飘飘晕乎乎的茫茫然不知道⾝在何处呢!
“这事儿好办!”御厨何许人也,一听就知道是晕船嘛,便说道:“那位姑娘暂时吃不得油腻的食物,我便给她做几道清淡的小菜,慢慢调养着,顺便再用姜…”
沈子成正笑呵呵的听着,忽然背后闯过来一个人,横冲直撞,<img src="in/gen.jpg">本就像是没看到沈子成就站在门口似的,硬是从沈子成的⾝边挤了过去,大咧咧的对御厨叫道:“今天晚上晋王想吃几道鸳鸯芦荟羹…”一口气报上七八个菜名。那御厨面有难⾊,支支吾吾的说道:“晋王想吃,那小的自当竭尽全力。只是材料虽然有,但是有些菜需要火候,并非一两个时辰就能做出来的,像那一道汽锅<img src="in/ji2.jpg">,至少也有四五个时辰的火候才行。等到晋王吃到嘴的时候,那成了宵夜了。”
御厨拼命解释着,其实这也难怪厨师有心理<img src="in/yin.jpg">影,在皇宮大院之中,皇帝爱吃什么菜,御膳房一般都早早就准备着,就算皇帝今天不想吃,最多也就是废些材料,也不至于让皇帝吃不到。皇帝老儿的脾气可不是好琢磨的,或许吃不到就是一笑而过,可是或许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这些御厨们,可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不过,如今是在船上,这一条福船,比寻常的福船是要大一些,材料准备的倒也充分,只是朱棡是生长在帝王家,一道菜需要做多久,他怎么会知道?只知道平时要吃,就到嘴边了而已,倒是苦了这次随行的御厨。
那个穿着打扮就像是朱棡随从的年轻人趾⾼气扬的喝道:“那我不管,晋王爷吩咐下来了,那你就想办法去弄。做不出来,我就要你好看!”
那御厨顿时傻了眼,还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但是这些跟随在朱棡⾝边的人,平素就骄傲的不得了,总觉得天下间皇帝最大,朱棡第二,自己就第三了,什么御厨啊,什么大臣啊,统统都是纸老虎。不过在京都,老百姓都知道,晋王府的人,那气焰可不是一般的嚣张,満大街横着走,五城兵马司也不敢问一句。朱棡这个人又护短,有一次,朱棡家的仆人在京都典当行里当了个东西,过了几⽇,不小心将当票丢失了,便大咧咧的去当铺要。可是当铺是需要当票的啊,不然的话,怎么核对那些典当的东西呢?当铺自然是不给的,那仆人二话不说就回去叫了一群杂役,拿着扁担木<img src="in/gun.jpg">将当铺砸的稀巴烂。当铺老板吓得赶紧报了五城兵马司。这头五城兵马司的人刚到,那头朱棡就骑着⾼头大马到了,不但现场指挥着家丁把当铺给砸的稀里哗啦,还当着五城兵马司的面,活生生的将掌柜的两条腿都给打断。从那以后,京都的百姓就知道了,就算是晋王府的一条狗,也得罪不起。朱棡那人护短实在是护的让人无法忍受。
“⿇烦您回去跟晋王通融一声,有几道菜今⽇实在是做不出来,明⽇,明⽇一早,小人就准备材料…”御厨还在苦苦哀求,那家丁已经听的不耐烦了,飞起一脚将那御厨踢倒在地,右脚踩在御厨的<img src="in/xiong.jpg">口,用力用脚尖在他<img src="in/xiong.jpg">口转着圈,恶狠狠的骂道:“不开眼的混蛋,在御膳房呆久了就不知道规矩了是吧?晋王是什么人,他老人家要吃的东西,你做不出来还顶着御厨的名⼲什么?找死是吧!”
可怜那御厨都五十岁年纪上下了,被人一踢一踩,差点就没吐⾎出来,脸⾊一片苍⽩,双手抱着那家丁的腿。厨房里也有不少小厮,只是这些都是杂役,哪个敢去得罪朱棡的人?都是噤若寒蝉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沈子成本不想管这闲事,御厨却是一双眼睛哀求的看着自己,一把年纪的人了,看起来着实可怜,便开口劝道:“小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不是故意不做。有些菜,就像是冬天要吃葡萄似的,可怎生办得到?晋王通情达理,也不会和一个小小厨子一般见识。小哥还是回去分说一二就是…”
作为一个从三品的特务机关导领⼲部,沈子成对区区一个小厮说这话已经算是相当客气了。
不料,家丁居然翻着眼睛看着沈子成:“这是我们晋王府的事,使团是晋王做主。厨子也是晋王要用的人。不关你们锦⾐卫的事。”
丫丫个呸的,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啊!沈子成顿时火不打一处来,区区一个晋王府的家丁就敢在船上对着老子唧唧歪歪。
一股无明业火从脚底板一路烧到沈子成的头顶,好在沈子成还没有发作起来,就強制咽了一口鸟气下去,长长的出了口气道:“现在无分晋王府还是锦⾐卫,我那边有个缇骑⾝体不舒服,厨子做完了给晋王的饭菜,也要给我的人熬些清淡的吃食。这些事,我自然会去和晋王分说,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如今的沈子成气度到底是不同了,也犯不着跟这般小人物置气,一口气忍下来,自己都忍不住想夸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
那家丁没好气的翻了翻怪眼,一甩袖子就从沈子成⾝边走了过去,竟是一样的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