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时空隧道
第二天,我们登上了机飞,向着我们心中的梦想进发。每个人心中都<img src="in/ji.jpg">动万分,这种<img src="in/ji.jpg">动随后一直弥漫全⾝,以至于随后6个小时的机飞旅程一点都不让我们感到疲惫。只不过转机手续的繁琐使我们每个人都心如火燎。“快点,快点!”我们在心中催促着。
下了机飞,老杨派来<img src="in/ying.jpg">接我们的人已经开车等候多时,我不顾他们几个的催促,花了1个小时的时间检查行李。开玩笑,如果不是临出发前,我逐件检查了他们的行李,就不会发现周毅私下里将他的手提电脑借给了他的侄子用,而他侄子居然还天天背着手提到学校晃悠,在老师知道这部价值4万多元的手提电脑是当时最先进的手提后,又立马借去“研究研究”不好意思的周毅只好悄不做声。同时希望我能够忘记要他带电脑的事。
发现这事后,我大怒。尹东和⾼山也一起指责周毅,要知道他那本笔记本电脑上安装的是《植物志》,没有了它,我们到神农架看什么花花草草,于是,我们几人在半夜里揪起了他的侄子,又开车拉着他侄子到老师家,赔尽笑脸,说尽理由,才从満脸不⾼兴的老师手中要回了手提。
更为可气的是,他们老师大概是嫌手提中装的软件太多,居然把我们装的《植物志》给删除了,然后安装上了一套从小学到⾼中的全部数理化题库。暴跳如雷的⾼山立马要去找他们老师理论,要不是我以夜深人静,注意影响的理由劝住了他。他们老师肯定要为这一行为受到一番<img src="in/cao.jpg">练,要知道⾼山可是训练了3年啊。
郁闷中的我不得不彻夜加班重新安装《植物志》。在周毅再三请求下,考虑到他侄子的前途,同时也为了祖国的花朵不受我们同行的摧残,我保留了他们老师安装的题库。当然,为了保证我们的软件能很好的运行,又不得不删除了GPS全球定位软件。
⼲完这一切,天亮了。我揪起了周毅塞给了他一个铜哨,恶狠狠地对他说:“你已经没有了GPS,今后你要用六分仪定位,靠这把铜哨让我们知道你在哪儿,快祈祷吧你。”
由于有了这事作铺垫,所以尽管他们几个満腹不満,但在我检查行李时,他们只敢不停地用充満关切的语调问我:“你昨晚夜一未眠,是不是累了?”却不能有丝毫抱怨。
检查完行李,天渐渐的黑了。在夕<img src="in/yang.jpg">下我们几个坐上了汽车,向山里的村落进发。夜⾊朦胧中,我不停地看到路边新修起的度假屋,这些都是当地府政为了开发旅游资源而兴建的。不时的,我们还看到一些路边倒伏的大树,树⾝上长満绿⾊苔藓和菌类。此刻,它们安详而宁静,世间的喧嚣与荣辱已离它们远去。
看着这些喧哗的生,悲壮的死,我仿佛可以听见大自然因适者生存而进行的格斗、绞杀,因格斗、绞杀而发出的痛苦的呻昑…我又不噤一阵凄惶:再过几个世纪,几百个世纪,地球的下一个冰期到来时,神农架还能成为生物的避难所吗?
我困了,随着车⾝的摇晃,我逐渐的进⼊了梦乡。在梦中我听到了山林的呐喊,在梦中我听到始祖的呼唤,在梦中我仿佛听到花鸟的呜咽…
经过几天的休整和准备后,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走⼊了大山。出发前,我当着来送行的山民严肃地宣布几项纪律:“决不留下一片垃圾,除了风景,我们什么也不带走。”
这么做,除了可以使山民安心,不来打搅我们的考察外,也是给那几个家伙上上弦,免得他们做出让村民不安的事。
我们走进大山,我们走⼊了林间。只见秦岭冷杉直揷云天,它们和当地特有的箭竹比肩而生,没有半点踌躇犹豫;婆娑的虬枝,在离地面约10米处,层叠纵横,遮天蔽⽇,没有丝毫悠游逸志;而各类藤本植物则蛇状般扭曲、<img src="in/chan.jpg">绕、攀附,它们有的沿着20米、30米⾼的冷杉扶摇直上,有的把自己的⾝体深深嵌进冷杉的躯体,而被绞死的冷杉会在某一个⽇子轰然倒下,这就是物竞天择。
最使我久久不能忘怀的是那棵梭罗树,它昂首向天,枝繁叶茂。梭罗树素有“仙树”之称,不时在许多神话小说中出现。传说月宮中的那棵树就是梭罗树,也有人说,凡画王⺟娘娘的画,⾝后必画梭罗树等等。梭罗树叶如掌,花如锤,果如卵,实含脐,具有非凡的生命力,它历经千年而不死,古老的神农架成为它的家园。看着它,我感到生的伟大,我充満敬畏。
我同时还被另一奇观所震慑,在神农架的巍巍群山和茫茫林海中,掩蔵着数以万计的洞⽳,这些洞⽳以无穷的奥秘昅引着人们。正是这些神秘的地下洞⽳,在每年的第一声舂雷响过之后,就开始翻江倒海般涌出大量鱼群。出鱼时节,只见洞⽳附近的河面沟溪银流般闪闪烁烁,河上河下,观鱼捞鱼的人群鼎沸,哗声喧天。这些鱼从何处而来,它们平⽇的栖息地在那,至今仍是个谜。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此前山民为我介绍的官封鱼洞。
官封鱼洞掩蔵在神农架的绿树草灌之中,不易被人们发现。相传上古时代,炎帝神农氏为给百姓解除疾苦,在神农架搭架采药,结绳为梯遍尝百草。他曾在距鱼洞不远处的黑龙洞斩了一条毒妖化成的孽龙。神农氏把龙骨⾁碾碎化为鱼子,冬天放在地下河养育,舂荒时节,成千上万的鱼籽已长成成千上万尾小鱼,小鱼游出洞来为百姓解荒。至于鱼虱,那是毒龙心肝碎片所化,神农氏让其以毒攻毒,为百姓治病。
至于无鳞无甲,一般大小的来由,当地百姓解释:很古的时候,这里不断发生为捞鱼而斗殴致伤的事件,官方为阻止此事,就命石匠制作了一盘方丈有余的磨盘,把洞口堵住,只在磨盘的央中留有一圆形磨眼似的小口,以便从洞內往外流⽔。这就是官封鱼洞之名的来由。随后,每年鱼群在挤磨眼时,鳞甲被全部刮掉,鲜⾎淋淋。久而久之,鱼群便由大小不一逐渐变成与磨眼一般大小的个体了…
我们来时已过了出鱼季节,看不到千鱼万鱼奔涌而出的情景,只好站在官封鱼洞惆怅半天,听当地居民向我们叙说官封鱼洞的神奇,顺便向我们推销官封鱼洞的鱼虱。当然,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好意,我们购买了一些鱼虱,毕竟他们也为我们解说了很久,一点酬劳不付也不好意思。
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不停的在洞⽳中穿越,恨不能将所有的洞⽳都探索尽,不过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只好捡最有名、最隐蔽的洞⽳探索,令人失望的是,我们好不容易将这些洞探索的七七八八,但却没有发生一件<img src="in/ji.jpg">动人心的事,我们没找到野人巢⽳,没找到珍稀动物的宿营地,甚至没有蛇、没有猴、没有老虎,只有人的⾜迹。
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开始向神农架主峰神农顶进发。只可惜了我们带的折叠钢丝弩弓,在我们探险的过程中一点都没用。防⾝吧,我们路上没碰到一只猛兽,偶尔有一两只食⾁动物,见了我们都飞快的逃走。也许,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就是人。如果不是山民好心同意我们可以采一些植物标本,我想我们这次探险将是异常乏味的。
两名向导背着我们的食物与我们采集来的标本走在最前头,他们都姓陈,一开始我们将那稍微年纪大点的向导称之为大陈,年轻点的我们称之为小陈。不过这一叫法一出,那个年纪大的向导直称不敢,而年纪小的又満脸不⾼兴。询问之后我们得知,原来这两个向导都有亲戚关系,年纪小的居然是另一位向导的叔公辈的,难怪这种称呼让他们不満。知道这种情况后,我们调整了叫法,年纪大的称之为老陈,年纪小的称之为大陈。结果大家皆大<img src="in/huan.jpg">喜。
神农顶海拔3105公尺,这里温度明显下降,一阵风刮来,便有彻骨的寒凉,天空飘起稀落的雪花。我们来到神农顶下的风景垭,只见千丈绝壁下浓雾正缭绕漫卷,绝壁下的千峰万壑顿现惊心动魄的狰狞。大陈明显是受过教育的人。他告诉我们说,我们能看到雾算运气不错。因为这绝壁峡⾕中的雾瞬来即逝,一般不易看到。
我站在崖边,顿生坠⼊雾海的恐惧。那雾撒着泼从⾕底翻滚而上,浪涛般汹涌地拍打着悬崖绝壁,你仿佛能听到呼呼的海啸,仿佛“野人”正“嘿嘿”着撕裂浓雾,飘然而来。
大陈说,在这一带,曾多次发现“野人”“野人”的⾜迹、⽑发、粪便,经常发现金丝猴结队出没,这大约是因神农顶的箭竹是“野人”和金丝猴的食物吧!上世纪70年代未,野考队员们曾两次在箭竹林里发现了奇妙的“窝”那“窝”用18<img src="in/gen.jpg">箭竹扭结而成,每<img src="in/gen.jpg">箭竹问的距离约为50厘米,窝外有两堆依稀可辨的含有箭竹和小动物肢体残骸的便大。据分析,这绝非人类所为,而愚笨的熊又不能为,灵巧的猴又聪明不到这般地步。这究竟是谁的杰作?
迄今为止,已有300多人在神农架和鄂西北房县的不同地点发现了“野人”不同的踪迹,但至今也未有任何人真正捕获到一个“野人”“野人”在哪儿?是上世纪60年代那开山的炮声惊骇了他们的魂魄?还是70年代的声声斧钺破坏了它们的安宁?还是80过渡采伐毁了他们的家园,抑或是90年代的人头涌涌吓跑了他们。如今,他们在什么地方栖度岁月的颤栗?它们曾经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而今,它们还能在这里生存多久?站在这里,看着这茫茫箭竹林,我好一阵黯然…
从风景垭回转⾝来,就见那茫茫无边的箭竹在秋风里瑟瑟抖动。八月的箭竹竿已开始发⻩。耝细只有1公分、⾼不过1。5米的箭竹竿全部呈油亮油亮的⻩红⾊,它们一株紧挨一株,大有针扎不透、⽔泼不进的铜墙铁壁之势。千万亩箭竹齐刷刷排成成千上万个方阵,兵营般威风凛凛!
据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曾是大熊猫的家园。但不知在什么年代、什么原因,大熊猫从这里全部消失了…
据说箭竹是造纸的上好材料,不少人建议科学开发用以造纸。倘若真要开发起来,那世代在这里生活的金丝猴、“野人”和未来迁徙回来的大熊猫又将遭何劫难?
“天之初只是一团气体,一片混沌,弥漫在黑暗之中。开始没有⽔,经过不知多少代的神人的努力,后来出现了一个叫“江沽”的神人,才把⽔造出来。
那时,天萌芽了,长出了一颗露⽔珠,那露⽔珠却又被一个名叫“浪<img src="in/dang.jpg">子”的神呑掉了。“浪<img src="in/dang.jpg">子”一口呑掉露⽔珠后就死了,他的尸体分成五块。此后,才有了金木⽔火土五行,地上才有了实体,有了海洋,出现了昆仑山。
昆仑山吐出⾎⽔,诞生了盘古。盘古请来⽇月,开天辟地,最后盘古垂死化⾝,躯⼲化成大地的一切:五岳山脉、⽇月星辰、江河湖海、草木森林等。
盘古死后,大地上的金石、草木、禽兽又化成各种各样的神,那时还没有真正出现人类。神们互相争夺,闹得天昏地暗,直到洪⽔滔天,淹没了罪恶。
洪⽔中又出现了⻩龙和黑龙的搏斗,来了个叫吴天圣⺟的神,帮助⻩龙打败了黑龙。⻩龙产蛋相谢。吴天圣⺟呑下龙蛋,孕生了三个神人:一个主天,一个主地,一个主冥府。
洪⽔中来了五条龙捧着一个大葫芦在东海飘流。圣⺟打开葫芦,见里面有一对兄妹伏羲和女娲,就劝他们结婚,这才生下各个创世的神,直到这时,才产生了有⾎有⾁的人类。”
我心中默念着汉民族唯一的创世史诗《黑暗传》內容梗概,人们啊,难道真要再来一次洪⽔滔天才能洗清你们的罪恶吗?
此刻,神农架四面青山在夜⾊里更显得莽莽苍苍,黑得没有尽头…
在神农垭扎下营,我们重新检讨了我们之前的探险。我们之前探险的都是大家走过的洞⽳,当然不会有什么发现。这次我们要探索从没人走过的神农垭绝壁下的千峰万壑,至于那两个向导到是不用我们担心,因为他们都是我的生意伙伴请来的帮手,所以不会阻止我们下到绝壁。
另一方面,我早先坚持他们这些天来的工钱都由我支付,拿了我的钱他们能不听我的话吗?尤其是当他们得知我才是幕后收购他们山货的大老板后,已言必称我“老板”并开始试探今后直接向我<img src="in/jiao.jpg">货的可能<img src="in/xing.jpg">。听到我们要下到壑里,他们只会为我能用到他们感到鼓舞。在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我已经瞧见无数的民人币在飞舞。
经过几天来我们不停的安放登山绳,我们已经开辟出了一条下到壑里的路。今天我们将全体移师壑里扎营。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又开始一个悄悄嘀咕的声音:“时间到了,你准备好了么?”
我回⾝向准备尾随我下崖的伙伴们说:‘你们将这次探险,通知你们的家人了吗?‘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为了不至于吓着两个山民,我尽量用玩笑的口气说:“都立遗嘱了吗?”
我得到的回答是他们的一脚…
下山喽,我转⾝走向崖下。我们当初安放登山绳时是轻装上阵,这次下崖是⾝背装备。为了使绳子能过承受我们连同向导六个人的重量,我们决定,尽量保持队伍的距离,使所有人不在同一条绳子上。每次只准一个人行动,其余人保持静止不动,如此依次下行。
慢慢的我们接近⾕地了,这时起了雾,我向这可能就是造成我们后来出事的原因。雾很大,渐渐的呑噬了我们的⾝影,即使是相邻两个人也看不到彼此。可能是怕掉队,大家越走越近,终于在我在我一脚踩空时出了事。
事后,我们无数次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可是大家对当时的情景人言人殊,不过大家到有一点看法相同:我踩垮了一个掩埋了上千年的洞口,一条绳子上拴的六个人于是掉⼊了洞⽳中,最后进来的大陈由于⾝背的食品包太大,被卡在洞口,随后又被崩塌的土石所掩埋。而我们五人则掉进了一段黢黑的隧道,这隧道很光滑,似乎经历了上千年的岁月却依然保持⼲燥。我们控制不住的在隧道中滑行,最后掉⼊一个六芒星状空地中,在经受了撕裂般的疼痛后,我们晕了过去。
至于那个洞口,我想在砂石的掩埋下,它或许又将消失上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