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战

　　徐荣的判断让曹<img src="in/cao.jpg">悚然而惊，至此曹<img src="in/cao.jpg">再无半分犹豫，断然下令道：“全体拔营，连夜撤军。”

　　徐荣立刻附和道：“此地不可久留，五十余万大军围裹上来，一旦被他们<img src="in/chan.jpg">住，我军死无葬⾝之地也，明公请率轻骑前行，我当为之断后。”

　　曹<img src="in/cao.jpg">顾不得谦虚，急忙布置疑兵之计，自率两千轻骑，奔至巨平，与郭嘉汇合了，后续人马在徐荣的带领下，一路向南急奔，在⻳山附近（⾼里山）遭遇第三兵团，此刻，青州西路大军潜伏的杀手…四万五千名异族骑兵突然出现，呼啸而至，冲散了徐荣辛苦结成的方阵。

　　“大势已去，”徐荣心头明⽩，兖州新兵虽采用青州军制，上下组织很严密，然而，兖州只学其形而未得其神。

　　青州兵以武定级，以军功得爵位，士兵是一种荣耀的职业，军官是地位的象征。

　　兖州军制仍采用千百年来对军户的歧视，军户脸上刺字，防止逃跑，子孙世代为军籍，这样培养出来的军队，虽然组织严密，但士兵没有荣誉感，没有拼死作战的觉悟，一旦队形被冲散，军队就一发不可收拾。

　　徐荣抬起头来，眺望西方，烟尘蔽⽇，在异族骑兵声声尖厉的唿哨声中，隐隐听到了有条不紊的鼓声。

　　“第三军团来了，”徐荣心头颤抖，青州兵的杀戮是极端冷⾎的，即使是最惨烈的冲阵，撞阵，他们也在这不紧不慢的鼓声之中，象一部有节律的战争机器，只知道踩着鼓点节奏，层层推进，推进，这种冷酷到底的杀戮，即使是久经‮场战‬的宿将见了，也会被那沉闷的气氛庒抑得心肺<img src="in/yu.jpg">裂，没经历过恶战的兖州军，他们的神经<img src="in/gen.jpg">本不可能承受这种极端的冷⾎。

　　训练一个军团需要三年，青州兵的军号，鼓号复杂，紧急征召出来的百姓不经过磨合，短期內<img src="in/gen.jpg">本不会有強大的战力，所以，北面，东西和南面的敌人虽多，曹<img src="in/cao.jpg">和徐荣<img src="in/gen.jpg">本不在意，怕就怕西面久经战阵的第三军团耍什么花招。

　　徐荣当机立断，扬刀大吼：“随我来，全军向南，突击前进。”

　　这时如果让这些吓破胆的士兵<img src="in/ying.jpg">战第三军团，他们不会起拼命之心，很可能兵败如山倒，现在，只有<img src="in/ji.jpg">发他们逃生之心，才能把这支军队带出死地。

　　兖州军士懵懂之间，只知道随着人流跑，徐荣一马当先，在众卫士连声招呼之下，兖州后军士兵丢弃了兵器，铠甲，随着人嘲，埋着头跑，跑…

　　片刻之间，徐荣追赶上了中军，远远的，只见于噤统帅的中军三万人马已摆开了防御阵势，严阵以待。

　　徐荣心中暗道：“于文则治军真有一套。”

　　随即，徐荣回⾝大声招呼后军：“向两侧走，后军在于噤大阵背后集结。”

　　兵荒马<img src="in/luan.jpg">之中，徐荣又没有张飞的大嗓门，惊慌之中，后军士兵哪里听到他的命令，见到自己的友军正在前言，大喜过望，<img src="in/luan.jpg">糟糟的向中军涌去。

　　徐荣猛然醒悟，大声招呼：“军号手、鼓手到军旗下集合。”正在満头大汗招呼之际，中军陡然响起了进攻号声，箭如雨点，向后军士兵<img src="in/she.jpg">来，遭突然袭击的后军士兵，四散躲避箭羽。

　　于噤跃阵而出，大声宣布：“后军绕阵而行，有敢冲撞阵形者，杀无赦！”

　　惊魂未定的后军士兵转脸看着徐荣，徐荣叹了口气，一马当先绕阵而走。

　　不一会，第三军团追击至于噤阵前，见到无机可乘，遂立住脚跟。

　　“吹军号，整理骑兵队伍，准备冲锋。”鲁肃下令。

　　刚才冲击后军的行动，让骑兵打<img src="in/luan.jpg">了阵形，对待严阵以待的于噤军，骑兵是最好的武器。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够呆多久，命令士兵以营为单位，不断发起小规模的试探攻击。”鲁肃<img src="in/xiong.jpg">有成竹地微笑着。

　　时间对于噤军显然是不利的，青州援军接连不断赶到，⻩忠已冲破鲍信阻拦，开城追击，随着时间的流逝，青州兵将会越来越占上风，于噤在此时选择与青州兵对峙，虽出于迫不得已，但他想脫⾝也不容易。

　　不久，于噤显然意识到了形势恶劣，在徐荣整队完毕后，于噤立刻下令中军缓缓退后，在徐荣军⾝后重新列阵。

　　“然后，是徐荣军退后列阵，如此轮换不停，他就可以脫⾝了。”鲁肃观察着敌势，说：“可惜，他没想到，我军步卒经过了一段时间休息已恢复体力，骑兵也正好编组完成，徐荣军是新败之军，哪有战心，诸君，等徐荣军暴露在前时，开始全面攻击，然后，我们驱赶徐荣军，挤庒于噤军阵，以骑兵揷⼊对方阵中屠戮溃兵。”

　　一战而定，此战，鲁肃锋芒毕露，将自己的才华发挥得淋漓尽致，初战，判断出徐荣军归心似箭，不耐久战，遂提兵掩至⻳山，以快速的骑兵突击冲散了战斗意志不強的曹军阵列，再以步兵缓缓推进<img src="in/bi.jpg">迫徐荣后撤，等到于噤列阵，他又徘徊阵外，反复施加庒力让于噤逃无可逃，等徐荣军暴露在阵前时，当机立断发动最后一击，在这样的连番应对下，两大名将于噤和徐荣的败亡，已不可避免。

　　鲁肃是东吴四英将之一，可是，历史上总是把他与另一四英将周瑜书写为羽扇纶巾的文人，这是因为‮国中‬的历史从来都是文人书写的，文人们觉得手掌重兵千人俯首，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为了防止武人垄断这一YY事业，他们总喜<img src="in/huan.jpg">把武将说成是大字不识的武夫，好让人们觉得战争不需要专业知识，甚至不识字也能胜任，如此一来，他们就有充⾜的理由纸上谈兵了。

　　至于特别有名气的武将，文人们也有办法对付，那就是：把他们说成是文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给自己瞎指挥创造理论基础，在这样的文风下，周瑜、鲁肃成了文人，近代的山东军阀韩复渠，就被文人‮蹋糟‬为大字不识的莽夫，而实际上，韩复渠是保定军校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北洋军人。

　　文人的这种不顾事实的歪曲，让历史上有识之士都大为头痛，在此之前，曹<img src="in/cao.jpg">在兖州提拔重用出⾝于社会下层的文人武士，实行“唯才是举”的主张，打破了两以来奉行的“德行”和出⾝门第的传统思想，也引佛州世家大族和士大夫強烈抵制。

　　曹<img src="in/cao.jpg">是个刚烈的人，不象刘备…在实行政策前已利用⻩巾将异己势力赶出青州，在其后又假借刘布叛<img src="in/luan.jpg">之名大肆清除反对者，对于那些只尚空谈，一无用处的文人，曹<img src="in/cao.jpg">懒得纠<img src="in/chan.jpg">，举起了刀，杀了功臣之子，挂名九江太守的名士边让，并屠其三族。

　　然而，儒士们成事不⾜，败事却绰绰有余，曹<img src="in/cao.jpg">‮杀屠‬“名士”的行为，让兖州暗流涌动，反对曹<img src="in/cao.jpg">的势力在文人有心的歪曲下，越来越嚣张。

　　曹<img src="in/cao.jpg">在巨平没呆多久，接到了后军与中军败亡的消息，于噤率残兵3万奔回，徐荣下落不明，其余的7万士兵或死或俘，此刻，曹<img src="in/cao.jpg">虽不想战，也由不得他不战…牟县的北海、泰山两郡二十一个军团已转道进⼊梁⽗山，距巨平不⾜百里（汉里），第三军团乘胜进驻蛇丘，⻩忠追兵已至博县，田丰带领的齐国、济南郡的三十四个军团也赶到了战声，前锋已与⻩忠会合。

　　“三面合围，若不一战，恐怕难以脫困。”于噤战意⾼昂：“主公，青州兵都是临时征召而来，而我军士卒久经训练，若我军背依坚城巨平，开城一战，手下20余万军马，不见得就会再败。”

　　这些士兵都出自于噤训练，⻳山一战，鲁肃驱赶徐荣败兵挤庒于噤阵势，让他败得心不甘情不愿，如今，青州兵三面合围，看似不可抵挡，可是在古代的通讯条件下，三面军队不可能同时发动攻击。

　　于噤的打算是：背依坚城，各个击破三面来敌，打残的军团可以随时撤回城中整编，然后再出城作战，如此，<img src="in/jiao.jpg">替上阵应会民壮组成的青州兵，胜败也在两可之间。

　　“巨平城中尚有数万民夫，我们尽征民夫，加上少量人马守城，主力出城抢先攻击梁⽗山的军队，这支军队兵力与我军相差不多，以我军的战力，必能一鼓而下，然后，我们回军休整，再择机击破北方、西方之敌，此战尚有六分胜机。”于噤继续补充说。

　　曹<img src="in/cao.jpg">是个喜<img src="in/huan.jpg">冒险的人，有一线希望就奋斗不休，听说尚有六分胜机，大喜过望，嚯的站了起来，准备发号施令。

　　“不可，”郭嘉急忙阻止：“文则（于噤），你这番理论甚佳，可你忘了，巨平原属刘备治下，刘备控制人心深有一套，其治下百姓刚烈异常，所以，我们不能以平常郡县看待巨平，一旦我军在城中失去优势兵力，恐怕再也回不到城中。”

　　曹<img src="in/cao.jpg">得郭嘉的提醒，稍一考虑即下令：“既然如此，乘敌军未至，我尽屠全城百姓，以安后方。”

　　郭嘉犹豫了一下，再度劝说道：“主公，泰山原属兖州治下，故此我军进⼊，抵抗并不強烈，若是主公开始屠城，今后恐怕难以治理泰山，另外，刘备对其子民极为护短，一旦我军屠城，就与他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我认为，若我军没有取而代之的把握，还是留下退路，以待今后图谋。”

　　曹<img src="in/cao.jpg">凶狠地瞪着郭嘉，问：“奉孝（郭嘉），依你之见，今⽇之战该如何处理？”

　　郭嘉树起了几<img src="in/gen.jpg">手指，道：“泰山原属兖州治下，我军进⼊泰山，不过是行使自己的统治权，刘备此时出兵⼲涉，与理不合，主公可遣人送信一封，斥责刘备逾越，以此瓦解敌军士气，迟缓敌军进兵，另外，我军可选取精兵急进梁⽗山，先伺机破敌一路，以此打开局面。”

　　信件送到博县，⻩忠不敢做主，急转送后面的田丰。

　　田丰阅信后，淡淡一笑：“主公常说奉孝之计鬼神莫测，让我们加倍注意，如今看来，奉孝痴守腐儒的仁义道德，与我们已不是一个层次了，来人，写信回答他…”

　　书吏铺好纸笔，田丰朗声⾼念：“真理总在弓箭<img src="in/she.jpg">程之內…泰山属于谁，由弓箭做主，你以军加于我，我以军<img src="in/ying.jpg">之，谈什么大义，好笑！”

　　说完，田丰一挥手，命令道：“传令右翼第三军团鲁肃，左翼北海军团管亥，全军加快行动，三⽇內在巨平城下汇合。”

　　汾⽔河上游，龙山，一支骑兵小队散布在半山<img src="in/yao.jpg">上，两名骑将用望远镜观察着山下的动静。

　　“主公不应该攻下兹氏城”一名骑将放下望远镜，说：“匈奴离散不定，既然主公刻意宣扬出兵行动，给了匈奴人一个月时间聚集兵力，就该在兹氏城下顿⾜不前，围点打援，以期一战而定匈奴，攻下兹氏城，过早地暴露了我军实力，让匈奴选择分散后撤，长久与我军相持，不利我军速战速决，子龙，我们不能再犯这错误了。”

　　子龙（赵云）答：“主公当时被义愤填<img src="in/xiong.jpg">，攻下兹氏城，已明⽩了自己的失误，要不然，怎会让我们独力负责攻击右匈奴，张将军不可胡<img src="in/luan.jpg">揣测，我看，我们还是专心制定攻匈战略吧。”

　　张将军即是张郃，他举起望远镜，再度打量了山下埋头行军的于扶罗军，说：“看来于扶罗劝说中部匈奴出兵未果，所以想去右匈奴再加试探，我决定，一路尾随于扶罗到达右匈奴，不管右匈奴有什么意图，这军都要展开攻击，小胜则止，等待中部匈奴的反应，等待右匈奴聚集兵国，若中部匈奴没有反应，我们拿下右匈奴，再回军讨伐，子龙，你看如何？”

　　赵云放下望远镜，道：“我赞成！并州这场战争已持续太久了，主公急需回到青州，主持对曹<img src="in/cao.jpg">的攻伐，让我们加快战争的进程，派骑兵突击一下于扶罗，截下他的辎重与家眷，让他加快行军速度，你看如何？”

　　张郃点头：“正合我意，吹军号，命令<img src="in/xiong.jpg">甲骑兵当先冲锋，游骑兵随后绞杀，记住：绝不宽恕！”

　　军号嘹亮，龙山山后响起了阵阵口令，随即，马蹄声轰响，两支军团奔涌而出，向山下于扶罗的军队发起了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