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刺客出现的消息,韦艺大喜,恨不得将全部兵力派他已经耽搁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太子虽然没有催,只是那股无形的庒力差点让他<img src="in/chuan.jpg">不过气来,每天去见太子时都不免战战兢兢。
只是韦艺还是⾼兴的太早了一点,青州城出动一千兵马,将卢家村附近翻了一个地朝天,不要说方圆二十里,就是三十里都搜了一个遍,结果直到天黑,那二名刺客的影子都没有找到,仿佛他们突然之间消失了一样。
“微臣无能,请殿下责罚。”韦艺和房彦谦两人低着头,两人一脸的沮丧,伏在地上向杨勇请罪。
“起来吧,房卿从昨夜便开始忙碌了一整天,没有功劳也是苦劳,再说你能短短时间就确认凶手的⾝份,将案情推理出来已是难得,本宮并非不通情理,罚你们做什么,起来吧,都起来。”
“谢殿下!”两人连忙起⾝,脸上还是一脸愧羞之⾊。
若没有这三名刺客,杨勇在青州十余天,早已完成了对青州农事的了解,青州之行差不多就应该完成,而现在却只能待在刺史府中,虽然护卫们收集了十余种以前没有的植物种子,对青州的农业技术也了解的差不多,只是杨勇这些天连自由外出都不成,对于这三名刺客,杨勇自然是心中暗恨,巴不得越早抓到越好。至于牵连到的卢家,到时也可以一并铲除。
“房爱卿,你说搜遍了周围三十里都没有见到两名刺客的踪影,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离开了青州?”
“回殿下。绝无可能。”
“哦。这么肯定?”
“是,微臣已算过刺客离开的时间,刺客杀人后逃脫差不多在子丑时分。而辰时天就已经大亮,中间不到三个时辰,即使刺客不眠不休赶路,在黑暗中也走不出三十里,天亮之后刺客就必须找到地方潜伏,否则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房彦谦肯定地道。
“那这么说刺客一定在房爱卿所搜寻地区域。为何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是否有什么死角没有搜寻?”
“是啊,房大人,你仔细想想,可还剩下什么死角?是否有大户人家的庄院拒绝府兵搜查”韦艺也连忙揷嘴,今天他让房彦谦全面负责对刺客的搜捕,出动上千人却无功而返,害得他空<img src="in/huan.jpg">喜一场。心中老大不痛快。
“回大人,这些地方倒是有几家大户人家地宅子,不过,听说是搜查行刺太子的刺客。倒也无人敢阻拦。”
“这就怪了,难道那两名刺客会上天⼊地不成。你再好好想想,可有什么地方遗漏?”
“是。”房彦谦只得冥思苦想,无奈委实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蔵人,若是在青州西南方向找不到人还有情可原,毕竟西南方向山多,容易蔵人,可是西北围绕着卢家村附近的地形却是平地,除了有几片林子外实在没有多少地方可以蔵人。
见到房彦谦脸已憋得通红,眼中还有红红的⾎丝,杨勇挥了一下手:“算了,房卿也忙了一天多时间,先下去休息,明⽇继续搜寻。”
“是,多谢殿下。”两人连忙告退。
房彦谦闷闷不乐的回到家中,脑中还在盘算着今⽇的搜查是否有遗漏之处,只是刚进家门就听到有人大叫:“二弟,你可回来了。”
房彦谦抬头一看,正是他大哥,房氏现任族长房彦洵,连忙长鞠一躬:“小弟拜见大哥。”
房彦洵呵呵一笑:“二弟不必如此多礼,你现在已是青州司马,大哥可不敢当你一拜,否则若有人参你失了官威,大哥地罪过就大了。”
“长兄如⽗,何况彦谦是大哥一手拉扯大,谁敢胡<img src="in/luan.jpg">弹骇?”房彦谦正⾊的道。
房彦谦七岁丧⽗,自幼由房彦洵拉扯大,对于这个大哥,房彦谦确实是如⽗亲般尊敬,即使是在他当上青州司马时也是如此。
“好,好,那就不说这些了,今天是有一件⾼兴之事,愚兄特地一直等着二弟回来庆贺。”房彦洵抚须大笑。
“大哥,有什么事值得这么⾼兴,让大哥等到现在?”房彦谦正值愁眉不展之时,听到房彦洵之语,不由大为惊讶。
“抬上来。”房彦洵向门外喊了一声,两名家丁吃力的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进来,轻轻将箱子放在厅中的桌上,桌子仿佛都往下一沉,房彦洵挥手让两名家丁出去后,才得意洋洋的将箱子一下掀开,刹那间,箱中发出一片片⻩灿灿的金⻩之⾊。
房彦谦看得呆了,房氏在青州虽然算是大族,只是倾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拿出这么多⻩金:
“哪来的,当然是别人送地,二弟,你猜猜是谁送来的。”
“不会是卢家吧?”
“正是卢家。”房彦洵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二弟一下子就猜到他们家,想那卢家平⽇一幅青州第一的样子,除了王家,颜家廖廖数家,谁也不放在眼中,没想到这次竟然低声下气的求到我房家,而且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金,好大地手笔。”
房彦谦脸⾊难看之极:“大哥,不行,这⻩金不能收,赶快给卢家退回去。”
“退回去,二弟,你是不是有⽑病,谁和钱有愁,这可是五百两⻩金,你知道五百两⻩金能做多少事,房家一年所有收⼊加起来也抵不上一百两⻩金,这可是房家整整五年的收⼊,再说卢家所求也不过分,而且说不定还能帮上二弟之忙。”
“大哥,卢家所求何事?”
“也没啥大事,就是昨夜卢家村发生地⾎案让卢恫非常愤怒,他听说官军今⽇寻找不果。主动请求明天出动所有家丁协助官军寻找刺客。我
不是什么大事,就替二弟答应了。“
“大哥,你答应了?”房彦谦听得惨然一笑:“大哥。你好糊涂,既然不是大事,你可知道卢恫为什么要花费五百金相求?”
“这…这,或许是卢恫觉得卢家死了人,他要尽快将凶手抓到报仇。”房彦洵迟疑起来,今⽇卢亲自带着⻩金过来。一下子就耀花了房彦谦的眼,乐呵了半天,<img src="in/gen.jpg">本没有仔细考虑过,若说是报仇,卢安又不是卢家什么重要人物,值得用五百两⻩金来为他报仇吗,要知道,即使是卢家将卢家村所有良田卖了都值不了五百金。
房彦洵能当上房家族长自然也不会是蠢人。只是财<img src="in/mi2.jpg">心窍而已,此刻得到弟弟地提醒,顿时反应过来,上面辨解地话连他也不相信。
“二弟。那你说卢家这是何意?”
“大哥可知,今天所寻的两名刺客很有可能就是行刺太子之人?”
房彦洵茫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可是卢家此举也是一番好事…难道,难道,卢家与刺客有关联?”房彦洵地脸顿时⽩成一片。
“我昨夜查看过现场,里面死的一人已经证实是刺客,双方更像是一场火拼,起因很有可能就是卢家想灭口,只是露出马脚,刺客只有一人⾝死,别外两人奋起反击,反而将卢家庄的人杀了一个精光,这次卢家出五百金只<img src="in/jiao.jpg">换这个条件,多半是想借着机会先一步找到刺客再行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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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彦洵顿时吓得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卢家和刺客勾结,那自己收了卢家五百金,岂不是也和刺客沾上了。
房彦谦默然半响,大哥已收⼊了对方的⻩金,又答应发对方的事,此时就是想退回去只要卢家不收也毫无办法,难道自己要把大哥送上死路。
“大哥,你先回去,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起收过卢家⻩金之事。”
“那这⻩金怎么办?”房彦洵指了指⽩天还让他奋兴了一天的箱子,此时这个箱子却成了烫手之物。
“大哥不用管,如今只好由我向太子请罪,太子<img src="in/xing.jpg">情宽厚,或许不会怪罪。”房彦谦无奈地道。
“二弟,不可,你可是房家唯一为官之人,房家可以没有我这个族长却不能没有你,要去也是大哥去,有什么罪责大哥一力承担。”房彦洵虽然害怕,却不肯让自己兄弟担当罪责。
“爹爹回来了。”正当两人相互推让着时,一个睡眼惺松的男孩向房彦谦飞奔而来。
房彦谦一把将小男孩抱起,怜爱道:“玄龄,你怎么起来了?”
“我听到爹爹的声音就醒了,爹爹,你今天抓到了坏人吗?”房玄龄<img src="in/nai.jpg">声<img src="in/nai.jpg">声的道,⽇后号称房谋杜断的房玄龄此刻不过是四五岁的幼童。
房彦谦摇了头摇:“爹爹无能,没能找到坏人?”
“哦。”听到房彦谦的回答,房玄龄脸上现出失望之⾊,⽗亲在他心目中,一直是无所不能,今天听到⽗亲出去抓贼,房玄龄一直等着不肯去睡,就是想让⽗亲和他讲讲抓贼的情况。
一个二十多岁地<img src="in/yan.jpg">丽少*妇从內堂走了出来,张嘴微笑:“大伯,夫君辛苦了。”看着桌子突然多出来的整箱⻩金,少*妇脸上也露出惊讶之⾊,只是很快恢复正常,从房彦谦手上接过房玄龄,少*妇又重新袅袅的走进了內室。
现在已是半夜,房彦谦没有回来之前,少*妇也不便留在厅中,只是见到儿子出来才跟着出来,她尚且不知道如今房家正遭遇一场危机。
房彦洵望了望弟媳离去的背影,道:“二弟,你说太子<img src="in/xing.jpg">情宽厚,大哥倒不见得,听说太子一路行来,已杀了数个国公,刺史,太守,何况你是一个小小地司马,娇<img src="in/qi2.jpg">稚子,你如何可以有闪失,你还是现在就将大哥绑去吧。”
房彦谦痛苦的摇了头摇:“不行,大哥,此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明⽇会带着⻩金<img src="in/jiao.jpg">给太子,只要我能尽快抓到两名刺客,太子当不会怪罪。”
“唉。”房彦洵叹了一口气,为自己地贪心后悔不已。
青州城內北坊一户普通人家家中,房屋的主人一家四口已被五花大绑,嘴里都塞上了破布坐在厅中,他们连声也出不了,脸上全是惊恐之⾊,在他们对面<img src="in/chuang.jpg">上,一名清秀的年青男子正在给<img src="in/chuang.jpg">上躺着的人喂⽔,只是喂了数口,<img src="in/chuang.jpg">上之人突然大声咳嗽起来,接着一缕鲜⾎流到碗里,顿时将半碗清⽔染成红彤彤的颜⾊。
青年男子连忙将手中的碗丢下,轻轻的替<img src="in/chuang.jpg">上之人捶背,不停的呼唤:“大哥,大哥…”
这两人自然就是王蒲与孟让两人了,王薄在杀了卢安后,将孟让扶起,孟让喝的酒比⾎鹰邹徒要少很多,所以⾎鹰一下子就死了,而孟让却还活着。
王薄深知卢家堡的事瞒不了多久,天一亮就会将官兵引来,他素<img src="in/xing.jpg">取了蔵在地窖中的兵器,又换过⼲净的⾐服,才扶着孟让向城中出发,扶着孟让连夜走了二十里,刚好在城门刚开时混了进去。
房彦谦一心在卢家村三十里范围內搜寻,却万万没有想到王薄竟然敢躲到青州城里,而青州城只离卢家村二十里,自然是忙了一天什么也没有找到。
王薄混⼊城中,不光是为了躲避搜捕,还有向卢家报复之意,王薄相信卢安的行为一定是得到卢恫那个老混蛋的示意,长⽩三鹰一向横行无忌,何曾吃过这么大的亏,在路上,王薄就一遍一遍的发誓,一定要杀了卢恫。若不是孟让的毒拖住了他,说不定今天他就杀向卢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