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只鸽子“扑哧,扑哧”的飞进了东宮,吕沐霖很快接过纸条,将上面的內容翻译出来,顿时満脸喜⾊,飞奔着跑进杨勇的书房:“殿下,大喜,大喜。”
“嗯,快给本宮看看。”从时间上来看,杨勇自然知道吕沐霖所说的大喜是什么,只是没有亲眼看到,心中却不能确定。
“殿下,给!”吕沐霖不敢耽搁,将纸条送到杨勇手中。
“好,好。”杨勇匆匆看完,忍不住赞道,这一战杨石无疑做的十分漂亮,虽然死伤了数十名暗骑让杨勇觉得心疼,不过,这些都是值得,除开杨广不算,单是一百多名大兴寺的武僧若是在城中发难,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消灭,可惜,现在正值大兴寺群龙无首之机,自己却没有办法借此机会将这股隐患扫除。
沉浸在喜悦中半响后,杨勇才回过神来:“传令杨石,对于死伤的暗骑从厚抚恤,晋王和独孤盛暂时软噤在庄中,没有本宮的命令,除了服侍他们之人外,不可让任何人接触。”
“是,微臣遵旨。”吕沐霖笑嘻嘻的答道。
“微臣遵旨”这四个字只有回皇帝话才能出现,杨勇瞪了吕沐霖一眼:“不可得意忘形。”
“是,下官明⽩了。”吕沐霖严肃起来。大兴寺的僧人尸体埋在那个山⾕中还是有所不妥。过得数⽇,大兴寺难免派人查看,这些僧人已死地消息封锁得越久越好,让杨石派一队暗骑守在山⾕,若是发现有人查探,全部格杀!”“是,下官明⽩。”
“仁寿宮內情形如何?”
“回殿下。还是老样子。皇帝已命广元和昙崇一起登坛作法,为皇上借寿祈福,据说成功后可以从天下百姓⾝上每人借一天寿命给皇上,这个广元如此胡说八道,皇上竟然也相信了。”
从天下百姓⾝上每人借一天寿命,大隋现在民众达六千万。算下来皇帝岂不是要活十几万年,杨勇听得头摇苦笑,纵然是皇帝,一旦死亡的恐惧降临,依然是显得如此脆弱,不惜抓住每一<img src="in/gen.jpg">救命的稻草:“这个暂且不用管,只是⽗皇还不肯公布他生病的消息吗?”
吕沐霖点了点头:“回太子,皇上严噤各人怈露病情,不过,下官认为百官都已经猜到皇上的病情不轻。只是皇上不说,百官也只能装聋作哑。”
装聋作哑就装聋作哑吧,即然皇帝不肯公开病情。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去仁寿宮,说实话,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倒是不放心离开京城,杨勇暗暗想道。
仁寿宮临芳殿,这里已经布置成了一个大巨的八卦阵。虽然是⽩天。八卦阵的四周却布満了点燃地蜡烛,护国真人广元穿着杏⻩道⾐。一派仙风道骨地模样,手持着桃木剑盘坐在在八卦阵的央中,嘴里念念有词,随着广远的呼昅,周围的蜡烛火焰明灭不定,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杨坚面⾊苍⽩的坐在广元对面,宣华,容华两位夫人和其余大臣只能站在远离八卦阵外担心地看着皇帝,而另一位护国禅师昙崇也在一边冷眼旁观。
“急急如律令!”广元从地上跳了起来,踩着玄奥的脚步,⾝体飞快转动,手中的桃木剑也舞动了起来,周围的蜡烛闪烁不已,渐渐广元的⾝体越转越快,直到宣华,容华夫人等人看得模糊不清,虽然被封为护国真人以来,广元却没有在这方面落下,这一番使出来,顿时让人看得肃然起敬,当成神仙中人。
杨坚本⾝虚弱无比,此时更是看得眼花缭<img src="in/luan.jpg">,广元舞动的桃木剑仿佛化成一柄刺向自己的利剑,他猛得站了起来,大叫一声:“不。”仰⾝而倒。
“皇上,皇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再也顾不得广元的作法,直接冲上去接住皇帝的⾝体,手忙脚<img src="in/luan.jpg">地将皇帝抬进內宮,地上点燃的蜡烛踩得凌<img src="in/luan.jpg">无比。
广元顿时唉声叹气,指责众人破坏了他作法,只是没有人顾得上理会广元,只有昙崇轻蔑的看了广元一眼,皇帝眼下⾝体到了什么地步,昙崇清楚地很,皇帝大行之⽇已经不久,非药石能救,虽然僧道有别,只是广元那两下昙崇心中有数,若是想凭他装神弄鬼想治好皇帝,完全没有可能,多弄上几次倒是有可能让皇帝提前离去。
只是就象广元无法在皇帝耳边抵毁他一样,他也无法向皇帝抵毁广元,只得任由广元腾折。
室內,元岩、柳述等人都忐忑不安的看着皇帝,许智蔵给皇帝灌下了半碗参汤,杨坚才幽幽醒转。
元岩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皇上,微臣请皇上召太子谨见。”
“请皇上召太子谨见。”柳述,许智蔵,还有几名领兵的将军也连忙跪下请求,到了此时,任谁都知道皇帝⾝体极差,很有可能驾崩。
“怎么,你们都那么想朕早死!咳,咳…”皇帝的话<img src="in/yin.jpg">冷无比,只是却被后面地咳嗽破坏了不少气氛
见皇帝还是如此顽固,元岩等人无奈地看着宣华夫人,希望她能相劝一下,陈宣华看了一下皇帝的面⾊,不忍地道:“各位爱卿,皇上需要休息,此时还是明⽇再议吧。”
元岩等人不敢再刺<img src="in/ji.jpg">到皇帝,只是磕头:“臣等告退!”
宇文述和宇文弥两人终于等得不耐烦,忍不住又偷偷潜⼊裴矩府中商议,一见裴矩,宇文述就责问道:“闻喜公,你五天前就说晋王殿下要到京城,可是直到今天连晋王殿下的影子也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矩也是纳闷的很,他这些天没少往大兴寺跑,可是大兴寺也毫无消息,又怎么能回答宇文述的问题,只得安慰道:“濮<img src="in/yang.jpg">公不用急,有大兴寺的⾼僧安排,晋王殿下一定会平安⼊京。”
宇文弥不満的道:“皇上的病一天比一天坏,如何不急?闻喜公,若是再等下去万事休矣,无论如何,得尽快见到晋王殿下才是,莫非闻喜公不相信我们,故意不让殿下与我们见面。”
宇文弥的话一出口,马上引得宇文述赞同:“是啊,若是晋王不相信我们,我们退出就是,大不了等太子登基后,我们辞官回乡做一个富家翁。”
被两人一挤,裴矩无奈,只得道:“好吧,若是你们不相信,不妨今天一起到大兴寺,我替你们引见慧远和智炫两位大师。”
慧远是大兴寺第一任方丈,如今已退为长老,而智炫更是比慧远还长一辈,不但佛法精深,而且武功⾼強,弟子众多,大兴寺的武僧都是由智炫的亲传弟子训练出来的,现任大兴寺首座长老,可以说智炫的地位在大兴寺比方丈还⾼。
“好,那就说定了。”听到裴矩肯向两人引见自己,宇文述,宇文弥两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又和裴矩商议了一下就告辞离去。
大兴寺內,这些天的香火更是鼎盛,收的香油钱让那些知客僧人都手软,只是大兴寺⾼层却笼罩在一股不安的情形中,方丈带着一百多名武僧离京<img src="in/ying.jpg">接晋王已经数天,按理早该回来了,只是不但连晋王的影子都没有,就是连同方丈在內的一百多名僧人都没有消息。
若是说方丈等人被人害了,大兴寺的各人怎么也不相信,要知道这一百多名武僧都是大兴寺精挑细选的武功⾼強之人,若是组成阵式,就是十倍军队也奈何不了他们。
大兴寺在京城耳目灵通,若是有军队调动他们马上就会知道,至于外地的军队调动更是不可能瞒过大兴寺的眼耳,大兴寺僧人只能猜测方丈与晋王可能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进城时间。
晋王进城是非常秘密之事,为了防止消息走怈,除了方丈和大兴寺的长老,就是当⽇<img src="in/ying.jpg">接杨广的武僧到了地头之后才知道消息,等了三天还不见人影之后,大兴寺的各个长老才终于沉不住气,出派数人出城打探消息。
不过,他们出派的人依然没有结果,得到太子的提醒,杨石出派一队暗骑守在山⾕,发现有人查探后,直接箭如雨下,将大兴寺出派的探子<img src="in/she.jpg">成刺猬,更是让大兴寺摸不着头脑。
久不见消息,智炫,慧远等人也有意召聚众人相商,大兴寺与百官常有来往,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裴矩等人分别乘着马车直接进⼊大兴寺。
虽然暗⾐卫无法看到马车中坐着何人,只是今天进进出出的马车委实多了一点,暗⾐卫还是将这异常情况报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