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曾看过民国时期一篇有关前清隆裕太后去世的消息,说她临终念念放不下的,就是时年九岁的宣统帝溥仪,说这个小孩子什么事情都没有管呢,家国就灭亡了;而自己这个⺟亲都快要死了,这孩子还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
儿孤寡⺟,着实可怜。
这夜一,我彻夜未眠,以前读史的时候,常常谓叹如果慈禧早死,光绪早⽇掌握大局,又如果甲午战胜,如果打败八国联军那一两万人,清朝也许会怎样怎样云云。那只是一时的感慨,事后也常常说一句:历史是没有如果的。
现在这样一个改变的机会便在我的眼前了。我要么就抓住这个机会,要么就像历史上的光绪帝那样,囚噤瀛台,在慈禧死去前一天结束自己可悲的一生。嗬嗬,你说我怎样选?
到清晨时,随着不知道哪个太监在外面喊了一嗓子:皇上起架咯。
我不噤暗自一笑,这大概就是古代的所谓“**”服务了吧。哈哈,却不知我<img src="in/gen.jpg">本没睡,这“**”声反将隆裕叫醒。
隆裕仍就是那副苦相,仿佛我上辈子欠她许多钱似的。窗外一扫昨⽇<img src="in/yin.jpg">霾満天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明媚的<img src="in/yang.jpg">光,但这并未给隆裕带来什么好心情,她默默的起⾝,默默的伺候我穿⾐,仿佛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这让我越来越对她没有什么好感。
不行!我在心中警告自己,叶风啊叶风,如果你不能抛弃这一点点个人感受的话,那么囚噤瀛台,就是你的归宿了!
想到这里,我挤出一丝笑容,抚了抚她的脸道:“皇后,朕一向冷落了你了。今后朕会常来的。”
隆裕愣了一愣,抬头望了望我,还是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帮我穿好朝服,然后便侍立在一旁,我心中感叹,冰冻三尺,非一⽇之寒啊,以前还真不知道光绪怎么不待见她呢。
叹了一口气,垂首亲了亲她的面颊,尽量温和的说道:“陪朕去用点早膳吧。”说完牵着她的手出门而去。
吃过早饭后,便是正大光明殿的朝会了,前面有太监带路,一⾝龙袍的我自然不用多<img src="in/cao.jpg">心<img src="in/mi2.jpg">路的事情,一路上只是在用力回想这光绪十六年到底该有什么事情发生?朝会上又会有什么事情,什么人之类的琐碎事情,一路茫然的来到正大光明殿。
直到坐到了龙椅之上,往下睥睨而视,才觉神清气慡,顿时感觉与先前大有不同。看着阶下大小臣工,満汉文五山呼万岁,三跪九磕,那种极端⾼贵的感觉让我精神一震。
我⾝旁侍立的太监却并非李莲英,而是适才领路的那个不知名的太监,我瞄了他一眼,心中嘀咕,这家伙是不是也是派来监视我的呢?
好不容易等仪式完毕,我开口道:“诸位爱卿,有事启奏吗?”
阶下安静片刻,不一阵一个⾝形健硕的有些偏胖的⾝着蓝⾊朝服的人出列启奏道:“禀皇上,臣奕譞奏清逸园工程一事…”
我一愣,这便是光绪的生⾝⽗亲了。后面的话便有些听不真切了,便开口问道:“还缺多少银子?老佛爷五十大寿,可别耽搁了。”
奕譞却脸⾊一变,连使眼⾊,我便心知说错话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补救打马虎眼道:“近来<img src="in/cao.jpg">心这老佛爷的大寿庆典,也有些累得慌。你先退下吧,有关修园子的事情,朕退朝后再找你谈。”
奕譞退回后,我抬头问道:“户部堂倌何在。”
殿下一个灰⽩胡须的老头出列跪奏道:“臣阎敬铭听旨。”语音中颇有惶恐之意。
我呵呵一笑道:“阎爱卿请起,朕只是想问问眼下户部可还有可加拨给清漪园工程的银子吗?”
阎敬铭嗫喏着道:“有…也与没有差不多。”
堂堂一个户部尚书,财政总管,居然如此猥琐,我一阵光火,一拍御案起⾝道:“什么叫差不多!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说什么呢!”
却没想阎敬铭被我这一骂,却反而一扫犹豫之态,<img src="in/ting.jpg">起了<img src="in/xiong.jpg">膛大声说道:“回禀皇上,没有!”
我一愣,他有这般风骨,我倒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心下记住了这个人,皱了皱眉头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且慢…”这时边上上来一人,长得看上去仪表堂堂,⾝着蓝⾊官服,以前看过清朝的官服体制,只见他<img src="in/xiong.jpg">前是⽩鹇补服,是个五品文官。料来是个小脚⾊,便未放在心上,不耐烦地说道:“你是谁?”
“臣都察院御史朱一新,恳请万岁治阎敬铭的罪!”朱一新上前一步跪下。我眉头一皱,顿了下来问道:“却是为何?”
朱一新抬头朗声道:“皇太后万寿庆典,理应普天同庆,太后体念家国,只要修一清漪园即可,我大清以孝治国,若是此园修不成,将大大有损皇上孝敬太后的心意。还请万岁爷圣裁。”
我不动声⾊,他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我心念中是知道其实真正的道理是在阎敬铭那的。大清已经很穷了,还要劳民伤财修什么园子,钱都花在这些地方,家国怎能不败亡?
但是看他一副铮铮的样子,也不是个恶人,而且我正是要孝顺慈禧,才能安然做我这个皇帝。当下也不表态,只淡淡一笑道:“朕知道了,朱爱卿且退。朕刚刚说了,修园子一事,朕另有主张,众爱卿不必多言了。”这时候我注意到朱一新归位的时候,与旁边一位⾝着一品文官仙鹤补服的老者<img src="in/jiao.jpg">换了一下眼⾊。当下也不点破,只是默记在心里,说道:“众爱卿还有其他什么事要说的吗?”
“咳咳。”随着一阵咳嗽,与醇亲王一同站着的一位⾐着差不多的老者出列,我猜想他便是恭亲王奕忻了,心下想对这样的老亲王可不能怠慢,于是和颜悦⾊道:“六王爷您有什么要说?”
“启奏皇上,臣年事已⾼,⾝体也⽇渐不好,近来回首前事,颇有感慨,故而多在京郊游历,近⽇来觉得戒台寺风光甚好,臣想自明天起,便致休搬到戒台寺去居住,恳请皇上应允。”
我踌躇半晌,本来打算找他要点钱的。他却说要退休,这怎么好意思开口?于是点点头道:“朕知道了,待朕与老佛爷商量之后再说好吗?恭王且退。”
说完看着下方,看来是没人要说什么事了。于是点点头,正要说退朝的时候,突然一个⾝着一品朝服的清瘦老者出列朗声道:“臣钦命北洋大臣,直隶总督李鸿章启奏…”
李鸿章?我心中一震,晚清史上极其重要的一个人,便站在阶下。
我缓缓抬起头道:“李爱卿请说。”
“臣启万岁,臣北洋⽔师蒙太后,皇上的恩典,经臣数年来的经营,已经略有规模,臣斗胆恳请皇上御驾阅兵,请皇上恩准。臣近⽇已有奏本上呈皇上与太后,数⽇未见回音,故臣斗胆呈问。另同折为北洋⽔师请饷一事,还请万岁定夺。”在他说话的当口,我一直在观察他,只见他目光如炬,炯炯有神,虽然⾝行偏瘦,却反而给他一种精神矍铄的气质。
听他说完,我心中一酸,又是要钱的。大清号称富有四海,怎么到处都缺钱呢?想着想着便不由抬头看向户部尚书阎敬铭。
不待我发问,阎敬铭出列,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臣启万岁,户部没钱!”
我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两位王爷与李大人,阎大人留下,其他人这便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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