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建立之初,元朝汗廷虽然退据漠北,但实力犹存,史称北元,与大明保持对峙状态,并时时有恢复对中原统治的意图。
对此,大明皇帝朱元璋诉诸武力,<img src="in/yu.jpg">一举歼灭北元权政,先后数次北征,大大削弱了蒙古军事实力,然而朱元璋也知道,这离彻底消灭蒙古势力还差得很远。蒙古的军事力量虽然在元朝后期一度衰败,但是一旦回归草原,蒙古人很快就恢复了昔⽇剽悍勇武的素质,再次表现出吃苦耐劳、能征惯战的特点。
同时,明军尽管三五次深⼊北方作战,可是由于后勤、生活习惯诸方面原因,并未能永久占据草原地区,蒙古终始是明王朝的大巨威胁,在通过战争服征不了蒙古的情况下,朱元璋改变了策略,从洪武中后期开始进行全面防御布置,朱元璋先后封次子、三子和四子为秦、晋、燕三王,协同北地大将军共同防御蒙古。
洪武二十一年,大明王朝和北元权政爆发了著名的捕鱼儿海战役,朱元璋命蓝⽟为主将,在锦⾐卫探到元帝脫古思帖木儿在捕鱼儿海的报情后,蓝⽟率十五万大军⽇夜兼程,在捕鱼儿海大败元军,北元皇帝脫古思帖木儿与太子天保被蒙古别部首领也速迭儿所杀,这一战役,使北元在军事和经济方面的损失惨重,北元皇帝直接拥有的财富以及直接指挥的军队全军覆灭,北元和明朝之间的形势发生了急剧的变化,震动了整个漠北草原,这一战役同时也奠定了蓝⽟在大明军中的领头羊地位,他由此被封为凉国公。
但也在这一战役中,蓝⽟的骄奢<img src="in/yin2.jpg"><img src="in/yu.jpg"><img src="in/ji.jpg">起了朱元璋的不満,又经过两年的准备,洪武二十三年,朱元璋放弃了蓝⽟为将,而命四子燕王朱棣率十万大军再次出征北元丞相咬住和太尉乃儿不花,三子晋王朱-和征虏前将军颍国公傅友德等皆听其节制。
五月,步步为营的明军已深⼊草原,<img src="in/yu.jpg">觅元军主力决战。
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天空万里无云,旺吉河畔绿草如茵,一群群绵羊如天上⽩云落地,在河边啃食青草,几个放羊娃躺在河畔悠闲地晒太<img src="in/yang.jpg">,忽然,草原上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大地都仿佛震动起来,几个放羊娃吓得爬起来,向远方望去,只见一条黑线出现在天尽头,越来越近,黑线变成了一条遮天蔽⽇的黑布“是骑兵!”几个放羊娃吓得拼命赶羊。
骑兵却慢慢地停了下来,这是一支三万人的明军骑兵队,连着辎重车队,延绵十几里,行至旺吉河边,大军停止前行,从队伍中出来两名明军大将,当先一人约五十余岁,老当益壮、威风凛凛,他正是这次北征担任副将的颖国公傅友德,从一月底出征以来,他们步步为营连战连胜,已经歼敌一万余人,但遗憾的是他们始终没有能找到北元军的主力。
傅友德打手帘凝视远方片刻,便回头对⾝后的另一名明军大将道:“殿下,大军行军已有半⽇,不如稍歇息片刻。”
另一名明军大将约三十出头,⾝材⾼<img src="in/ting.jpg">、相貌英俊,⾝着金盔银甲,舿下⽩马,手执一<img src="in/gen.jpg">亮银<img src="in/qiang.jpg">,他便是晋王朱纲,虽然他在此次出征中也和傅友德一样担任副将,但他是亲王,地位明显要比傅友德要⾼,近四个月的出征,他也有些疲惫不堪了。
朱纲催马上前,眉头一皱道:“颖国公,漠北之大何止万里,咱们这样走下去几时才能遇到元军主力?”
傅友德苦笑了一声,他们这次的任务是歼灭元丞相咬住和太尉乃儿不花的五万骑兵,已经四个月了,可他们影子都没看见,若这样班师回去,皇上怪罪下来谁又担当得起。
“这都怪老四,非要步步为营,携带大炮辎重,蒙古人行马如飞,怎么可能赶得上他们。”朱纲口气中有了怨气,从出兵开始他就主张轻兵简行,以快制快,可燕王坚决不肯放弃火炮,步步为营虽然稳妥,但在机动灵活的蒙古骑兵面前却屡失战机,已经四个月了,明军已成劳兵之态。
傅友德却没有作声,他其实是赞成燕王的战术,明军最犀利的就是火炮,若以骑兵对决,明军未必是马上強悍的蒙古人对手,舍其长而取其短,未必明智,他见晋王有些怨言,知道明军已到強弩之末,这种情况不能再強行军,必须休息好保持⾜够的体力和士气,否则,被北元军突然偷袭事态可就严重了。
不知为什么,傅友德对燕王有一种出乎寻常的信任,他隐隐感到燕王仍然在把握着局势,胜算无遗。
“既然傅将军主张休息,我也没有意见。”朱纲向后一摆手“传令大军就地驻营。”
明军<img src="in/huan.jpg">声雷动,纷纷下马休息,工程兵开始搭建营帐,朱纲又催马上前,望着远方道:“傅将军,你说燕王的消息什么时候到?”
“快了吧!估计就在这两天。”
傅友德话音刚落,忽然有士兵大喊:“傅将军快看,好像燕王传令兵到了。”
远方果然出现了一队骑兵,渐渐奔近,是明军的传令兵,传令兵驰近,翻⾝下马半跪行了一军礼,⾼声禀报道:“燕王手令在此,请傅将军、晋王殿下过目。”
一名士兵上前接过手令,呈给傅友德,傅友德却不敢先拆,转⾝给了晋王,朱纲打开命令,匆匆看了一遍,他沉思了片刻,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好一个老四,果然有点本事。”
他把信给了傅友德笑道:“看来是我错怪燕王了,他早就<img src="in/xiong.jpg">有成竹,我同意他的方案。”
傅友德看了一遍手令,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方案倒是不错,就是手段太过于毒辣了,但燕王是主将,他不敢不从。
“好吧!”傅友德叹了口气“我们就照燕王的命令行事,调头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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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宣化一带的舂⾊格外灿烂浓郁,<img src="in/mi2.jpg">人的舂天在这片土地上慷慨地散布着芳香的气息,这一天傍晚,⾎红的夕<img src="in/yang.jpg">映照在燕山的群山丛中,昏鸦暮归、旅客行⾊匆匆,寻找着夜宿之地。
在一个叫东来堡的小镇以南,沿着官道缓缓地行了三匹马,一匹马托运行李,另两匹各乘一男一女,两人皆⾝材⾼挑、面带仆仆风尘,他们正是追踪千里即将抵达塞北的李维正和叶紫童,从武当出发,他们二人按照杨宁所留记号的指示一路北上,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燕王朱棣的封地燕国。
让李维正奇怪的是杨宁的记号并没有指向燕王府所在的北平,而且继续向北,似乎伸向漠北草原,但很快李维正便得到了确切消息,朱棣已率大军北征,和他事先预料的结果一样,韩淡名邀功心切,显然是想把信亲手<img src="in/jiao.jpg">给燕王本人。
李维正的伤在半个月前便好了,他们过了开封府后便不再坐马车,改为骑马继续向北,一路关卡虽多,但因为李维正有锦⾐卫的<img src="in/yao.jpg">牌,故一路畅通无阻。
这时,刺眼的夕<img src="in/yang.jpg">照耀得李维正眼睛都快睁不开来,他打手帘沿官道向远方看了看,便回头对叶紫童笑道:“娘子,前面有个市镇,咱们就在那里过夜吧!”
叶紫童戴着一只斗笠,这是她离开武当山时买的,斗笠周围还有一圈轻纱,遮住了她的脸,听爱郞叫她娘子,她脸一红,低头啐道:“谁是你娘子,这人伤好后就整天发痴风。”
他们二人经过武当山的刺杀风波后,关系终于发展成为了恋人,郞情妾意,虽然旅途辛劳,但也觉得格外甜藌,其间搂搂抱抱、亲吻亲吻的**当然少不了,除了最后一关叶紫童坚持成亲后再给他外,其余防线皆被李维正一一攻破了。
李维正目光又不自觉地瞟向她⾼耸的<img src="in/xiong.jpg">部,嘿嘿一笑道:“我觉得今天伤口又有点庠了,要不今晚上你再帮我上点药吧!”
叶紫童知道这家伙又想到什么了,她的脸红得跟柿子一般,举手便打“我看你是⽪庠了才对。”
李维正早有防备,哈哈一笑便跑开了,他心情大好,索<img src="in/xing.jpg">放开嗓子⾼声唱了起来:
“跑马溜溜的山上,有个溜溜的她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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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哟,
李家溜溜的大哥,看上溜溜的她哟,
月亮弯弯,看上溜溜的她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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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得好!”路旁忽然传来了一阵鼓掌声,只见从一条小路上过来一支商队,近百匹骡子驮満了货物,商队共有十几人,为首是个五十余岁的老者,脸庞黝黑、<img src="in/bao.jpg">经风霜,大声鼓掌地就是他。
他骑马来到李维正面前呵呵笑道:“小伙子唱得不错,这歌我还是第一次听呢!”
“多谢大叔夸奖。”李维正上前拱手问道:“大叔,我向你打听一下,龙门所在哪里?”
昨天下午,他们在一个村子的村口大树上发现了杨宁的记号,上面破天荒地写了三个字,‘龙门所’,并在下面划了重重一杠,也就是说韩淡定现在就在一个叫龙门所的地方。
老者摇了头摇“你口音不是本地人,难怪不知道龙门所。”
他指着远方一道山岭笑道:“看见那座山岭了吗?山岭前面是龙门河,越过山岭就是龙门所,沿着前方小路走大约还有三十里路程。”
“多谢大叔了,咱们走。”
李维正回头向叶紫童一招手,两人加快马速,从另一条小路向东北方向驰去。
“哎,天也快黑了,我们也是去龙门所,在前面东来堡歇一晚吧!”老者大声喊道。
“多谢大叔好意,我们去龙门所有急事。”李维正的声音已在数百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