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抱着手斜倚在门边,开门见山地问:“我问你,杨茹被你囚噤在什么地方?”
李大同脸上闪过一丝狡猾的神⾊,嗫嚅道:“哪个杨茹?她是什么人?”悟空知道他在装糊涂,跳过去,一把揪住他的⾐领,大声说:“不要装孙子!再给你一个机会坦⽩,她在哪里?”
李大同吓得⾝子像筛糠一样发抖,但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企图假装不知情蒙混过关,就说:“不是装,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看来不给点颜⾊你看看,你是不会说实话的啦!”悟空怒极,单手揪住他的⾐领把他⾼⾼提起来,李大同吓得脸⾊煞⽩,双脚在半空中<img src="in/luan.jpg">蹬。悟空把手一放,李大同重重地摔在地上,脸朝下趴在地上,把鼻子也磕破了,鼻⾎流了一地。
“老李,何苦呢?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告诉他了吧!这副老骨头,再摔一次,你就会散架啦!”李太看得⾁跳心惊,连忙劝他。李大同痛得趴在地上哼哼着,缄默不语。悟空见他顽固,心头火起,又揪住他的⾐服把他提到半空。
李大同人在半空,七魂已经丢了六魄,再摔下去,可不是玩的,老命不保啊!思前想后,还是保命要紧,连忙哀求道:“不要摔了,我把什么都告诉你好啦!”悟空嘻嘻一笑,把他放回地上,说:“早点说,不是可以免了一顿⽪⾁之苦?”
李大同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说:“四天前察警局老郑给电话我,说电视台记者杨茹到察警局上<img src="in/jiao.jpg">了一批证物,包括我儿子李青的说话录音,萧湘的账本等等,一旦曝光,将对我的仕途十分不利。我知道后,急慌了,找萧湘来想办法对付,萧湘说,他一定可以把事情摆平。我看杨茹现在应该在萧湘手上。”
“那个老郑是什么人?”悟空问。
“老郑是察警局局长。”
“哼哼,真是蛇鼠一窝,太可恶啦!有你们这些贪官污吏,真是百姓的灾难啊!这种人渣,有机会见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悟空气得摩拳擦掌。
“萧湘现在在哪里?”悟空又问。
李大同擦了一把鼻⾎,说:“自从你一把火烧了梧桐庄园后,萧湘就把据点移到了梧桐农场,很多时候他就窝在农场里。”
“梧桐农场在什么地方?”
“这里往南走一百公里,近海边,甘蔗、⽔稻、大⾖什么都种。”李大同老实作答。
悟空伸出一脚,将李大同踹翻在地,厉声说:“我来找你的事,不许走漏一点风声,否则,我真的会把你的头割下来喂狗!”
李大同狗一样爬起⾝来,连连说:“不敢不敢,我一定不会说出去。”
悟空看了一眼那两个呆若木<img src="in/ji2.jpg">的女人,挪揄道:“这狗一样的男人,难得你们还要为他争风吃醋!”说完,施施然转⾝离开。室內三人面面相视,大气都不敢<img src="in/chuan.jpg">。
出了大门,悟空腾起筋斗云,往南而去。很快,他就找到了李大同所说的梧桐农场。农场范围很广,周围⾼墙林立,⾼墙上面还有密密⿇⿇的铁丝网。在朦胧的月⾊映照下,<img src="in/yin.jpg">森而又神秘。⾼墙內有六幢⾼楼,每幢都是五层⾼,灯光<img src="in/yin.jpg">暗,人影曈曈。
悟空按落云头,在其中一幢楼房边伏⾝打量。六幢房子呈圆形建在一起,首尾呼应。每幢楼房下面都有一个喽啰荷<img src="in/qiang.jpg">实弹在站岗,悟空⾝前二百米处,就有一个喽啰站岗。不过悟空轻悄悄的降落,并没有被他们发现。悟空看见戒备森严,不想过于打草惊蛇,引起他们警觉,也许会对杨茹不利。于是暗暗念动真诀,变⾝一只小蚊子。
他环绕着六幢楼房飞了一圈,对大概的布局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这里表面上是一个农场,其实就是个监狱。三幢楼房是关“犯人”的,铁门紧闭,每一层都有一个狱卒抱着<img src="in/qiang.jpg">蹲守着。另外三幢应该是萧湘他们和狱卒的住房。
悟空先飞到三幢牢房里去打探情况。进了一个牢房,里面住了十个男人,因为时间尚早,都躺在地板上聊天。一个⾼个子怔怔地看着天花板,恹恹地说:“唉,每天都是⼲活,⼲活,这大热天的,就快要累死了。苦⽇子什么时候是尽头啊!”一把苍老的声音说:“年轻人,你刚进来不久,有的事情还不太清楚。告诉你吧,不要总是想着出去,那你的心还会踏实些。进了梧桐农场,就像是进了鬼门关,除非你家里有大把钱赎你出去,否则能够出去的机会几乎是零。”
“老先生,您在这里多长时间啦?”⾼个青年问。
“算起来,应该有五年多了。不过我不算太长,听说时间最长的那个快有十年啦!”老者说。
“十年那么长的时间,每天都有新的人进来,既然没人可以出去,那他们这里不是人満为患?”⾼个子青年不解地问。
老者庒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不会住不下的。这里不远就是大海,有重病的、想逃跑的,他们往海里一扔,连埋葬都省了。我在这个牢房住了五年多,这牢里的人都换了不知多少轮啦。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没有生过重病,⼲起活来还有点力气,所以能够苟活到现在。”
⾼个子青年听得⽑骨悚然,说:“那不是比坐牢还惨?坐牢还有重见天⽇的一天呢。”
“你要明⽩,这里不是府政的监狱,只是梧桐夜雨的一个农场,进来的人都是得罪了梧桐夜雨的穷光蛋,实在榨不出油⽔来的人。在这里,人的<img src="in/xing.jpg">命比狗还<img src="in/jian.jpg">啊…”老者感叹道。
悟空听得心酸,转⾝飞离了这间牢房。他怕自己一时冲动现出真⾝,误了大事,还是先忍耐忍耐,看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他又飞到另一幢楼房,关着的也全是男人。
悟空再飞到令一间楼房,五层楼关着的全是女<img src="in/xing.jpg">。悟空逐层搜索,连杨茹的影子都看不到。奇怪,他们会把她囚噤在什么地方呢?悟空心想,难道是自己看得不够细心,看漏了眼?还是要重新搜一遍。他从五楼一直查到一楼,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一楼的房间里也关着十个年轻的女<img src="in/xing.jpg">。房子很大,空落落的,连张席子也没有,十个人或蹲或坐或躺,都睁着眼睛,各怀心事。一个⾝材娇俏的姑娘抱着腿坐在地上,把头紧紧埋在膝上,双肩颤抖,发出庒抑的菗泣声。
房同的姐妹都默不作声,同情地看着她,爱莫能助。一个年岁稍大的女子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说:“小妹,不要哭,让他们听见就不得了啦!”
低声菗泣着的女子住了声,抬起头来。悟空看见一张稚嫰的脸,看样子不到十八岁。
“新来的?”年岁较大的那个女子轻声地问,又说“我叫柳英。”
“您好,英姐。我也是姓柳,叫月月。”
“太巧了,想不到在这鬼地方还遇到了这样标致的同姓姐妹!月月,看你年轻轻的,人又长得纯清,不像是沦落风尘的女子,为什么也会被抓到这里来了?”柳英关切地问。
“唉,一言难尽啊。”月月満脸愁苦,叹了一口气,说“我今年刚⾼中毕业,家里太穷,实在不能再上学,所以⾼考也没参加,跟着同乡的桃花嫂到了城里打工。谁知这桃花嫂是个人贩子,她把我卖到一家发廊就踪影不见了。这间发廊是做⾊*情生意的,发廊老板要我接客,我死活不⼲,以跳楼相胁,今天还将一个客嫖抓伤了,结果不明不⽩的就被送来了这里。”
“那一间发廊叫什么名字?”柳英问。
“好像叫‘来来发廊’吧。”
“哦,怪不得你被送来这里。这间发廊是梧桐夜雨的,你惹了大⿇烦啦!”柳英同情地说。
“是吗?那我应该怎么办?我还可以出去么?”月月急切的问,脸上的表情焦急而又彷徨,双眼紧盯着柳英。
“唉,怎么跟你说呢?除非你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否则要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啊!”“要我出卖**?我就算拼着一死,也绝对不会答应!”月月咬着银牙,坚定的说。
“能死当然好,只怕有时候是求死不得啊。”柳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我们这些女子又是为什么进来的么?”
月月摇头摇,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柳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