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里面。”我看着微醉的之涁,简单的开场⽩。
“你…”他或许也不知道怎么对我吧,我随意的说道:“我当然是去凰翼楼啊,这不是专为皇后建造的吗?”顿了顿,我改了口气,稍显认真的说“你不会在烦恼我吧,我们不是都很清楚吗,我和你只能是师兄妹或者是皇帝与臣子的关系,其他的套上去,只能让这个后宮不得安宁罢了。”话落,我看他又是复杂的望向我,仍和梦尘一样<img src="in/yu.jpg">言又止。真是⿇烦,不去管这两个瞻前顾后的家伙了,我扯着之涁进去,也大概只有我会“扯着”当今圣上吧,幸好没人,把两人关在屋里,我打算独自去凰翼楼。
不过在这之前,我先走到殿后的小树林里,对着那片黑暗说道:“典,出来吧!”
安静了一阵,一个⾝影从树上窜下,正是典。
“没想到吗?”我笑着看向他“早就猜到你不会好好待在家里,既然要来,⼲吗不答应我来宮廷,反而要偷偷摸摸的跟来。”
黑乎乎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既然已经嫁给圣上,为何又做这样的事,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将来?”
他是担心我?我不太确定,只是仍然笑着,好像这样就能掩蔵自己的心情“你刚才没有听到吗,我和之涁不可能做夫<img src="in/qi2.jpg">,我们只是做了一个约定,我做他的皇后,他给我一个承诺,破坏了约定,对谁都是伤害。再说我不喜<img src="in/huan.jpg">圣上,⾼⾼在上的掌权者太过难测,我如果做他的<img src="in/qi2.jpg">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失宠被人冷落,这样还不如从来不曾有过,安安稳稳的做这个皇后不是很好吗?”
“你就这样决定你的人生,一个还不曾兑换的承诺就要付出如此⾼的代价,你既然看得清楚,为何做得糊涂。”他好像有点生气。
我没有话去反驳,既然放不开过去,我还能怎么求渴这世,我只想守着曾经的幸福,可为什么看到的只剩下最后的哀伤。“我已经决定了,你不必多说。”我冷淡的说道,转⾝准备离开“既然已经来了,就和我去凰翼楼吧。”
我没再去等典,不过他停顿了一下还是跟来,只不过一见到巡逻的侍卫就躲起来,毕竟他的⾝份已经不存在,而这里有些人还是记得他的样貌的。
…
凰翼楼,的确如传说中那么华丽,即使现在是深夜,点点灯火仍衬托出它的富丽堂皇。我和典来到这儿时,只剩两个侍卫守在前门。典的功夫越来越⾼,进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而我出示⾝份后,伴随着他们惊讶的目光走进了这座新家。
或许这里的侍从都以为我要明早才到,现在发现我的突然驾临,都急急忙忙的从自己的屋里出来,路路续续的跪了一地,我没去管那些惶恐的下人,径直向里面走去,马上就有两个侍女开了门,掌了灯,我没说话,他们也只能低头跪着陪我。
环顾了下四周,没有发现典,虽然纳闷,但该<img src="in/jiao.jpg">代的还是得和这些人说。我不带一丝感情的发布了第一次命令:“今天晚上我已经来的事不准对任何人说,你们都必须当作我是明早来的,否则…”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有些人在颤颤发抖,再说道“这宮里你们也不是第一天来,不该说的都给我闭嘴,听到了没!”
他们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我也不想深夜第一次就被他们惯上恐怖的称号,于是让他们全都退下,一个不留。
脚步声从后面传来,极轻极轻的,那肯定是典,我回头。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说道:“怎么遮块黑面纱,又是穿的一⾝黑,这打扮别让人以为是刺客啊!”这样的他更难让人察觉出他的心情,我看他不说话,小心的问道:“怎么,还在气刚才的事。”他仍是一副冷漠的眼神,我心一悸,瞥开眼小声的说:“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不过这事已经这样就别管了,至少你会陪着我的,对吗?”
我还是害怕孤独啊!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就算自欺欺人,也不想将这软弱的一面如此明了的呈现在他面前,至少也不要被他看见现在的表情。
“只要你还需要我,我不会走的…”声音里好像夹杂着什么,我不确定的回头看向他,他却已经转⾝离开,只有未完的话还停留在耳边“寒卿,小心圣上…”
宮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的连烛火燃烧的声音都听得见,愣了一会儿,人也乏了,我走出殿门随便指了一个侍女为我掌灯引路去寝室,毕竟这儿大的连前殿的大堂和寝室都有好些路要走,不找人带,第一次来肯定会<img src="in/mi2.jpg">路,只是不用担心典,他总是能处理好自己的事。
回房,打发了打算侍寝的侍女,我发现自己虽然累却没有睡意。踱步至窗边,我斜倚在墙上看向窗外。今天的月亮还真是亮,即使吹灭了烛火还能看清一切,不过这月是不是也看到了这一幕笑剧,还真是讽刺的笑剧啊,我自嘲的笑笑。新婚之夜,我自愿走出洞房成全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的初夜。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是最明智的选择,不过还是会嘲笑自己的傻,很矛盾呐!
…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img src="in/chuang.jpg">上,不过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还是和⾐而睡?
脑子<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糊糊的,不过还是记得这三⽇之內,所有宮中大小嫔妃须按品级轮流来凰翼楼参见我这位皇后娘娘。
门开了一小<img src="in/feng.jpg">,一侍女望了进来,见我已经起来,连忙回⾝让那一大串的人进来为我梳洗。不过我不喜<img src="in/huan.jpg">这样“明⽇起,只需一人进来,其余的该⼲什么就去⼲什么,不必都待在这儿。”
“是…”众人微低着头齐声说道。
穿着繁复的盛装,我隔着珠帘,看到的是望不尽的⾐香鬓影,姹紫嫣红。之涁曾经的几个侍妾都成了嫔妃,再加上一些或许连圣上的面都没见过就已经待在这儿的女子,却个个皆是人间绝⾊。后宮佳丽皆为一人而活,果然是不同凡响。这些绝⾊的女子,只因太多,便失去了被珍视的资格。她们的轻言浅笑,娇嗔微颦,无一不是费尽心机来留得一时圣眷,也只是一时。
我不想去管之涁的过去如何,只不过现在,既然梦尘来了,我就不会让他游转于群花之间,这些女子,即使对不起她们,我也不会仁慈到放纵她们耍起自己的手腕博取圣心。
我端坐珠帘之后,对她们轻轻颔首,赐赏,然后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并无多言。虽然我声线柔和,不过她们该都听出了我的冷淡,而我正需要这个效果。我可不想将来每天凰翼楼人流不断,我讨厌她们的阿谀奉承。
…
翠竹这机灵的丫头也作为丫鬟跟着我过来,不过她和梦尘比较亲,像姐妹一样。现在三天过去了,该来的也都来请安过了,我坐在后院的池塘边,无聊的抚着琴。
“姐小,您好歹也是正宮的皇后娘娘,为什么您过来三⽇圣上都不来殿里?”翠竹对我和梦尘以及之涁的这件事大概只稍微知道一些,说起来口无遮拦的。
我哑然一笑“翠竹,这话可不能<img src="in/luan.jpg">说,圣上的事不是你我可以无<img src="in/luan.jpg">猜测的,再说,他不来,我也乐得个清静。”
“是吗?原来朕那么令婧讨厌啊,连见都不想见!”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皱眉,是谁让他叫我婧的,这个名字除了曾经的那人,谁都没有资格叫。而旁边的翠竹已经吓的跪在了当场,颤颤巍巍的呼着奴婢罪该万死。
之涁只⾝一人走来,想必有事要谈,不过他来这儿除了谈事情还有什么理由呢?“翠竹,下去吧,圣上不会怪罪于你的。”
“婧还是很了解朕嘛。”他自在的坐在我对面,笑着说道。
第二次了,这个名字,我等到翠竹以及其他侍从离开,马上开口说道:“圣上叫我什么都行,就是别叫婧好吗?”我发现现在我还是能自在的和之涁说话,果真是因为这皇后只是一个虚有其名的⾝份吧。
“为何?”之涁一副想探个究竟的样子。
“因为曾经唤我这名的人已经不在了,我只想保留那份记忆…”说出来心还是会痛,我低头随意的拨着琴弦,看似无意,却只因为不想让他看穿我的心思,他的眼神太过锐利,想蔵的都蔵不住呐!
沉默了一会儿,也许他不想再在这问题上纠<img src="in/chan.jpg">下去,转了话题道“你既然已经是皇后,就该自称臣妾,免得被人挑刺,不过私下我们三人时,还是以姓名相称,莫要疏远了我们的关系。”
见我点头,他终于开始了正题“尘现在被我安置在辰星殿,离你这儿很近,我打算过些⽇子封她为尘妃。”
“那其他的嫔妃呢,你能向梦尘保证只专于她一人吗,如果你答应,那我就可以处理一些暗蔵心机的女人了。”
“可以,不过不要做的太过分,她们里面有些的⾝份不简单,你得了解下她们的⾝后势力再决定。”之涁苦笑着说“有些人呐,认为我刚登基,局势还不稳定,都想趁机分一杯羹。”
“不过他们猜错了,不是吗?”我同样笑着说“自以为聪明的人往往最容易被人树敌,既然之涁看得清楚,打算怎么做是之涁的事,后宮不能涉政,对吗?”
他笑睨的看着我,说道:“既然婧儿不愿听这些琐事,那就为我弹一曲吧,好久没听到婧儿的琴音,甚为想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