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梦尘的寝宮方向走着,并不只是要送回忧安,而是我猜想之涁应该也在那儿,如果错了,那就是梦尘在这宮廷待得并不好,而见到之涁的危险<img src="in/xing.jpg">也就更大。
虽说宮廷难有真情,有的不过是帝王的宠幸和冷落,但是,但愿梦尘是这其中的唯一,唯一一个不是被宠爱而是被爱的女子!否则,我的揷手有何意义,难道只是看着昔⽇的姐姐被幽困在诺大的⾼墙里,做着笼里的金丝雀吗?帝王是善变的,自古至今都是如此,而我从小接触的之涁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呢?帝王无情,可是为何无情,缺的不过是解语花,知心人,梦尘她能做到吗?
对于这两人,我似乎更不了解梦尘。回头想想,我和梦尘在一起的时间是长,可话却很少,而我往往是在说的那个,我甚至很少能知道梦尘究竟在想什么,一直没有去注意过,到现在,我竟无法判断梦尘究竟是內敛还是深沉…
突然,⾝旁小小的惊讶响起,我低头顺着忧安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园子,那里应该是⽔泉阁,坐落在湖畔的小楼,怎么会这么晚还亮灯,不是有规矩说除了皇上所到之处,其余的地方光亮不得超过吗?难道是之涁在那儿?
我回头朝着梦尘的寝宮看了看,昏暗的灯火,并不明亮,而这边…究竟是哪里呢?
“姨,是⽗皇在那儿吗?”忧安仰起头,晃着我的手,确定似的开心问道。
不知道,我想这样说,可是我又不想否认这明摆着的事实,那样招摇的,除了之涁在那儿,再没有第二种解释。我俯下⾝看着忧安道:“我们不要过去了,你⽗皇也许还有事,忧安要懂事,不要去打扰他,好吗?”
他努力地点点头,乖巧不语,可是眼睛却还是向往着那明亮之处。
我轻轻抱起他,八岁的孩子有点重,不过看着他有些诧异,又<img src="in/ji.jpg">动的表情,我释然的笑笑,朝着梦尘的寝宮走去。
“忧安,在宮廷里,你也就快是大孩子了,等娘娘在生个皇弟或皇妹给你,你要懂得分享,懂得付出,知道吗,那样才是忧安成<img src="in/shu.jpg">了,长大了。”我语重心长的为他的将来提点着。
“嗯…”他搂着我的颈,把头埋在我⾐服里,小小的应道。
我笑。
…
这一路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而等我踏进梦尘的院门时,依旧如此,是故意遣散开的吧,为了不让人发现我的出现。一直抱着忧安到正堂,梦尘果真如我所想的静坐静在那儿,周围只有翠竹还低着头站在一边。
我放下忧安,对着依依不舍的他说道:“去睡吧,以后不要在这么做了,知道吗?”
看着他微不可见的点了头,我抬头对翠竹说道:“把大皇子带回去吧,翠竹。”
“是!”翠竹轻微的颤了颤,却依旧没有抬头,只小声的拉着忧安离开。
屋里只有我和梦尘了,不,还有两个吧,典和他…都蔵匿在某处。那灯火处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我走上前,看着烛火中清丽的⾝影,无奈的笑道:“梦尘,抱歉呵,给你增添了许多⿇烦。我做事太过鲁莽了。”
“小婧…”梦尘站起⾝,气质比过去更加沉稳,却还和过去一样柔柔的说道“为人子女,⽗亲出事焉有不去的道理,只是说明小婧很重视姨夫,很爱姨夫罢了。”
心里酸酸的,却不应该现在表露,我搂了搂梦尘,看着她微隆起的部腹,笑道:“梦尘也要为人⺟了,可有欣喜的感觉?”
她低头轻抚着腹小,温柔的说道:“很奇特的感觉,割舍不下的奇妙感应,好像肚里的小孩都能明⽩我的心情,会跟着开心,跟着难受…小婧,等你也有了孩子就会体会到这些了,非常有趣。”
尴尬的笑笑,我如何有呢?和之涁,那不可能,和他,除非他愿意舍弃既得的一切…这可能吗?
“梦尘,你还幸福吗?”我试探的问道。
她惊讶的看向我,眼里却没有露出任何可知的信息,停顿片刻,复又笑道:“很幸福,⾜够了,小婧,已经⾜够了…”
“那就好!”我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如所说的那样,但心里的石头终于能放下了。释然的笑着,我俯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之涁在这儿,对吗!我想和他谈谈,你先去休息吧,孕怀应该多需休息。”
她复杂的看了看我,叹口气一样轻声说道:“小婧,你还是太锋芒毕露了,多注意些吧,我先走了。”
看着梦尘的⾝影慢慢出了视野,我朗声道:“难道圣上没有什么要说吗?”
“还能说什么,你不是已经先斩后奏了吗?”脚步声从屏风后传来,一直到我⾝后,这冷俊的声音还真是变了许多啊。
“你不是也做了弥补的手段了吗!”我苦涩的叹道,那梦归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是迫不得已!”之涁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无奈,可口气依旧強硬的解释道“你就这样什么也不说的擅自离开,你的责任心去哪儿了!你把那一摊子的⿇烦都丢下,甚至自己也成了其中的⿇烦,你要我怎么办,等着他们的威胁吗!我能怎么做,我只能如此,若你能回来,这里一样有解药,一样能救你,可是结果呢,是那个鹘国的梁孜砣ヌ婺阏医庖忝髅骺梢曰乩慈从淘ゲ痪觯烤故撬夜煜掠诓还耍巫藻幸0。 钡阶詈笾疀匾岩信诔缮仙魇啤?br><br> “我…”我能说什么,似乎都是我的不对了。
眼角看到的是什么?我突然发现东南方的天空红的诡异,急急向前远眺,却看不清究竟。之涁也发现了,不过他只一看就开始皱眉,并且怒视我,质问道:“是你做的吗?”
“什么?”我茫然的问道。
“那边!”之涁指着东南方道“凰翼楼,建在东南方的只有这一座楼,是你燃的火?”他的口气已经从质问变成肯定了。
“不是我。”我坚决的否定,直视他的眼,我肯定的说道“我是去过那,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是我做的,我决不会莫名其妙到烧了自己昔⽇住过的宮殿。”
他沉着脸静静的看着红半天的火,我也只能陪着看向那儿。不知道何时云散,新月的天空里星辰遍天,西北的星光和东南的火光,朝向呼应,美却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