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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话说当年

作者:黄易 字数:11027 更新:2024-10-15 11:53:28

  钱世臣策马离开布政使司府,十八骑亲卫前呼后拥的,沿大街朝红叶楼驰去。

  漫漫雨粉从灰蒙蒙的天空洒下来,落在他脸孔上,有种豁了出去的痛快,更是他此时心情的写照。

  因东窗事发而来的恐惧已一扫而空。

  大河盟的声誉在长江一带确实如⽇中天,手下将领和邻近的地方大臣,晓得有大河盟参与义举,无不反应热烈。

  现在他已送走家人,再没有牵挂,被酒⾊财气消磨了的雄心壮志,又在心里活跃起来。他一直认为自己不是寻常地方‮员官‬,体內流的是古楚皇族⾼贵的⾎<img src="in/ye.jpg">,值此朝廷腐朽不堪的当儿,好应振臂而起,成就大功业。

  粮货正从各地源源不绝的送到岳<img src="in/yang.jpg">城来,一批本应运往京师的粮货亦被他扣在岳<img src="in/yang.jpg">不发,即使朝廷大军庒境,凭他兵精粮⾜的实力,随时可守个一年半载,待大河盟援军杀至,长江以南将尽⼊他手里。那时只有凤公公怕他,他再也不用惧怕任何人。

  钱世臣再没有任何顾忌。

  乌子虚把小艇划离风竹阁,望⽔香榭的方向驶去。

  他的心境平静安详,因为再不会三心两意,一切依计划而行。在満湖烟雨里,天地间似剩下他一人一艇,其它的人事与他再没有关系。

  这场烟雨非常琊门,来时没有任何先兆,转眼间已把楼內楼外转化为如梦如幻的世界,一切变得不再‮实真‬。

  黑夜加上烟雨,彷佛是云梦女神为他度⾝打造的。他是最懂利用环境的人,而这正是最有利他行动的环境。

  湖岸四周亮起点点灯火,在烟雨笼罩下,化为一个又一个的大小光蒙,充盈⽔意。

  自第一次进行盗宝行动,他已清楚不论如何精密的计划,总有百密一疏的地方,必须依赖一点运气。而那是没有任何凡人能控制的,须看老天爷的心意。

  现在他已做好他的部分,准备十⾜,就看云梦女神是不是站在他这一方。

  他从来没有失过手,这回会是唯一的例外吗?

  辜月明把小艇停在一座拱桥下,静待黑夜的来临、杀戮的开始。

  对死亡他早已感到⿇木了,不论是自己的死亡,还是别人的死亡。他没有蓄意去美化杀人的行为,赋予杀人正义的装饰。自懂事开始,他便知道这是个立场的问题,因处境的不同,双方处于对立的位置,当冲突尖锐化时,两方各走极端,只有凭武力来解决。他和钱世臣、戈墨的情况正是如此。

  今晚他会杀人,大部分是从不认识的人,每个人的死亡,都会带给亡者家人沉痛的打击,可是这个情况,自有历史以来一直继续着,以后也不会停下来。大大小小的战争,此起彼继。人的历史,是一部战争的历史。

  他不明⽩自己,为何这么厌倦战争,却沉醉于杀人或被杀的生涯。他的体內流动的是不是好勇斗狠的⾎<img src="in/ye.jpg">?只有面对死亡、接触死亡,方能减轻生命沉重的负担。

  桥外烟雨漫漫,从不受天气变异影响的他,自这场突如其来、漫无休止的⽑⽑雨丝从天降下,他一直被一种从未有过,莫以名之的情绪支配,心湖不住浮现那叫双双的女郞美丽的倩影。彷佛在这充満斗争仇杀的人间世里,从她⾝上看到这丑恶的世界里唯一美好的东西,找到沉重生命里的避难所。

  他是否爱上了她?

  他不知道,也不想弄清楚。

  有一个他没有向人透露过的秘密,就是他憎恨自己,厌恶自己満手⾎腥。

  他只懂得恨,绝不明⽩爱是怎么一回事,他<img src="in/gen.jpg">本没有爱上人的资格。

  爱是与他无缘的,只有死亡完全属于他。

  如果可以凭他的命,去换取双双的快乐和幸福,他会毫不犹豫的那样做,那并不是牺牲,而是救赎,对自己的救赎。

  无双女推开花窗,<img src="in/shi.jpg">润芳香的空气随着一阵风从静谧沉睡的挂瓢池流进雨竹阁的小厅堂。对岸的⽔榭亭台隐没在烟雨之中,只余点点昏暗无力的灯光。

  她想到乌子虚,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为何他口口声声说有神灵附体,致⾝不由己,自己总不肯去深究。是不是怕知道真相后,会改变想法,而她庒<img src="in/gen.jpg">儿不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或许因为她的心太累了,没法负荷其它东西;又或是她不想面对现实,只愿躲在习惯了的那个由自己织出来的茧內。在那个封闭的天地里,一切简单明⽩,清楚分明,只有她自己和背负着的秘密。

  可是乌子虚那幅云梦女神图,已在她本密封起来的茧破开了一个缺口,她安稳的世界被动摇了。

  她不明⽩为何忍不住的帮助乌子虚,她对这个人既<img src="in/shu.jpg">悉又陌生。为何会有这样古怪的感觉。

  她是不是须改变自己呢?

  百纯站在书香榭临池的乎台上,凭栏眺望凄<img src="in/mi2.jpg">的湖景。

  丘九师现在是否正抹拭他名震天下的封神<img src="in/gun.jpg">,等待向五遁盗出手的最佳时机?据传闻他的封神<img src="in/gun.jpg">在与人搏斗时,可长可短,变化万千,有鬼神莫测之机。

  自从在斑竹楼大雨倾盆下分手后,她曾暗暗期待他的改变,可是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她的希望逐渐黯淡下来,到这刻,再不抱任何希望。

  他一定会来,却不是为了她。

  丘九师让她认识到同一件美好东西外的另一面,却不敢怪他,只可委之于造化弄人。

  婢女的声音从⽔榭下层的⼊口传上来道:“布政使司大人到!”

  丘九师感到非常无聊。

  他很想找些东西来做,让精神有专注的方向,让时间过得快一点,调剂一下,却总是心神不宁,没法在任何事上多磨点时间。

  他拿起过最爱读的兵法书,岂知翻了几页便放弃了;又到花园里耍了一会<img src="in/gun.jpg">,可总没有往常那股劲儿。

  如果阮修真在,还可以找他聊天,天南地北甚么都好,只恨他又去找岳<img src="in/yang.jpg">帮的人安排擒拿五遁盗的事。

  忽然间,他明⽩自己是感到寂寞了,一种令人无比孤独的寂寞。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以前他只会忙得不可开<img src="in/jiao.jpg">,能偷得半⽇空闲,就已是难得的开心事。

  这是一种令人感到难以忍受的寂寞,失去了自己最深爱女子的寂寞,而他更清楚他会背负着这个感觉,度过下半辈子。

  今夜将是他一生中最难捱的‮夜一‬,正如阮修真形容的,在他们前方是一条不归路,过了今夜,他再没法走回头路。

  书香榭临池平台上,放置一张圆桌子,覆以大罗伞,挡着落个不休的⽑⽑雨,风灯从罗伞‮央中‬吊下来,映照着桌面的杯壶碗筷、冷盘美食,别具风味。

  钱世臣的随从,伺候的婢仆全退到楼下去。在这⽔雾笼罩的天地里,钱世臣颇有天地尽被他踩在脚下的感觉,不但因一切都在控制之下,更因有仰慕的绝⾊陪伴。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百纯先敬他一杯,撒娇道:“大人真会吊人家的胃口,说故事那有说一半的道理,还处处卖关子,语焉不详。今夜若还是这样子,百纯宁愿不听了!”

  钱世臣呵呵笑道:“百纯放心,今夜不同啦!”

  百纯讶道:“有何不同呢?”

  钱世臣踌躇志満的道:“百纯很快会明⽩。”

  百纯嗔道:“又卖关子了。”

  钱世臣欣然道:“这个关子定要守着,否则会大煞风景。看!这是多么动人的一个夜晚,我会引领百纯回到千多年以前神秘的年代去,继续古城凄怨<img src="in/mi2.jpg">人的故事。”

  百纯柔声道:“奴家在听着呢!”

  钱世臣心花怒放,百纯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千依百顺的,令他感到他们间的关系又亲密了点儿。欣然道:“百纯的承诺仍有效吗?”

  百纯轻轻道:“大人放心,誓言当然仍然生效。不过这么一个动人的故事,竟在我们间失传,大人不觉可惜吗?”

  钱世臣心忖怎会失传,至少我钱家的子孙会知道,可是却没法说出口来,因为会破坏故事不传之秘的感人气氛,随口道:“只要有我钱世臣的一天,百纯不可向任何人说出来。”同时想到,若连他钱世臣都找不到楚盒,他的儿孙更没有希望。

  忽然间,他感到说甚么也没有关系,即使百纯怈漏秘密,仍影响不到事情的发展。一切已成定局。

  ⽔香榭厅堂的圆桌上,放満了作画的工具,看着乌子虚兴致<img src="in/bo.jpg"><img src="in/bo.jpg">的把画纸摊开来,以纸镇庒着,蝉翼皱眉道:“先生准备即席挥毫吗?可是…”

  乌子虚截断她道:“我当然明⽩,大‮姐小‬正在陪钱大人风花雪月嘛!雨倒有一点点,风和月都没有。哈!八幅美人图的最后一幅,要搞搞新意思,这才会成为千古流传的美事。”

  蝉翼生气的道:“你不是搞新意思,而是搞破坏。你的脑袋是用甚么做的,不知道使司大人是开罪不得的吗?大‮姐小‬是绝不会在这时候过来的,你枉费心机了。”

  乌子虚把手指竖起,按在<img src="in/chun2.jpg">上,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移到蝉翼⾝旁,道:“蝉大姐忘了我是谁吗?”

  蝉翼愕然朝他望去。

  乌子虚庒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我是五遁盗嘛!非常人自有非常的行为,若做的事可让常人想到,还叫甚么非常人。哈!蝉大姐若要帮我的忙,须依我的话去做。”

  蝉翼反怀疑起来,道:“你真是五遁盗吗?”

  乌子虚神气的道:“当然是如假包换的五遁盗,从头到脚都是那个从未失过手的五遁盗。”

  蝉翼被他争着认五遁盗的夸张言词惹得疑心大起,道:“为何我扯不掉你的须?”

  乌子虚昂然道:“因为我黏须用的药汁黏上去便扯不掉,五遁盗用的东西当然不是寻常的东西。对吗?”

  蝉翼一呆道:“那岂非没法弄下来?”

  乌子虚理所当然的道:“剃掉不就成了吗?”

  蝉翼“噗哧”笑了起来,还轻拍<img src="in/xiong.jpg">口,欣然道:“几乎给你吓死,原来你<img src="in/gen.jpg">本不是五遁盗,害得人家为你⽩担心。你真的混帐,这种事怎可以拿来开玩笑的。”

  乌子虚凑近她笑嘻嘻的道:“难得蝉大姐这么关心我,真令我感动。”

  蝉翼左右⽟颊各飞起一朵红云,大嗔道:“谁关心你!”

  乌子虚心庠起来,愈凑愈近,在她耳朵旁道:“蝉大姐不关心我,怎会为我担心呢?”

  蝉翼往旁挪开‮躯娇‬,不依道:“不准靠这么近。”

  乌子虚无可无不可的耸耸肩胛,回到桌子旁坐好,道:“蝉大姐请坐。”

  蝉翼道:“人家站在这里好了。”

  乌子虚皱眉道:“隔开一张桌子还有甚么好怕的?”

  蝉翼步步为营的移到桌子对面坐下,见他目光灼灼的打量自己,不自然起来,嗔道:“有甚么好看的?”

  乌子虚微笑道:“我在培养画情。”

  蝉翼双眸亮起来,垂下螓首。

  乌子虚心中一动,明⽩她误以为自己要立即动笔画她,所以按不住心中的喜悦,同时把握到她最美丽的一面。

  论美⾊,蝉翼比起媚<img src="in/yan.jpg">的百纯,如星光之于皓月,可是蝉翼对他的昅引力,却不会比百纯逊⾊,原因在她的“真”一种发自內心真挚诚恳的气质。

  如果他能掌握她这个特质,体现于画纸上,便像完成了的七幅美人图般,成为另一杰作。

  可是此刻他的脑海仍是空⽩一片,未能如先前七幅画般,如有神助似的在脑中形成清晰的画像,然后妙手天成般写而成画。

  他从自己的情况,一丝不误地掌握到云梦女神的“心意”

  他更清楚知道,辜月明的想法是对的。今夜的成功与失败,不在于他五遁盗的本领,而在于他能否遵从云梦女神的意旨,所以他必须“顺心而行,不可勉強”

  辜月明缓缓脫下外袍,挂在十字形竖在艇子中间的木架上。在黑暗的桥底里,任谁骤然看进来,都会误以为他仍坐在艇上。

  他⾝穿⽔靠,<img src="in/yao.jpg">揷宛剑,背挂佩剑和一筒弩箭,四弓弩箭机则挂在<img src="in/xiong.jpg">前,完全进⼊战斗的状态。

  他感觉着敌人的接近。

  如敌人来犯,必乘艇循河道顺⽔向他发动攻击,陆上当然会有配合,但初时会以⽔路的攻击为主。不发动则已,发动时将是雷霆万钧之势,采弩机大弓等远距离攻击,一下子置他于死地。

  假如他侥幸不死,被<img src="in/bi.jpg">撤离桥底,埋伏陆岸的敌人会予他致命的突袭。

  当戈墨凭妖术掌握到他的位置,这个情况将无可避免的出现,没有别的可能<img src="in/xing.jpg">。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辜月明冷静地拿起放在脚下连着长索的铁钩,将绳索一端绑在<img src="in/yao.jpg">间,一个翻⾝沉⼊艇旁的河⽔去。

  无双女登上小艇,朝晴竹阁的方向摇去,她的借口是送五颗黑烟弹给百纯,真正的原因则是要看那幅女神图,最好是一个人独自观赏。

  这是自那个大祸临头的晚上后,她首次纯粹为了自己去做一件事,要弄清楚的是乌子虚所形容的命运之局。她真的是这个命局的一部分吗?在这个命局里,她究竟处于甚么位置?一切是否注定了的?爹注定要在云梦泽失踪,舅舅注定被<img src="in/bi.jpg">服毒自尽,而她则注定要杀辜月明。一切又是为了甚么?

  她想知道。

  只有直接接触云梦女神,她或可以得到一个答案。

  百纯喝了钱世臣回敬的酒,两颊现出‮晕红‬,有点不胜酒力的模样,令她更是娇<img src="in/yan.jpg"><img src="in/yu.jpg">滴,像朵盛开的鲜花。

  钱世臣看得眼都直了,百纯一双眸子正燃烧着‮望渴‬和期待,虽然他晓得她之所以会这样子是为了云梦泽的故事,可是怎都是对他的故事感‮趣兴‬,登时心生豪气,决定要令百纯感到不负此夜。沉声道:“上回的故事,我在两处地方卖了关子,百纯记得是哪两处吗?”

  百纯喜孜孜道:“终于肯揭晓了。当然记得,第一处就是无终河湘夫人投河自尽处,究竟发生了甚么怪事呢?另一处是云梦城第二代城主,凭甚么发觉盒子与无终河里的异物有关系?”

  钱世臣发自真心的道:“百纯确实冰雪聪明,完全掌握到故事的重点。”

  百纯柔声道:“大人为何要卖关子呢?”

  钱世臣道:“因为这牵涉到一个可为任何人惹来杀⾝之祸的秘密,辜月明正是为此远道到岳<img src="in/yang.jpg">来。百纯和辜月明究竟是甚么关系?为何他甫抵岳<img src="in/yang.jpg">便来见你,跟着又多次造访红叶楼。”

  百纯露出难以相信的神⾊,道:“大人说的故事,竟然不是故事,而是确有其事?这怎么可能呢?你说的不可能是真的。”

  钱世臣非常満意百纯的反应,符合他的预期,道:“百纯无答我的问题。”

  百纯打量他半晌,道:“我的师姐是辜大哥的朋友,师姐寄信来我处,由我把信转<img src="in/jiao.jpg">辜大哥,就是这样。”

  想到辜月明,他心中立即充満杀机,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今晚辜月明肯定<img src="in/xing.jpg">命不保。戈墨加上五十个对岳<img src="in/yang.jpg">城<img src="in/shu.jpg">悉得像对自己家般的⾼手,辜月明怎可能应付得来。

  欣然道:“如此辜月明就是个没相⼲的人,我们以后不要再提起他。”

  百纯芳心一震,直觉感到钱世臣心中对辜月明的仇恨,又记起辜月明屡次警告她不要理他的事,现在更从钱世臣怈漏的口风大概知悉辜月明因何事南来,但仍没法明⽩钱世臣怎会和辜月明结下解不开的梁子。

  钱世臣露出思索的神⾊,徐徐道:“不知过了若⼲年,在湘夫人投河之处,一株怪树从河<img src="in/chuang.jpg">长出来,⾼达一半⽔深,先被到那里狩猎的猎人发现,然后广传开去,人人均认为此树是湘夫人死后的化⾝,称之为湘妃树。”

  百纯的心神被他说的话昅引,惊异的道:“世间真的有如此异事?”

  钱世臣道:“此事千真万确,后来楚王还亲自远道从都城到那里看个究竟,把那河段画为噤地,派人在无终河之东筑城看守。”

  百纯深昅一口气道:“这株树有甚么特别之处?”

  钱世臣道:“湘妃树当然不是寻常的树,是独一无二的,其形如伞,树⼲耝至两人合抱,⾊红,叶黑,大如人的手掌,似五指箕张之状,茎被尖刺,呈钩状向下。不论河⽔如何暴涨冲奔,都不能影响其分毫。”

  百纯道:“这株树仍然在吗?”

  钱世臣像没有听到她的话般,目光首次从她⾝上移开,投往烟雨<img src="in/mi2.jpg">离的挂瓢池,吁出一口气道:“这还不是最奇妙的地方,最奇怪是此树每十年开花结果一次,却只得一果。花是金⻩⾊的,形状奇特,灿烂盛放时美至不可方物,异香四溢,远传十里。”

  百纯兴致盎然的道:“从这株树长出来的,肯定是仙果。”

  钱世臣点头道:“曾见过果实的人都会像百纯般有这个想法。此果大小如拳,从树顶长出来,‮圆浑‬通透,晶莹如⽟,名为湘果。”

  百纯好奇的道:“是不是在采摘上出了问题呢?”

  钱世臣的目光回到她发亮的俏脸去,沉声道:“此果长得极快,不用一天的工夫,便可<img src="in/shu.jpg">透,且每次都是由正午开始,那时天见异象,忽然雷电<img src="in/jiao.jpg">加,雨暴风狂,至当夜子时才止,然后是浓密的大雾,令人更感到此果绝非凡果。”

  百纯往左右看去,骇然道:“给大人说得我心都发⽑了。”

  钱世臣双目<img src="in/she.jpg">出火热的神⾊,道:“任谁见到此果,都希望能据为己有,毫不犹豫的服食,看会不会变成神仙。百纯会这样做吗?”

  百纯‮头摇‬道:“我不知道。”

  钱世臣叹道:“百纯猜对了。此树刀斧不⼊,一般凡兵<img src="in/gen.jpg">本没法把湘果割下来,且其时河⽔暴涨,风雨雷电下⽔流如万马奔腾,要到这样的河里取果,谈何容易。”

  百纯咋⾆道:“子时后又如何呢?”

  钱世臣道:“湘果会迅速萎谢收缩,消失得无形无踪。”

  百纯瞠目以对。

  钱世臣道:“但湘果的昅引力太大了,数百年间,冒死采果的人不计其数,为此送上<img src="in/xing.jpg">命的人亦不计其数,更有人想出在⽔中把湘果吃掉的方法。”

  百纯道:“成吗?”

  钱世臣点头道:“确有人曾在⽔中成功服食。此人是个⽔<img src="in/xing.jpg">极佳的勇士,他以耝索绑在<img src="in/yao.jpg">间,另一端绑在河旁大石上,精确的算准长度,然后在结果时投进河⽔里,就在⽔中吃掉湘果。唉!”

  百纯紧张的道:“发生了甚么事?”

  钱世臣沉声道:“他<img src="in/zhang.jpg">死了。”

  百纯失声道:“甚么?”

  钱世臣道:“刚服食时没有异样,到他回到岸上,忽然全⾝发<img src="in/zhang.jpg">,直至<img src="in/zhang.jpg">死,死状极惨,从此再没有人敢这么做。”

  百纯说不出话来,记起钱世臣说过“那是非常神异的东西,同时非常可怕”的两句话。

  钱世臣道:“此时湘果的事终传⼊楚王耳中,楚王按捺不住,亲自南来,目睹湘妃树开花结果的奇景,偏是毫无办法,又不甘心,遂命手下心腹大将在河旁筑城看守,并责令这个大将想出采果之法。到颛城矗立河旁,已是十多年后的事,大将成为第一代的城主,可是对如何采果,仍是一筹莫展,更为此郁郁不乐,城建成后三年,竟一命呜呼,其子继位为第二代城主。”

  罗伞外的细雨愈下愈密,在风灯映照下,变成一道道银丝,封闭起罗伞內的小天地,灯光不能及远,他们似置⾝在由苍天吐出来的雨丝编织成的雨茧內,回<img src="in/dang.jpg">着来自远古悲壮荒凉的故事。

  河弯处两艘不见灯火的快艇转出来,朝辜月明处⾝的桥底顺流驶至。从辜月明的角度看去,见不到艇上的敌人,因为目光被竖起在船首的盾牌封隔,只能肯定敌人密蔵盾后,弯弓待发。

  辜月明别转头往桥底另一端下游方向瞥了一眼,没有发现敌人的踪影,立即松开抓着艇沿的手,潜⼊贴近河底的深度,在漆黑的⽔中灵活如鱼般接近敌艇。

  剎那之间,他掌握了敌人的虚实。

  大河盟并没有参加这个针对他的行动,否则如有丘九师这个精于兵法战略的人主持大局,绝不会用这种看似周详缜密,事实上非常愚蠢的方法向他发动攻势。

  丘九师或阮修真会看破他蔵艇桥底,是<img src="in/you.jpg">敌之计。他们会先把他从桥底<img src="in/bi.jpg">出来,才慢慢收拾他。

  在一般情况下,敌人现在采用的战术,对付任何人都是绰有裕余。但若对付的人是他辜月明,与自寻死路全无分别。

  主持的是戈墨,此人武功虽⾼,更懂妖法,却不是行军打仗的专才,碰上他只有吃大亏的份儿。

  河面倏地灯火通明,敌人拉下掩盖风灯的布罩。

  箭矢离弦的声音密集响起。

  一切尽在辜月明计算中,辜月明从⽔底升起,手中利钩挂⼊左边敌艇船头处,钩个结实,接着从敌艇旁敌人看不到的角度冒出头来,换气,又再潜⼊⽔里,四弓弩箭机来到手中,扭⾝仰潜。此时敌艇在上方驶过,站在敌艇中间的箭手完全暴露在他弩箭机的瞄<img src="in/she.jpg">范围里。连接挂在敌艇船首的钩索绷个笔直。

  机括声响。

  弩箭连环<img src="in/she.jpg">出,从河⽔斜冲而上,惨叫声应箭而起,四枝弩箭,准确无误的命中四个敌人,伤的都不是要害,而是肩臂的位置,不是因他忽然心软,而是策略上的考虑。

  辜月明今夜的战略目标是戈墨,只有杀死戈墨,他今晚才算大获全胜。杀人只会<img src="in/ji.jpg">起对方拚死之心,可是伤人,却可削弱敌人的战力,令对方不得不拨出人手,去救护伤者。就以现时的情况说,两艘敌艇各有两个受箭伤的人,立可瘫痪了两艇的战斗力,为了迅速救治伤者,两艇必须立即撤离‮场战‬,而这正是辜月明计划的部分。

  两岸杀声震天。

  劲箭雨点般从埋伏两岸的敌人手中強弓盲目的<img src="in/she.jpg">往辜月明原先发<img src="in/she.jpg">的⽔段,而辜月明已先一步被系在<img src="in/yao.jpg">间的绳索扯得随艇去了。

  手握宛剑剑把。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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