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赶来,居然会碰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事情,难怪那个纱耶娜郡主一副女主人似的颐指气使,当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郁闷,转⾝就准备出去。
朱祁镇见她的脸⾊越来越难看,最后居然气得连话都不说,直接就转⾝走人,知道这次她是气得不轻,急忙上前将她一把拉住,认真地望着她说道:“你先别着急啊,也先虽然这么说了,可我也没答应,今天只不过是那个郡主一厢情愿来找我,不管怎样,我绝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想想,如今我们两个在这里相依为命,还不知以后会怎样,何苦要为这些个小事生气气坏了自己呢?”
凌若辰起初还低着头赌着气不肯搭理他,听到最后,也不由得一阵心酸,放软了⾝子,被他轻轻拥⼊怀中,靠在他的<img src="in/xiong.jpg">前,低低地说道:“我知道,我也明⽩,是我害得你落到如此地步,不该再使小<img src="in/xing.jpg">子了。可是我看着她那样亲近你,真的很难受。”
朱祁镇轻轻叹息一声,想要缓解下气氛,随口说道:“那你这几⽇跟着铁木尔出去,我何尝不担心难过,只是我们眼下⾝处险境,有些事情,也只能忍了。”
“忍?我忍!”
凌若辰咬牙切齿地说道,顺手就抓起他的手臂来,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
朱祁镇痛得咬牙,但看见她痛苦的眼神,也只得忍着,轻轻地用另一只手摸抚着她的发顶,柔声说道:“你想咬就咬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咬了,这个手臂上,还真少了你留下的手表印。你不在的时候,看看就能想起你。也不错啊!”凌若辰忍不住笑了起来,松开了牙齿,看到他地手臂上已经留下了两排整整齐齐的牙印,气哼哼地说道:“你可记好了,这是我版权所有的标志。可不能让别地女人随便侵权,再让她挽你的手臂地话,当心我下次连⾁⾁都给你咬下来!”
朱祁镇哭笑不得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永远都是这么小心眼“好好好,我知道了,不过你也得小心,别被人看破了你的⾝份。免得再生出些枝节来。”
凌若辰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已经被铁木尔看破的事情。更何况她之前也没说出自己是靠铁木尔送她的⽟符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这里来的,虽然说她自己是问心无愧。可这事说起来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索<img src="in/xing.jpg">还是不说为妙。
只是稍加迟疑,她便转移话题说道:“你不说我还忘了跟你说呢。那个喜宁,真是个卑鄙无聇地家伙,昨天居然还跑去矿洞那里玩抢劫,幸好铁木尔够狠,直接打得他満嘴掉牙滚回来了,我看得真是痛快,只可惜铁木尔还是手下留情了,若是能一刀杀了这个奷贼才真的是大快人心了!”
朱祁镇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膀,<img src="in/xiong.jpg">有成竹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回头就找机会,让他自己去送死,还要死的很难看,一定让你満意。”
凌若辰刚想回话,突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人急匆匆地进来,连招呼也不打一个,掀了门帘就冲进帐来,他们赶紧分开站着,可朱祁镇脸上的表情还没转的过来,凌若辰虽然带着面具,可那眼里也満是来不及抹去的柔情。
进来的,正是铁木尔。
“你们两个都在这里啊,”铁木尔看了他们一眼,特别留意了下朱祁镇还没来得及放下地袖管,会意地笑了笑“那正好,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你们商量。”
凌若辰轻咳了一声,低低地对朱祁镇说道:“我要不要出去守着?”
朱祁镇望向铁木尔,见他摇了头摇,说道:“不用了,我让哈铭在外面守着呢,不会让别的人进来打搅地。”
凌若辰这才放下心来,流露出对这个不速之客兼超级大灯泡的不満来“那你到底有什么重要地事情要说,赶紧说吧!”
铁木尔眼神暧昧地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耽误你们太长时间地。其实事情也很简单,昨天我不是打了那个阉狗一顿吗?他跑回来给我大哥哭诉,大哥碍于国师的面子和兄弟之情,没对我怎样,那阉狗心有不甘,就出了个馊主意,说是有条万无一失地路线,可以绕过京北城,直取中原。大哥听了很是感趣兴,所以⿇烦就来了。”
“什么⿇烦?”
朱祁镇和凌若辰面面相觑,真是想不明⽩喜宁区区一个小太监,怎么有本事腾折出什么军事路线,更想不明⽩的是,也先也算是一世豪雄,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听信这个小人的言辞。看着铁木尔的表情,他们就知道,喜宁的馊主意,十之**,又是跟朱祁镇有关了。
铁木尔长叹一声,盯着朱祁镇说道:“他的战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拿你去做敲门砖!这厮也真是异想天开,居然要我们从宁夏那边攻城⼊关,就可以绕开京城,直抵中原,先行占领了南京,断了你们大明的龙脉,然后再重夺天下。”
朱祁镇一头的黑线,喃喃地说道:“这么曲折复杂的道路,真亏他能想得出来啊!”凌若辰更是气得咬牙“这条阉狗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自己要找死还想拉大家一起垫背啊?别说你们能不能打到南京,就光是这天寒地冻出兵的消耗,也撑不到你们⼊关啊!你大哥的脑袋是不是被打晕了,这样的馊主意居然也能采纳?”
铁木尔有些汗颜地望着他们,无奈地说道:“我大哥也是迫于无奈,我们瓦剌人本来就是以战养战,这次大败而回,连今年过冬的储备都消耗光了,若是再不去抢回来,怎么熬得过这个冬天?一旦人心涣散,其他部落就会趁机抢夺我们的地盘和人马,草原上奉行的就是弱⾁強食,想要不被人吃掉,就只有先下手为強。”
朱祁镇和凌若辰听得无语,心底一片冰凉,难道他们才刚刚在一起,又要去面对生死考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