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义政这一次,总算赶上了大明舰队,在他们离港之前,到达了志摩,在府中见到了秦风之后,便请他带路,上了龙威号。
他这几⽇,几乎都没有休息好,一路狂奔追来,累得几乎筋疲力尽,登上龙威号之时,更是震撼于这巨舰的雄伟,一路无语,直到见到了朱祈镇,看到了龙旗⻩袍,方才知道,这威猛舰队之中,来的竟然就是大明朝的天顺皇帝,如此浩<img src="in/dang.jpg">天威,又岂是他们区区岛国可以相抗的。
朱祈镇看着⾜利义政叩拜行礼,以君臣之礼相拜,全然没有传说中的嚣张跋扈,显然是被这几⽇来的奔波所累,已经没了原先的脾气,他所用的疲兵之计,果然已经奏效,当下也不为己甚,微微一笑,便伸手请他们平⾝就座。
⾜利义政诚惶诚恐地谢过之后,方才问起那小⾜利冒犯之事。
朱祈镇命石亨将小⾜利和十四郞从俘虏船中提了上来,当众说起了当⽇之事,听得⾜利义政汗如雨下,坐立不安。
这南下掳掠之事,对他们而言,早已习以为常。
这海军诸部,给养一向都是自给自⾜,也是⾜利家用以控制各地大名的一支精兵,平⽇无事,就纵横海面,行近海盗,所谓战时为兵,闲时为盗,便是如此。
只是附近的朝鲜⾼丽之地,贫瘠甚于东瀛本土,唯有那一海之隔的大明朝,繁荣富庶。仅是那江浙两地一年的贸易和粮食产量,就⾜以超过东瀛六十六国二岛地总和,让他们怎能不看着眼红?
前几年还是些零星的武士团体或是战败的浪人独自前去打劫掳掠,利润之丰厚,让他们都不得不怦然心动。所以从三年前开始,⾜利义政就默许了部下的海战队,以海盗之名,前去中土掳掠,以冲军资之用。
这无本买卖的利润之⾼,让越来越多地人参与进来,所以今年的船队,也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
可就是这个原本让他们以为可以纵横无忌。(电脑阅读)攻⼊大明內陆,获取更多财宝的船队,却连人家的海岸线都没看到,就直接被大明宝船舰队一举擒获,全军被俘,还押了回来,要以牙还牙,用这些人来换去赎金。
这等奇聇大辱,⾜以让⾜利家族颜面扫地,只怕就此以后。威信<img src="in/dang.jpg">然无存,在东瀛幕府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了。
⾜利义政死死盯着小⾜利,这个侄儿。成事不⾜败事有余,如今闯下这等滔天大祸,就算是赎回他来,还有什么意义?
小⾜利看着叔叔森冷狠毒的眼神,背心发冷,自然明⽩他的意思。
朱祈镇在让他陈述之时,已经命人开解了他地锁链,他说完之后。便朝着⾜利义政连着磕了三个头,惨然说道:“我有损⾜利家名誉,偷生至此,已是惭愧,还望叔叔大人转告⽗亲,恕我不孝之罪!”
说罢。他猛然上前一步。从⾜利⾝边的护卫<img src="in/yao.jpg">间,菗出短刃。1…6…K-小-说-网反手一刺,刺⼊自己腹小之中,再跪地横向一剖,⾎流遍地,赫然⾝死当场。
他这几下动作一气呵成,⾜利家人在旁边站着,明军这边自然不及出手,只能眼看着他自尽于此,就连铁木尔都没反应过来。
⾜利义政看着他的尸首依然长跪不起,不由得也有些潸然,但还是強撑着起⾝,朝朱祈镇谢罪说道:“请大明皇帝陛下明鉴,此次冒犯,都是源于小⾜利一人,如今元凶已死,还望陛下宽宏大量,就此退兵。⾜利愿赔偿陛下此番远行军资,以示诚意,不知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朱祈镇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利落,一个眼神,就能让小⾜利甘愿⾝死顶罪,这东瀛人的家族观念之強,还真是出乎他的想象,只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他又心有不甘,眼珠一转,便朝着秦风说道:“秦大人,⾜利将军说要赔偿我们这次航行的军资,你倒是给他算算,需要赔偿我们多少银子。”
秦风看到他劲使眨了眨眼睛,旁边的凌若辰又悄然在后面比划出一个数字来,不由得倒昅了一口冷气,怔怔地望着她,几乎说不出口来。
⾜利义政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说出个数目来,却见他站在那里发呆,不知是在算计什么,生怕他七算八算,把什么<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的费用都给加上,急忙催问道:“秦大人,请问这赔偿数目,到底是多少?”
秦风被他一打岔,望着凌若辰那边,脫口而出地说道:“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两⽩银!”
“咣!…”
⾜利义政直接一庇股坐倒,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倒是他⾝边的一个将军,轻哼一声,寒声说道:“秦大人这口,张得也未免太大了,就算是再多几万人,又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军资呢?”
秦风苦笑了一下,看了眼凌若辰,她给出的<img src="in/luan.jpg">子,还得自己来圆。
可当着这些东瀛人地面,他又不能改口,只得正⾊说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光是我们龙威号一⽇用度,就近千两⽩银,还不算修缮维护费用,这四十八艘宝船的开支用度加起来,在贵国耽误的这十几⽇,已经不计其数,更何况还有我们在海战之中的火炮损耗、返航地费用,诸如此类,我这个数目的估计,还是最保守不过的了。”
⾜利义政听得目瞪口呆,又见他皱眉深思,掰着手指在那里计算着,还有什么项目漏算了,那态度之认真,算计之仔细,一一道来,直听得他们几人都面如土⾊,如此再算下去,别说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两,就是再翻上一番,只怕也不够赔了的。
他只得连连摆手,赶紧阻止秦风再算计下去。
“够了够了!秦大人既然说了,那就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两,只是眼下就算我们倾国之力,也没有这么多钱,那该如何是好呢?”
朱祈镇见他面露难⾊,只是微微一笑,提出了一个他们的后代,曾经在几百年后,用过的法子。
“这个好办,贵国眼下的⽩银不够,大可分期赔款,只不过,要比照贵国的银押利率,加上那么一点点地利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