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元年(汉少帝即位年号),董卓拥兵十万进驻洛<img src="in/yang.jpg">牧,执金吾丁原,领三万人马对峙董卓,然义子主簿吕布反叛杀之,三万人马或随吕布降董,或散归并州。
丁原既死,杨奉远归河东,洛<img src="in/yang.jpg">京畿守军大半收归董卓统领,又有两万并州军⼊驻,董卓在京赫然拥兵十七万,凉州军,并州军皆是天下骁勇,一时天下震动。
薰卓自是威势越大,独霸京师,自封为前将军事,封其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封吕布为骑都尉,中郞将,都亭侯。屯兵城外,每⽇以铁甲马军⼊城开道,横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十万凉州军虽骁勇善战,然多出⾝蛮荒之地,少军纪而多匪气,洛<img src="in/yang.jpg">繁华,每每有军士<img src="in/sao.jpg">扰百姓,欺庒平民,便连小户人家也多被洗掠。
自此,洛<img src="in/yang.jpg">之民,闻董卓之名,畏之如虎狼,惟恐避之不急。朝堂大臣,见董卓目无王法,出⼊宮廷,毫无忌惮,也多为恼愤,却碍于其大军在此,敢怒而不敢言。
薰卓自知如今群臣虽怕他,但其人出⾝凉州土豪,⾝份低劣,想当初,在河东之地,便被卫家家主肆意侮辱,更别论这満朝文武。加上他为人耝犷不羁,少礼仪,董卓自是知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得到天下士族的彻底认同,便<img src="in/yu.jpg">彻底立威,而使天下人都惧他,而在洛<img src="in/yang.jpg">,能以立威而慑人,最为果断的,不外乎行伊尹。霍光而行废立之事。
当初救驾,虽被徐晃強了先机,但也与一皇一王有所相见,少帝唯唯诺诺,而陈留王应答得体,却在董卓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董卓自认为,当初陈留王表现出来地聪颖,⾜够得到大臣的认同,当即便召来李儒<img src="in/huan.jpg">喜道。“今上懦弱无能,而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有帝王之像。我<img src="in/yu.jpg">废帝,立陈留王。如何?”
李儒被董卓急召而来,本不知有何事,但见董卓自得模样,心里已经了然。微微叹了口气,回道“主公<img src="in/yu.jpg">行废立,并无不可。然群臣必然阻挠,若用強,而必生怨怒…但行废立。却可立威。此事可行!”
“哼!満朝腐儒。欺我不是士族,尽对我<img src="in/yang.jpg">奉<img src="in/yin.jpg">违。好生可恶。他等对我怨怒,我又岂不能不知!废立之事,我必行之,若有不从,我以奉先杀之便是!”董卓闻言,牛眼一瞪,咬牙切齿道。
“今朝廷无主,杨奉被逐,丁原已死,洛<img src="in/yang.jpg">全在主公掌握之中,正可此时行事,皇帝登基,本是何进強立,主公可暗假以先帝遗诏,可以废之而立陈留王,以为正名。来⽇于温明院中,可召集百官,谕以废立。有不从者斩之,则威权之行,正在今⽇。”李儒点了点头,微微一叹,终究董卓出⾝是个问题,不可能得到士族的认可,加上他本⾝耝犷有余,而不知礼数,更是加大了与天下士子之间的壑沟…
“明⽇我让奉先引甲士千人,随侍左右,可看还有何人不从!一人不从,我杀一人,十人不从,我杀十人!満朝文武皆不从,我尽杀之,皇帝在我手中,只需一纸诏令,便可重设!”董卓一拍腿大,狠狠道。
李儒见董卓狰狞的模样,目瞪口呆,大汗淋漓,当即出口道“主公不可!若如此,则大势休矣!”
“恩?”董卓闻李儒惊呼,不満得哼了一声。
“主公是为立威,却非篡谋,若杀尽百官,此威,便成其暴矣…満朝文武或多或少皆有声名,门生故吏遍及天下者甚多,如何杀得?”李儒急声又道“便是废立之事也可点到即止,可杀之人,也该是无<img src="in/gen.jpg">浮萍,却也不可擅杀世家望族。”
“儒来时,便曾有过计较,还望主公听我一言。天下士族皆对主公有所敌视,然驭下之道,不过恩威并施。废帝,是为立威,可让天下惊惧主公威势,而不敢擅自造次,至于,施恩,主公却该对天下士子有所提携,自不可让起抱做一团。”李儒看董卓似乎有听他言,便又继续道“先帝宠信十常侍,<img src="in/dang2.jpg">锢之祸危及天下,虽有⻩巾之<img src="in/luan.jpg">,皇甫嵩上书求赦,然张让等辈依旧祸害不断。主公可为冤死士子平反,而后有流放之人,可召回京师,担任官职。此等犯官,冤屈甚多,又
名,主公施恩,则必然感<img src="in/ji.jpg">涕零…”
“唔…”董卓在西迁长安之前,虽然嗜杀,但还终究是能听人言,尤其对李儒言听计从,此刻见他急切模样,心里对他所言也颇为在意,踌躇半晌,却又问道“贤婿所言甚是…唉,我何尝又不知啊,只是那満朝文武,世家官宦,却皆看不起我等出⾝,我又如之奈何…”
“现有一人,主公必要使其⼊仕,若不从,用強,也要使其⼊朝为官!然主公若对其尊敬有加,必然得益甚多!”李儒见董卓丧气的模样,自己心里也颇为无奈,顿了顿,这才沉声道。
“何人?”董卓见李儒肃然模样,却也来了趣兴。
“蔡!我闻此人曾受阉<img src="in/dang2.jpg">所害,天下大赦,却依旧独居庐江,主公可遣人将其召来,必有大益!呵呵…其人文学名満天下,门生故吏甚多,更何况…此人还有一用!”李儒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主公可曾闻,蔡有女,年方十六,琴棋书画,经学儒典皆得其⽗真传,又有花容月貌,倾国之容…
李儒眼睛一缩,神⾊大变,只见董卓牛眼朦胧,听他侃侃而谈,竟然是嘴角也泛起了许多<img src="in/ye.jpg">体。
“主公!此女早已许与河东卫宁,如今十六,正可婚配,主公切莫为一女而断大事啊!”李儒急了,恨不得一巴掌打到自己的嘴上,董卓好⾊,可是整个西凉人人尽知的事。
“嘿…嘿嘿!我在河东,那卫家老匹夫多次辱我,而又有那卫家小匹夫多次坏我大事,此次若非贤婿,早被那小匹夫算计。既然蔡有女与他有婚约,我便让他卫家脸面<img src="in/dang.jpg">然无存!”董卓擦了擦嘴角,新仇旧恨一阵涌来,満脸<img src="in/yin.jpg">险,带着诡异的笑容,让李儒心里哇凉哇凉地。
“主公<img src="in/yu.jpg">取天下否?”李儒眼睛一转,失了当先焦急神⾊,反倒淡然一笑对董卓问道。
“我不<img src="in/yu.jpg">取天下,何苦远到而来?”董卓忽而觉得李儒笑得也很<img src="in/yin.jpg">险,眼巴巴的答道。
“主公为一人<img src="in/qi2.jpg">,而<img src="in/yu.jpg">舍天下否?”李儒又道。
“哼,抢那小匹夫<img src="in/qi2.jpg">子与天下何⼲?”董卓眼睛一鼓,不慡道。
“此事大有⼲系,主公若行此事,其一,纣王<img src="in/yin2.jpg">人<img src="in/qi2.jpg">,而失人德,贤士弃殷而投周,主公可行否?其二,杨奉羽翼以満,全赖卫宁一人所谋,河东卫家财雄势大,若主公轻辱,则必得卫宁死仇,而必使杨奉与主公不死不休。其三,蔡既失其女,主公万般恩威,也难得其心,况,其人若与卫家无关,难有人质之用,不能震慑北方,主公以为如何?”李儒顿了顿,缓缓道。
唉!”薰卓咬牙切齿,眉头⾼⾼耸起,很显然对李儒的话很是在意,踌躇半晌,猛然一拍腿大,苦叹道“可恶啊!那卫家小匹夫,小匹夫!”
“嘿!…我依你便是!”董卓怈了半晌,无奈一挥手,对李儒道。
“主公英明!”李儒松了口气笑道。
“你且退下吧!去准备请柬,明⽇温明园宴请百官,提废立之事!”董卓不慡的挥了挥手,便对李儒道。
“那卑职告退了…”李儒看董卓遗憾地模样,告罪一声这才退下,心里却依稀有些担忧,食⾊本是<img src="in/xing.jpg">也,然好⾊过常,便会致命。
李儒回头看了看董卓的卧榻,眉头浮起一丝忧虑。
…
在失去了丁原这个強有力的反对者之后,温明园一议,进行得异常顺利。有吕布这个盖世杀神,有上千精壮甲士,以杨彪,王允为的百官,没有任何一人不敢不来。
在那一列列肃杀狰狞地兵甲不怀好意的瞪视之下,人人战战兢兢,便在薰卓提议废立之时,群臣只有一惊,唯有两人敢反对,一为袁绍,一为卢植。
但先有李儒进言,董卓不敢轻杀,而群臣大惊相劝,最后袁绍拍案而去,卢植罢官而走。出于薰卓的威<img src="in/bi.jpg">,废立少帝之事,便无人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