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我这么一说,仔细的看了看我说道:“那个人也是他们哪儿的,我见过,他说杨舂生哪个子婊养的是为了完成上面下达的起诉任务,才跟哪个老板联合下的套。”
我笑了笑说道:“对,完成任务。”我说完把带来的菜打开说道:“我到你这儿也是为了完成任务,你让杨舂生打也是为了完成任务,咱们把这个吃了也是完成任务,行了,以前的任务完成了,只有吃的这个任务没完成,你找几个酒盅,咱们现在就把这个任务完成。”
他奇怪的看着我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笑着说道:“我以前听说过生产上完成任务,进度上完成任务,但从来没听说过抓人也要完成任务,呵呵,可能京北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吧,依次类推吃这个东西也是完成任务,这不是开玩笑吗?你说他打你不对,这我相信,但你要说他指使别人给你下套,我可就不相信了,快点啊,还站着⼲什么啊,拿酒盅啊。”
李哲辩解的说道:“哪个人说的有理有据的,再说了我这么⼲对他有什么好处啊,他没必要骗我吧。”说完把手里的菜刀放下接着说道:“我这里没酒盅,只有碗,行吗?”
我撕了一个<img src="in/ji2.jpg">腿放在嘴里嚼着说道:“行啊,能盛酒就行。”
他转⾝从角落里抠出了两个还算是⼲净的碗,从暖壶里到了点⽔,涮了一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把他正写的东西收拾到了一边。
我拧开瓶盖,两个碗里各倒了一点说道:“他没什么好处?他要没什么好处,就不这样⼲了,我告诉你,谁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他可能是早就怀他的恨了,要不就是杨舂生在哪个位置上影响了他的升迁,只有你这个傻瓜才相信他们说的呢。”我停顿了一下问道:“嫂子呢?”
他擦了一下脸,端起碗把碗里的酒一口喝了下去说道:“别说了,哎,怨咱不行。”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他老婆把他抛弃了,我也只好缄口不言。
他拿起瓶子来又倒进碗里一点酒说道:“老弟,喝酒,你多大啊,不知道叫你老弟合不合适啊。”
我淡淡的说道:“我今年20了,应该是比你小吧,叫弟弟吧,听着<img src="in/ting.jpg">亲切。”
他端起碗来说道:“行,我就叫你老弟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来的,我都感谢你。”说完又把碗里的酒喝了下去。
我也端起碗喝了下去,看他已经没有刚来的时候那种戒备了,于是跟他拉家常的问道:“那哥哥以前⼲什么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他长叹一声说道:“哎,在XXXXX厂,装箱子呗,没门子没窗户的,我不下岗谁下岗啊!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我接着说道:“那也不能老是这样啊,坐吃山空的,总要找个事儿⼲啊。”
他端起碗一口把半碗酒喝了下去说道:“找事儿⼲,找什么事儿⼲啊,我先他妈的把杨舂生这个畜生告进去再说,让丫的牛,他妈的打我。”
看来他还是无法释解对挨打的怨愤。我接着说道:“人啊,都要讲点实在的,你说你把他告进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啊,要是你有钱,就跟他争这口气了,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真正关心你的人,为你好,就应该争取把这个事儿给你私办了,让他给你出点钱,这样也算是他给你赔了不是,有了面子,也有了实惠,你说是不是啊?”
他苦笑着说道:“私办,谁他妈的搭理我啊,我告了这么长时间,谁问过我,谁给过一点补偿啊,都他妈的黑了心了。反正我现在也是这样子了,还私办什么啊?老婆没了,工作没了,我还怕谁啊,我现在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现在不是被拘了吗,我也要让他知道钻进去的滋味!等这个事情了了,找个地方把自己也了结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说着露出了绝望的神⾊。
看来要想撤掉他的火,只有给予他生的希望了,只要找到谋生的出路他就会把这一切都放弃,然后重新的开始。
我赶紧的对他说道:“胡说什么呢,活的好好的,说什么生啊死的,你就这么点出息啊,我告诉你,你要还这样,我就鄙视你,我今天为什么来啊,就是想在生活上帮你,我佩服你的勇气和决心,直说吧,我哪儿缺人手,你愿意不愿意帮我吧。”
他听我这么一说,猛的惊喜了一下,接着喜悦的神情渐渐的淡了下去,晃了晃头说道:“你为什么愿意给我这个工作啊,我什么也不会。你开我的玩笑吧?”
我诚坦的盯着他说道:“大哥,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无论是⼲什么都需要一个执着、勇气和诚信,你现在就具备了这几项,以前没有人用你,那是他们没这个眼光而已。我现在诚心的邀请你跟我⼲,怎么样?”
我看他还在犹豫,于是接着说道:“你放心,做我这个,不需要什么学历,关键的是一个诚实,再说了,谁刚一开始就什么都会来着,都是慢慢的学的,你只要愿意⼲,我保证你可以把你的媳妇找回来,家里有个女人了,也象一家子人家啊,你看你现在过的是什么⽇子啊?”
大概是我把话说过了,引起了他的警觉,他恨恨的说道:“你是来帮杨舂生那个子婊养的做说客的吧,耍我,是不是,你给我滚。”
其实我说这话是真的想让他帮我⼲,一个可以控制住他的人,再一个是我跑哪个工程,有的时候耽误了店里的事儿,影响了以后的销售,而这个工程做完了,又没有后续,做我这个还是细⽔长流的,所以就必须要把这个保持住。而且我看这个李哲的样子,应该算是一个比较懦弱的老实人吧,让他过去帮我送送货,修修机子,还行。
我看他这样的神情于是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也很痛恨安公局的人,并且我不是京北人,以前我的⽇子比你过的苦多了,有一次,我认为是打抱不平,可是让出派所把我给带去了,多亏有人帮我,花了点钱,出来了,要说恨,我也有,可我要是老在这个事儿上纠<img src="in/chan.jpg">,恐怕现在也不会见到你,民不跟官斗,这是我活这么长时间总结出来的一个经验,你就说你现在把他告进去了,你以后的⽇子怎么过啊,还接着告?告谁啊,现在是告了他了,谁又给你钱啊,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生活,有了钱才是大爷,没钱只能当孙子,你想想,为什么他们就把你带进了出派所了,大街上犯事的人多了,为什么他们就进不去啊,老哥,你好好考虑一下吧,你要愿意到我那儿⼲,一个月给你1500。”说完我站起⾝来,看了看正在沉思的李哲说道:“你想通了给我打电话。”
其实我也知道他的无奈,现在这个样子,受了这样的委屈,能怎么着啊,其实他就是告,要不是杨舂生上面得罪了人,估计他也不可能告到这个程度,他只不过就是一个<img src="in/you.jpg">因,一个被人利用的角⾊罢了。我不认为他会拒绝我的条件,走到这一步也不是他想的,既然有了这个转机,他再放弃,那说明他不珍惜自己。
回到家里,我开始想怎么对付这个胡副记书了,他是很关键的,现在把脸撕开了,让他再收回去他的话是不太可能了,而且现在也没找到跟他有直接关系的人,送东西,他会要吗?但现在似乎也只有送东西这一条途径了,千里做官为求财,钱无疑是最合适的,但关键的是他收不收啊,一边是他亲侄子,一边是钱,砝码会向那一边倾斜呢?如果他是一个缺钱的人,可能会偏向钱,但站在他的位置上,钱似乎就不会太缺了,最好还是让房东姐姐再问问他侄子的具体情况,如果以前的矛盾不是那么严重,没准还有回转的余地。想到这里我拿起机手给房东姐姐打电话:“喂,姐姐啊,你再打听一下胡记书的具体情况,好不好啊。”
房东姐姐问道:“小丁吗,你现在在哪儿呢,回来了吗?”
我说道:“我刚回来。”
她急迫的说道:“那我去你那儿吧。”
我说道:“天晚了,你就别过来了,你最好再打听一下胡记书的情况,看看他有什么关系,还有他都⼲过一些什么,这样咱好从他那里找突破口啊。”
她问道:“那李哲那里怎么样了啊?”
我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呢,也得给他个时间让他考虑,他这里你不用着急了,最不济就是多花点钱的事。先说上面的吧。”
房东姐姐大概听我的语气很淡赶紧的贴着我说道:“小丁啊,我现在就靠你了,也就你实心的帮我,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马上去问这个事儿,你可要帮我啊。”
我只好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就一定帮,你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咱们再说,好不好,这事儿急也急不来的。”
房东姐姐怯怯的说道:“那好我先挂了。”
我收拾了一下,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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