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姊姊…”
萧别离被一阵喧哗吵醒,刚睁开眼睛,就见一陌生的人类站在自己面前,再环顾四周。紫灵儿,赫尔斯,忒维罗斯娜都不见了。萧别离不噤有些茫然,便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个人类见萧别离醒来,显得十分⾼兴,答道:“姊姊,这是乾宁宮呀!”
“乾宁宮?”萧别离凝视着那个人类,约莫二十来岁,正一脸惊喜之⾊,脸⾊却是略显苍⽩。
“姊姊,⽗皇叫我来看您,不知您的病好了没有?”那男孩显得有些局促。
“⽗皇?”萧别离一怔,这才记起来是怎么一回事,对了,他是太子朱慈烺啊。“怎么,后金兵攻进来了吗?”
“不是后金兵,是李闯兵。”朱慈烺答道。
萧别离一愣:“內城也陷落了吗?”
“刚刚陷落。”
“那么,皇帝呢?”萧别离略显急迫。
“⽗皇,我也不知他到哪去了。”
“那好,你跟我来。”萧别离站起来,往乾宁宮外走去。
明军节节败退,皇极门前,尸横遍地,⾎流成河,李闯军大获全胜,眼看就要攻进皇极殿了!
那些闯军士兵,个个喜形于⾊,公然抢劫百姓,**妇女,天子之都哀鸿遍野。
太子朱慈烺不噤咬牙切齿。一闯军士兵強抱一妇女公然经过他⾝边,朱慈烺子套佩剑,一剑朝那闯兵脑袋削去,闯兵才圆睁起惊异的眼睛,来不及呼号,脑蛋便像一只⽪球斜飞着地,骨碌碌地滚了很远。那妇女死里逃生,对着朱慈烺磕头不已。
萧别离仍是面无表情地走着,仿佛周围一切都跟她毫无关系。这时又一队闯军围了上来,为首一人正是闯军大将刘宗敏,刘宗敏是一好⾊之徒,他见了萧别离,怎肯放过?手下一小卒凑上前向他耳语道:“将军,这是明朝的南洋郡主啊!”说着两眼紧盯着萧别离放光,唾沫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刘宗敏定睛一看,只见这位明朝郡主⽟荧光寒,花明丽影,云低鬟鬓,月淡修眉,举止烟霞外人,尘世难见。
刘宗敏突然一惊,顺势一巴掌把那小卒扇翻在地,吼道:“明朝的郡主,怎么会是外夷?”那小卒显然见多识广,捂着打得青肿的半边脸道:“将军有所不知,那郡主乃建文帝之后。朱允汶当年逃到南洋,与当地人结合,后裔遂迥然异于汉人。”
“原来如此。那他怎么敢回来,不怕崇祯杀了她吗?”刘宗敏有些疑惑地说道。
“这个…这个…小人也不知道。”那小卒从地上爬起来,走上前道:“将军,你捉住她一问,不就清楚了吗?”说着讪笑两声,口⽔又不自觉地从口里溜了出来。
“对呀,本将军从来未见识过这种中外结合的美人,可别在<img src="in/luan.jpg">军中让那个不长眼的给辣手摧花了,那可就暴殄天物了。”刘宗敏哈哈大笑,拍了拍那小卒的肩膀:“真有你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参将了,好好努力吧。”那小卒喜得一下子忘了脸上的疼痛,忙跪下磕头。
这时又有一队闯军过来了,为首的却是李岩,袁承志(注:袁承志乃明总督袁崇焕的后裔,袁崇焕被后金皇太极用反间计害死,他便⼊了闯军)。
李岩早有命令:<img src="in/sao.jpg">扰百姓者杀无赦。不过看现在这幅光景,李岩的话算是⽩说了。李岩十分生气,可是公然抢劫百姓,掠夺财物,強暴妇女的闯军士兵真是太多了,诛不胜诛,李岩一筹莫展,只能遇见谁算谁倒霉,不过他还真的不敢像自己说的那样对那些士兵杀无赦。
刘宗敏一见李岩和袁承志来了就知道没有好事,可快到嘴的肥⾁怎肯让给别人?一提手中的马缰,马头⾼扬,撇过李岩和袁承志,径直自向萧别离驰去。
李岩见刘宗敏竟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心下有些发愣,再一看,这个流氓发家的权将军又将不⼲好事,便气得鼻子冒烟,两眼放光,大吼一声:“刘将军,你给我站住!”
刘宗敏一勒缰绳,回过头,不耐烦地道:“有话快说,有庇快放。本将军还要捉拿明朝余孽,没时间跟你耗。”
李岩大怒,腿两一夹,拍马飞驰上前,一把拉住刘宗敏的马笼头,道:“抓什么余孽,我看你是強抢民女。大王有令不准<img src="in/sao.jpg">扰百姓,违者杀无赦。这回我就当没看见,你快收兵回去,否则军法从事,将你就地正法。”(李岩原是读书人,说话一向是文质彬彬的,现在却声嘶如雷,⾜见他愤怒得失常了。)
刘宗敏冷哼了一声:“李岩,老子从未听见大王下过这道命令,只怕是你自个儿吓瞎编的,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二品制将军,老子平时看你是个酸秀才,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却不知好歹,欺到老子头上来了。今天老子不给你一点颜⾊看看,老子就不姓刘。”
两将火气越来越大,刀剑出鞘,眼看就要演出全武行。袁承志一看不好,忙上前隔开二人兵器,道:“刘将军,李将军,算了吧,那女子已经走远了。两位将军何必为一女子伤了和气,刘将军,打破京北城了,还怕找不到女人?”
刘宗敏大怒道:“你这小子啂臭不⼲,也敢来栏老子?你知道她是谁吗,说出来吓你一跳。”这时那刚升为参将的小卒也来帮腔:“是明朝皇帝亲封的南洋郡主。袁将军,李将军,你们私自放走南洋郡主,罪名可不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