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远很后悔,他很后悔自己没有让王胡子在南洋找找有没有烟草的种子,以至于现在如此郁闷的时候就只有喝上两口小酒,连<img src="in/gen.jpg">烟也菗不上。
杜远是个大人物了,所谓的大人物就得在人前保持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形象,所以已经是大人物的杜某人遭了那么大的打击连在公众场合伤心难过的权利都没有,只能在带着淡淡的微笑打发走了一批批诚心慰问的、纯粹拉关系的、铁了心要看热闹的人之后,一个人来到正气堡的顶上对着月亮拿着酒杯对影成三人。
正气山庄里最了解杜远的人是卓非凡,可卓非凡却被刚刚苏醒后变得象一个小孩子一样怕生,只肯和他新近的李若冰<img src="in/chan.jpg">得脫不开⾝,所以杜远觉得在这个地方喝酒很全安,至少没有会知道他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打扰他。
可惜在正气山庄里还有一个人,她也很了解杜远,她的名字叫佟湘⽟。
佟湘⽟轻轻的在杜远⾝边坐下,虽然她的⾝手象一只狸猫一样的轻盈,但是杜远还是有一种被打扰的感觉。人在意失时都是如此,意失的人总想为自己划出一个空间一个地盘,他们对闯进他们自己划出的这块地盘的人非常的厌恶,就象一只洲非狮看到了闯⼊他领地的同<img src="in/xing.jpg">一样厌恶。
佟湘⽟不是杜远发火的好对象,杜远也没有朝什么人发火的心情,所以杜远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佟湘⽟,就站起⾝来转⾝<img src="in/yu.jpg">走。
佟湘⽟风情万种的笑了笑:“怎么,杜大庄主居然变得这么没种了?连和我说说话都不敢么?”
杜远不理他,他已经不是⽑头小伙子了,这种拙劣的<img src="in/ji.jpg">将计对他完全没有什么作用,他继续迈着大步远离这个漂亮的大掌柜。
佟湘⽟轻叹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全不见了踪影:“失恋的男人不想和失恋的女人喝一杯么?”
杜远转⾝认真地对佟湘⽟说:“我没有失恋。”
佟湘⽟也很认真地对杜远说:“你比失恋还惨。”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看了一会,同时大笑了起来。
杜远笑着拍拍佟湘⽟的肩膀,好象在拍自己的一个兄弟:“整个正气山庄也就你敢这么说我了。”
佟湘⽟抹抹笑出来的泪花,嗔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庄主地盘管得越来越大,所以下属就越来越怕你,偏偏你的能力又比他们好得太多,许多计划都是你想出来的。他们现在只会敬你、畏你,怎么还能把你当朋友一样的相处。”
杜远只能苦笑:“看来人太聪明也不好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就是脫离了群众的惩罚。”
两人相视一笑,对饮了一杯。
放了酒杯,佟湘⽟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远叹息一声:“若冰中毒太久,又经过五年的冰封。虽有小卓替他护持,还是失去了记忆。现在的我在她面前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那她怎么会对小卓…”
杜远叹息的声音更大了:“小卓替她解毒的时候,在她体內输⼊了道力护持她。二人气息相通,在若冰的眼里自然觉得小卓亲切<img src="in/shu.jpg">悉了。”
“这样也行啊?”一滴冷汗从佟湘⽟的额头滴落,她对于自己心爱的男人就这样被抢走觉得很不甘心。
杜远拿起酒壶,又为佟湘⽟的酒杯中添満了酒:“佟大老板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很洒脫的人,怎么今天的心情也不好呢?”
佟湘⽟淡淡地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喜<img src="in/huan.jpg">卓非凡,一直以来都只是逗着他玩,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来取乐呢?”
杜远不说话,只是低头喝酒,用行动默认了佟湘⽟的话。
“我喜<img src="in/huan.jpg">小卓,真的喜<img src="in/huan.jpg">。如果有一天他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的话,我一定会答应的。”佟湘⽟亮晶晶的眼睛里反<img src="in/she.jpg">着月亮的光芒:“不过我虽然喜<img src="in/huan.jpg">小卓,但我更喜<img src="in/huan.jpg">我现在这种生活。我不愿意约束小卓,但我也不喜<img src="in/huan.jpg">被他约束。”
杜远笑了起来。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有许多的女人想法和佟湘⽟一模一样,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敢如此洒脫地说出口来的怕只有佟湘⽟一人而已。
佟湘⽟却以为杜远在讥笑她,一赌气转⾝就走。杜远连忙拉住了她:“佟大掌柜的,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是在佩服里。这世间只许男人在家三<img src="in/qi2.jpg">四妾,在外手掌权柄,为何不能让女人独掌大权。这想法大多数女人并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不敢说出口来。便是说出了口,实际上她们在一边痛骂男人的同时,一边用着各种手段<img src="in/ying.jpg">合男人、<img src="in/chan.jpg">着男人,以求上位。也只有佟大掌柜这样的人才有这样的手腕这样的底气,不敢敢说出说,亦做得到执掌一方。”
见杜远连连陪罪,佟湘⽟这才放过了他,重新坐了下来。只不过她眼中的目光有些散<img src="in/luan.jpg">了:“我本来只想做一个平平淡淡的小女孩,到十六岁就找个人嫁了,好生的相夫教子。可我的⽗亲曾经做过皇帝,他有一帮忠心耿耿的手下,为了他们我也不能过上我想过的那种生活。我的确在十六岁结了婚,嫁了一个不知道爱还是不爱的人。可这个人命薄,很快就落到了锦⾐卫的手里,我只好接过他手里的担子,终于成了一把手。我曾经无数次想扔下这付担子,可是却又不忍心。直到我遇见了你。”
佟湘⽟自嘲地一笑:“我的眼光的确是不错,你确实帮我接过了这付重担。而且还帮他们安排得极好。可一清闲下来的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曾经想过用爱来填补我的空虚,可是结果你知道…”
“对不起,你和小卓的事我真的没办法帮到你。”
“不,不怪他。我后来静静地想过,以我的<img src="in/xing.jpg">子,即使和小卓结合之后,我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杜远抬头仰望夜空,很难得地从嘴里嘣出一句古诗:“此心安处是家乡!”
佟湘⽟忍不住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拽文呢,想不到你念起诗来似乎也有那么几分文人的酸腐气。”
杜远看这个恶毒的女人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好心劝你,你不感<img src="in/ji.jpg">倒也罢了,怎么还来奚落我。”
佟湘⽟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孔老夫子说过,想要去除自己痛苦的最好方法就是把痛苦转嫁到别人的头上。”
杜远无言以对,汗然。
佟湘⽟不动声⾊地朝杜远的方向靠了靠:“你说我喜<img src="in/huan.jpg">小卓吗?”
杜远点点头:“应该算喜<img src="in/huan.jpg">吧。”
“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会表现得那么难过吗?”佟湘⽟又问。
杜远想了半天,深深昅了一口气:“不知道。”
“因为‘情深不寿,強极则辱’。”
“情学不寿,強极则辱。”杜远反复地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终于笑了起来,转头很认真地看着佟湘⽟:“我明⽩了,谢谢你。”
佟湘⽟可不是吃素的主,闻言立即将她⽩葱似的手掌伸到杜远的鼻子下摊开,笑昑昑地道:“不用客气,付点心理咨询费就行了。不多,只要你正气山庄的一半股份。”
杜远大怒:“你他娘的以为我被爱情冲疯了头脑么?就说了几句话就要我一半的股份,你不如去抢好了。”
“这可比抢要好得多,抢劫犯法。”佟湘⽟神⾊如常,一点没有被讽刺之后暴跳如雷的样子。不过她看看明显已经快要抓狂的杜远,很明智地转换了话题:“下一步你还有什么计划?”
“去草原,杀铁多雄。”
“然后呢?”
“然后去京城,为你争得你要的那一份东西。”
佟湘⽟全⾝一震,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杜远:“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杜远板着脸点点头:“我和小卓在东疆早呆得烦了,一个冬天就是半年,这种地方不适合我们。不过现在看起来他暂时还得留在这一会,所以只能由我去跑腿了。”
佟湘⽟低下头不再说话了,过了半天,她才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杜远柔和地看着她:“不用说对不起,你做的那些事若不是我允许,你也不能这么容易拉拢了这么多的人。不过你其实不用那么心急的,你我追求的东西不一样。等到我把铁多雄的事解决完之后,正气山庄就是你的了。你别误会,我不是恋权,只是这正气山庄是我一手建起来的,若不将它面临的危险剔去,我实在不放心离开。”
“你知道吗?跟你一起做事很有庒力感。小卓还好些,可我知道你的心思一大半倒不在山庄上面,但是山庄却能在你的带领之下发展得蒸蒸⽇上,不到三年的功夫就雄霸了小半个东疆。”佟湘⽟垂着头说道:“我很佩服你,不过我觉得或许我也能行。你知道吗?拉拢你手下的人真的很不容易,他们都觉得你是天上神仙下凡一样,我费尽心机也不过只拉了几个土豪而已。正气山庄的內部我一个人也拉拢不了,甚至包括吴宇林我也不敢跟他说明⽩我的心意。”
杜远拍拍佟湘⽟的肩膀站了起来:“我不是说过了吗?既然是朋友,就得了解朋友的脾<img src="in/xing.jpg">。你不过是好胜而已,并不是想对我不利,否则我又怎么能放心把正气山庄<img src="in/jiao.jpg">给你。不过小卓和若冰我就托付给你了,请你好好的照顾他们。”
佟湘⽟看着杜远渐渐远离的背影,呆了一下才叫了起来:“杜远,你去哪?”
杜远回头一笑,露出了洁⽩的牙齿:“我去杀人!”…
不好意思啊,这两节的情节有点拖,可能有些朋友看得不太満意。昨天本想下午多发一章,但是一只罪恶地小手手无情地拉了偶们小区滴电闸,下午我会再补一章。另外在计划中,本书的主题将会在第三和第四卷展现,到时候逆兄就可以看到他们究竟寻的是什么道了。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