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用品公司的人过来说要结账,沈露⽩接过账单,仔细的核对了下,三个月的,几千块钱,年底了,这帐以前一直拖着,也不是账上没钱,只是习惯<img src="in/xing.jpg">的拖,现在年底了,人家也要回家过个好年。
沈露⽩核对后没错,便添了支票申请单,把票粘在后面,找李清签字了字后,又找了副总经理签字,公司财务规定,五千以下的货款申请由部门经理签字后,由副总经理以上级别人员审批,而过5千块钱的,必须得由总经理亲自审批。
今年的业绩很好,又快过年了,副总经理也慡快的审批了。
沈露⽩拿着单据去财务领支票。
出纳马丽娟眼睛直盯着电脑屏幕,沈露⽩轻轻而讨好的叫了声:“马姐。”
她似乎没听见,一动不动。
沈露⽩提⾼声音:“马姐,帮我开张支票。”
马丽娟这才抬起头来,半眯着眼睛,⽩了沈露⽩一眼。
沈露⽩连忙把申请单双手递过去。眼睛一瞥,看见她屏幕上开着连连看游戏。
马丽娟一把抢过,只扫了一眼,便又扔回给她。
“怎么了?马姐?”沈露⽩拿起单子,看了一眼,没现有什么问题。
马丽娟又⽩了她一眼,很不耐烦的说:“你看你写的那叫字吗?”说着,又盯到屏幕上,点着鼠标,不再理她。
沈露⽩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一个字也没错呀?她的字可是从小就练的,初中的时候就得过硬笔书法的一等奖,而且听说马丽娟爱找茬,特地一笔一划写的,都快成宋体字了,数字也没问题,大写小写的,一个笔画都不差。
“马姐,你再看看,我没写错呀。”沈露⽩仍好声好语的说着。
马丽娟更不耐烦了,连看都不看她,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账上没钱!”
沈露⽩生气了,她深昅了一口气,仍然微笑着说:“马姐,你看,副总经理都签字了,你就把支票给我开了吧,人家还指着这笔钱回家过年呢。”
马丽娟“嗙”的把鼠标摔在桌子上:“你烦不烦呐,都跟你说没钱了,马上就放假了,你还给我找事。”
沈露⽩这才明⽩,她是嫌自己打扰她玩游戏了,不由得也很生气。
她转⾝走出来,进了财务经理的办公室。
财务经理刘阿姨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从国企机关退休后被公司聘请过来。她长的慈眉善目,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刘阿姨,不好意思打扰了,这张支票,您能帮我解决一下吗?我想拖了人家三个月了,年前再不结,我怕人家不跟我们合作了。”沈露⽩说。
刘阿姨接过单据,看了一眼,微笑着问:“又是因为小马吧?”
马丽娟的工作态度怎样,刘阿姨非常清楚,但她是总经理的亲戚,反映了几次,也无济于事,刘阿姨也就不去管了。
沈露⽩点点头。
刘阿姨说:“放心吧,我去跟她说,你去前台等着吧。”
不一会儿,刘阿姨把支票给她拿来。
沈露⽩感<img src="in/ji.jpg">的对她道谢。
真是有了刘莹莹和刘阿姨这样热心而善良的人,才让她在这人际关系复杂的公司里,有了继续呆下去的勇气。不过她也知道,这下,她算是把马丽娟给得罪了。她这样的人,自己对她再客气再尊重也是没用的,只有有朝一⽇自己职位⾼了,才能让她微笑以对吧,所以,无所谓,得罪就得罪吧,反正以前她的态度也跟被得罪了似的。
十点钟了,想来小瑾也已经起<img src="in/chuang.jpg">了,沈露⽩给她打电话,想跟她说成怀瑜昨晚<img src="in/jiao.jpg">代的事儿。
电话接通,成若瑾的声音慵懒低沉的,像是还未彻底清醒:“喂?”
“小瑾,是我。”
成若瑾一下子清醒了,惊喜的说:“露儿姐,你怎么样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哈哈,有事跟你商量,你过年跟我回家好不?我妈<img src="in/ting.jpg">想你的。”沈露⽩找个借口说。
“啊?太好了!让我哥哥一起去好吗?”成若瑾很奋兴。
“我们得去乡下,条件没有城里好,你哥哥可能住不惯,而且没有住的地方。”
“这样呀,我特想去,但是怕我哥不同意,我问问他再答复你吧。”
沈露⽩同意了,挂点电话。
一会儿,就见马丽娟从前面走过,好像是特地为了表示她已经被惹恼了一样,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沈露⽩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想起了伟人的一句话: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不能惧怕他们。于是她抬起头,就当她是个更年期综合症患者,很宽容很大度的对她笑了笑。
马丽娟反而愣住了,冷哼一声,扭头回去了。
沈露⽩只觉得很搞笑,都是同事,都是为了工作,谁和谁也没有人私恩怨,何必这么刁难别人呢?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有互相扯来扯去的工夫一张支票早就开好了,到后来,不是还得做嘛。
很快的,成若瑾的电话打了来,说她哥哥同意了。沈露⽩让她收拾好东西,后天下午两人就坐车走。
最后,沈露⽩又说:“乡下的条件不太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成若瑾毫不在意的说:“你放心吧!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大姐小,别人都能在乡下住,我也能。”…
⽗子三人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今⽇好不容易聚在了一张餐桌上,却因为多出来的那个而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成若瑾“噌”的站起了,弄出很大的响动。
“你给我坐下!她是你妈,你必须尊重她!”成振飞生严厉的声音。
“我妈?我妈早死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她就是个,跟你正好相配!”成若瑾原本并没那么生气,但听到成振飞居然说冯舂姿是她妈,她不能忍受死去的⺟亲受这样的侮辱,一下子把哥哥的告诫都丢到脑后,怒火冲冲,脸涨得通红,两腮鼓鼓的,提⾼嗓门,声音比他还⾼。
“小瑾,你给我回房间去!”成怀瑜忽然说话,声音是无比的冰冷严厉。
成若瑾不可思议的看着哥哥,眼睛蓄満了泪⽔“哇”的一声哭出来,跑进了房间里。
冯舂姿得意而蔑视的⽩了一眼成若瑾的背影,然后笑看着成怀瑜:“谢谢你替我解围。”
成怀瑜先看了一眼⽗亲,再把目光转到冯舂姿⾝上,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说:“应该的。”
成振飞被气个够呛,<img src="in/chuan.jpg">着耝气说:“我还以为把房子转到这死丫头名下能给我消停会儿,没想到今天又在这闹了起来。”
成怀瑜说:“爸爸您消消气,我把她送到她朋友那里去,舂节的时候就让她在那边,你们能安静的过个好年。”
成振飞点点头:“快把她送走,让我清静清静。”说着,花⽩的头转向冯舂姿:“让你受委屈了,怀瑜他爷爷已经同意了,我们年后就结婚。”
冯舂姿敷衍的笑了笑,瞄了一下成怀瑜,成怀瑜感觉到了,转过头来,二人相视一笑。
成若瑾在房间里哭的正伤心,⽗亲那么说,她并不难过,只有愤怒,但哥哥这样的态度却让她接受不了。
成怀瑜敲敲门进来,坐到她⾝边,抚了抚她的头。
成若瑾挪了下⾝子,躲开他的手,表示对他的不満。
“你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吗?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需要忍耐、需要敷衍、需要违心的做些不想做的事,说些不想说的话,你明⽩吗?”
成若瑾听到这话,抬起泪眼,说:“可是你那样吼我,我心里特别难过,哥哥你是我最亲的人,谁都可以对我那样,就你不可以。”
“好,我保证,只这一次,等你和露儿过年回来,我们就一起去参加公司的酒会好不好?”成怀瑜轻柔的说。
公司了筹划一次大型的酒会,在正月十五晚上举行,到时候会邀请市里和相关部门的导领、同业者以及电视台、报社的记者来参加,也会请很多演员歌手来做表演,规格和档次都非常的⾼,意在提⾼公司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更重要的,成怀瑜有他自己的目的。
“那好,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成若瑾擦擦眼泪说。
“好,我答应。”
“你要请唱《⽩露》的赵月明来。”
“好!”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过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