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光接连受到重击,饶是他魔功再厉害,也被驱散了⾎光,本体落在了地上。就看到他浑⾝上下光秃秃的一<img src="in/gen.jpg">⽑发也没有,却也不着丝缕,就这么⾚嶙嶙的一条⾝躯,⽪肤却也是没得,一条条鲜红的肌⾁在那里不断的<img src="in/ru2.jpg">动,浓浓的⾎浆仿佛有灵<img src="in/xing.jpg">的生物一样,在肌⾁里涌进涌出,不进有一滴⾎浆滴在地上,顿时又是一股红烟冒了起来。
人影闪动,张三丰、脫尘老尼姑以及另外两个⾝材特别⾼大、胖乎乎、圆滚滚、満脸笑容,有点像是庙里弥勒佛的老和尚凭空出现,把那⾎泉老祖给围了起来。而⾎泉老祖则是浑⾝摇摇晃晃,很是有点站不稳脚的样子。他眼里碧光闪动,很是不仇的朝着张三丰骂道:“老杂⽑,你们走你们的<img src="in/yang.jpg">关道,老子走老子的独木桥,我不过是杀了几个人,取了他们的⾎魂祭炼法宝罢了,你们就追杀了我三千多里,太没道理了罢?”
⾎泉老祖气恼的哼哼道:“凭我⾎泉老祖的⾝份,凭我在魔道中的地位和威名,怎么说也要我杀了上万人,你们这些正道中的顶尖⾼手才来找我的⿇烦。我这次不过是刚刚出关,找几个人稍微小补一下,怎么就招惹上你们了?杀了几个人就被追杀,这等倒霉正中下怀,应该是那些刚出道的小魔头才有的待遇罢?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大魔头,多少要有点优待罢?”
张三丰、脫老尼姑瞪圆了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泉老祖果然是极品人物,怎么还这么饶⾆呢?什么叫做应该有优待啊?难道你⾝为大魔头,那杀了几个凡人,就可以不受处罚了么?可是转念一想,脫尘、张三丰还真的有点羞惭,若不是要抓⾎泉老祖打听事情,他们还真不会为了几条人命去招惹这个老魔头。正如他所说的,按照他的⾝份和地位,不杀上万的人,一般是没人去招惹他的。
咳嗽了一声,脫尘老尼掩盖过了脸上的那一抹惭愧的神⾊,正声说道:“⾎泉道友,废话也不多说,你是⾎神教的前辈长老,今⽇我等找你,就是向你打听一下,如今⾎神教的总坛到底在哪里?你闭关百年不假,可是你的后生晚辈,总是要向你这个前辈通风报信的罢?如今他们在天下大肆纷扰,也不知道昅去了多少百姓的元神⾎魂祭炼<img src="in/yin.jpg">琊无比的万魂⾎珠,我等非要铲除了他们不可。”
⾎泉老祖眼里碧光闪闪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条细<img src="in/feng.jpg">,一条长长的、软软的∏拉着⾎浆的⾁条突然伸了出来,在自己那満是⾎浆的脸上轻轻的<img src="in/tian.jpg">舐了一阵,又“飕”的一声缩了回去。良久,他才桀桀的怪笑道:“难怪老祖这次刚刚下山,就被你们几个可说是中原顶尖⾼手的人物给盯上了,却是那群小崽子给老子招惹的⿇烦…嘿嘿,万魂⾎珠啊,这可是大补的好东西!一颗万魂⾎珠,可以顶得上老祖我三百年的苦修呢。”他那条长长的⾆头不断的伸进伸出,眼珠子“叽里咕噜”的<img src="in/luan.jpg">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三丰冷哼了一声,长长的手臂一招,真武剑已经随着一道金光出现在手上。他把长剑往那天空胡<img src="in/luan.jpg">的动搅了几下,顿时一圈圈细细的金⾊波纹仿佛太极旋转一样的蔓延了开来,那道道光波弥漫在方圆百丈的空间內,波光中,真武真形再次浮现。张三丰有点不耐烦的叫嚷道:“老魔头,少给你家张爷爷动歪脑筋。你要是不说出你的魔崽子们在什么地方,爷爷我今天就劈了你也是一样!”
张三丰原本就是疾恶如仇的脾气,如今道行大进,已经到了飞升的门槛上,那脾<img src="in/xing.jpg">更是老而祢辣,最看不得这些満脑袋鬼念头的魔着道中人。看到⾎泉老祖这等故意拖延时间的模样,张三丰心里一阵的火气,跳上去就要一剑把他给劈喽。
⾎泉老祖连忙叫嚷了起来:“张三丰,你可别胡<img src="in/luan.jpg">动,你家老祖修炼成⾎影真⾝可不容易,你打坏了老祖的法体,可是赔不起的。”沉默了一下,⾎泉老祖眼珠子一转,张口说道:“其实嘛,你们找他们也很简单,何必来难为我的这么一个老人呢?”又拖延了一阵,⾎泉老祖突然狂笑起来:“你们要找他们,须知他们也在找你们哩…若不是那龙虎豹狮虎五个老和尚太不好招惹,你们却不总是聚在一起,早就和你们对上了呢!这回那五个和尚跑去蔵边寻访踪迹,却不是给了孩儿们机会了么?”
随着⾎泉老祖的狂笑声,漫天介的⾎雾蒸腾了起来,无数条⾚红⾊的剑光带着隐隐的鬼嚎声朝着张三丰他们四人疾刺,更有斗大的紫红⾊<img src="in/yin.jpg">雷,仿佛不要钱的瓦砾一样,从天空⾼⾼的落下,往他们头上猛砸!⾎光纵横,已经编成了一道大网,笼罩了整个城镇,而看那空中不断闪动的一条条红光浮动的⾝影,这次出手的⾎神教弟子,怕不有五百人上下?
如此多的人手,漫天介的把那剑光、法宝放了出来,天空是无数<img src="in/yin.jpg">雷落下,那⾎光中又有数万的<img src="in/yin.jpg">魂在那里哭泣惨嚎,饶是张三丰他们一行四人法力无边、道行深厚,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狼狈。不是他们功夫不到家,而是那数万<img src="in/yin.jpg">魂,都是没有被炼制过的凡人魂魄,<img src="in/luan.jpg">杂杂的夹在了那⾎光中到处<img src="in/luan.jpg">窜,张三丰他们是有道德的人,怎么忍心出手伤了这些无辜的<img src="in/yin.jpg">魂?
一时间,四个人就只能凭着自⾝的一口真元,死死的挡住了那雨点一样落下的剑光和那<img src="in/luan.jpg">砸的法宝。那些<img src="in/yin.jpg">雷更是有如夏夜的蚊子群一样,往四个人⾝上<img src="in/luan.jpg">砸,虽然威力不是很大,可是砸在了张三丰他们⾝上,也是浑⾝一个哆嗦,就有一股<img src="in/yin.jpg">寒之气渗了进去!
张三丰气得哇哇大叫,没口子的<img src="in/luan.jpg">骂起来:“断子绝孙的老尼姑、老秃驴,你们再不出手,我们今天可就栽啦!”他那个气啊,上千条<img src="in/yin.jpg">魂死列的<img src="in/chan.jpg">住了他,他却不敢用力挣脫,唯恐伤了这些<img src="in/yin.jpg">魂,给自己造孽。饶是他张三丰以武⼊道,一具⾝躯锻炼得強横无比,可是毕竟还是⾎⾁之躯,远远比不得吕风、上猫他们的混沌之体和天妖元体,被人硬打了这么多次,骨头就差点断了,能不着急么?
脫尘老尼也是満脸的怒火,仰天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尔等实在是造孽啊!…这数万生灵,岂不是无辜的么?”当下她也不多话,左手那个大木鱼猛的一丢,一个紫金钵盂出现在手中,右手的钢<img src="in/bang.jpg">重重的往那钵盂上一敲,就看到无数道七彩光丝流星一样的<img src="in/she.jpg">了出来,每一道光丝都罩住了一条<img src="in/yin.jpg">魂,把他们飞快的昅进了那钵盂里面去。可以看到紫金钵盂一团⽩光闪动,隐隐然有六道门户,脫尘老尼姑一声低喝,那无数的<img src="in/yin.jpg">魂都被投进其中一道门户去了。
看得那些碍手碍脚的<img src="in/yin.jpg">魂被脫尘直接打⼊了六道轮回投胎去了,张三丰奋兴得嘎嘎直叫,手中真武剑发出了万丈金光,幻化为一柄⾜⾜有上千丈长短的天大的光剑,狠狠的一剑当空斩了下来。“嘎嘎”一声怪响,那漫天的⾎雾被他一剑劈得⼲⼲净净,天空中那些⾎影吱哇<img src="in/luan.jpg">叫,已经有数十人被他一剑劈成了碎片,就连元神都被那至刚至強的一剑给摧毁了。
那两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也是一声佛号,手中那串佛珠突然散开,被他们用手指头弹动着,往四周<img src="in/luan.jpg"><img src="in/she.jpg">,就听得空气中响起了一连串“嗤嗤嗤嗤”的巨响,无数金⾊的光点往来飞<img src="in/she.jpg">,仿佛如今那机关<img src="in/qiang.jpg">的弹子一样,在空气中幻起了无数道光带,打得那些⾎影一个个<img src="in/ying.jpg">空炸裂。
张三丰⾼声<img src="in/huan.jpg">笑,⾝体已经⾼⾼的飞起,右手一展,⻳蛇二神将的真体浮现,无数道雷霆裹着漫天的绿⾊的雷光从那⽔波中噴涌了出来,⾜⾜上百条⾎影被雷光打了个正着,当场化为齑粉!
脫尘老尼重重的点头,手中的钵盂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手抓起了那在空中漂浮的木鱼,一扬手就丢上了天空,那木鱼发出了“哧溜”一声尖啸,突然变成了方圆数十里的大小。一团金光带着雷鸣般的响声当空砸了下来,把整个城镇都笼罩了进去。古怪的事情发生了,被金光所罩的地方,草都没有断一<img src="in/gen.jpg">,就是那些⾎影,一个个仿佛被数万块巨石轮流砸过了一样,直接被庒在了地上,直接砸成了⾁饼。
一声惊恐的惨嚎声传来,那⾎泉老祖早就化为一道⾎光,滴溜溜的冲出了数十里外,他气急败坏的嚎叫道:“张三丰、脫尘,老子和你们没完!你们今天杀了我⾎神教五百弟子,明儿老子就带五千人来找你们的⿇烦!我⾎神教只要有人、有⾎,三五年的功夫就可以培养出一批精⼲的门人,老子和你们不死不休!”
张三丰气得直咬牙,冲着脫尘骂道:“老尼姑,你这厮就是太手软,你早点出手,这老魔头还跑得掉么?娘的,张爷爷在此,谁敢跑?”“砰”的一声闷响,漫天都是尺许长的金⾊小剑,亿万柄小剑融汇成了一道极大的光流,呼啸着朝着那⾎泉老祖追了过去。
脫尘老尼姑一甩手:“南无阿弥陀佛,怎地就跑了这个元凶呢?⾎神教不除,天下不宁啊!”她和两个老和尚同时念颂佛号,脚下升起了一团⽩云,快如闪电一样的朝着张三丰追去的方向飞了过去。
小镇又恢复了宁静,方数数百人打得轰轰烈烈,却连一个普通百姓都没有惊醒。几条方才缩在黑暗角落內发抖的野狗仓皇的发出了低沉的嘶嚎声,夹着尾巴狼狈的逃窜了开来。天空中有雷光闪动“哗啦啦”一声巨响,大颗大颗的雨点倾泻了下来。茫茫天地,立刻笼罩在了一层密集的⽔雾中,这雨来的正是时候,地上那一摊摊的污⾎,就被这雨⽔净化,慢慢的流⼊了<img src="in/yin.jpg">沟里去了。
一栋⾼楼的阁楼上突然亮起了灯光,那窗子也被人大力的推开了。一⾝黑⾐的右圣冷漠的看着一地藉狼的场战,冷冷的说道:“你觉得怎么样?若是我们不开解⾝上的封印,怕是还不是那向个老秃驴的对手。可是一旦开解了封印,恐怕我们死得更快。嘿嘿,你还敢说中原没有⾼手么?这几年来,若不是本圣用⾎神教这个工具拖住了张三丰他们几个,本圣也早就被他们抓出来,満天下的追杀了。”
左圣光秃秃的头顶在灯光下反着光,好似一面镜子一样。他有点愁眉苦脸的走到了右圣⾝边,叹息道:“这些老道士、老和尚,他们吃饭了没事做?⼲吗总要和我们过不去呢?一个个満天下的行走,积累什么外功,结果就是坏了我们的事情啊。吕风那个八王蛋在朝廷里胡作非为,却怎么不见几个得道⾼人去制止他?却非要和我们为难。”
他很是不満的说道:“尤其那张三丰,还积累什么外功?他在武当山的那一群徒子徒孙,也不知道给他积累了多少功德了。以他如今的修为,早就可以飞升仙界了,还留在人间参合什么?”
右圣一针见⾎的说道:“仙界?他张三丰去仙界⼲什么?仙界不能打人,不能喝酒,不能到处<img src="in/luan.jpg">窜,仙界的清规戒律,可是他这个张疯子能受得了的?”顿了顿,他有点犯愁:“其实他张三丰留在人间,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本圣就是害怕。他非要把整个⾎神教连<img src="in/gen.jpg">拔起,那…虽然⾎神教不过是一件工具,可是⾎神教中的人,却是和我其他的势力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勾结,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其中的一些关碍,恐怕我的好事就要被他们给败坏了。”
他也有点无奈的说道:“我如今的这份基业,可来之不易啊!中原的魔道,一直受正教的打庒,本圣好容易把魔道中大部分的势力统一起来,在暗地里发展自己的势力,好容易瞒天过海,积累下了这么大的家当。可是如今张三丰他们因为⾎神教的关系,満天下的搜寻,若是不幸被他们查出了什么…偏偏这些魔道中人,又有几个是真正的忠义之士?若是被张三丰他们抓获了,怕是第一个就把我给卖了。”
左圣很是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右圣,他在中原没有什么基础,就算中原魔道被正教连<img src="in/gen.jpg">拔起,也于他无损。反正他收罗的那些琊派⾼手,都是跑单帮的角⾊,打不过正教了,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就是,反正于他势力没有任何关系。相反这右圣在中原谋算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有了点基业,若是被人铲除了…左圣会是很⾼兴的。
两人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精亮的雨点把那⾎迹洗涮得⼲⼲净净,半天没有吭声。良久,右圣才叹息道:“罢了,这次可能真的要让吕风那厮成功了。本圣唯一的凭仗,就是那万魂⾎珠,只要有⾜够数量,就能在那些地方…嗯,可惜,可惜,如今这几个老道老和尚却盯死了⾎神教的人,让他们连杀几个凡人昅取⾎魂都没有那功夫了,岂不是可恼么?”
他看了看満脸无所谓的左圣,突然冷笑起来:“你以为,看本圣的好戏是很好玩的事情么?我若是失败了,你又能有什么好处?你如今的势力,当不能替主圣完成那事的。而你的任务本是来监察我和元圣的,可是如今你也见识了我的实力,你可能监察得我么?你等于就是一事无成,到时候,若是主圣论功行赏,怕是你无功有罪罢?”
一番话,说得左圣额头冷汗直流,右圣叹息道:“既然我们如今已经结盟,那我们最好抛开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我们二人抢在吕风之前,替主圣完成了心愿,那是最好,我们⽇后定然也能得个长生逍遥。可是若是被吕风抢了先,以他的为人,得势之后,万万放不过我等。就看他如今在朝廷里铲除异己的手段,你莫非就不心寒么?”
左圣哑口无言,良久,这才说道:“你说的,也是…如此说来,我却的确是太小心了一些,可是听了你的话,却是觉得,我们不联手努力,⽇后定然都没有好结果,如此,也罢…我只问你,你如今在中原发民用工业的这些势力,为甚总是被正教中人盯着?不过就是杀了几个人罢了…而那吕风,一旦抄家灭门,轻轻松松就杀了数千上万人,为甚却没有人管他呢?”
“啊呀!”一言惊醒梦中人,右圣眼里精光闪动,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们虽然以前的主张也是对的,可是却是找错了人。两个藩王,那是难得照顾我们的势力的,可是若是我们能把自己的势力隐蔵在朝廷中,正教的道人们,对于朝廷,那是极少关注的…唔!”
两人相互看了看,同时冷笑起来:“如此,那就只有让我们好好的努力,把那两个废物推上皇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