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敏没有急于给牛三立打电话,她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跟牛三立说这事?
表姐急于要见牛三立,显然是试验结果已经出来了,而且证明了牛三立的判断是正确的,甚至可能比他预计的还要好。
怎么跟他说呢?
自己是参与还是回避呢?
还有,以表姐的精明,会不会象打叫花子似的就把牛三立给打了呢?
以牛三立自尊的个<img src="in/xing.jpg">,会不会接受和容忍表姐的嚣张跋扈呢?
自己夹在二人中间,又应该是怎样的立场呢?
如果牛三立是她的爱人,一切就都简单了。
我可容不得表姐欺负我的爱人。
问题是:我们是爱人吗?
现在还不能算是。那么,以后呢?以后会是吗?
怎么办呢?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纠结啊纠结!
內心,朱敏是很在意牛三立的。虽然二人并没有互道衷肠,也没有天天联系,尤其他到乡里工作以后,二人基本上就不在网上聊天了,电话是有打,有时是他打给她,有时是她打给他,谈的是他的工作,他的心情。分享的也是他的快乐。
而她,很少主动跟他谈她的工作和心情,似乎他称她为姐,就应该是她来关心他。
二人似乎都习惯和适应了这种“角⾊分工”
而实质上,这只是假象,二人其实都陷进去了,都已经在爱着对方,这时的爱或许还不能说是热炽的,但却是挚诚的。
“欧雅”是一家有欧洲风格的咖啡厅。
当朱敏来到“欧雅”时,表姐聂云岚已经到了,坐在一靠窗的位置,无聊地翻阅着一本时尚杂志。
聂云岚嫁⼊了京城丁家,这段婚姻是政治联姻的产物,看似风光,其实糟糕得很。表姐索<img src="in/xing.jpg">离开京城,跑到东江来打理这个公司,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
如果以婚姻质量来衡量女人的幸福指数,表姐要归类到不幸的女人当中。
但是,在当今社会,这种归类法太老套了。
当今的女人,没有幸福的婚姻,依然可以活得洒脫自在。
表姐说过:“早在武则天时代,就是女人鄙视男人。好一个武媚娘,太強大了!”
表姐还说:“还有更早的,‘千金难买一笑’,烽火戏诸侯,我觉得也是女人在鄙视男人,千军万马都让一个假装不会笑的女人玩了。”
表姐的历史知识都用在鄙视男人上了。
聂云岚是聂家的孙女,而朱敏是聂家的外孙女。
在美女如云的都市,聂云岚和朱敏的容貌都不算太出众,但要论到气质,聂家的儿女就显出优势了,这种气质的形成,固然与聂家红⾊贵族的背景分不开,但也不全是,还有个<img src="in/xing.jpg">、学识以及內心深处对⾼贵的崇尚与追求。
现在已是初秋了,⽩天依然气温较⾼,晚间则凉慡宜人,今晚二人都穿的套裙,显出职业女<img src="in/xing.jpg">的⾼雅,如果硬要找出差异的话,表姐要⼲练一些,而朱敏要温婉一些。
结识牛三立以后,朱敏女<img src="in/xing.jpg">的一面得到了<img src="in/ji.jpg">。不知不觉间,已经偏离了“深宮怨妇”的轨道。不光是內心与情绪变得<img src="in/yang.jpg">光、开朗了,连带穿着、打扮都有了一些改变,时尚了许多。
聂云岚的眼光何等毒辣,看到朱敏近来型都有所改变,心里就有些讶异,朱大姐小变了!
“女为悦已者容”是谁让一向不讲究穿着打扮的朱大姐小有了这些改变呢?
莫非她的生活中出现了一个“钻石王老五”?
当然,此时任凭她有聂家遗传的⾼智商,也绝对想不到一切的改变竟然会与那个“山牯佬”有关。
服务员过来询问二位客人需要什么?
聂云岚就要了二杯咖啡以及无花果、蓝莓⼲等小吃。
服务员问道:“请问还要什么?”
聂云岚道:“do?”
意思是:不要来打扰我们,行吗?
服务员就一鞠躬,退下了。
聂云岚道:“朱大姐小,有什么事,说吧。”
朱敏道:“没搞错吧?聂大姐小,是你有话要跟我说吧?”
“恩,”聂云岚道:“小敏,是这样,‘山牯佬’寄来的东西,含有我们所期待的R元素,而这种元素,目前虽然也能通过化工合成,但成本很⾼。”
“明⽩了。”
“但是,”聂云岚道“目前也只是找到了这种R元素而已,至于这种所谓的‘背<img src="in/yin.jpg">草’,显然是天然的,而不是人工栽种的。问题就来了:这种草的生长环境如何?适合不适合人工栽种?种植成本⾼不⾼?产量能不能上去?最终能不能形成规模生产,是否能为企业带来利润?这些都是不确定的,也不是短期內能够确定的。”
朱敏点点头:“恩。我听明⽩了。”
聂云岚接着道:“你明⽩就好。这也是我要告诉‘山牯佬’的,或者通过你转告也行。”
朱敏就盯着聂云岚问:“仅仅是转告这些?”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聂云岚道:“其实我还是想见见他,毕竟,R元素这种东西,有研价值。即使我们暂时不投⼊研,我也不希望这个秘密落⼊我们的竞争对手手中。”
朱敏道:“什么意思?你不研,还不希望别人研?过份了吧?”
“是有点过份,但这是为了东江药业和双和集团的潜在利益。希望你配合。”
“以我对他的了解,可能你会失望了。”
“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不投⼊研,他一定会去寻找愿意研的人,而且他一定会找到。”
“这个人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想是的。”
“这个人是不是急于大财啊?”
朱敏就一笑:“也许吧?”
聂云岚紧盯着朱敏,想了想,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也不必见他了,随他好了。”
朱敏心里一惊,表姐要翻脸?真的假的?
表姐这个人真真假假惯了,要让牛三立跟她打<img src="in/jiao.jpg">道,还真不知是什么结果?
想到这,朱敏沉静地道:“那行,他就不必来了,我也‘配合’你,跟他说假话,让他相信:他的想法属于突奇想,所谓背<img src="in/yin.jpg">草只是普通的草,没有多大价值。醒醒吧,请不要再做大头梦了。”
“很好”聂云岚点点头“不过,他会信吗?”
“会吧?”朱敏装出満不在乎的样子“他一个山牯佬,还不是我们怎么说,他怎么信?”
听朱敏这样一说,聂云岚反而不踏实了:“不对!从他的电子邮件来看,这人思维能力不一般。”
朱敏就“哼”了一声:“那你还开口闭口叫人‘山牯佬’?”
聂云岚这才现朱敏情绪不对,立场也不对?
就道:“呵呵,大姐小立场有问题啊。”
朱敏道:“我没有立场,倒是你,对一个你不了解的人妄加揣测,将可能存在的大巨展机遇拱手送与他人,我觉得你有些失职哩。”
朱敏的话让聂云岚感到了庒力,这话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在敲打她了。
自己这位表妹,其实也是很厉害的,像她⽗亲朱宝国,绵里蔵针。
聂云岚就笑道:“行了,你以为我真不想见他啊?说实话,我倒是很想见到这个人,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把他招揽进东江药业,甚至重用这个人呢。”
又郑重道:“当然,一切都要等见面以后再说。”
朱敏道:“让他进东江药业?你恐怕又要失望了。此人恐怕跟我一样,舍不得丢掉公务员这个铁饭碗哩。”
聂云岚一笑:“又是一个官<img src="in/mi2.jpg">。”
朱敏也笑:“你说对了。”
聂云岚道:“行啦,别绕圈子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值得你怎么帮他?”
朱敏点点头:“现在让我告诉你,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死丫头,早该说嘛。”
朱敏道:“此人名叫牛三立,现任通南县冠山乡<img src="in/dang2.jpg">委记书。冠山乡是全省有名的贫困乡,在这样的地方当一把手,庒力很大,展是第一要务,所以,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想把乡里的经济搞上去,找到和现这个背<img src="in/yin.jpg">草,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一定会积极寻求合作者,这是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的。”
聂云岚点点头:“可以理解。但是,研工作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这个过程可能很长,急功近利是不行的。”
朱敏点点头:“所以,你们双方需要沟通,看能不能找到共同点。”
“这个人好不好讲话?”
朱敏一笑:“我不觉得他很难讲话。”
“那行,我现在拿定主意了:我去见他,行了吧?”
“啊?聂总亲自出马?”
“亲自出马,必须的。”
朱敏道:“也好,希望你们合作愉快。”
“你去不去啊?”
“我?我就不掺合了。”
聂云岚就暗笑:死丫头,这会儿她又不掺合了!
就笑眯眯地道:“这个牛三立,看来不是个寻常人物啊。乡<img src="in/dang2.jpg">委记书是吧?此人应该在3o岁以下。”
朱敏脸就有些红:“你这么猜,有<img src="in/gen.jpg">据嘛?”
“当然有。以他的思维⽔平,显然是受过⾼等教育的,而如果他过3o岁还在乡里混乡长记书,那他基本上算是平庸之辈,一个平庸之辈,我妹妹怎么会跟他<img src="in/jiao.jpg">往呢?”
“哎呀,姐你可以当探侦了。”说这话时,朱敏想到自己也在琢磨牛三立的笔迹,据此分析他的个<img src="in/xing.jpg">。看来,自己也有聂家人搞报情的天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