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经牛二古提议。县委任命孙承义为县安公局副局长,
为了提拔孙承义的事,牛三立找了薛祥。
上次,薛祥借治安问题,敲打了牛三立。牛三立表现得很大度。让薛祥又有些后悔。后来,县里的治安情况大有好转,群众満意,市委、市府政也満意,薛祥当然也脸上有光,觉得牛三立确实是在扎扎实实做事,并不是故意要跟自己争权。这样一想,心里也释然了。
薛祥还借金滩乡记书竞聘的事。敲打了<img src="in/qi2.jpg">子杜红,警告她以后不可再<img src="in/luan.jpg">收礼了。
杜红这段⽇子也收敛多了。听说薛祥已经跟牛三立闹矛盾了,老薛还在常委会上丢了脸,杜红虽然恨牛三立是“⽩眼狼”却不敢搞牛三立的小动作,崔小华更不敢,牛三立不是关栋天,这一点,杜红还是分得清的。
这些天,薛祥也反复想过,牛三立使出竞聘这一招,肯定是有用意的。可能就是在警告自己:在⼲部任用上,还是要出于公心,别让人搞出什么事来。
想想也是,自己眼看就要到站了。真要让人抓住把柄,搞出问题,也太不值了。把通南的工作搞上去。把牛三立扶上去,才是正事,也才有可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所以,当牛三立跑来跟薛祥请示。想提议任命孙承义为县安公局副局长,薛祥对牛三立这种事先请示的态度就很満意,満口答应了。
孙承义当然知道是谁提拔了自己,按照牛三立的意图,他菗调了精⼲的力量,开始暗中收集幽州市的下赌场的情况。这个,赌场原来是⽪蛋疤子控制,后来⽪蛋疤子要洗⽩自己,不想搞赌场了,幽州土话叫“收脚。”赌场就散了。只是,不到半年,又冒出了一个叫“小刁”的人,纠结了一伙人,又暗中把地下赌场搞起来了,聚赌的地方,有时是在⾼档宾馆,有时是在郊区的休闲山庄內,一般都是临时通知赌徒。近一、二年,刁。还在各县都物⾊、展了一些人。照此下去,幽州的地下赌场是肯定要向各县区延伸了。
在幽州地下赌场的背后,若隐若现地有一个人的影子:市安公局副局长易志強,有人背地里称他为“易老大
易志強在全市安公系统赫赫有名。业务能力很強,是破案⾼手,深为市政法委记书兼安公局长靳志东所倚重,也助长了易志強的骄横,易志強跟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接触多,充当了某些人的后台,这些事靳志东也不是没有耳闻,也提醒过易志強,希望他注意,但没想到,易志強其实已经陷得很深了,已经完全变质了。
这是建在幽州市郊的一栋三层院,因为远离公路,混在新旧民居中间,几年前还有点扎眼,现在。很寻常了。
院子四周砌起了围墙,门也不是农村常见的铁围栏,而是结结实实的铁门。
院子外面停着一车黑⾊公爵王。上的是普通牌照,却安装了警灯、警报器。
院子里,一个四岁多的男孩正在跟一头大狼狗戏耍,仔细看,会现这孩子半是做过手术的,但还有“<img src="in/chun2.jpg">裂。的痕迹,也就是俗话说的
“兔子嘴。”
这时,又一辆车停在了院子外面。下来一个丑多岁的男子。青年男子开了门,狗没叫”男孩却⾼兴得扑过来:“舅舅!男孩有些口齿不清,把舅舅喊出了“丢丢。”
青年男子一把抱起小男孩:“星星。亲舅舅一下。”
星星听话地亲了舅舅一下。
这时,从二楼一间窗户探出一个头:“小刁来啦?”
小刁仰头答道:“娟子姐,姐夫在么?”
“在,上来吧
“哎。”
此男子就是刁,幽州地下赌场的老板,他其实不姓刁,而是姓习。习跟刁相近,而他为人又刁猾,得名“小刁”
“娟子姐”其实也不是他的亲姐,是堂姐,原在⽪蛋疤子开的万家灯火店酒里端盘子。
那时小刁也在⽪蛋疤子手下混呢,小刁估计娟子姐这么漂亮,会被老板⽪蛋疤子看上,没想到却让易局长看上了,后来才知道,娟子长得极像易志強年轻时在警校的一位女同学,估计就是初恋情人了。
得知娟子姐被易老大看上了小刁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后来。⽪蛋疤子不搞赌场了小刁怎么也不甘心,通过娟子姐,终于做通了易老大的工作,把地下赌场又搞起来了。
放下星星小刁进了屋子,上二楼时,正好与下楼的娟子相遇。
娟子穿着一⾝警服,她其实没有工作,但易志強就喜<img src="in/huan.jpg">她穿警服的样子,女警员一年四季的“行头”都给她弄来了。
见了小刁,娟子小声叮嘱道:小心点。”
小刁也小声答道:“知道了
沙上坐着一个个子不⾼但却精壮的男人,正在菗烟,正是易志強。
小刁恭敬地叫了声:“姐夫。”
“恩,来啦?。易志強道。
“嘿嘿,姐夫召唤,那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知道,不应该又开了场子。
“知道还⼲,当我的话是放庇吗?”
“姐夫,最近风声不是好些了吗?”
“你也懂风声?”
“是我错了
易志強这才正眼看了小刁一眼。道:“以后别跟我说什么风声,你要真能看懂风声,”
“嘿嘿,是我<img src="in/luan.jpg">说的。”
易志強道:“⽪蛋疤子这个人。比你想像得更聪明,算是一个会看风声的人,都混到省民人代表了。都是有名的慈善家了,还是被人收拾了,这是什么道理?”
“搞不懂。”
“我原来也搞不懂,现在有些明⽩了。”
“那是什么道理啊?”
易志強抬头看看天,没说什么。
小刁却以为易老大又在玩深沉。
易志強突然问:“通南那边的人,你是通过谁跟他们联系的?。
小刁道:“⿇猴子。”
“叫⿇猴子出去躲几个月。”
“好。”
“可能都已经晚了。”
“那我找人做掉他?”
“愚蠢!”
“是”
沉昑了一会。易志強开口道:“二件事,你给我记住:第一,从此不要来这个地方;第二:如果有一天我亲自带人来抓你,那就是你我都活不了了,那时候,按我上次跟你说的:你必须开<img src="in/qiang.jpg">打死我,然后,随便你了
“姐夫,真要这样啊?”
“只有这样,我还能有个好结局,我女儿还能抬起头见人。”
“姐夫,我记住了。”
“记住就好,你走吧
小刁走后,娟子带着星星从外面回到二楼,有些抱怨地道:“強哥。怎么不留小刁吃饭啊?”
易志強“哼”了一声:“还留他吃饭?我真想一脚踢死他”
娟子“啊”了一声。
星星“哇”地一声哭起来了:“爸爸坏,爸爸坏!”易志強烦燥地一挥手,娟子赶紧抱着星星出去了。
易志強起⾝来到三楼,这时,摆放着他多年来搞到手的一些珍蔵,什么都有,古玩,画,古籍,奇石、古典家俱,到底值多少钱,他也搞不清,也不急于搞清。他原想,等到自己过几年退休了,再慢慢搞清,或许会带给他更大、更多的惊喜。
在市区,易志強还有一个家,那里有他的<img src="in/qi2.jpg">子、女儿,有一个书房兼收蔵室,那里收蔵的是他从警刃多年得到的各种奖章、奖状、证书什么的,那曾经是他用青舂、热⾎换来的。人生中的许多辉煌的“第一次。”都是组织上给的。
当一个,人以“往上爬”为人生目标时,政治荣誉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政治光环,当升迁无望时,那些过去的荣誉还有多大意义?以前还摆摆样子。现在。摆样子的的心情都没了。
人生中还有许多、更多的“第一次”是易志強在迈向堕落以后体会到的,第一次受贿,第一次出轨,个人存歉第一次突破7位数等等。
易志強终究没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死在黑势力分子的<img src="in/qiang.jpg">口下,成为烈士最好,成不了烈士,至少死得也光彩些。
经过秘密侦查,孙承义基本掌握了幽州地下赌场的活情动况,直接向牛三立作了汇报。
牛三立很満意,带着孙承义直接向市委记书郭运昌作了汇报。
郭运昌非常重视,找来市委副记书郑南和市安公局长靳志东商议,郑南气愤地道:“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靳志东也检讨道:“没想到地下赌场和易志強的问题已经这么严重。我有责任!”
经过商议。借口省安公厅开会。在洪城对易志強实施了“双规。”
随后,市政法委调动武警支队。一举端掉了幽州地下赌场。
经过反复审讯,易志強的心理防线终于着溃,对自己受贿罪、包庇、纵容黑社会<img src="in/xing.jpg">质组织、养包
妇情等问题都<img src="in/jiao.jpg">待了。
后来,易志強小刁等都被判处死刑。
易志強被处决后,张瑟⾼兴之余,痛哭一场,⽗亲的最后一个仇人也落网了。
当张瑟将此喜讯告诉远在京城读大二的弟弟张汉军后,张汉军竟然表现得很平静。只是“哦”了一下,就不作声了。
张孙奇怪:“汉军,你没听懂吗?我们家最后一个仇人也完蛋了!”
张汉军道:“姐,我<img src="in/gen.jpg">本就没去想什么仇人,所以,我才没你活得那么累。”
听了这话,张孙呆住了。
“你倒是早就想通了张猛道。
“姐。”张汉军道:“多想想自己的幸福生活吧,找个像三立大哥那样的优秀男人。”
张孙呆了半响。轻叹一口气:“姐到那去找三立大哥那样的优秀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