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恨两茫茫,问是非,错!错!错。
昔⽇的情人,如今的冤家,愧疚、恨意、茫然、失落,百感<img src="in/jiao.jpg">集的在他们的內心中翻滚。
时间过的很慢,几乎让人感觉它已经停了下来。
杨纯看着⽩英,眉头深锁,忽然在⽩英的面前跪了下来,沉声道:“我杨纯一生杀人无数,欠过很多人的人情债,但我最怕欠的却是你的。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是我最不愿意的,但却又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我爱你。这份感情你忘不了,难道我就能忘了掉吗?我为什么一生都没有娶过<img src="in/qi2.jpg">,就是因为你的影子已经塞満了我整个心,已经容不得任何人。”
⽩英神情变幻莫定,本刚痛恨之表情现在慢慢的淡化下去。
“我何尝想去与天下争雄,何尝愿意抛下你,可我家仇未报,如何能安下心来去做男女之事。我时常做梦,梦想自己率领着千军万马前去<img src="in/ying.jpg">娶你,你打开家门看着我笑,就像第一次我因为躲雨而误进你家门一样。可是,一年年的过去了,就在大汉还闹着內争的时候,我就开始计划进攻大汉。谁知道,出了一个冷无为,你培养的好生学。莫名其妙的使鲁显达全军覆没,大汉皇帝因此坐稳了皇位,从此大汉走向了繁荣的道路,那个梦离我越来越遥远。”杨纯无奈地苦笑着。
⽩英本来快要感动的神情突然一下子没了,转而代替的却是冷笑“看来你还是不服输啊,我告诉你就是我没有培养冷无为,大汉会出现另外一个冷无为的。大汉朝廷不比其他家国,孝文帝虽然平庸,可在吏治上却下了很大的功夫,前太子之<img src="in/luan.jpg">时,他杀了多少员官,有一半都是门<img src="in/dang2.jpg">之徒。后来选拔的员官中,虽然说不得上各个为民百姓的好官,可也出现了不少⼲吏。在布置死后的朝廷格局时,他也没有让他最信任的李忠独掌朝政,还留下一个林天远来制横他。德武帝有雄心,有壮志,更有武略。有他在,大汉还亡不了,再说在对外方面,李忠也会和皇帝一条心。你凭什么灭大汉?就凭你的军事才能?我记得那兵法书里最后一页写着,决定战争胜负的不是军队而是民心。一个得不到民心的军队就是有杰出才华的将军也会走向败亡之路。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败在什么地方,却口口声声说爱我,用爱我的名义去打仗,去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你这样的人,真是死不悔改。”
杨纯呆呆的看着⽩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静,安静极了。
⽩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当走到院子门口时,突然一阵头晕,眼前一黑,顺势倒在了<img src="in/ying.jpg">接自己的田大怀中。
“姑姑,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呀!”田大看着⽩英的脸⾊,吓呆了。
⽩云飞也懵了,忙道:“快…,快找太医…”
內堂之中,⽩英躺在冷无为的<img src="in/chuang.jpg">上,还是那样昏<img src="in/mi2.jpg">不醒。
“太医,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冷无为急着问道,脸上急的全是汗⽔。
这位太医是从北魏皇宮里请来的最好的太医,他搭完脉,站了起来,捋着胡须,叹了口气,摇了头摇。
“太医,你这什么意思?”⽩云飞心中顿起不祥之感。
太医向冷无为告了一声罪,道:“大将军,不知道这病人和您是什么关系?”
冷无为急道:“你问这⼲什么,有话快说!”
太医叹口气道:“刚才我搭了一下脉,又看了她的神⾊,瞧这位夫人应该是个常用心智的人。其<img src="in/xiong.jpg">中常年必憋着一口怨气,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重,成了一块心结。照常规来看,以这位夫人的体质加上这么重的心病,不大可能活过这么多年。能活到今天应该有丹药来维持着<img src="in/xing.jpg">命。今天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以卑职推测,恐怕是这两天大喜大悲来的太快,而且那心病好象也突然没了,服用丹药而撑到今天,如果没有一件耿耿于怀的心事在支撑恐怕也活不到今天。现在心病解除,就好比拉紧的绳子从中间断了一样,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位病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脫吧…”
“你胡说什么呢!”田大暴怒,抓紧太医的领口吼道。
冷无为像失了魂一样,看着⽩英眼泪情不自噤的流了下来,无声的哭泣。
“太医,她还能醒的过来吗?”
“大将军请放心,只要用了卑职开的药,她应该会很快就能醒的过来。不过,这次醒来恐怕也是回光返照,大将军可要注意了…”
冷无为摆摆手,太医领命出去抓药。
“冷少,不可能,绝不可能。姑姑一生那么命苦,好不容易看到了杨纯,她不应该死的,我不相信。”田大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趴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痛哭起来,手紧紧的握着⽩英的手。
⽩云飞瞪着大眼睛,⾎丝都部満了整个眼珠,拳头紧紧地拽着,泪⽔也从眼眶中滑落。
冷无为面无表情,时不时的冷笑,或者是无声的流泪,有点精神失常的样子。
三人默默地守侯在⽩英的⾝旁,看着她吃药,也看着她醒来。
“姑姑,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的⾝体…”冷无为说不下去了。
⽩英苍⽩的脸⾊,却还挂着微笑,像是在安慰他们三人,她道:“我知道我自己的⾝体,本以为我熬不到能看见那贼一面,可没有想到我等到了这一天。看到了他败在了我的生学手上,我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知⾜了…”一阵烈猛的咳嗽,突然从口中噴出一口鲜⾎出来。
“姑姑,你还是别说话了…”三人急着叫道。
⽩英依次抚爱着三人的头,安慰地笑了笑,道:“你们为了完成我的心愿,吃了很多苦。没有你们的付出,我是看不到今天的,我应该谢谢你们啊。姑姑要走了,临了也没有什么好送你们的,⽩家老店我经营了多年,虽然说不上富能比国,但安置好你们家眷,⽇后开销用度也是不愁的。”说到这顿了一顿,看着冷无为不无担心道:“无为啊,你是你们三人中受我希望最重的一个,也是我亲自教调花费心⾎最多的一个。你知权谋、懂善变,如一心安稳做个太平翁是不成问题的,但想进一步,以你的军事才华和你的权力以及部下的势力,也是能做到的,这一点我从来也没有怀疑过,不过在你做出重大决定时,要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切莫再走杨纯的旧路啊…”冷无为点点头,他何等聪明,能听不出来⽩英的话吗,知道她是放心不下自己,但又不便直言相劝,或许在她心里是负自己的太多吧。
“姑姑放心,今后无为做事必定以天下人为先,不做沽名钓誉之人,更不做杨纯。⽩家先人已经为无为指明了道路,姑姑您就放心吧…”
⽩英微笑着点点头,拉着田大和⽩云飞的双手,道:“你们…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也要做一辈子的兄弟,姑姑在天上看着你们。还有无为,我希望你们之间的情谊一直到永远,永远…”说完慢慢的闭上眼睛。
“姑姑!”
屋內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紧跟着是惨痛的悲鸣声。
此刻还在后院的杨纯还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病故,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回想着⽩英说的话,自己到底爱不爱⽩英,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也不太敢肯定,刚才那么说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內疚吧,想想自己爱过的人居然把一个无赖教成自己的对手,真是讽刺啊。
不久,前面传来办丧事的钟音,杨纯腾的站了起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纳闷道:“奇怪了,难道是谁死了,难道是冷无为吧,不会吧?瞧这阵势,那人⾝份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