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马上搜集来了方咏手里关于书画方面的全部资料,虽然方咏保证,他的资料可以与皇宮的书库相提并论,但是刘渊面对只有小小三册的古书还是皱了半天的眉。
方咏不好意思,到处辗转地为他借来了几本还看得过去的专著。
刘渊坐在书房里,开始研究前朝的书画史。前朝唯一能够被称为宗师级的两位画家,一位是张养易,一位就是在田家店里看到那幅《仕女图》的作者钱君则,张养易以画山⽔出名,从他的画册图样中来看,其中各种技法都已经相当纯<img src="in/shu.jpg">,而钱君则却是以人物肖像画为主,最擅长的就是画仕女,颇有其玄妙之处。
当然这些只是从古书中别人临摹的作品中所见,要想确认这两人的境界还真要见到真画才行。几本书只花了一个时辰看完,其中的內容刘渊已经记了个大概,便开始思索这里面的玄妙之处。
这两位大师确实都是非同小可的人物,难得的是他们是同一时代的人,而且还是<img src="in/jiao.jpg">好的朋友,要知道国中绘画的发展先是从石刻到宗教人物画,最后才出现立独的山⽔画,以前的山⽔画都是人物画的背景,可见这其间的转变是大有韵味的,张养易却能够如此厉害的就将山⽔画达到这个层次,确实大不简单。
相对而言,张养易的山⽔画似乎更加有价值一些,当然也就代表着更值钱。
刘渊得出这样的结论之后便开始与方咏进行讨论,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目前富贵之家对这两人画作的关心程度,得出的结果让刘渊非常満意,张养易的画作就算一幅小祯作品,也可以价值千金,钱君则的作品虽然稍微降低,但是也算是珍品了。
只不过两人传世作品极为罕见,现在大部分都落在皇宮或者最喜收集古玩的三皇子平王刘沦手里,别人想见到一幅都是难事,像田家能够拥有一幅钱君则作品的已经算是很有脸面的事情了。
刘渊又问平王刘沦的情况,没有想到自己连兄弟都没有丝毫的了解,想想也够可笑。
方咏愣着看了他半天,这才想起他脑袋是被雷打了,前事全都忘了,道:“平王就是三皇子,冯贵人所生,皇上当年极度宠幸冯贵人,可惜越是如此,越是红颜薄命,冯贵人还是芳华早逝,不过他的儿子平王刘沦却可以说是诸王中最吃香的,现在兼任丞相,因为他有任人的权力,旁路甚多,所以最是富有,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搜集古玩,声乐⽝马,只要是玩的东西,他都是样样精通,堪称东都贵公子的楷模!”
刘渊微微含笑,他听得出来方咏语气中的讽刺之意,不过也可以侧面知道平王刘沦这个人确实是不学无术,既然如此,骗骗他也是应当。想到这里,刘渊道:“若是本王前去拜见,平王他会不会见我?”
方咏想了想道:““这个人傲气的很,不过你也是王爷⾝份,他说不定会念及宗室之情,不过王爷,我福王府虽然穷困,但是王爷可千万不能短志…”
刘渊明⽩他的意思,看来这书生倒颇有气节,笑道:“好了,我不会如此下<img src="in/jian.jpg">的!方先生帮我准备一下笔墨吧,纸要好的纸!”
看来这个贫困的福王府也未必会有宣纸,徽墨之类的东西,看看拿来东西是什么就好了。
方咏出去了,很快把东西给准备好,另刘渊感到惊讶的是纸的质地倒是非常好,方咏看出他的疑惑,道:“这些文房四宝都是宮中给各位皇子准备的,每月我都要去领一次,正好可以让你用功!”
刘渊点了点头,心想这是皇宮的福利,皇上也算为儿子们做了件好事,不过自己作画却不能让方咏知道,便道:“方先生你休息去吧,我画完之后,再请你指教。”
方咏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书房里只剩下刘渊一人,一想到自己要靠卖画钱赚,刘渊心里微有<img src="in/ji.jpg">动,开始凭着自己的记忆仿照张养易的笔法构图,他的绘画虽然不如书法,但是要学张养易还是绰绰有余,尤其是在有蓝本的情况下,过不了一个时辰,大功告成,刘渊让珠儿弄来硫磺,开始弄旧纸张,珠儿自然看不懂他在做什么,但是却十分⾼兴看他摆弄,刘渊先用⽩纸尝试几次,终于成功,然后才开始对着这幅画<img src="in/cao.jpg">作,过不了一个时辰,这幅张养易并未画过的《天涯归鸟图》已经完成了。
时间到了晚上,刘渊让珠儿买来工具,开始裱糊这幅画,还把家里的一幅仿作拆了,为的就是研究明⽩裱糊其中的不同之处,一直到了深夜,刘渊才和珠儿筋疲力尽的睡下。
第二天,刘渊又画了一幅略微好点的《谰山沧海图》,裱糊妥当之后,才草草的画了幅画来搪塞方咏,就是这幅草草的画,也让方咏吃惊不小,道:“王爷,你的画风苍劲,有复古之风,不过我倒没有见过你练画!”
刘渊担心他的<img src="in/xing.jpg">子会把制作假画的事说出去,这才把他瞒过,笑道:“方先生夸奖了,我还要多加练习才行!”
两幅作品一齐的摆在了刘渊面前,刘渊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确定不会有丝毫纰漏,这才拿起那幅《天涯归鸟图》递给珠儿,道:“那位杨大婶是否可靠,我想让她替我办件事?”他想了一很久,目前能够用的人其实也只有方咏了,只是方咏有些书生气,未必能做这样的事,那位让自己眼前一亮的珠儿亲戚杨大婶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珠儿有点儿疑惑,道:“什么事?”
刘渊道:“你拿着这幅画告诉她,就说这是一个朋友托你转卖的,千万不要怈露出本王,她若是问急了,你就说是一个公子,此外不要多说,知道了么?”
珠儿眼神中充満了疑惑,刘渊看得出来,却又不好跟她解释太多,只好再道:“你让杨大婶把这幅画拿给风华街有个叫翰墨斋张叔宝的人卖掉,记住,要一千两银子,只能多不能少,要是张叔宝不买的话,就把画原封不动的拿回来…”
张叔宝虽然是风华街的一个古董商,但是却是平王刘沦的人,这是刘渊打听出来的,平王刘沦靠自己手下的几家店铺收罗古玩,把画直接送到那里,这样可以节约很多时间。
珠儿有点儿明⽩了,接过画轴。
刘渊笑道:“那就去办吧,你告诉杨大婶,她对别人的时候连你的名字都不能吐露出去,要是她做的好的话,一千两银子里面就有五百两是她的,若是她透露出去的话,那么你就告诉她本王再也不允许你去见她!”看到珠儿紧张的表情,补充道:“只是骗她而已,你不要紧张,本王要不是觉得她可靠,也不会找她了。”
珠儿这才喜笑颜开,拿着画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