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走后,刘渊在屋子里简单的化装了一下,他的易容术从小练成的,比一般⾼手虽然不及,但是也⾜以<img src="in/luan.jpg">真,等他从福王府出来时,已经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
方咏也不知道拿着那幅画跑到什么地方欣赏去了,给了刘渊极大的自由。
刘渊走到杨大婶的住处,正好看到珠儿回来,珠儿的目光只是往自己⾝上扫了一下,便开始低头往回走,看来并没有认出自己来,刘渊心里暗笑,看来自己的易容手法并没有生锈,还⾜以骗过像珠儿这样和自己极为<img src="in/shu.jpg">悉的人,其他人当然不会发现。
过了半晌杨大婶拿着画轴,往风华街走去,刘渊紧紧跟在她⾝后。杨大婶已经换了一⾝装扮,看起来富态许多,这个女人虽然并不漂亮,但是却颇有风韵,尤其是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使得刘渊感到<img src="in/mi2.jpg">惑。
杨大婶到了翰墨斋的门口,刘渊本来以为她会犹豫一下,哪知这个女人倒是非常不简单,昂然走了进去,笑道:“张老板在不在,我可是来送宝贝的!”
一个富态的男人走了过来,打量了杨大婶一番,然后目光落在那个画轴上,眯眼笑道:“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宝贝?这位大婶,是不是宝贝还要看看才知道!”
“是不是宝贝自然逃不过张老板的法眼,来来来,这幅画可不是一般凡品!”杨大婶笑容満面,把画轴打开,张叔宝开始还漫不经心地,但是慢慢地睁大了眼睛,再后来就已经是満脸惊奇了。
刘渊也走进斋內,借故看看蔵品,心一倒也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的杰作能不能骗过这位行家。
画幅终于全部展开,张叔宝目光就落在落款和印上“张养易”三个字非常扎眼,他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但是却马上按在了桌子上,露出一丝可有可无的微笑,道:“这幅画倒是不错,但是要说是宝贝的话,嘿嘿…”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刘渊也不噤佩服他的定力,看来做生意的人都有这么一手。
杨大婶面⾊不改:“张老板的眼力我自然是信得过的!那看来我还要到别家走走了,真是抱歉!”她微笑地想把画轴卷上,张叔宝的手却把画按住,笑道:“且慢,我先看看这画的成⾊怎么样?”
说着他拿出个类似于放大镜的东西来,神情专注地对着画看了起来,刘渊心里一惊,原来这个时代就有这种方法了,那么自己只是简单用硫磺薰的纸张恐怕噤不住,正提心吊胆时,张叔宝已经笑呵呵地站了起来,道:“大嫂,这幅画我要了,你出个价吧!”
刘渊的心这时才放了下来,看来他也只是随便看看而已。能做一个古董店的老板,并且能够成为平王刘沦收集古董的代表,张叔宝的眼力就算不是一流,也觉得不会差到那里去,那么就是说自己的画果然可以蒙混过关了。
杨大婶伸出五个手指,微笑不语。
“五十两?”张叔宝的表情有些做作,他当然知道不会是这个数。
杨大婶摇了头摇,泰然自若。
“五百两?大嫂你恐怕是在开玩笑吧!就这画…”张叔宝有些急了,他虽然是替平王收货,也知道这幅画的价值不菲,但是没有想到一个平常村妇也会要如此⾼的价钱。
杨大婶伸手把画慢慢卷了起来,道:“是五千两,我也没有办法,这是这画主人提出来的价钱,我哪有这样的东西,既然张老板没有趣兴,那就算了,咱们改⽇再谈吧!”
刘渊心想这家伙够狠,自己告诉珠儿要一千两,她马上就翻了五倍。
张叔宝脸上一阵菗搐,显然心里挣扎之极,小心问道:“这画的主人是…”
“这个我是不能说的!”杨大婶把画轴拿了起来“不过肯定不是小人物,据我所知,这可是人家的家传之宝,五千两已经算是大方了!”
张叔宝苦笑地摇了头摇,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道:“实话跟大嫂说,这个价钱我不能接受,大嫂你还是把东西拿到别家去吧!”
刘渊听了一愣,难道这画并不值钱?若是连五千两都不值的话,那么自己想要靠卖画发财的话,恐怕就比较困难了!
“真是可惜!”杨大婶往门外走去,张叔宝把她送到门口,作揖道:“大嫂还有什么好东西,别忘了拿来给老张看看!就不远送了!”然后转头向刘渊道:“这位朋友真是不好意思,在下还有点儿杂事要办,不知道可否明⽇再过来!”
刘渊乐得⿇烦,施施然地走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张叔宝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神⾊紧张。
看来他还是要去找平王刘沦商量才行,要不是杨大婶故意把价钱提的这么⾼的话,也就不用这么⿇烦了。
但是刘渊心里还是⾼兴的。
这次他跟来其实也就是为了考察一下这位杨大婶是否靠得住,是否有这个实力来为自己做事。当初第一眼看到她时,就觉得她并不是个平常人物,不仅气质出⾊,全⾝都露着精明,应该是个能⼲的人。现在看来,女人要是立独生活的话,肯定都有过人之处。这杨大婶倒还是个人才。
刘渊正想着在风华街四处转转时,本来早已经该走掉的杨大婶却又出现在风华街的街口,刘渊一愣,不知道她卖的是什么玄虚,过了一会儿,看到张叔宝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这才明⽩,原来杨大婶早就算好了这一点儿!
她早就看出来张叔宝想要这东西,但是却没有拿主意的权力,主要是价钱太⾼,所以故意放他一马,刘渊看到这里,接下来的就不用看了,这位杨大婶确实可用。
刘渊信步就进了田家的古董店,田柔坐在店里,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赌气,一个劲儿地扯着手里的手帕,刘渊看着好笑,这田柔其实倒是満漂亮的一个美女,只可惜这个<img src="in/xing.jpg">格上实在是太差了,哪个男人要是娶了她做老婆,还真是…
他趁机又把钱君则的《仕女图》欣赏了一番,有真迹可看,以后画起来定是事半功倍,刚投⼊其中,只听到田柔嘴里叫着:“让我去给他赔礼,没门儿!我死也不去…哼!”过了半晌又道:“那个死<img src="in/yin2.jpg">贼,让我看到的话,一定要让他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刘渊听得心里冷飕飕地,想起她拿着木<img src="in/gun.jpg">凶狠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虚,不过这个世界上<img src="in/yin2.jpg">贼倒是不少,也未必就是说自己,再说这幅画的魅力也太大了,他自我安慰了一下,再去看画,只听到田柔恨恨道:“还是什么王爷,我看是八王还差不多,乌⻳八王蛋!”
刘渊差点儿跳了起来,她果然还在说自己。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不过自己只是在她面前掉过一次<img src="in/ku.jpg">子而已,真的就要这么大的仇恨,需要整天挂在嘴里咒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