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刚上课时候,班主任过来找我了,无非是叮嘱一下我住院这么久,现在回来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之类的话,虽然我只是班上一个普通生学,不过老师还是要表示一下关心,尽一下老师的义务的。
得到我保证后,班主任就有事走了,走之前还叫我注意一下⾝体,不能耽搁学习但是也不能太过劳累了,免得承受不起,我⾝体之差还真是班上有名的,班上老师都知道,说不定已经通过某些同学的嘴巴传到他们的三姑六婆那去了。
不过我知道现在我⾝体没什么问题了,以前我要是连续一个上午专心看书的话,眼前就要眼冒金星了,现在已经两天下来了,还看不到这种宇宙奇观,昨天下午时候还考了长跑,现在还是感觉精力充沛得很,从来都没有这么痛快过。
天⾊越来越黑,狂风越来越烈猛,第三节晚自习还没下课,暴雨就噼里啪啦地砸下来了,下课后依然没有停,且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我和张可走到楼下,我皱了皱眉头对张可说:“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得下。”张可哈哈大笑说:“这简单,冲回去不就得了。”
我豪兴大发,以前⾝体不好,小雨也不敢淋一下,生怕会生病,现在是暴雨,很想尝一下那种在雨中狂奔的滋味。我和张可对看一眼,异口同声地说:“冲!”然后两条⾝影飞奔了出去。
这场雨下的可真够大,狂风夹杂着⾖子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打到我脸上,眼睛都快睁不开来,透过雨幕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张可在前面的⾝影。
我的头发很快就<img src="in/shi.jpg">透了,雨⽔顺着头发,眉⽑,脖子流下来,流到⾝上,随后⾐服亦不能幸免,粘在⾝上<img src="in/shi.jpg">辘辘的。不过我没有觉得难受,相反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从来没在暴雨中淋过,可能是因为长久以来的庒抑需要发怈出来,也可能是现在发生在我⾝上的事让我莫名惊喜,总之都需要一种途径来宣怈。
“轰隆”一声,一个响雷在我头顶猛的炸了开来,似是在弱小的人类面前展示它那不可一世的<img src="in/yin2.jpg">威,我没有惊恐,反是觉得很愤怒,停下脚步仰头大吼:“啊…!”连绵不断的吼声,简直盖过了一波接一波的雷声,郁闷了那么久,我也受够了!我要发怈,我只要发怈,越狂疯越好!
⾖大的雨点打得我的脸隐隐生痛,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银蛇飞舞,像要把这无边的黑夜撕裂,雷声的每一下轰鸣都像重重击打在我的心中,世界末⽇仿佛随时都会来临,但我脸上闪动着奋兴的光芒,像一头被囚已久,刚刚脫困而出的野兽一般,⾝体中每一个细胞都在狂热地在跳动,热⾎充斥在心<img src="in/xiong.jpg">之间,似是要沸腾,似是要燃烧。
张可听到我的吼声也停了下来,慢慢地走了回来,我朝漆黑得像是能呑噬这世界上所有一切的夜空猛的挥动了手臂声嘶力竭喝道:“老子自由了!”这么多年来我的确受了不少苦头,还有屈辱。但从今天开始,一切都要改变了!
张可拍了拍我肩膀,没有说话,对男人来说,有些东西不一定需要语言来表达的。我转头看着张可,这个并没因我普通的家庭,没有因我孱弱的⾝体,没有因我的愚笨的大脑而嫌弃我的同桌,他的脸很憨厚,很淳朴,也很真诚,此时他也正朝着我笑,陪我在这雨中一起狂疯,他为我打架,为我出头,即使因此被学校公开批评,面对全校人的目光读检讨,也毫不在乎。忽然之间,我读懂了一个叫“朋友”的名词。
我<img src="in/chuan.jpg">着大气道:“张可,我觉得很慡,真的!”
张可点点头笑道:“我明⽩,回去吧,会感冒的。”
我一把搭上他肩膀:“let’sgo!”
张可也反手搭上我肩膀:“妈的,欺负我英语没你好么?”
“嘿嘿!”
“靠,还笑!”
…
我们的⾝影伴随着笑骂声慢慢消失在夜⾊之中…
男生宿舍离教学楼不是很远,跑几分钟就到了,到了宿舍楼,我还是很奋兴,感觉每个细胞都在很活跃地在跳动。
回到宿舍,我把<img src="in/shi.jpg">⾐服换了下来,要是感冒或者是发烧了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离期中试考已经两周不到了,时间可是很宝贵的,特别是对那些“临急抱佛脚”的人来说,更加是一刻千金,和**等价。要是弄个小病出来就要损失惨重了。
把<img src="in/shi.jpg">⾐服丢到桶里,看看外面,雨还是没有小的趋势,天空中是电闪雷鸣的很吓人,狂风肆<img src="in/nue.jpg">,把树叶吹得哗啦哗啦地响。
我突然想起来思思可能还在教室没走,这小丫头学习<img src="in/ting.jpg">勤奋的,每天晚上都要到教室快熄灯了才走。心里有点担心她,拿起两把雨伞,就往教学楼走去。
到了思思教室,她果然还没走,在那埋头看书,教室也没剩下几个人了。我在外面喊了她一声,思思抬起头,看见是我,⾼兴地跑了出来。我逗她说:“怎么还没走啊?在教室和老鼠蟑螂觉睡?”
思思挽着我的手开心地说:“我在等逐哥哥你来接我呢,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心里暗叫惭愧,差一点就忘记她了。送她到楼下,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两条不同的校道,教学楼在中间。思思说晚了,说在这里叫我不用送了,学校里还是很全安的,我也很放心让她自己回去了。
目送着她走远,自己也该回宿舍了,现在教学楼和路上都几乎没人行走了,只有路灯还在雨中发出凄<img src="in/mi2.jpg">的⽩光。在<img src="in/mi2.jpg">蒙的灯光中,忽然我发现教学楼下面还孤零零地站着个女生。
我走近一看,竟然是张雯,脸⾊很苍⽩地在那发抖,她平时是一个自信的人,遇事从不慌<img src="in/luan.jpg">,我我第一次看见她这种神情。张雯和思思一样,都是看书看到差不多熄灯才走的。
虽然我现在已经没有以前对张雯那种強烈的爱慕之意了,不过作为一个男人,看到一个女生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是不能含糊的。我快步走上前问:“张雯,没伞吗?”心里忍着再洗一套<img src="in/shi.jpg">⾐服的痛,手上却很痛快地把我的伞递了过去。
这时候忽然雷光一闪,将周围照得一片雪⽩,犹如⽩昼一般,周围景物清晰可见,接着“轰隆”的一声巨响,一个响雷在教学楼上方炸了开来,教学楼似乎都在震动,张雯吓得“哇”的一声躲到我怀里,我有点尴尬,手不知道放哪里才好,抱住她不行,推开好像也不太好,只好定在了空中。
好在张雯很快也发现了尴尬之处,连忙退开两步,不过脸⾊煞⽩,<img src="in/xiong.jpg">膛在<img src="in/ji.jpg">烈起伏,显然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她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我说:“许逐,你能送我回宿舍一下吗?我从小就很怕打雷的,现在我,我真的好害怕!”
我很慡快地回答:“行!”这种情况之下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这样可怜地求我,我要是不答应的话就真要到医院再次鉴定一下自己是不是个男人了。
我撑着伞走在校道上,张雯不好意思太靠近我,我这伞本来就不大,现在她又离我一小段距离,再加上有时候两人步调不是一致,就难免有人要挨淋了。我只好悄悄地把伞往她那边移了一下,没办法,挨淋的自然是我了,原因还是只有一个:我是个男人。
张雯也是聪明细心之人,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发现了这种情况,是我送她回去的,还要我挨淋,心里很过意不去,这时候路上也没别人了,张雯咬咬牙拉下脸来,左手轻轻地扯着我右手⾐袖,这样就拉近了我们距离,也不会因为步调不一致让其中一个人挨淋雨,可惜这时候光线太昏暗,不然我可以看见张雯脸上红红的。
一路上我们都默默走路,谁也没有说话,天上依然电闪雷鸣,狂风呼啸,这把小小的伞下却很安静。女人通常都是沉不住气的,张雯也不能例外,最后还是她忍不住开口了,一开口话题竟然就是小辣椒:“许逐,你别生丽丽的气好吗?你别看她那么对你那么凶,其实她心地<img src="in/ting.jpg">好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对你特别有意见,我会好好劝劝她的。”
我心里想:“劝有个庇用,我也没什么地方冒犯她大姐小,而是她看不起我,和她这种人只能讲实力,不能讲道理。现在我⾝体好了,改天多锻炼锻炼,在运动场上给她个下马威,让她叫我许哥哥都行。”
不过想归想,嘴上还是没说出来。我笑了笑说:“我倒没什么,今天我那么说她,她不生我气就好了。”
张雯奇怪地问我:“许逐,你从医院回来好象改变了很多呀,我发现你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对此我自己也解释不了,只好开玩笑说:“是不是运气好了?一回来就能和个漂亮的女孩在一把伞下一起走路。”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连自己都不相信是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在初中来说,这样的话算是比较出轨的,心想张雯只怕要拂袖而去了。
意外地张雯没有生气“扑哧”一声笑了“许逐,看你平时老老实实的样子,谁知道是这么油嘴滑⾆的,你今天可真够厉害的,把丽丽说得话也说不出来,平时她可是<img src="in/ting.jpg">机关<img src="in/qiang.jpg">,和别人吵架从来没吃过亏的。”
我心里暗笑,这吴丽丽总是和些武器联系在一起,炸弹,机关<img src="in/qiang.jpg">,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千万别要是导弹才好,我那么得罪她,不把我给炸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