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大店酒饭店就有药膳这玩意,这是利用各种中草药混合起来,或煮,或炒,或蒸,或焖,通过不同的亨衽方式,不同的火候,让每一种药的药<img src="in/xing.jpg">都完全发挥出来,是富有药用价值,附带开胃作用的一种⾼档制作方法,草药的选取很讲究,不能药<img src="in/xing.jpg">互相冲突,以免药力消除。药膳通常都价值不菲,一般人是消费不起的。材料不是特别的贵,但重在技术要求精细,过程繁琐。
外公就我妈一个女儿,也就我一个外孙,打我小时就疼的不得了,我那时⾝体孱弱,他就整天煮药膳给我进补,外公弄的药膳和外面的又稍有些不同,我小时服的草药寒<img src="in/xing.jpg">较重,久了的话药<img src="in/xing.jpg">沉积一多我虚弱的⾝体是无法承受得住的,因此他还加⼊了一些村里人在山上猎到,晒成⼲送给他的野味,如兔子,果子狸,松鼠等,可以中和寒<img src="in/xing.jpg">,药<img src="in/xing.jpg">却不会抵消。这样一来更有味道,既有⾁类的香气,有有药味的清新,实在是极品。我虽然也算厨艺很⾼,但在这方面比起外公来还是不如。
外公外婆看上去丝毫不显老态,和这有莫大的关系。
但那已是几年前的事了,我已好久没有这机会,直是狼呑虎咽,李晓显然也是第一次吃这种东西,连声赞好,饭间外公一直有些凝重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
饭后李晓帮外婆洗碗去了,我低声问:“外公,我⾝上的⽑病,是不是很严重?”
外公不答反问:“小逐,你这一年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我把车祸后死而复生后智力和体质突变,还有**膨<img src="in/zhang.jpg">之事告诉了他,但在⽔泥厂杀人和剑南失去理智等却是隐瞒了下来,只说是有时会控制不住的冲动。
外公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才道:“小逐,你⾝体的事我倒略知一二,但这事也许和你大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有一个人在,事情就容易解决多了。”
“谁?”我很好奇,外公一向心⾼气傲,想不到还有他如许推崇之人。
“是我大学时的一个同学,也是和我最臭味相投的人。”说到此他仰起了头,脸露微笑,似乎在缅怀什么,过了一会才继续道:“当初我们是北平医学院,也是是现在的北平医科大权威教授的两个最得意弟子,还是被称为校史上最天才横溢但也最偏<img src="in/ji.jpg">的两个生学,我们既是最好的朋友也是竞争的对手,大学最后一年,我们各自选择了不同的方向,我主要研究人⾝体,而他主攻人脑方面。”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外公继续道:“我们都对人体的奥妙非常感趣兴,我们一致认为,某些意外情况之下,如缺氧,或⾎<img src="in/ye.jpg">循环暂停,人肯定会死亡,但只是一种急<img src="in/xing.jpg">死亡,是脑子的死亡,无论⾝体多強壮的人,脑死亡就意味着不会再向⾝体发出指令,不再进行新陈代谢,⾝体亦会慢慢随之死去。但但人的大脑细胞一辈子所能利用的仅仅是很少的一部分,假设一个人只是因现有的部分脑细胞死亡而死,**却是完好无损的话,如果能把其他的脑细胞<img src="in/ji.jpg">活,让其重新和⾝体联系起来,那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外公说到这里笑了,笑的很神秘。
我脫口而出道:“难道人会死而复生?”
外公点点头说:“理论上是这样,只要不是⾝体受到严重破坏,因物理原因強行被迫停止新陈代谢的情况下。还有,时间不能太长,过长的话脑子会完全死亡,只有极少部分如控制人体行走等自然反应的脑细胞会直到大脑腐烂才会不再起作用。”外公顿了一下继续说:“但因为部分脑细胞已死,所以复活的人很可能会完全丧失记忆,或者是部分丧失,视时间长短而定,但要<img src="in/ji.jpg">活脑细胞是一件难比登天之事。小逐,你听说过赶尸吗?”
我楞了一下才道:“赶尸,那是一种很古老神秘的职业啊,听说是湘西一带才有。”赶尸是一种匪夷所思之事,让死人自己行走回到自己故乡,落叶归<img src="in/gen.jpg">安葬。
外公点点头说:“我们曾猜想,赶尸最基本的原理正是<img src="in/ji.jpg">活死人的脑细胞,通过一种特别的咒语,那咒语的发音频率多半是与死人的脑电波相近,通过对耳膜的震<img src="in/dang.jpg">,从而达到与脑细胞谐振的目的,但赶尸所<img src="in/ji.jpg">活的应是极少的一部分控制⾝体自然反应的脑细胞,因此那些死人依然是毫无意识,只会简单的直立行走,却没有自主能力,要不停地施与咒语,才能让死人行动,停下的时间一久就不凑效了,那只能算是短暂<img src="in/xing.jpg">的复活,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重生。”
我听着这种骇人听闻的离奇事,心里是极度的震撼,但却是很有道理,我在车祸中死而复生,只怕是和这有着极大的关连。
“当时我们曾远赴湘西,去探求赶尸这奇异职业的秘密,但其择徒的要求极其严格,我们无法符合要求,只好采取一些别的手段。赶尸都是昼伏夜出,噤忌观看,赶尸匠远远便会敲着铜锣告之他人回避,也没有人敢偷看,据说会给看到的人带来厄运,这时连狗都会被唤回主人家中。”
“赶尸途中会有一些旅店停放尸体,给赶尸匠休息之用,那种旅店到时是空无一人,门户大开,即使小偷也不敢光顾,我们那时打探好途中的停尸旅店,然后在赶尸匠到来之前进去,躲在停尸间中放置蜡烛的桌子红布幔底下,当地的习俗中,每一间停尸旅馆都会有这样一张桌子,嘿嘿,这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外公说到这里时笑的很得意,我却是心內骇然,这主意并非无人能想的到,但又有谁如此胆大包天,都说外公行事无常,果是非虚,只是想不到还有另外一人和他一样的狂疯。想起在昏暗的烛光下,和许多尸体共处一室,我不噤寒⽑倒竖,背上发凉。
外公倒是神⾊自若:“当晚我们听窃到了赶尸匠的那段咒语,只有短短的数百多个音符,但艰涩无比,每一个音节都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声调和韵律,我和他均是才智卓绝,记忆超群之辈,两人一起合记居然连十分之一都记不下!之后我们继续到下一间必经的停尸旅馆中,以同样方法背下剩余的咒语,饶是这样,我们依然花了一个多月,多次进⼊湘西,才把这段咒语完整地记录下来。尸体上还贴有一种纸符,有一次赶尸匠外出方便之际,我们偷取到一张,只是无法识别上面的文字,不过估计是辅助咒语之用,主要的还是咒语。”
外公叹了口气:“创造这咒语的那位先人实在是个不世出的天才,我们自诩聪明,但比起他来还差得远,我国的古代文明,博大精深,不可小觑啊!”我听得⽑骨悚然的同时又觉大开眼界,大千世界,当真是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