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眼中満是景仰崇慕,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我们回去后开始尝试,当时的封建思想还很严重,即使是医科大学也没有尸体可供做实验,别人认为那是对死者的不敬。其实人死后,也就一副臭⽪囊,迟早会化为尘壤,哪有什么敬与不敬之说,还不如给医学做一点贡献。但许多人不明⽩这道理,于是我和他只好偷偷摸摸的行动,每当夜深之时,我们便到北平市郊的一座坟山去,看看有没有新葬的墓⽳,如有的话就挖掘出来,进行研究。”
外公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听得哑口无言,别说过去,即使在现今社会,掘人坟墓都是大不敬的行为。他们为了科学和自己心中的理想,真的是不择手段,也不惧鬼神。
“那段咒语实在很离奇拗口,我们整整背了一星期,才勉強可以从头到尾昑唱出来。但却没有丝毫的效果,想是发音或是抑扬顿挫的要求都很严格。后来我们只好再去湘西,把其每个音节的发音长短,⾼低都详细做了记录,如此一来又花去了一个月的时间。回到北平时我们再次做了实验,第三次有点眉目,但那次却出了意外,当时我们已成功用咒语让死者站立起来,还没来的及观察,就被人发现了,旁边不远处的有个坟墓是一个孝子⽗亲的埋葬地,那人半夜想念⽗亲上来拜祭,结果发现了我们的秘密,那一带的坟墓里的都是他的亲戚,叫到此立刻下山召集了一大批本家之人上来。见到死者站立起来,只道我们犯侵死者,引起尸变,大怒之下将我们暴打了一顿,若不是我们是北平医学院的大生学,当场变要被那些愤怒中的人活活打死,此事后来还登上了北平⽇报,引起轩然大波,我们也被学校记大过严重处分了一次,之后一段时间都不敢再行动,实验之事不了了之。”
外公満脸的惋惜:“我们已经迈出了最重要的第一步,若是当时能继续下去的话,以他脑学方面的和我在人体方面的成就,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们能通过手术,物药,或是电流刺<img src="in/ji.jpg">等各种手段,让人脑细胞<img src="in/ji.jpg">活,并且重新控制躯体的。后来文⾰爆发,思想动<img src="in/dang.jpg">不安,那件事被重新揪了出来,我们被当成异端琊教徒批斗,吃尽苦头,后来平定之后,我心中苦闷,一人到处游历,本想只是散下心的,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小村庄,在这宁静美丽,与世无争的地方想通了一些事,便决定定居下来,从此不理世事了。”
我也深感可惜,若是外公能坚持下去的话,那将是人类科学上的一个飞跃式的进步,忍不住问道:“外公,那你后来为什么不继续研究下去,以现在的社会,即使是光明正大的研究也是允许的。”
外公摇头摇,慢悠悠的道:“当人类还在原始社会阶段的时候,人们之间为了生存,团结互助,共同抗拒野兽与天灾,进⼊奴隶社会之后,人们开始为了财富争斗,阶级出现,到了封建社会,大规模的战争在家国之间爆发,近代社会,战争的范围扩大到全世界范围,武器也从石器,刀,剑,矛发展到现在的<img src="in/qiang.jpg">,炮,原弹子,细菌生物武器等威力越来越強大的东西,死的人从几个,到几十,几百,成千上万,到现在的一颗原弹子便能让数百万的生命瞬间在世上消失。历史证明:人类越来越聪明,会创造利用的东西越来越多,破坏力亦随之越来越大。”
外公语重心长的道:“小逐,这只是人类的脑域开发不到十分之一的情况下造成的,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实验成功了,可以把人类的脑域更多的开发出来甚至是百分百的开发,你说,这世界将会变成怎么样?”
我顿时默然了,我没有外公那么的⾼瞻远瞩,对他的崇敬顿时更深,他为此放弃了自己一直追求的理想,唾手可得的荣誉,和载⼊史册的机会。
此时李晓回来了,外公见状不再谈这个话题,站起来道:“小逐,我先到书房去查一点东西,你陪一下晓晓吧。”说完自顾自走了。
坐在园子里的草坪上,夜空中的星光点点,月亮圆而皎洁,柔和的月光洒在我们⾝上,乡村的夜是宁静的,只有虫叫蛙鸣,和微风吹拂树叶发的哗哗之声,这是大自然万物一起演奏出的<img src="in/jiao.jpg">响曲。
李晓静静听我谈起这村子里的一些好玩地方,如⽩霜涧…村子侧旁那条瀑布下的深潭,听说潭⽔深千尺,村里的游泳好手也没人能达到底部,里面有一种怪鱼,和两栖动物那样会爬上岸来,而且通常是每逢下雨前不久,简直是活天气预报。
而围绕村子的群山中有各式各样的动植物,这个季节,山上应有许多可吃的野果了,许多植物都能⼊药,我小时便经常随外公一起上山,曾有一次也是因好奇而被碧⽟蜥咬了一口,幸好外公懂的解救方法,不然就小命不保了。当然,除了碧⽟蜥这些危险东西,还有松鼠,兔子,穿山甲等可爱有趣的小动物。
李晓挪了挪⾝子,换个舒服的势姿,靠到我肩膀上悠然向往地道:“表哥,你小时候的生活可真新奇精彩,不像我,整天呆在家,像只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闷都闷死了。”
我笑笑说:“有什么好的?我那时的⾝体差的不得了,整天要吃药,又受不得累,上山都要外公背我,你有什么不好了,自小就聪明伶俐,人漂亮,家境又好,爸妈宠同学让的。再说了,你这么野,有有谁能管束得住你的自由了。”
李晓听到前面的话颇为开心,听到最后却忍不住轻轻捶了我一下:“表哥,我很野么?你是不是不喜<img src="in/huan.jpg">我这么野?”
我头摇说:“现在这样子很好啊,真<img src="in/xing.jpg">情才是最美的。”
李晓笑道:“那丽姐就是最美的人拉。”
我尴尬地搔搔头:“恩,这个嘛,她不能和常人相提并论。”
“咳,咳!”⾝后咳嗽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