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思考。
我在思考,这世界上有没有一种东西,不需要浪费钱,却受到了某些挑剔的态变的钟情与偏爱。
要不,就送他一件艺术品吧?态变一般都比较喜<img src="in/huan.jpg">艺术。
而如果我想买一件还算能⼊江离的眼的艺术品…搞不好我就破产了…
于是,就让我官大艺术家亲手制作一件艺术品送给江离吧。
其实艺术是一件很玄的东西,全在于忽悠。东西难看不要紧,只要你能把它夸成一朵花,再难看的东西也能让人拼了命地砸银子。
由于时间的紧迫<img src="in/xing.jpg">以及我所掌握的艺术品种的局限<img src="in/xing.jpg">,我最终决定送江离一个dIy的陶瓷艺术品,反正不管做成什么样,我都是用心做了,符合江离的要求。
于是在12月24号这一天,我请了一天的假,拎着盒子来到了一家规模不小的陶艺店。
盒子一听说江离明天的生⽇我今天才给他准备礼物,立即敲着我的脑壳骂我不开窍,我幽怨地被她<img src="in/nue.jpg">着,心想你懂个⽑啊…我觉得我很有艺术造诣,店主也这么夸奖我…因为能把一个普通的花瓶弄得这样七扭八歪千疮百孔的,实在是不多见。最没见过世面的就是盒子了,她竟然说我的艺术品是惨不忍睹的典型。我再次感叹,你懂个⽑啊…当然话说回来,虽然我做的这件艺术品很艺术,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它真的很丑…
盒子终于看不下去了,自己做了一个漂亮的碗,然后她捧着碗,说道:“要不,咱们在上面刻点字?”
我盯着我那丑得不像样的花瓶,本来就难看,如果再配上我那两笔幼稚的字体,岂不是更难看?于是我朝盒子嘿嘿笑道:“好啊,你帮我刻吧。”
盒子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说道:“胡说什么呢你,这可是你给江离做的生⽇礼物,当然要你亲自刻了。”
我苦着一张脸看她,不说话。
盒子大概理解到了我的痛苦,于是说道:“笨哪你,非刻国中字不行吗?咱们可以刻法文⽇文満文蒙古文,专拣江离看不懂的不就行了。”
也对,我真笨。我充満希冀地望着盒子:“那么你会法文⽇文満文蒙古文吗?”
盒子头摇:“我只负责出主意。”
我又怈气了。
这时,盒子突然指着柜台前的一张大大的海报,对我说:“你看,那上面全是稀奇古怪的字,肯定有咱们要的。”说着,拉着我上前。
盒子指着那海报上的一处,说道:“这个我认识,happybirthday,生⽇快乐。”
废话,这个我也认识。
盒子的手往下移了移:“这个,是法文。”
我:“我什么意思?”
盒子头摇:“不知道,反正不是‘你好’的意思。”
我真想一脚踹到她那翘翘的p股上,以怈我的不満。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袭击盒子的p股时,一个男声从我们⾝旁传来:“那个也是‘生⽇快乐’的意思。”
我和盒子同时抬头,看到一个大概4o多岁的已经秃顶的大叔站在盒子旁边,离她很近。他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转来转去也没离开盒子的d罩杯。
盒子站起⾝,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他。
我和盒子敌视加鄙视的眼神对那大叔丝毫没有影响,他浑然忘我地走到海报前,指着法文下面的一行有小圆点的字⺟,说道:“这个是德语,也是‘生⽇快乐’的意思。”然后接着,下移“意大利语,‘生⽇快乐’,西班牙语,‘生⽇快乐’…”
盒子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出口打断他:“那么,最后一行字呢?”
我的目光也跟着移动到了这一排字的最下面一行,那是一行很奇怪的字⺟,反正我没见过。
秃顶大叔有些为难:“这个好像是希伯来语,至于是什么意思…”
盒子夸张地笑了笑,说道:“什么意思,当然是‘生⽇快乐’的意思,娘老我六岁就学希伯来语了…”
秃顶大叔狐疑地看着盒子,最终在她的笑声中灰溜溜地离开了。
我勾着盒子的肩膀,在她的咪咪上戳了一下,<img src="in/yin2.jpg">笑道:“小妞,你六岁的时候连‘锄禾⽇当午’都背不全吧?”
盒子瞪我一眼:“少废话,赶快刻字,就刻这个希伯来语。”
我又看了一眼那串奇怪的符号,说道:“到底是不是生⽇快乐的意思啊,那要是什么咒语,江离非劈了我不可。”
盒子在我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我说你脑子能不能开窍一点啊,这一排字都是‘生⽇快乐’的意思,单单到最后一个就变咒语了?”
我一想也对,于是便着手刻了起来。反正即使是咒语,江离也看不懂。
我在花瓶的周⾝刻満了希伯来语的“生⽇快乐”这种古老的符号给这个菗象派的艺术品覆盖上了一层庄重的神秘感,将现代的艺术与传统元素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这简直就是天才的杰作。
当然了,盒子对于我的这一杰作有着另外一种说法:不伦不类。
我恨盒子,深深地。
…
我抱着我那天才艺术品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今天平安夜,一路上我看到好多地方都亮起了圣诞树,很漂亮。不过我这人不信天主信地主,对圣诞节也不怎么感趣兴,完全是凑热闹。
我刚一进家门,便被客厅里的一棵大巨的人造圣诞树给惊悚到了。那棵圣诞树浑⾝挂満了彩球,彩灯,树下还有精美的礼物盒子。我吓得退出门去,重新看了一眼门号,没错,是我家。
我轻轻地走近那颗圣诞树,围着它转了几圈,随即朝着:“江离,这玩意是你弄来的吧?”
江离从书房走出来,倚着门框看我,点头说道:“是。”
我摸着下巴,也点了点头:“看不出来你还很幼稚的嘛,我六岁的时候就不玩这个了…”
江离看着圣诞树,面无表情:“是吗,他们说女人都喜<img src="in/huan.jpg">这个,”他说着,又看向我“你不喜<img src="in/huan.jpg">?”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你敢说你不喜<img src="in/huan.jpg">?!
我打了个寒战,连连点头:“喜<img src="in/huan.jpg">,我怎么可能不喜<img src="in/huan.jpg">呢,嘿嘿嘿嘿…”江离的目光落在了我怀中的礼品盒上,他走到我面前,勾起嘴角,脸上浮起笑意,低头问我:“你拿的什么东西?”
圣诞树上一闪一闪的彩灯光照在江离的脸上,有点<img src="in/mi2.jpg">离的诡异,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异美感,我不噤感叹,江离果然比较适合这种光怪6离的态变气质。
我把手中的盒子递给江离,仰头笑道:“江离,生⽇快乐。”
江离胡<img src="in/luan.jpg"><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我的头,然后笑眯眯地接过礼品盒,迅拆开包装。于是,那只奇丑无比的艺术品暴露到了他的面前。他举着瓶子,问道:“哪里买的,这造型还真是…独特。”
我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限量版,全球独一份。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才华?”
江离给了我一个奖励<img src="in/xing.jpg">的微笑,然后又把花瓶拿到灯光下去看上面的字符。我刚想和他卖弄一下学识,却见江离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很悦耳,不过我却打了个冷战。他转过⾝,一手拎着那花瓶,一手勾起我的肩膀,低头笑昑昑地说道:“官小宴,我也爱你。”
江离离我很近,近到我都能感觉他的呼昅噴在我的脖子上。我一下子慌了神,推开他:“你搞什么!”
江离晃了晃手中的花瓶,笑得像只大灰狼:“你不是爱我吗?别和我装害羞。”
我被他的自恋搞得莫名其妙:“不就是个花瓶,你至于吗?”
江离挲摩着花瓶的瓶⾝,时不时地用指尖轻轻敲一下花瓶,然后挑眉笑道:“这些字符是你亲手刻上去的?”
我:“是啊,你还不知道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吧?我来教教你…”“我当然知道,”江离弯起嘴角,笑得很妖孽“这是希伯来语,‘我爱你’的意思。这算是你的表⽩吧?够含蓄的。”
我冷笑三声,得意地说道:“算了吧江离,这个明明就是‘生⽇快乐‘的意思,你别蒙我了。”江离不是万能的,有很多领域是江离没有涉⾜过的,这个咱可以理解。
江离收起笑容:“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继续冷笑:“我当然知道,这就是‘生⽇快乐’意思。你不知道这东西,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像本姑娘这样博学的…”自己吐一下先。
“官小宴,”江离握着花瓶坐在沙上“这就是希伯来语‘我爱你’的意思。你已经向我表⽩了,现在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接受。”
我怒,拎过来笔记本电脑,说道:“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百度知道。”
江离不理会我,自顾自地盯着花瓶看了一会儿,说道:“考我虑好了,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决定接受你。”
我拎起抱枕砸到他头上,一边打开网页一边骂道:“接受个⽑,娘老才不要被一个态变接受!”
江离抱着花瓶坐在沙上,没说话,也没对我有任何反击。我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么老实了,不过也懒得理他,于是急忙打开网页开始搜。
找到了,找到了,我抢过江离的花瓶,看着上面的字符一个一个地对照,然后我就惊悚了。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花瓶上的字符和网络上搜出来的希伯来语“生⽇快乐”的字符,不一样。
我怀疑是因为我刻的字太难看,于是又对照了一遍,最终确定,是真的不一样。
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那只丑花瓶。江离抱着花瓶,得瑟道:“官小宴,你还可以再笨点吗?”
我不服,搜出希伯来语“我爱你”的字符,又对比了一下,结果可想而知。
我靠在沙上,有些怈劲:“江离,把那个瓶子还给我吧,明天我再送你个好看的。”
江离:“没关系,我就喜<img src="in/huan.jpg">其貌不扬的东西,比如这花瓶,再比如,”他顿了顿,抬起眼睛看我“你。”
我怒,扑向他想把那只花瓶抢过来,善了个哉的,老子可丢不起这份人。
江离敏捷地站起⾝,把花瓶背到⾝后,然后低头看着沙上扑了空的我。他头摇叹道:“官小宴,你能不能长点出息,都送出去的东西了,你也好意思要回去?”
我趴在沙上一动不动,悲愤得想挠墙。
江离却得理不饶人,他蹲,拍了拍我的头,那感觉,就仿佛在拍他养的一条金⽑狮⽝。然后他把下巴垫在沙上,得意地看着我。他的脸离我的脸很近,我都能看到他长长的睫⽑在抖啊抖,真想一<img src="in/gen.jpg"><img src="in/gen.jpg">给他拔下来…娘老是女人,睫⽑都没他的长!
江离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说道:“官小宴,我总觉得你是故意的,你其实想向我表⽩,对不对?”
我无力地翻了翻眼睛,说道:“拜托,我就是再没出息,也不会向一个同<img src="in/xing.jpg">恋表⽩好不好!”江离:“那么,如果我不是同<img src="in/xing.jpg">恋呢?”
我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江离的肩膀以示安慰:“好孩子,这种事情没有如果,是就是。”
江离:“那如果我是个双<img src="in/xing.jpg">恋呢?”
我:“那就更态变了…我说,你不会真是个双<img src="in/xing.jpg">恋吧?”
江离站起⾝,居⾼临下的感觉十⾜。他垂着眼睛看我,不屑地说道:“怎么可能,你这种女人,我是看不上的。”
我觉得江离的话很奇怪,可是又不知道哪里奇怪。于是我只好冷笑三声,回应道:“放心吧,你这种男人,我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