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情点了点头,说:“你又说对了,创立这两个门派的人本来就是一对夫<img src="in/qi2.jpg">,他们都对书画古玩感趣兴,但是取得的途径却不一样,男的靠偷,女的靠骗。他们两人还相互不服气对方,常常以各自得来的东西的多少、好坏来显耀或是取笑对方。久而久之,便各立门派,把各自的技艺传承了下来。所以两派的武功都很接近,特点是以轻功见长,也善长暗器,如果没有深仇大恨绝不恋战,能跑便跑,能逃就逃,他们都还善于易容,你很难见到他们的实真面目。”
孟飞龙问起了一个自己很关心的问题:“那么他们能不能成家呢?”
秦雪情笑道:“我正要说到这里了。他们两派都是可以成家的,而且可以把自己得来的财物贴补家用,但是在没有把掌门的位子传给后人的时候,他们是不能洗手不做的,也不能把自己的⾝份告诉家人。其实他们也不会这么做的,那样只能是让自己爱的人为自己担惊受怕,没有一点好处。很多人到老都不知道自己嫁或是娶来的人,会是‘黑⽩盟’的人,他们在生活里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不是富豪便是淑女,而且绝对的多才多艺。”
孟飞龙沉思不语,想着心事。如果欧<img src="in/yang.jpg">菲是‘吃黑盟’门人的女儿,那么她对自己⽗亲的⾝份应该是不知情的,她只是从她⽗亲⾝上学到了对书画古玩的爱好,这样还好一些;如果她是‘拆⽩盟’的门人,那被蒙在鼓里的人就只能是自己了,今天她行迹中露出的许多破绽也许就是她故意做给自己看的,是不是她带来的那些东西都是她从什么地方骗来的也就很难说了,最让孟飞龙疑惑不解的,是⽗亲怎么会为自己订了这么一门亲事呢?想到⽗⺟生前对这门亲事从不多说半句,这些问题便更让孟飞龙头痛了。
秦雪情站起⾝来,在孟飞龙肩头上轻拍了两下,没再说话便走开了。
这一天孟飞龙正在午睡的时候,燕飞儿跑了进来,这丫头真是的,总是这么⽑⽑吵吵的不知道轻重,看来这觉又是没得睡了。
燕飞儿跑到孟飞龙的<img src="in/chuang.jpg">前,抱着他的头用力摇着,嘴里叫道:“大哥哥,快起来呀,外面又来了一个姐姐,好漂亮呀,你快去看看吧,你不出去人家都要哭死了。”
又来了一个?难道是…。,孟飞龙从<img src="in/chuang.jpg">上跳了起来,胡<img src="in/luan.jpg">将⾐服套在⾝上,就跑了出去。
外面停了两辆大车,地上跪着十几个人,都穿了重孝,跪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女子,正哭得声嘶力竭,口中不住地念叨着:“爹、娘,你们死得好惨呀,媳妇还没有孝敬你们,你们就走了,我可怜的爹娘呀。”上官柔与秦雪情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劝着,可是她就是不起来,这人不是方子箐还会是谁。
孟飞龙赶忙跑了过去,向那女子说:“方姐姐你来了?”
听到了孟飞龙的声音,方子箐才止住了哭声,把她満是泪⽔的脸转了过来,秦雪情和上官柔把她从地上拉了进来,方子箐拉住奔上前来的孟飞龙的手,又哭了起来:“弟弟,我们好命苦呀。”眼泪又是成双成对地向下掉着。
孟飞龙的眼泪也止不住掉了下来,秦雪情忙劝道:“你们姐弟不要哭了,大家都起来吧,地上很凉的。”上官柔和众女也过来劝着。
方子箐勉強止住了悲声,对跪在地上的人们说道:“你们也起来吧。”然后又对一个中年人说道:“王叔,你把带来的东西给飞龙他们留下,我和几个姐妹说几句话。”中年人点头照她的吩咐去办了,方子箐用含情的眼⾊望了一眼孟飞龙,便跟了几个姐妹离开了。
孟飞龙望着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姐姐,又有一年多不见了,她似乎又长⾼了一些,越发显出她玲珑有致的⾝材来,她的面容似乎有些疲惫,想来是听到噩耗后心急上火,没有很好的休息。和其它几女不同,方子箐是公婆在世的时候唯一上过门的媳妇,两家本来就是世<img src="in/jiao.jpg">,住得又近,她对自己的公爹、婆⺟感情要更深一些。
方子箐的<img src="in/xing.jpg">格豪慡,为人大方,在家里不管是生意还是⽇常生计,事情大小都要她来<img src="in/cao.jpg">劳,所以她练就了一⾝场面上的功夫,孟飞龙很早就知道大家送她的外号:‘八面玲珑’,现在她接人待物的功夫越发的老到了,一会儿的时间,就和几女亲热得如同久别重逢的姐妹一样了。
上官柔她们拉着方子箐去看她们的小屋了,孟飞龙自然就留了下来守着灵棚,将来自己重创基业,子箐姐姐到是里里外外一个好帮手,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过来,她家里一大滩子事情,那一天能离得开她了,方老伯那里也不会放她来的,孟飞龙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飞龙被走到自己⾝前的一阵脚步声惊得清醒过来,抬起了头,原来是子箐姐姐回来了,方子箐按住了他要站起来的⾝子,自己坐到了孟飞龙⾝前的小凳上,一年多不见了,再见的时候竟会有了这般沧海桑田般的变化,方子箐有一肚子的话要对自己的弟弟说,饶是她能说会道,现在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将孟飞龙上下打量良久,方子箐心痛地对孟飞龙说:“弟弟,你要保重自己的⾝体,你现在可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了,你要是倒了可让我们怎么办呀。”
孟飞龙拉住箐姐姐的手,对她笑了笑,轻声说道:“姐姐不光说我吧,你看看你那憔悴的样子,你也要保重自己才好。”
方子箐羞得低下了头,心里却是暗自<img src="in/huan.jpg">喜,她的心里很怕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这个‘弟弟丈夫’是不是只对她有姐弟情,而没有夫<img src="in/qi2.jpg">意,现在看来自己是多虑了,他的眼睛里不是装満了深情嘛,那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
“现在还是那么忙吗?”孟飞龙关心地问道。
方子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家里两个大男人都在外面疯着,却让我一个女儿家忙里忙外的,爹爹也不管。”
孟飞龙笑笑没有做声,这一切他太知情了,放到自己也替方老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了。
方子箐继续说道:“每年照例都要有人到外面的几个分店去走走的,一来是快要过年了,也该给各地忙了一年的伙计和管事的掌柜们送些钱粮去;二来许多生意上的老主顾,也要去拜望,今年我爹的⾝子骨不好,有些不待动的,就让我代他出去把这活做了,想不到竟然发生了这种意想不到的事。我是到了西安才从柜上得到的消息,便急着赶了回来,弟弟你不会怪姐姐来迟了吧?”说罢用不安的眼⾊望着自己的爱人。
孟飞龙笑着在她的手上轻拍了两下,说道:“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不懂情理的暴君吗?我怎么会怪你呢,看你的样子,为了往回赶吃了不少苦吧?”
方子箐点了点头,有弟弟的这句话,自己受多大的累也不觉得了。方子箐很认真地对孟飞龙说:“弟弟,我也来陪你好不好?”
孟飞龙敢说不好吗,那样自己的姐姐还不伤心死了,可她家里怎么办?孟飞龙问道:“你来了家里怎么办?”
方子箐说:“我在来的路上就想明⽩了,总会有这么一天的,也许这一天来得早一些对家里会更好些,毕竟现在爹还能镇得住那两个魔王,也许给以时⽇,真能带出来一个当家人也说不定。”
孟飞龙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说:“我非常愿意姐姐来到我⾝边,可是如果方老伯有什么想法,我也能理解,姐姐也不要有什么顾虑,两全齐美方为上策。”
方子箐低头深思着,没有表示什么,孟飞龙知道箐姐有自己的想法,便不去对她说三道四了,他知道箐姐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的。方子箐想了一会儿说:“不管怎样吧,我还得回去一趟,这次出去有很多事要告诉爹爹,如果要过来,家里来往的帐目也要<img src="in/jiao.jpg">待清楚。”
孟飞龙点着头,方子箐又问道:“弟弟,还有多少天就到三月之期了?”
“再有二十多天就到了。”
方子箐想了想,又抬起头向远处望了望,自己的人一切都准备好,正在等着自己的命令,她便对孟飞龙说:“弟弟,我这就要走了,你能不能送姐姐一程?”
孟飞龙笑着说:“这次见面姐姐客气多了,是不是对小弟有不満意的地方了?”
两个人站起⾝来,慢慢地向前走着,想是刚才与几女道过别了,大家也不出来。方子箐神⾊忧虑地说道:“弟弟还是可爱的小弟,还越发的善解人意,只是你⾝边的女孩子都太出⾊了,姐姐都有些不自信了。”
孟飞龙不相信地笑道:“箐姐,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吧?”
方子箐把目光投到地面上,将一块小石子赐出很远,很认真地说:“真的,有那么一点点。”
孟飞龙拉上了她的手,说:“我心目中你永远是爱我痛我的那个箐姐,在我没有见到那几个女孩的时候,你可是我心里定安的支柱,我想过,不管她们会是什么样子,大不了只当作是没有过这些事罢了,我只要有了箐姐此生⾜矣。”
方子箐笑笑问:“现在你见到这几个女孩子了,是不是想法就变了?”
孟飞龙老实地说:“现在的这几个姐妹,人是到了我⾝边了,要说是心心相映还差得远,将来会怎么样,还说不准,走着看吧。所以,箐姐你在我心里的位子没人能够替代。”
方子箐点了点头,很情动地说:“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姐姐的心里便被你装的満満的,再装不进其它人了,这一生一世姐姐都会和你在一起的。”方子箐猛然间发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用手将孟飞龙的一道⾐扣解了开来,重新扣好,原来刚才匆忙间将⾐服的扣子扣错了。方子箐说道:“弟弟,不要送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你还有什么事要姐姐去做的么?”
孟飞龙从她说话的语气中听得出来,箐姐的回归只是几天的时间了,他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你要做的事就是,保重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