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情犹豫着说:“明人不说暗话,宅子是很不错,地方也好,我们全家来了満住得开,只是太<img src="in/luan.jpg">了些,再收拾起来很费时间,开销也很大。”
方子箐问道:“还有就是价钱也很重要了,这房子这样破旧了,价太⾼了怕不好出手吧?!”
上官柔也担心地说:“房子还说得过去,为什么放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什么⽑病了?”
邢贵赶忙说:“我们老爷搬走以后一直很忙,没有时间理会这种小事,”他用手做了个吃酒赌钱的样子,故做神秘地小声说:“二爷一门心思都在这上面,所以给耽误了,房子本⾝什么⽑病也没有。”
三女对视一眼,也不说破。
看着就到前院了,邢贵便问道:“房子你们也看过了,好也罢坏也罢,你们给个痛快话,是不是有买下来的诚意?”
三女故做犹豫地对望一眼,秦雪情肯定地点了点头,说:“房子我们还算満意吧,东西是好的,只是没人料理显得破旧了,只要价钱合适,我们现在就买。”
邢贵也点头,说:“这位爷年季不大,做事却很痛快,是个做大事的人。”说罢他走到看门人住的屋子旁边,叫道:“邢四,你去把二爷唤了来,就说有人看好房子等他出价了,让他快些来。”
屋里有人答应着,一个上了些年季的人跑了出来,出门去了。
邢四便招呼着三人到屋里去坐,三人都说不必了,便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邢贵在一旁也陪着坐了。
这邢贵眼睛转着,不知道动的什么心思,嘴上说道:“这处地方在杭州城不说数一,也掉不下二三来,”然后故意小声说道:“你们若是诚心买这宅子,我可以让你们花最少的钱,绝对不让你们吃了亏去。”
三女<img src="in/jiao.jpg">换了一下眼⾊,都很关注地把目光望向他,方子箐便小心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么?”
邢贵又是嘿嘿地笑着,说:“说⽩了也没什么,邢大人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几两银子,可是我们就不一样了,也都是拉家带口的人了,就怕再辛苦一辈子也挣不到几个大子。”
三女都明⽩了,原来这家伙是个家贼。秦雪情便说:“你说明⽩些,如果对我们有利,我们不会亏待了你的。”
邢贵不乐意地样子,说:“我看得出来,少爷和姐小们都是明⽩人,我就不用说什么了吧,你们没这个意思就当我没说一样。”
方子箐笑着说:“你的意思我们当然明⽩了,我们是问你想要多少好处,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回报,生意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邢贵眼中马上亮起来,说:“明人不说暗话,你们给我一千两银子,保证不会让你们吃了亏去,大头还是你们赚了。”
秦雪情怀疑地问道:“一千两银子算不得什么,我们是来买房子的,有利可得的事情我们自然会做,没有谁是和钱有仇的,你就直说好了。”
“好吧,”邢贵说道:“你们给我钱,我便告诉你们邢大人<img src="in/jiao.jpg">代给二爷这房子的最低底价,就是这个样子。”
上官柔皱起眉头,说道:“就是你不告诉我们,只要邢大人是诚心想卖,我们也可能搞到那个价钱的,这样岂不是⽩⽩给了你好处么?”
邢贵撇着嘴,不消地说:“看你神仙一样的人,说出话来却是开⽔一样的没味道,你以为自己真是能专到别人肚子里的孙猴子吗?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了?”
上官柔脸上一红,秦雪情忙说道:“邢大哥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家堂客说得也不是一点可能也没有,要不这样好不好,我们就让老天做个价怎么样?”
邢贵糊涂了,问道:“我不明⽩,你直说吧。”
秦雪情笑笑说:“我们把想好要出的价钱写在纸上,你把你要告诉我们的价钱也写在纸上,然后我们<img src="in/jiao.jpg">换,如果我们两家的价钱差出一万两,我们就答应你的要求,给你一千两银子,如果没有差那么多,就说明你的这个秘密不值那么多,我们也按差价的十分之一付你好处,你看怎么样?”
邢贵想了想,摇着头,说:“你们肯定会往少里写了,搞不好我还得给你们钱吧?我是个耝人,算不过你们,你们不愿意做就当我没说吧,有本事你们自己去谈好了,吃了亏也怨不得别人。”
秦雪情忙道:“我刚才想的是有不周道的地方,这样好不好,不管我们谁多谁少,都按差价的十分之一给你好处,差得越多说明你的消息价值越大,也许你拿到的不止一千两也说不定呢。”
邢贵一想也有道理,就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提了个小条件:“我怎么也不能⽩忙活吧,不管差价多少,你们最少也要付我五百两才行。”
秦雪情笑着说:“事分两面,总不能被你一个人都占了去,这样也行,但是不管差价多少,我们最多也只能付你一千两了,这样才公平。”
望着邢贵犹豫的样子,秦雪情又说:“怎么办你想好了,两种法子我们无论那个都成。”
邢贵咬牙下了决心,必须要快些把这事办了,等一会儿二爷来了就一分也得不到了。他对秦雪情说:“就按你说得办好了,我们来个上下不封顶,全看老天的意思吧。不过,要是你们事后翻悔又该怎么办?”
秦雪情严肃地说:“做生意讲的是诚信,我们不会为了这么几个小钱把孟家几世清名毁于一旦的,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发一个毒誓给你,你还不信我们也没有办法,这生意只好不做了。”
邢贵痛快地说:“就是这样了,你们发过誓我就去写。”
“还有一点,”秦雪情说:“我们只能先会你该得的一半,另一半要等到生意做完了再说。”邢贵一想也有道理,就点头同意了。
秦雪情便发了一个毒誓,说如果事后翻悔不付银子给他,就让自己断子绝孙,全家不得好死。邢贵放心了,走进屋里去,先拿了笔墨来给秦雪情,又走进屋去把自己的价去了。
秦雪情怪异地笑着,对上官柔与方子箐递了个眼⾊,飞⾝便跳到了屋顶,找了处合适的位置,用了一个倒挂金帘,将头向下靠到了窗前去,轻吹一口气把窗纸吹开一个小洞,向里面看去,邢贵正站在屋子央中的一张桌子前准备往纸上写字,由于离得比较远,秦雪情看得不是很真切,从他手上的动作看像是写了个五字,又写下一个万字,写完后邢贵用嘴吹了吹,秦雪情不敢再看,没有一点声息地将⾝子落到院子里。
当邢贵走出来的时候,秦雪情三人已经写好了,正坐在桌前等着他呢。双方按着说好的<img src="in/jiao.jpg">换了纸条,邢贵急不可待地打开来一看,就像是呆了一样,两个眼直愣愣的一动不动了。
秦雪情三人打开了邢贵拿来的纸条,打开来,上面果然写得是五万,三女忍不住便笑出声来,秦雪情走上前去,安慰邢贵说:“真是太巧了,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人⽩忙的,如果真是按你说的这个价做成了,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邢贵雪一样⽩的脸上总算有了些⾎⾊,赶忙点着头说:“谢谢少爷了,我说的绝对是真话。”
这时候外面传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邢贵赶忙把手里的纸蔵了起来,紧闭着的院门被推了开来,一个⾝⾼马大,⾐着华贵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做工精细的紫砂壶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正是刚才去叫人的那个家人邢四。
邢贵赶忙起⾝叫了声‘二爷’,那人傲慢地嗯了一声,半<img src="in/mi2.jpg">着眼望向三人,当看到上官柔与方子箐的容貌的时候,立时二眼一亮,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秦雪情在一旁笑着故意不说话,一直到上官柔与方子箐脸上露出怒意,才道:“是邢二爷吗?本人孟飞龙。这两个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邢二爷总不能盯着人家媳妇不放,便把眼光望向孟飞龙,问道:“房子你们都看过了?”
秦雪情点了点头,说:“房子还不错,只是这价钱还得二爷你开口。”
邢二爷说道:“价钱好说,还是把房子看清楚了要紧,刚才你们只是走马观花罢了,这各屋的钥匙都在我手上,你们还是再瞧瞧得好。”说罢带头向后院走去。
秦雪情三人对视了一下,也只好跟着向后走去。邢贵也要跟来,二爷挥手制止了他,说:“你们在这里把门看好,不要放人进来了。”秦雪情三人便有些明⽩了。
四个人一起来到了后院,邢二爷大方地把钥匙<img src="in/jiao.jpg">到秦雪情手上,说:“你们随便看,有⽑病就直说好了,一分价钱一分货,大家心里有数再谈价钱就痛快多了。”
秦雪情三人都点头表示赞同。正屋的门被打开了,‘哗’的一阵异声,原来是一群老鼠见有人来了正四下里逃走,一阵急风闪过,几声残叫声中四只老鼠倒在了地上,⾝上揷着四<img src="in/gen.jpg">细细的木<img src="in/gun.jpg">,上官柔拍了拍双手沾上的尘土,笑道:“刚才从院里随手从一<img src="in/gen.jpg">枯树上拿了四<img src="in/gen.jpg">木<img src="in/gun.jpg">过来,不想让这几个家伙倒霉了。”
秦雪情与方子箐都只是微微笑了笑,邢二却是惊出了一⾝冷汗,看上去这么娇<img src="in/yan.jpg">的女子,却会有这般本事,看来她们不会是寻常的公子姐小可比了。
仔细把房子看过一遍后,四个人又来到了后花院里,邢二爷停住了脚步,说道:“看到这里也就没什么了,你们要是诚心想买就报个价出来吧。”
秦雪情便说:“房子还是不错的,东西是你的,价还是你来出吧。”
邢二爷喝了一口手中的茶,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房子建起来也就六年多光境,当时造它用的银子不下十几万两。现在没人住了,显得有些破旧,可是好东西终归是好东西,你们要是诚心买,八万两银子,你们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