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冰听了宗东峰这样的表⽩被惊得呆了,怔怔地望了他半晌才道:“东峰哥哥,我一直是把你当作我的亲哥哥的,你说的那种意思我没有想过,从来没有。”
宗东峰苦笑了道:“你没有想到我想到了,也许还有一个人也想到了。”
“谁?”
宗东峰微微摇了头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冰儿,如果当初你爹把你许给了我,你是开心还是难过?”
百里冰想了一想,无奈地点了点头,道:“那时候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亲近的男子,如果爹爹同意,我那会反对。所以在你消失了以后,我对那个只知其名未见其人的孟飞龙有一种近似仇恨的感觉。可是现在已经不同了,爹爹把我许给了飞龙,我又在孟家住了这么久,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的。况且凭心而论,飞龙对我一直很好,我的坏脾气他也总是让着我,哄我⾼兴,没有办法,我这一辈子只有跟定他了。”百里冰望了宗东峰痛苦的神情,同情地安慰道:“也许我们就是有缘无份吧,你就不要把我放在心上了,就当我死了吧,天下女子又不是只有一个百里冰。”
宗东峰痛苦地道:“孟飞龙有什么好?我又比他差在那里?如果把他⾝上的机会给了我,我会做得比他更出⾊。何况他生<img src="in/xing.jpg">风流,处处留情,有了你们七个天仙不说,现在又把服侍了⽩鹏举几年的那对双胞胎霸在了⾝边,有人还讲他厚颜无聇地居然想攀龙附凤,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留恋?难道冰儿你也变了不成?”宗东峰讲到疼处,居然要声泪俱下了。
百里冰没想到人们是将孟飞龙如此看待,不免心中有气,真的是好人难做了,就是对眼前的宗东峰也有些不耐,道:“我百里冰没变,也不会变,如果孟飞龙真是人们传说的那样,他跪了求我我也不会瞧他一眼。可是我现在是铁了心要留在他⾝边,东峰哥哥,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吧,以免又有人来说短论长了。”
宗东峰见到百里冰真的要走,忙来叫住了她道:“冰儿不要走,我还有事要求你帮忙。”
百里冰转了⾝问道:“什么事?”
宗东峰冷傲地道:“你这样坚决,我也没办法,对你我已经没了希望,我想我还是回圣教好了,也免得做了没家的浪子。我想请冰妹与我一起到圣教帮我说合这件事。”
百里冰惊道:“你要归教和爹爹说一声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我和你一起去?”
宗东峰苦笑了道:“我的好妹妹,教主心里最怕的就是我和你纠<img src="in/chan.jpg">在一起,如果你把刚才对我讲过的话再对他老人家讲一遍,他老人家知道我不再对你有威胁,也许还能答应让我回去。否则我是没希望的。”
百里冰似乎明⽩了一些事情,她将目光望向了⾝前的宗东峰,惊奇地发现了他眼神中一种很可怕的东西,百里冰心中犹豫了一下,嘴上却道:“好吧。”半晌又道:“只是现在不行。”
“你有事吗?”
百里冰将孟飞龙让她造船<img src="in/cao.jpg">练⽔兵的事讲了。宗东峰神情黯然,问道:“你还需要几天做完这些事?”
王知和听了孟飞龙说出这样的惊人言语,慌得跳了起来,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志芸是我们害死的不成?”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了起来,闻知府不能不管,挥了手道:“你们这样瞎猜<img src="in/luan.jpg">想除去伤了两家的和气又有什么用?大家都坐下来,等把瞧病的郞中叫来一问不就明⽩了么?”
孟飞龙与王知和都坐了下来不吭声了。
等到郞中带到,闻知府亲自询问。这人是个行医三十多年的老者,将病情讲得头头是道,分明就是伤寒的症候,就连慕容慧也找不出什么⽑病来。孟飞龙望了这人却是不消的神情,道:“这位先生面⾊苍⽩得很,是不是该吃几味安神丸调治一下?”
那老者并不知道孟飞龙是什么人,以为他真的看出了自己的病症,便道:“老朽正在用着几味药,只是年季大了,不很管用。”
孟飞龙冷笑了道:“⾝病好治心病难医,亏心事做得少一些一切都就好了。”
那郞中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闻知府又将服侍孟志芸的家人找了来细问当⽇的情形,大家都是众口一词,全是讲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是得了病而死,就是治病吃药的细节也是说得一样。闻知府有些无奈,偷偷望了一边的燕王,燕王神⾊很平坐静在那里,就是一个旁观的闲人一样。闻知府只得回头来问孟飞龙道:“孟公子,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孟飞龙道:“上次姐姐回家的时候,听她说有个丫头服侍了她好几年,好象是叫巧妹,今天怎么没见她来?”
闻知府忙去找了栗总管来问,栗总管道:“巧妹前几天回家一次,回来后⾝体一直不好,现在在家休息,没让她来。”
孟飞龙冷笑了两声,那里相信。有燕王在,闻知府也只好耐着<img src="in/xing.jpg">子又让人去找了巧妹过来,好在辽县紧挨了府衙,来去很快的。巧妹上堂,果然没精打彩的样子,但是讲了的话也是与刚才几个人说的一样,王知和与王义神⾊上都有些得意。
待巧妹讲罢,孟飞龙向闻知府道:“大人,我看这女子说话有些呑吐,我来问她几句行不行?”
闻知府点头道:“孟公子有话直管问好了。”心里却道:“看你能腾折到什么时候,找不到过硬的证据燕王来了也是⽩搭。”
孟飞龙对巧妹道:“你跟了我姐姐几年了?”
巧妹小声地道:“快五年了。”
“姐姐平⽇里对你们怎么样?”
巧妹的眼泪忍不住地流下来,哽咽地道:“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对我们一直很好。”
孟飞龙便问:“她这次生病的时候药都是你为她煎的?”
巧妹哭得更是伤悲,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点头。
孟飞龙道:“可是前三天的夜里,你与你娘在九里湾野地里烧纸的时候并不是这样讲的,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巧妹惊得抬起头来瞪了孟飞龙,半天才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飞龙道:“姐姐没了,我们急着过来,只好夜里走路,没想到正看到你们烧纸的光亮,到了近前一听,你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巧妹⾝上抖动着,不敢来答话。孟飞龙道:“我不明⽩,姐姐对你不错,到了我们家还对你念念不忘,你为什么今天堂上说的话与你当⽇烧纸的时候讲过的全都变了?”
巧妹浑⾝筛糠一样,抖得不停,面⾊比墙还⽩,一时说不出话来。孟飞龙从⾝上拿了张⻩纸出来,对着巧妹抖了抖,道:“这个你还认识吗?”
巧妹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闻知府呵道:“刘巧妹,这是知府大堂,你不要哭了。当时事情到底是怎样,你还不如实的讲来。”
巧妹忍住了哭声,道:“大人,那纸上写的都是真话,是二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让我说谎的,我对不起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说罢又是放声痛哭。
闻知府从孟飞龙手里拿了⻩纸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孟飞龙道:“那天夜里我们见这巧妹说的话与我姐姐有关,便没有离开,只是当时巧妹讲的话空口无凭,这里不提也罢。没想巧妹把这张纸埋在了地下,被我们看到了,我们这才知道姐姐当⽇的一些情形。我们真的相信,这是姐姐在暗中助着我们了。大人你瞧瞧,纸上话与你刚才听到的有一点是相同的吗?”
闻大人把纸上的话看了,亲自捧了去送到燕王手上,燕王接了认真看过后,又<img src="in/jiao.jpg">到了闻知府手上。王知和也想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闻知府怕他把纸毁了灭迹,转手<img src="in/jiao.jpg">给了一旁记录的师爷,王知和讨了个没趣,又好也坐回到座上。闻知府回到座上问了巧妹道:“刘巧妹,这⻩纸上的字是你写的?”
巧妹摇了头摇,却没有说是谁所写。
孟飞龙道:“这个好办。大人让人去她家察了她家人的笔迹,就能找到写字的人了。”
那巧妹慌了,忙道:“字是我哥哥写的,是我说了让他写的,不⼲他的事。有什么事情你们找我说吧。”
闻知府点了点头,道:“你这纸上讲,‘知道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死得蹊跷,不⼲你的事’,又说‘没有服侍好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不是说服侍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吃汤喂药半个多月的吗?”
巧妹叩了头道:“老爷,那都是二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让我这么讲的,我们都怕她,不敢不听她的。真的事情是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img src="in/gen.jpg">本没有吃过药,头一天晚上上<img src="in/chuang.jpg">的时候她还好好的,睡了夜一第二天一早她就没了。”
巧妹这话一讲,一堂的人都是大惊失⾊。
王知和急道:“大人,这巧妹与孟飞龙之间似乎早就认识,他们只怕是串通好了要来陷害我们⽗子。”
闻知府摇了头道:“事到如今我是谁的话也不敢相信了。”他转了头向燕王道:“王爷,下官认为应该开棺验尸看个明⽩。”
燕王笑道:“你是管着这事的主管,一切自然由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