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的脚步!移动,不要只盯着我,光用眼睛是不够的…”
山⾕一角的空地上传来啪啪的击打声,迪仑和索尔正各自手持木剑对打着,说是对打并不准确,其实是迪仑正在教索尔基本的剑术。
自从转职为強盗这个“大有前途”的行业后,索尔就被分派到迪仑手下;而对他极为欣赏的迪仑,更决定亲自教导他战斗的技巧。
迪仑的职业虽然是名魔弓手,但用起剑来却也毫不含糊,他一边口述一边引导着索尔的步伐,两人木剑不断相<img src="in/jiao.jpg">,看起来倒有模有样。
可惜比起迪仑这名好老师,咱们的新晋強盗沙隆巴斯就实在太不争气了。他嘴角挂着⽩沫,瘦弱的<img src="in/xiong.jpg">口急剧起伏着,勉強随着迪仑的动作,在场上徒劳的奔跑,模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在这个世界里不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只要稍有条件都会练习剑术,像索尔这样一窍不通的反而少见。不过正因为这样,迪仑更坚信,索尔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
“哈哈,沙隆巴斯,你好笨哦!”空地一角,卡菲尔坐在一<img src="in/gen.jpg">原木上拍手大笑,那柄让索尔心惊胆战的钉头槌,就倚在她的脚边。
原本对索尔很厌恶的卡菲尔,不知为什么,突然对他产生了很大的趣兴。这些天,索尔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更是他每天剑术课的忠实观众。
但是,索尔却不敢招惹这位情绪不稳定的大姐小,那天在温泉惊天一槌给他的教训实在太深刻了,他自问没有列斯塔那么恐怖的抗打击能力。
又练习片刻,就在索尔觉得自己快要力竭而亡的时候,迪仑终于撤剑后退:“就到这里吧,中午你休息一下,我们下午继续。”
索尔哪还能回答,只是趴在地上急剧的<img src="in/chuan.jpg">息着:“不成,再这样下去,老子的小命非送在这里不可,得想个办法尽快脫⾝。”
卡菲尔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你是我见过最笨的家伙,和迪仑哥练习了好几天,还是一点进步也没有。”
索尔可不敢得罪她,闻言苦笑道:“多谢提醒。”
“喂,你饿了吗?看你<img src="in/ting.jpg">可怜的,⼲脆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拿午饭给你。”卡菲尔像是不经意的说道。
不明⽩她又想玩什么花样,索尔警惕的道:“不用了,谢谢。”
“你什么意思?”卡菲尔板起脸:“怕我在你饭里下毒吗?”
索尔暗暗皱眉,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嘛总找我的⿇烦。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当然不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卡菲尔有些着急的拉住他:“喂,你为什么总是…”
疲惫加上心情不好,索尔终于爆发了。他转过⾝怒道:“我还要问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过不去!那天在温泉我<img src="in/gen.jpg">本是无心的,还被你敲了一槌,你到底想怎么样?拜托你让我好好吃顿午饭行不行!”
卡菲尔一愣,小嘴渐渐扁了起来:“我…你…”“糟糕!”索尔猛的清醒过来,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可以随便对属下发脾气的领主了。他手忙脚<img src="in/luan.jpg">的解释道:“你别哭,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讨厌!”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卡菲尔抄起钉头槌就是一下重击。“人家只是想帮你,为什么你要这么怕我?”她哭着跑开。
索尔⾎流満面,趴在地上微微菗搐着:“大姐小,我觉得自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你的问题<img src="in/gen.jpg">本就是多余的…”
天啊,谁来救我离开这个地狱!
“索尔哥,这些天辛苦你了,让我来服侍你吧。”
恍惚间,索尔似乎又回到了洛维尔的领主官邸,正躺在玛琳的怀里,接受她小手的摩按。
“咦,我在哪里?”索尔<img src="in/mi2.jpg">惑道。
玛琳趴到他的肩头:“这里是洛维尔,你回家了啊!”“洛维尔?”索尔⾼兴起来:“这么说,我不用再做山贼了?哇哈哈哈,我终于脫离苦海了!来,小玛琳,让我亲亲以示庆祝!”
玛琳羞红了脸,却任由索尔抱住。见她这么乖巧,索尔两手也不规矩了,嘴巴更迫不及待地凑到她的脸蛋上。
“咦?玛琳,几天没见,你的⾝子壮实了不少呢!到处都是肌⾁,<img src="in/xiong.jpg">部也变硬了…哇,脸上怎么也扎扎的,好像有很多胡子…”
“沙隆巴斯!沙隆巴斯!”玛琳的声音突然变成耝壮的男声。
“呃?”
“沙隆巴斯,快起来,要迟到了!”玛琳继续道。
正闭目享受的索尔<img src="in/mi2.jpg">惑地睁开眼睛,映⼊眼帘的,赫然是自己同宿舍的強盗拉文!而自己的手,正死死抓在他结实的<img src="in/xiong.jpg">部上。
“我就知道,那种好事果然都是作梦。”索尔仰天长叹。
见他醒了,拉文一把拉他起⾝:“快点拿着武器,大家都出去了!”
索尔一边急急忙忙的穿⾐,一边问:“什么事这么急?”
拉文狐疑的看着他:“昨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营地里食物不够,我们得出去打猎!”
索尔终于记起来,最近营地里食物不⾜。由于去死团只向贵族下手,不能出去找普通百姓“借粮”于是老大列斯塔决定进山里打猎,而自己正好被分派在狩猎队里。
抓起自己的剑,索尔急忙向外跑去。
这时拉文追了上来,一脸幽怨的道:“讨厌,原来你也是‘姐妹’,怎么不早告诉人家?还偷偷抓我的<img src="in/xiong.jpg">部…看你这么急,那今晚人家就牺牲一下,到你的<img src="in/chuang.jpg">上…”
骇然看着拉文虬髯横生的“娇羞”面孔,索尔愣了半晌,一脚飞踹过去:“你离我远点!”
索尔加⼊去死团已经半个月了,这些⽇子⽇晒雨淋,让他⽩皙的⽪肤已有些发黑,脸上也生出稀稀拉拉的胡须,配上<img src="in/luan.jpg">糟糟的头发,破烂的⾐服,手里的长剑,已完全是一副山贼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剑术依旧那么烂。
每每揽镜自照,索尔都为自己大好形象的转变痛心不已。但真正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居然开始适应这种生活了!
我,我还真是<img src="in/jian.jpg">啊!
来到外面,狩猎队已经集合完毕。列斯塔对这次的狩猎很重视,亲自挑选了三十名最強壮的山贼,由他和迪仑带队;至于索尔为何也能⼊选?据说是迪仑准备让他好好接受一次“⾎的洗礼”
但卡菲尔赫然也在队伍里,自从那天剑术场一槌之后,小丫头到现在一直没理过索尔,不过索尔当然乐得清静。这时两人目光相对,卡菲尔哼的一声转过头,故意不理他。
索尔毫不在意的耸耸肩,然后快步⼊列,队伍随即向山里开拔而去。
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北山的一群⾚鼻猪,这东西有点像野猪,喜<img src="in/huan.jpg">群居,平时懒洋洋的人畜无害,然而一旦发怒或是受到惊吓,就会发疯似的横冲直撞,相当可怕。不过它们虽然膘肥体壮,却头脑简单,正是理想的食物来源。
经过半天的跋涉,众人来到⾚鼻猪的聚集地。按照事先的计划,他们分为两拨,一拨埋伏在猪群的必经之路上,另一拨则负责驱赶它们,采用分批围剿的方式进行狩猎。
索尔在伏击队里,由迪仑带队。列斯塔则负责比较危险的驱赶。似乎故意不想见他,卡菲尔也跟着去了。
离约定动手的时间还有一阵,群盗放松的在埋伏地点休息,三三两两的低声<img src="in/jiao.jpg">谈着。索尔有些无聊的擦着自己的剑,突然看见拉文一脸暧昧的向自己走来。
直到今天早上,索尔才发现,这个一起住了半个月的家伙,<img src="in/xing.jpg">别倾向对自己有相当大的威胁。生怕他<img src="in/chan.jpg">上自己,索尔赶紧起⾝向别处走去,同时考虑回去后要不要向迪仑申请换宿舍。
“天啊,我在想些什么?我应该要考虑怎么逃跑才对!”
就在索尔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的时候,脚下绊到树<img src="in/gen.jpg">,一个趔趄差点栽倒,突然他的胳膊被人抓住,却是迪仑。
“什么事这么慌?小心一点,被它扎到就⿇烦了。”迪仑把他扶正,同时指着索尔⾝后道。
索尔见他指的是一块生在树下类似苔藓,但表面生満火红⾊尖刺的东西,不由奇怪道:“这是什么?”
“它叫火针草,这东西的刺有很強的毒<img src="in/xing.jpg">,被它刺中就⿇烦了。”迪仑道。
索尔紧张起来:“会死?”
迪仑摇头摇:“只是会很疼。”
索尔不在意道:“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只是有点疼嘛!”
迪仑正⾊道:“千万别大意,它会疼得让你难以忍受,挨过它刺的人,这辈子绝不会想再挨第二下。而且它毒<img src="in/xing.jpg">发作的时间完全无法确定,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几天,叫人防不胜防,这才是最⿇烦的。”
见他还是不放在心上,迪仑正要再说,一名強盗跑上来:“迪仑,时间到了。”
“准备好,各就各位!”迪仑点点头,⾼声下令。
強盗们立刻菗出武器进⼊预定位置。树林里忽然发出一阵隆隆的轰响,大地也跟着震颤起来,随着响声越来越近,没多久,数十头⾚鼻猪从树林里涌出。
紧跟在猪群后面的是列斯塔率领的強盗们,他们手持武器紧紧追赶,不断⾼声喊叫惊吓猪群。列斯塔跑在最前面,手里提着夸张的大斧,在猪群里左冲右突,英勇无比。
很快第一批五头⾚鼻猪被成功的从猪群里驱赶出来,向众人埋伏的地点跑来。等它们跑近以后,迪仑大叫一声:“攻击!”便立刻当先站起<img src="in/she.jpg">出第一箭。
跑在最前面一头強壮的公猪立刻被穿贯头颅,它嘶叫一声,大巨的⾝躯栽倒在地滚出好远,后面的几头猪也纷纷被绊倒。
⾚鼻猪的头骨非常硬,甚至被一些兽人直接用来做头盔,迪仑竟能一箭穿贯,⾜见其拥有与外表绝不相称的強大臂力。
群盗一拥而出,<img src="in/luan.jpg">剑齐上,把惊惶失措的猪群杀掉,随后迅速拖走尸体,静待第二批来送死。就这么来一批杀一批,猪群很快只剩最后十头。
或许是在生死关头突然开窍,头脑简单的群猪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在领头公猪的带领下,所有的⾚鼻猪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全部向索尔等人的埋伏地点涌来,试图突围逃开。
“拦住它们!”迪仑⾼呼一声,第一个跳了出来。
群盗纷纷大叫着涌出拦住猪群,人猪之间立刻展开一场混战。索尔也“英勇”的杀出,只不过是跑在最后,并自动负责起“殿后”的重任大任。
开玩笑,我可不想把小命葬送在猪蹄下。
困兽之斗是相当可怕的,在求生**的唆使下,群猪发挥了惊人的战力。不断有強盗被猪拱翻践踏,人的惨叫和猪叫声此起彼伏。
不过明⽩放走它们就意味着没得吃,杀红了眼的強盗们寸土必争,死死把猪群拦住。很快的,列斯塔的援兵也跟着冲了上来,围住猪群开始杀屠。
这时一头受伤的⾚鼻猪奋力突破重围,然而它还没来得及为自己逃出生天哼上两声,竟赫然发现前路挡着一个碍眼的家伙。
在它简单的头脑里,凡是挡住自己逃命的东西一律都该踩烂,于是⾚鼻猪不再犹豫,一低头就撞了过去。
这时索尔正躲在最后面,忝不知聇的⾼喊加油,为浴⾎奋战的同伴们进行“精神加持”突然看到一头双目⾚红、満⾝鲜⾎的猪向自己撞了过来,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我的妈呀!八戒,你跑错方向啦!”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个娇小的人影突从一旁冲出,跟着就听碰的一声巨响,那头⾚鼻猪发出一声惨嘶翻滚在地,头上的⾎柱噴起丈⾼。
这个情景索尔再<img src="in/shu.jpg">悉不过,救他的果然是卡菲尔,此时她的钉头槌还滴着鲜⾎。看了惊魂甫定的索尔一眼,她又一言不发转⾝冲⼊场战。
这时明⽩已经冲不出去的⾚鼻猪们,聚在一起负隅顽抗,群盗一时收拾不下。
看到卡菲尔过来,列斯塔道:“快唱战歌!”
点点头,卡菲尔把钉头槌竖在<img src="in/xiong.jpg">前,低昑道:“战神菲瑞斯啊,请接受您信徒的请求,将无畏的勇气赐给这些英勇的战士…”
随着她用难懂的语言昑唱出节奏奇特的歌曲,围攻猪群的群盗突然像打了奋兴剂一样,无不迸生出莫大的勇气。本来已经很疲累的他们,更是拥有远超平常的速度和力量。
卡菲尔昑唱的是向战神祈福的战歌,这是战斗牧师特有的技能,可以让场战上的斗士无所畏惧,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有了战歌的加持,群盗杀猪的速度明显加快。特别是列斯塔,他奋兴的狂叫着,巨斧每挥舞一下,必定会溅起漫天鲜⾎,杀得兴起,他更直接把一头最強壮的⾚鼻猪从头至尾劈成两半。
很快,所有的⾚鼻猪都被斩杀殆尽。见战斗结束,卡菲尔又昑唱出另一首和缓的歌曲,让奋兴过度的战士们平静下来。
“好,把猎物搬下山去吧!”迪仑吩咐道。
就在这时,一头没有断气的⾚鼻猪突然从⾎泊中爬起,向专心昑唱的卡菲尔咬去!这时所有人都忙于搬运猎物,一时<img src="in/gen.jpg">本来不及反应。
眼见卡菲尔就要被猪扑倒在地,一旁的索尔快步冲上把她向自己这边一拉,卡菲尔惊呼一声,已被索尔抱在怀里;⾚鼻猪失去目标,最后的余力也用尽,倒地的时候终于气绝。
索尔这一下用力太猛,脚踩在⾎里滑了一下,加上卡菲尔的重量,整个人不由自主向后倒去。慌忙间他往后一看,赫然发现火针草就在自己庇股下面!
临危不<img src="in/luan.jpg">,索尔赶紧把脚一蹬,后背贴上树⼲,全⾝肌⾁绷紧,<img src="in/yao.jpg">部拼命往上抬,总算在庇股离火针草的刺尖还有一毫米时稳住⾝体。
“呼,好险…幸好这些天的锻炼没有⽩费。”索尔暗自庆幸,浑然不觉自己因为全⾝紧绷的关系,正死死把卡菲尔搂在怀里,而自己<img src="in/ting.jpg">起的舿间,正和卡菲尔的臋部做着亲密接触。
“小子,好样的!”、“动作不错啊!”见此情景,強盗们无不⾼声起哄。
卡菲尔羞得満脸通红,她狠狠把索尔一推:“放开我!”挣脫他的怀抱。
一瞬间,索尔的脸变得古怪至极。
大概卡菲尔也觉得自己这么做有点过分,她转头道:“刚才谢谢你…咦?你怎么了?”
索尔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刺,刺进去了…”
“什么?”卡菲尔没明⽩。
索尔苦笑:“算了,没什么。刚才你也救过我,大家就算扯平了吧。”
卡菲尔看着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嗯了一声,转⾝离去。
等她离开以后,索尔爬起⾝来,<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庇股。
“什么嘛,一点也不疼,害我吓得不得了!”索尔在庇股上摸索半天,发觉没有任何异样,总算放下心来。“说什么会疼得难以忍受,原来只是唬我。”他咕哝一句,决定不再理会。
这时群盗将死猪的尸体集中起来,分批搬下山去,狩猎终于圆満结束。
第五章我们结婚吧,沙隆巴斯!
“哇哈哈哈,喝呀喝呀!”
当天晚上,山贼们举行了盛大的庆祝宴会。这次狩猎出奇的顺利,虽然有不少人受伤,但都不严重,经过卡菲尔法术的治疗后,个个又开始生龙活虎。这时強盗们聚在一起尽情的喝酒玩闹,驱散⽩天的疲劳。
“沙,沙隆巴斯,谢谢你救了卡菲尔!来,我敬你一杯!”已经醉醺醺的列斯塔正靠着索尔口齿不清的道。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索尔赶紧谦让。
“唉,可怜我们⽗⺟死得早,卡菲尔就由我一手带大。这丫头什么都好,人也漂亮,就是脾气太火爆,所以我一直到现在都害怕她嫁不出去,呜呜呜…”突然间,他又像个担心女儿的⽗亲般哭了起来。
索尔还能说什么?只好不住劝解,说什么卡菲尔温柔贤淑、漂亮能⼲、<img src="in/xing.jpg">格大方、惹人喜爱,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词能跟她沾上边。
“你也认为她很不错,对吧?”列斯塔红着眼睛道。
索尔以为他又在说胡话,顺口答应道:“卡菲尔很讨人喜<img src="in/huan.jpg">啊!”“妹夫!”列斯塔突然一把搂住索尔:“卡菲尔就<img src="in/jiao.jpg">给你了!”
“哇啊啊,你在说什么,我并不…”索尔大惊失⾊。
“哥哥,你在胡说什么!”突然一柄钉头槌从天而降,狠狠敲在列斯塔头顶。
卡菲尔又羞又怒的从列斯塔⾝后走…出来,泪眼<img src="in/yu.jpg">滴:“反正我又野蛮,又不漂亮,嫁不出去也不关你们的事,这样你満意了吧?”言罢不理目瞪口呆的索尔,转头就跑。
索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哥哥说胡话,⼲嘛冲着我吼?”
“嗯啊…咦,刚才是谁敲我的头?”这时倒在地上的列斯塔哼了一声,<img src="in/mi2.jpg">茫的爬起。
索尔不得不佩服,这家伙的头实在硬得可以。
“没什么,没什么。”索尔赶紧打着哈哈。
“头儿,你说卡菲尔是你从小带大,那你一定很了解她啰?”这时一名強盗打趣道。
列斯塔<img src="in/xiong.jpg">口一<img src="in/ting.jpg">:“这是当然,我什么都知道。”
“那卡菲尔的围三是多少啊?”另一个人问道列斯塔抓抓头:“是…是…哎呀,我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了吧,吹牛!”
“我看卡菲尔<img src="in/gen.jpg">本不是你带大的。”
列斯塔大怒:“谁说的!卡菲尔从小最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众強盗纷纷表示不相信,要列斯塔拿出证据来。
“那你们要怎么才肯相信?”列斯塔问道。
群盗面面相觑,半晌,一个胆大的说道:“除非你敢去卡菲尔房里偷一套她的內⾐出来,我们才信。”
话题到这里已经偏离原来的主轴了,偏偏一提起类似的话题,男人无一例外都会变得极度奋兴。这时所有人都亢奋的⾼声起哄,这个角落一时热闹得无以复加。
“去啊,头儿,是男人就去啊!”人们已经失去理智了。
“好!”列斯塔一拍腿大,红着眼睛站了起来,这时他已经完全喝醉了。
“喂,等等,你不会真的想…卡菲尔是你妹妹啊!”索尔大惊,赶紧拉住他。
“这,这算什么?我从小把卡菲尔带大,拿她一套內⾐有什么大不了的…”列斯塔开始出现了逻辑紊<img src="in/luan.jpg">的征兆。他斜眼看了索尔一眼,拉着他就走:“妹夫,你跟我一起去。”
“啊?什么,为什么我也要…”索尔惊问,可惜被列斯塔铁钳般的手箍住,哪里挣脫得开?
“头儿,好样的,我们等你!”后面众盗纷纷鼓掌尖叫。
片刻后,索尔和列斯塔已出现在卡菲尔的房间里。
出乎意料的,她的房间布置得很精致,和她火爆的脾气一点也不合拍,<img src="in/chuang.jpg">上甚至还放着几个玩具布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只是房间一角搁着几柄闪闪发光的备用钉头槌,显示了女主人暴力的尚武风格。
列斯塔正兴致<img src="in/bo.jpg"><img src="in/bo.jpg">地在卡菲尔的⾐柜里翻动着,各⾊內⾐丢得満地都是:“⻩⾊?不好!蓝⾊?也不好!红⾊?嘿,这丫头真大胆!黑⾊丝蕾?好哇,她从哪里买到的…”
“老大,快点吧!”索尔不住催促,虽然潜⼊少女房內偷內⾐,是他这辈子最想做的十件大事之一。但东西是卡菲尔的,而正在翻她⾐柜的却是她的亲哥哥,这就未免太过古怪了。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飘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索尔心里一惊,跑到窗前一看,只见卡菲尔正慢慢向这里走来。
她似乎心事重重,低着头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两只手在<img src="in/xiong.jpg">前绞来绞去。
“卡菲尔回来了。”索尔庒低声音道。
列斯塔这时正在一套<img src="in/xing.jpg">感黑⾊內⾐和纯清⽩棉內⾐间犹豫不决,闻言嗯了一声:“哦,她回来了啊。”
突然,两人的目光落到地上<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的內⾐上,再面面相觑。
“哇啊啊,妹夫,我在做什么?我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你问我有庇用啊!”“怎么办怎么办?如果被卡菲尔看到,我就死定了!”列斯塔急得团团转。
索尔冷汗:“老大,你不会是现在才发现吧…”
列斯塔突然停下,死死盯着索尔:“不行,我不要死!你立刻去把她引开!”
索尔大摇其头:“⼲我什么事?我才不去!”
列斯塔狞笑:“哼哼,如果卡菲尔发现你也在这里,你认为她会放过你吗?再说如果被发现,我肯定不活了,临死也要拖你下⽔!”
“你好卑鄙…”
“少废话,快去吧!”列斯塔抬腿就是一脚。
等索尔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门口,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卡菲尔<img src="in/ying.jpg">去。
“你在这儿⼲什么?”看到他,卡菲尔明显吃了一惊。
索尔一脸正⾊:“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卡菲尔绕过他就要向屋子里走去。
索尔大惊,赶紧拉住她:“卡菲尔,你听我说!”
“放开我,反正我在你眼里只是个讨厌的人!”她突然发起脾气来。
索尔不敢让她继续走了,他一把搂着卡菲尔的肩膀,让她背对房门。
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卡菲尔结结巴巴的道:“你,你要⼲什么?”
从索尔这边看去,列斯塔出现在窗口,对他狠狠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索尔无奈,只好硬着头⽪道:“其实…我喜<img src="in/huan.jpg">你。”
“啊?”卡菲尔脸唰的红了,但很快就变成怒容:“你又想耍弄我了吧?”
“不是,我是说真的…”索尔大急。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卡菲尔挣脫他的手。
小命要紧,索尔再顾不得其它了。一咬牙,他抱住卡菲尔,深深望着她的眼睛:“卡菲尔,嫁给我吧!”
卡菲尔完全懵了,她喃喃道:“你在说什么?”
索尔<img src="in/yu.jpg">哭无泪:“我也不知道…”
“啊?”
“不是,总之我是认真的,我们去那边谈吧!”索尔回过神来,连推带搡的把茫然不知所措的卡菲尔带往一旁的小树林。
树林很幽静,月光遍洒,照着索尔,也照着卡菲尔。
半晌,卡菲尔低下头,以蚊蚋般的声音道:“沙隆巴斯,我很⾼兴有男孩子对我这么说,但你的话太突然了,况且我们一点都不了解对方,所以我真的不能答应…”
她转过⾝,发现索尔正深深的仰着头,嘴角微微菗*动,似乎正极力在庒抑着什么。月光从侧面照过来,让他看起来有一种男<img src="in/xing.jpg">的沧桑。
两行清泪,从索尔眼角流出,缓缓滑过脸颊。
“原来,他是这么在乎我…”一瞬间,卡菲尔完全痴了。
她默默替索尔拭去泪⽔,然后一脸幸福的依偎在他怀里。
“我答应你。”
事实上,索尔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呜呜呜,火针草的毒好像发作了,我疼得说不出话来,谁来救救我啊…”树林外,列斯塔和迪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太好了,卡菲尔终于嫁出去了!爹,娘,列斯塔总算没有辜负你们的临终遗愿!”列斯塔泪流満脸,不断用“手巾”擦着眼泪。
“是啊,太好了。”迪仑也道,说着,他<img src="in/yu.jpg">言又止的望着列斯塔:“大哥,那不是卡菲尔的內⾐吗…”
“现在外面有一个很奇怪的传言,说我们去死团前些⽇子袭击了前往王都的洛维尔一行人,并杀死他们的领主。”
这天,去死团的內部会议上,迪仑通报了这个消息。
索尔心里一惊,暗道这件事终于还是传开了。现在他已经知道不是去死团⼲的,那究竟是谁处心积虑的要杀死自己呢?
本来做为一名新晋強盗,索尔是没有资格参加去死团的內部会议的。不过自从那晚成功“攀上”卡菲尔这棵大树以后,他就从喽啰青云直上,直接变成列斯塔团长的心腹,才得以列席会议。
像现在,他正坐在会议桌一角,还被一脸甜藌的卡菲尔亲昵的搂着。看她的表情,好像这里不是在开会,而是她和索尔的藌月套房。
“真奇怪,究竟是谁要陷害我们去死团?”列斯塔不解地道。
迪仑望向索尔:“沙隆巴斯,你有什么线索吗?”
索尔硬着心肠道:“没有,索尔·洛维尔这家伙无恶不作,得罪了太多人,要是哪天他横死街头,我一点都不奇怪。”
卡菲尔爱怜的替他擦去眼泪:“沙隆巴斯,你又流泪了。”
索尔垂头呜咽:“呜呜呜,我忍不住,因为那家伙死了,我实在太⾼兴了…”
这时另一名资深強盗道:“反正我们去死团的目标,就是要杀死那些无良的领主,那家伙是不是死在我们手里都无所谓。”
迪仑点点头:“没错!不过究竟是谁用我们的名号借刀杀人,也必须调查清楚,去死团绝不会任人布摆。”
“对,一定要查个清楚。”索尔响应道,他也很想知道究竟谁是幕后黑手。
列斯塔道:“这事就先到这里吧。其实今天会议的主要目的,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我和迪仑决定⼲一票大的。”
毕竟是強盗,听到“大票”这个词就都奋兴起来,众人纷纷询问,就连索尔也不例外,显然他已深深的融⼊这个新职业。
迪仑解释道:“再过不久就是王庆国典,现在各地领主都在前往王都,我打听到几天后巴林领的领主会途径此处,因此决定打劫他。”
这话一出,众盗无不动容,一个盗贼道:“可是巴林领是王国实力最大的领地之一,他的领主这次出来一定会有很強大的兵力保护,我们能成功吗?”
迪仑点头道:“正因为这样,我才决定要⼲。如果成功了,将能大大提⾼我们去死团的名声,对那些无良的领主也是一种威慑。
“而且我还打听到,巴林领主这次携带了一批珍宝,准备参加弗里敦的黑市<img src="in/jiao.jpg">易,如果能得到它们,我们就能实现普路曼老大的遗愿,扩大去死团的规模了!”
这话一出,众盗不再犹豫,纷纷点头赞成。
列斯塔拿出一幅地图,指着上面的某处道:“我和迪仑的计划是,所有的人在这里埋伏,等巴林领主的车队经过时,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怎么样?”
那条路在前往王都的必经之路上,夹在两座山坡之间,坡上林木茂盛,确实是伏击的理想地点。
看了片晌,索尔突然道:“我觉得这里不太好。”
“哦?”迪仑有些意外:“为什么?”
索尔指着地图道:“这里虽然适合埋伏,但前些⽇子发生了假的去死团袭击事件,路过的人一定会倍加小心;而且那里的地形太明显了,巴林领主经过时不可能不提防,因此我们成功的机会并不大。”
像是第一次认识索尔般看了他一眼,迪仑问道:“你说得对,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索尔毫不犹豫的指着地图一角:“这里最合适!”
看了他手指的地方一眼,列斯塔疑道:“那是条河啊!”索尔点点头:“这里我曾经去过,⽔很浅,徒步就可以涉过。只要能让对方从这里过河,趁他们还在⽔中时袭击,就一定能成功。”
一个強盗忍不住道:“可是桥在上游,他们又怎么会从这里过河?”
索尔自信的笑笑:“很简单,拆桥!这条河段只有那里⽔流平缓,而且王庆国典在即,对方急着赶路,不怕他们不从这里走。”
“好啊,妹夫,真有你的!”列斯塔重重在索尔肩膀一拍,夸奖道。
被他打得一个趔趄,索尔不噤暗想:“你们还真是笨,连半渡而击这个最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还学人家做強盗?”
他索<img src="in/xing.jpg">又道:“我还有一计。这条河上游湍急,我们只要提前把河道塞住,等他们渡河时放⽔…嘿嘿,到时就有好戏看了!另外安排一些人乘木筏顺⽔而下,到时不管他巴林领主带多少人都不够看。”
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他,显然被索尔的计策惊呆了。
迪仑呆愕半晌:“厉害,这么做确实万无一失,我真是小看你了。”
索尔因为卡菲尔才能列席这个会议,虽然众人因为喜爱卡菲尔而不去说什么,但毕竟不把他放在心上。现在索尔这么稍稍表现一下,立刻震惊了所有人,很多強盗已在心下感慨,老大确实有识人之明,这个“妹夫”果然不同凡响。
索尔被夸奖,卡菲尔比谁都⾼兴,她一脸幸福地挽着索尔的肩膀:“沙隆巴斯可不只这点本事哦,以后你们就会知道了。”
索尔不噤苦笑,心道:“大姐小你实在太看得起我了。”同时也感觉有些古怪,自己好歹是堂堂王国领主,现在居然伙同一帮強盗计划抢劫另一个领主,这算什么啊?
迪仑点点头:“好,大家立刻着手进行吧!”
众人离开会议室后,迪仑叫住索尔问道:“沙隆巴斯,刚才的计策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索尔心下微惊,知道自己突然的惊人之举,让迪仑感到非常奇怪。这也难怪,他一直都装成普通百姓的⾝分,突然间成了“兵法大家”这个转变也的确太突兀了一点。
看样子迪仑还没有怀疑他的实真⾝分,只是有些好奇,索尔赶紧胡诌道:“我从书上看来的啊!我⽗亲是当地的教师,非常喜爱历史,家里有很多史书。我记不得是从哪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战例,刚才灵机一动就说了出来。”
迪仑哦了一声,随即释然。
怕他再问什么,索尔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我一直很奇怪,我们为什么要叫去死团这个奇怪的名字呢?”
“名字是普路曼老大取的。”列斯塔这时走过来道。
“老大?我怎么没见过?”索尔奇道。
列斯塔満脸唏嘘:“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要从我们第一次遇见老大说起…我记得那年的二月十四⽇,我们兄妹突然在森林里遇见老大。他穿着很奇怪的⾐服,还问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就像刚刚来到迪拿尔一样。
“到现在,我还记得老大最喜<img src="in/huan.jpg">吃的食物是地瓜,最爱挂在嘴边的话是争霸天下。不过老大真的很厉害,仅仅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和迪仑就决定跟随他了。”
迪仑也露出缅怀之⾊:“是啊,我还记得老大当时⾝体一震,我就感到有种无形的气息,庒得我不由自主想要臣服于他,就好像他是国王一样。”
卡菲尔脸红道:“我也是,当时我第一眼看到老大时,就好想嫁给他呢!”
索尔忽然觉得怎么有点耳<img src="in/shu.jpg">,不由问道:“后来呢?”
列斯塔道:“后来老大就带领我们成立了去死团,不过一开始我们的名字是‘去死去死团’。我曾问过老大,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老大流着泪说,是为了纪念二月十四⽇这一天,去死团的名字是我们现在才改的。”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索尔的脑际,他不由自主颤声道:“那…那他人呢?”
卡菲尔红着眼道:“死了。”
“啥?”索尔大惊失⾊:“死了?怎么会死了?”
列斯塔叹了口气:“老大成立去死团时,说是要一统陆大,建立后宮啥的,反正我们也不懂,不过他劫掠那些无良领主倒是很合弟兄们的心意。后来,有一次我和老大不小心被当地治安队发现,被追到一座悬崖上。
“当时那个领主劝我和老大投降,老大却仰天大笑,说什么即将获得神功之类奇怪的话,然后他就要跳下悬崖。我的天啊!那个悬崖⾜有几百公尺⾼,我以为老大疯了,就赶紧拉住他。”
说到这,列斯塔一脸悲痛:“然而老大却叫我投降,并且很肯定的说,几天后他就会力量大增,天下无敌,马上会去救我之类的话,然后就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都怪我当时没有拉住他。”
“那,那后来呢?”索尔颤声道。
迪仑两手一摊:“几天后,我和卡菲尔把大哥从监狱里救出来,却没等到老大。我们去悬崖下寻找,却只发现老大已经摔得支离破碎,尸体也已经发臭…”
列斯塔不噤号啕大哭:“天啊,那可是几百公尺的悬崖啊,我到现在都不明⽩,老大为什么会有那种奇怪的自信,非要跳下去不可。”
索尔只觉一阵眩晕,赶紧用手扶着桌子。
看他有些不对劲,卡菲尔关切的道:“你怎么了?”
索尔有气无力的摆摆手:“没什么,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说着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天啊,这究竟是个什么世界?
看着他的背影,列斯塔突然道:“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妹夫给我的感觉那么像老大呢?”
迪仑也道:“奇怪,我也这么觉得。”
列斯塔大叹:“希望妹夫不要像老大那样突然秀逗,跑去跳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