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拿尔军后退几十公里后,开始以一条河流为屏障,转⼊防御,同时休整队部,以应付鲁林军可能的反攻。
因亡灵介⼊而战败后,几乎所有人都明⽩,要想再次攻下要塞,短时间內是不可能实现的了,因此,对失去本已到手的胜利,每个人都心有不甘。
这时,充作临时指挥所的营帐內,正传出品塔特愤怒的咆哮。
“可恶!为什么亡灵会出现在那儿?那些死灵法师究竟在想些什么?”
帐篷中,索尔、达斯以及几名⾼级指挥官都在,他们正注视着怒气冲冲的品塔特来回踱步。
等品塔特的气消了一些后,索尔道:“也许这正是死灵法师和鲁林人的协议之一。鲁林人允许他们在场战上收集尸体,他们则在战局对鲁林不利的时候,出手帮忙。”
和品塔特的愤怒、达斯等人的不甘不同,索尔的心情居然还不错。因为在那样的混战之中,克雷斯和维希尔都没事。
至于战局嘛,反正都僵持那么久了,我们又没打输,有什么好值得生气的。
他甚至还开了个玩笑:“泽格尔山脉就在鲁尔领边上,对死灵法师来说,倒是很便利就是了。”
达斯忍不住道:“这样直接介⼊人类的战争,难道他们就没想过后果吗?”
索尔哼了一声:“从那些家伙开始收集我们战死士兵的尸体时,他们就已经介⼊了,现在不过是做得明显一些而已。”
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老子的领地可是已经遭受过两次亡灵⼊侵了,难道洛维尔真是小妈养的?这样都没让你们有所警觉?
他的话让达斯一阵无言,早在出使巴姆克王国以前,索尔就警告过罗贝尔国王,死灵法师和鲁林军有异常的勾结。但仗打了这么久,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以至于这次战斗就在泽格尔山脉附近,他们也没想着提防死灵法师,结果弄成现在这样。
这时品塔特终于坐回椅內,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们始终是太大意了,以为敌人只有鲁林帝国和兽人,却完全忘了这些活死人。”
达斯点点头:“是的,⽗王虽然曾经接到过索尔的警告,但他认为死灵法师收集尸体,只是习惯使然,他们<img src="in/gen.jpg">本不敢介⼊两个家国间的战争,哪知我们太小看这些家伙了。”
品塔特有些疲倦的<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鼻梁:“好不容易解决兽人,现在又冒出一个死灵法师。有他们和鲁林人勾结,我们再难攻下要塞了。”
想起那些亡灵的可怕之处,帐篷里的人就默然无语。
看气氛有些低沉,索尔觉得还是该给品塔特宽宽心,要是连他老人家都失去信心,这仗也就没法打了。
他轻咳一声,昅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后,跟着道:“您也用不着这么担心,死灵法师这次只是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而已,其实他们同样面临很多问题,远非我们看起来那么強大。”
“哦?”品塔特精神一振:“继续说。”
自从和索尔接触几次后,他对这个外表懒懒散散,但一肚子鬼主意的年轻人,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索尔道:“首先,死灵法师和鲁林人的合作不可能亲密无间,这次只是救急,要是让亡灵大军在要塞旁边待久了,恐怕鲁林人也不会乐意。”
这倒是实话,只要是正常人,⾝边突然多了一堆亡灵,任谁也不会感到舒服。
一名军官道:“侯爵大人的意思是,那些亡灵迟早会撤走?可是泽格尔山脉就在旁边,我们如果再次进攻,他们随时可能回来啊。”
索尔点点头:“这可以从另一方面来看,死灵法师公会毕竟比不上一国之力,估计这就是他们全部的战力了。所以我们在这里牵制住他们,亡灵就无法去威胁别的地方了。”
说到这儿,他不噤想,除非死灵法师再弄出几个传送阵来。不过从沃尔萨提供的报情看来,那些家伙应该无力再做出新的传送阵了,所以倒不用担心。
他的话立刻引来其他人点头赞同,这时他们也觉得,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确实不是那么悲观。
索尔又道:“还有就是,死灵法师公会这次的举动,一定会引起其他方面的不満,比如魔法师公会。他们和死灵法师是死对头,绝不会对这次的事坐视不理。
“况且,据我所知,冒险者公会似乎也对死灵法师公会很不満,有传言他们也正准备对死灵法师动手。”
这里索尔自然不会说,冒险者公会其实是被自己给忽悠⼊套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格利斯那死老头说的一副随时能把死灵法师公会翻个底朝天的臭庇样,怎么还没见到任何动静?
听他这么说,达斯惊喜的道:“这是真的吗?”
索尔肯定的道:“没错,事实上,魔法师公会已经开始秘密对死灵法师公会做调查了。哼,这次死灵法师做出这么大的动作,他们肯定坐不住,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品塔特沉昑片刻:“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主动出击,就在这里牵制住对方,然后等其他人去解决死灵法师?”
索尔点头道:“就是这样,反正也打不过他们,就静观其变好了。”
一名军官不由道:“那么您所说的,魔法师公会和冒险者公会可能对付死灵法师,究竟有几分把握?”
这次索尔很⼲脆的把手一摊:“全都是我的猜测,有可能全中,也可能一分也没有。”
这倒不是他耍无赖,只是冒险者公会和魔法师公会,全都不是省油的灯,翻脸比翻书还快,索尔自然不肯帮他们打包票。
不过,在那名军官说话以前,索尔又加了一句:“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那个军官立刻不吭声了。
被索尔这么一开解,品塔特心情已好了很多。他呵呵笑道:“侯爵大人说得没错,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所以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说着,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索尔一眼:“你们不要忘记,侯爵大人可是连续化解迪拿尔好几次重大危机,连我们北方军团的死敌││兽人都是被他解决的,这一次,相信也不会出他所料吧。”
索尔听得差点一口⽔噴出去,心里直喊冤枉:其实我只是想安慰一个想不开的老人家而已,怎么绕来绕去,到你嘴里我就成了诸葛亮了?还料事如神?饶了我吧…
他虽然这么想,但得品塔特提醒,那几名军官显然想起索尔的丰功伟业,连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就连达斯都不忘跟着起哄:“是啊是啊,我越来越觉得这小子是被什么附体了,要知道就连黑甲骑兵团都栽在他手里,死灵法师算什么?”
“噗!咳咳咳…”这一次,索尔彻底被呛了个半死。
索尔不敢再说下去,否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他“附体妖人”的真⾝给挖出来。他连忙转变话题:“这里的战事既然已经告一段落,我想回洛维尔去了。”
达斯一听,一个幽怨的眼神立刻瞟了过去:“难道你想就这么抛弃我,一走了之吗?”
索尔那个汗啊,老兄,老子知道你很想让老子继续帮你卖命,但也用不着用这种语气啊。
品塔特哈哈一笑:“殿下不用再挽留了,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和鲁林人相持下去,侯爵大人确实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
达斯刚刚也只是说笑,他叹了一声:“我明⽩。唉,你小子真好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估计得待好长一阵子了。”
庇个想来就来,你老兄不是忘了,老子是被你给拐来的吧?
对这家伙实在无语,索尔⼲脆懒得理他。再和品塔特谈了一会儿后,他就告辞离开,回去做开溜的准备了。
第二天,收拾好行装的索尔带上奇普、克雷斯以及维希尔,正式踏上回家的道路。
照例,品塔特等人在门口为他们送行。
“维希尔姐小,难道你真的要离我而去吗?”军营门口,一脸哀怨的达斯正拉着维希尔的双手,依依话别。
索尔曾问过维希尔的意见,但她坚决表示要跟他一起走,也不知是为了摆脫达斯,还是因为这里没打仗可看了。
而在这边,品塔特则拉着克雷斯道:“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以你的剑术,如果从军的话,一定会前途无量。”
对品塔特露骨的招揽,克雷斯只是头摇:“不了,多谢您的好意,但我觉得还是待在洛维尔和领主大人⾝边自在一点。”
见他态度坚决,品塔特也不再挽留,他一脸可惜的道:“区区一个领地的守备队长,真是可惜你了。不过希望你记住,北方军团永远为你敞开大门,将来你改变主意,随时可来找我,要是我死了,找盖因那小子也一样。”
说罢,他哈哈大笑,全无一点对死亡的顾忌,尽显沙场老将的洒脫。
索尔却不敢让他再说下去了。有没有搞错,我对你这么尊敬,您老倒好,一个劲挖我墙角,太不厚道了吧?
他打断两人的话道:“这次回去,我会顺道去迪维吉城堡一趟,您有什么话要我帮忙带给盖因吗?”
品塔特立刻哼了一声:“那臭小子,有什么好说的。”
知道他这是言不由衷,索尔故意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
“等等!”品塔特赶紧叫住他:“呃…替我告诉那小子,自己多加小心,别太大意了。”
“喔。”索尔点点头:“我会转达的。”
“另外还有…”品塔特挠了挠光头,一张老脸満是尴尬,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什么?”索尔一怔。
“那个…告诉那臭小子,赶快找个老婆,打完仗后,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索尔一个趔趄,差点一跤扑倒。他已经能想像,盖因听到这个时,脸会扭曲成什么样子了。
索尔強忍住笑,脸都快憋红了:“其实我想不用您提醒,盖因自己也急得不得了了。”
品塔特喟然一叹:“是啊,可惜那小子自己太没用。唉,就像当年的我,在军队里待太久了,一不小心就到了四十岁,然后才急着找老婆,然后一不小心就生下了那小子。告诉他,一定不要重蹈老爹的覆辙。”
“好,我一定会告诉他的。”这时候,索尔已经快有捧腹狂笑的冲动了。
不过品塔特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刻把他打⼊⾕底。
只见这位老将一脸羡慕的道:“在断剑峡要塞时,我就听过你在王都的风流之名,况且年纪轻轻又⾝居侯爵的⾼位,想必已经有好几个儿子和老婆了吧?什么时候带上他们来看看我,怎么样?”
“我…”索尔一下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啊,看我这脑袋。”品塔特恍然大悟:“现在是打仗,确实不太方便。”
“啊哈哈,是啊…真是太可惜了。”这时索尔完全体会到什么叫哑巴吃⻩连了,他是和着⾎泪往肚子里呑。
何止是不方便,老子的儿子还不知是哪滴<img src="in/ye.jpg">体呢,更别说老婆了…
品塔特继续用看不见的刀子,狂捅着索尔:“没关系,那就替我向她们问好吧。以你的品味,老婆一定很漂亮吧?有机会也介绍好女孩给盖因认识吧。”
“好…好啊…”这时候,索尔已经有切腹的冲动了。
呜呜呜…死老头子,你不会<img src="in/gen.jpg">本是什么都知道,故意在玩我吧?
一旁的克雷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道:“其实领主大人<img src="in/gen.jpg">本…”
不等他说完,索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摆拳打在他鼻梁上,同时他⾝后的奇普,则无比巧妙的配合捂住克雷斯的嘴。
“刚刚他说<img src="in/gen.jpg">本什么?”品塔特奇怪道。
索尔抹了把汗:“这个么…他是说,您<img src="in/gen.jpg">本不用担心,盖因现在也是赫赫有名的英雄了,迟早会有好女孩送上门的。”
“呵呵呵,比起你,他还是差远了。”品塔特老怀大慰。看得出,对盖因目前的成就,他实是非常骄傲。
越来越不敢跟这杀人不见⾎的老头子谈下去了,索尔赶紧趁机告辞,心情大好的品塔特终于放过了他。
“对、对不起,达斯大人,我真的要走了。”那边,维希尔深深的向达斯鞠了一个躬,匆匆跑了过来。
在她⾝后,达斯一脸苦笑的耸耸肩。
索尔忍不住走过去,把他拉到一旁:“我说,你真喜<img src="in/huan.jpg">维希尔的话,⼲脆我帮你劝劝她,让她留下来好了。”
哪知达斯摇了头摇:“其实我知道她<img src="in/gen.jpg">本不会答应,才会那么逗她的。”
“什么?”索尔大吃一惊,难道这小子已经升华为纯精神境界的⾊魔了吗?
达斯无奈的叹了口气:“唉,别忘了我的⾝分啊。你以为,⾝为一国王子,真的有随意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利吗?
“我就是知道,将来某一天,我会娶一个从没见过的别国公主,或某权臣的女儿,所以才趁着这事没发生前,好好的享受自己追求女孩的乐趣。”
“啊!”索尔一下愣住了。
由于并非原版索尔,在得知达斯王子的⾝分后,他从没有太大感觉。
一直以来和达斯打打闹闹,索尔已不知不觉把他当作了和沃尔萨、盖因一样的人。
直到得达斯提醒,他才惊觉过来,王子的⾝分,是一个怎么也无法回避的问题。
童话里,某个王子遇上⽩丁出⾝甚至来历不明的灰姑娘,就带回去当老婆这种事,现实里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国王绝不会⽩⽩浪费一个儿子。
正如达斯所说,他将来唯一的结果,就是面对一场政治婚姻。
原来在他好⾊如命的外表之下,竟有着这种悲哀的原因。
若非达斯这次表露心迹,索尔也许永远都无法把那个⼲得出夜袭这种无聇勾当的⾊*情狂,和眼前的他联系起来。
唉,真是应了那句话,其实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无奈啊。
突然间,索尔也被达斯勾起心事。想到洁西卡,想到仍沉浸在大巨误会里的卡菲尔,他就有种感同⾝受的感觉。
难怪乎品塔特那么担心盖因了,娶个老婆,还…还真他娘的不容易啊。
这时达斯道:“我是没办法挑选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的女孩的,更别说一个野蛮人少女了,所以…”说着,他唉的一声:“把维希尔平安带回冰冻⾼原吧,那才是属于她的地方。”
体会到他此刻的心境,索尔认真的点点头:“我明⽩的。”
“对了。”达斯突然一脸正⾊的按住他的肩膀:“我对你小子再清楚不过,千万别在半路上就监守自盗啊。”
咚…索尔终于一头栽倒。
靠,老子在你们眼里真的那么不堪吗?
维希尔看着索尔和达斯说了半天话,等索尔走回以后,她忍不住道:“索尔大人,达斯大人跟你说…说了些什么?”
“唉。”索尔喟然一叹:“当个男人,真是太不容易了。”
“什么?”维希尔一惊。
但索尔并不打算解释,他只是无限唏嘘的摇着头,迳自离开,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维希尔愣在那里。
“唉。”突然,克雷斯也学索尔般一叹:“看样子,领主大人真的是被刺<img src="in/ji.jpg">到了。我当初鼓起勇气搞定朱莉,实在是太英明了。”
“朱莉又是谁?”维希尔又是一惊。
然而,克雷斯也只留给她一脸的唏嘘。
就在维希尔发傻时,奇普无声无息的在她肩上一拍:“洛维尔的人就是这样,你迟早会习惯的。”
跟着,在她反应过来前,这个男人也飘然而去。
最后,只剩下可怜的野蛮人少女,顶着満脑袋问号僵在原地…
天啊,迪拿尔人说话都是这么⾼深莫测的吗?
“…所以,你先跟我去一趟迪维吉城堡,之后我就带你回洛维尔,再设法送你回冰冻⾼原。”
晚上露营时,索尔对维希尔解释了接下来的行程。
维希尔自然毫无异议:“没问题,我早就想去那儿看看了。”
“你知道迪维吉城堡?”索尔有些吃惊。
“当然知道啊。”维希尔大点其头:“那是您深⼊敌人的包围中,用智慧和勇气夺过来的城堡,真不愧是索尔大人,有着这么传奇的经历。”
说着,她的脸上露出久违的崇拜之⾊:“唉,要是当时我也在场就好了。”
索尔却听得心惊⾁跳:“这…这是谁告诉你的?”
维希尔道:“是达斯大人啊,他还说了好多您在场战上的英勇故事呢。比如进⼊敌人的腹地,就假扮盗贼,结果⼲出惊天动地…”
“啊,行了。”索尔赶紧叫停,同时心里大骂达斯那小子。
为了阻止维希尔进一步形成个人崇拜,他只好道:“其实,那不是我一个人⼲的,主要功劳是另一个叫盖因的小子,他就是品塔特将军的儿子…”
“这个我也知道。”维希尔打断他:“达斯大人还说,他、您、盖因,还有一个叫沃尔萨的魔法师,从小就是趣兴相投的好朋友。他还说,你们还有个赫赫有名的外号,叫什么“阿尔姆克四杰”…”
跟着,她一脸向往的道:“索尔大人就不必说了,达斯大人虽然有点…但也很了不起呢。真想看看那位盖因大人,是怎样的人。”
“哇啊啊啊啊!”索尔在一旁捂着头,心里发出无声的狂叫。
达斯你个天杀的,究竟都跟她说了些什么?庇个趣兴相投啊,你不是指夜袭维希尔那种趣兴吧?
生怕维希尔再说出什么劲爆的话,他赶紧道:“呃,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盖因那小子啊…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你一定要像提防达斯一样提防他。”
不,也许那小子更危险一些。有句话叫“当兵整三年,老⺟猪也赛貂蝉”有列斯塔看着,盖因不敢动卡菲尔,现在估计快在迪维吉城堡里憋疯了,谁知道是不是已经成了态变。
“喔。”见索尔说得慎重,维希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突然,她一脸促狭的撞了索尔一下:“索尔大人,那您的未婚<img src="in/qi2.jpg">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未婚<img src="in/qi2.jpg">?”索尔惊疑不定的看着她:“是…是谁?”
“卡菲尔啊。”维希尔道:“您不是和她有婚约吗?”
“什么?”索尔骇然惊呼,这种事她怎么也会知道?“又、又是达斯告诉你的?”他结结巴巴的道。可是,达斯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才对啊。
维希尔摇了头摇:“是克雷斯跟我说的。”
“咳咳咳…”一旁埋头大吃的克雷斯,立刻发出一阵不自然的咳嗽。
“克││雷││斯!”索尔以杀人的气势转过头。
克雷斯则心虚的避过他的目光。
“难道她不是吗?”维希尔奇怪的追问道。
“啊,这个…那个…”索尔脸上汗如雨下:“这件事非常复杂,以后再跟你解释。总之你记住,绝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这么说。”
“为什么?”维希尔双眼中,満是一个纯洁少女的纯洁疑问。
啊啊啊啊!克雷斯你个大喇叭,回去后,老子一定要把你罚去做苦力!
“因、因为,我其实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索尔含着⾎泪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维希尔总算释然,跟着她小声咕哝了一句:“迪拿尔人真怪,为什么连妹妹也可以有婚约的?”
误会到这一步,索尔已经没办法掰下去了。他只能把无比的怨气,发怈到始作俑者⾝上。
“克雷斯,说起来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索尔一脸灿笑的搂着克雷斯:“你说,等回到领地后,我该怎么好好谢││谢你呢?”
克雷斯咕嘟一声,咽了一大口唾沫:“那、那是我该做的。”
“该做的?”索尔笑得更灿烂了:“那么,我更应该奖励你这个好部下罗。”
“领主大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决定了,就阿鲁巴一千次好了。”
“阿、阿鲁巴?那是啥?”
“嘿嘿。”索尔不怀好意的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别想太多了。”
跟着,在克雷斯进一步追问前,他咕哝了一句:“希望奖励完后,朱莉以后不会守活寡吧。”
“刚…刚刚的话我听到了。”克雷斯的脸瞬间变得惨⽩:“为什么要说守活寡,您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啊,好困,睡了睡了。”索尔侧⾝躺下。
“唔啊啊,领主大人我知道错了,快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
维希尔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人,为什么他们说的话,自己一句也听不懂?她不噤把目光投向唯一正常的奇普,而后者,则像什么也没看到般,正一脸平静的吃着面包。
“这就是习惯了吗?”她突然想起奇普跟自己说过的话。
这一瞬间,维希尔突然好想回冰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