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利辛苦的把一篮苹果放到桌案上,抹抹额头上的汗⽔,然后搬过椅子坐到一旁,开始等待主顾上门。
他是费里城中一名普通的店主,经营着一家小小的瓜果店,每天⽇出而作,⽇落而息,辛苦地缴纳着苛刻的赋税,和其它人没有任何不同。
不过,这只是他表面的⾝分。私底下,莫利是城里某个秘密组织的成员,和塞朗的抵抗组织一样,他们也在暗中从事着反抗鲁林人的举动。
不过这段时间,费里城出奇的平静,城防军的活动也收敛很多,不再四处搜捕抵抗者,这让莫利感受到难得不用提心吊胆的⽇子。
然而,他毕竟没有忘记自己的秘密⾝分。因此虽然在店门口做着生意,莫利已开始考虑下次组织集会时,是否要提议给鲁林人一些好看了。
就在这时,两个人走到他的面前。
正在出神的莫利一下惊醒过来,连忙堆起笑容:“您想买些什么?”然而,当他抬头看清这两位顾客的模样时,心里不噤跳了一下。
这两人其中一个⾝材⾼大,目光<img src="in/yin.jpg">狠,浑⾝上下有种叫人心生寒意的危险特质;另一人外表虽然普通,但莫利总觉得他的眼睛,像是能把人给看穿似的。
无论怎么看,这两个人都不像是会逛⽔果店的普通人。
“你是莫利吗?”这时,较为⾼壮的那个男子问道。
莫利本能的就想矢口否认,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就是,您有什么事吗?”
“有。”那个男子点点头:“杀了你。”
话音未落,他子套<img src="in/yao.jpg">间大得惊人的巨剑,挥了过去。
<img src="in/gen.jpg">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莫利就像被一柄重锤击中,整个人都倒飞出去“轰”的一声撞上店里的墙壁,堆积的瓜果木箱被震得散落一地。
被劈中的同时,莫利就已经丧命。此刻他像具折断的木偶般,以一个怪异的姿态靠坐在墙壁下,<img src="in/xiong.jpg">前破开一个触目惊心的
大巨伤口,整个人几乎被斩成两段,飙洒的⾎迹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尸体旁。
骤见当街杀人,店外的行人无不惊恐的大叫起来,场面顿时一片混<img src="in/luan.jpg">。
杀人的壮汉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随手抓起一颗苹果咬了一口,转头问⾝旁的男子:“这是第几个?”
那个男子道:“第五个。”
“还不够,要想<img src="in/bi.jpg">出那些家伙,还得再杀些废物才行。”壮汉哼了一声。
“走,去下一处。”
毫不理会四周的围观者,两人大摇大摆的转⾝离去。
直到他们离开后好一会,才陆续有胆大的路人走近商店窥探,看到莫利惨死的样子,所有人眼中都有着深深的恐惧。
这些人并不知道,此刻在费里城的很多地方,许多平常看来很老实的居民被城防队的密探抓捕、询问,还有一些人则被秘密暗杀。
莫利,不过是这些人之中的一个,只是杀他的人,刻意⾼调罢了。
表面平静的费里城下,开始像滚⽔一般,渐渐沸腾起来。
对此,这阵子一直待在蔵⾝处的索尔等人并不知情,直到加莱特又一次上门。
听完加莱特说了城內这段时间的暗嘲汹涌后,四人对看一眼,都知道这肯定是鲁林方面按捺不住,开始采取強硬措施了。
加莱特道:“最近的情况就是这样。很多组织都受到牵连,陆续有人被逮捕或杀害,费里城表面看似平静,暗地却相当混<img src="in/luan.jpg">。”
索尔忍不住道:“鲁林这么做,难道不怕引起整个城市的动<img src="in/luan.jpg">吗?”
这些抵抗组织很多都是<img src="in/gen.jpg">底很深的地头蛇,像这样大规模的搜捕和暗杀,很有可能会引起反弹,到时费里城就休想再保持平静了。
克里夫一直以来都致力于保持费里城的繁荣,因此对这些秘密组织的存在,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在一定的范围內逐个打击。这其实也是为了防止那些组织联合起来。
这个策略很有效,在逐步消灭抵抗者的同时,还维持了费里城的稳定。
加莱特道:“其实鲁林那边也很有分寸。虽然打击面广,却没有对那些组织赶尽杀绝,只是抓捕了其中一些成员,而且没
有触及其中几个比较大的组织⾼层。
“就因为这样,那些组织也没有撕破脸⽪,联合起来闹事。毕竟这么做对他们来说代价也很大,就算能给鲁林来记狠的,但暴露了就意味着灭亡。”
索尔暗暗点头,这果然是斐利诺的风格。那些抵抗组织就像青蛙,正被他用温⽔慢慢的煮,斐利诺很好地把握了平衡,打击他们的同时又不触及这些人的底线,因此抵抗组织只好不断忍耐,不敢走那最后一步。
有这样的家伙在费里主持大局,那些组织又怎么能闹得起来?
达斯问道:“你们盗贼公会没事吧?”
除了四大商会,盗贼公会是另一个可以直接和索尔等人接触的,至少他们现在的蔵⾝处,就只有四大商会和盗贼公会知道。
明⽩他的意思,加莱特道:“放心吧,我们公会一直很低调,加上这次鲁林人针对的是那些抵抗组织,因此虽然会受影响,但不至于有大问题。”
说到这里,他看了索尔一眼,有些<img src="in/yu.jpg">言又止的道:“不过,近来外面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传闻。”
索尔微觉奇怪:“什么传言?”
加莱特面⾊古怪的道:“这段时间,有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很⾼调地杀了很多抵抗组织的成员,全都是在闹市之中、众目睽睽之下进行,而且,城防军也默许了这一行为。
“跟着,就有传言传出,说这次鲁林大范围的动手,是为了找一个叫『巴林领解放抵抗阵线』的头目。只要找到了,城防军的行动就会停止。而那几个人的杀戮,就是为了警告那些组织不准包庇。”
一听这话,索尔四人不约而同的倒菗一口凉气。真他娘的歹毒啊!
斐利诺玩这一手,立刻把塞朗他们推到风尖浪口。在恐惧之下,难保不会有一些组织为了自保而出卖他们。
而且,以“传言”的形式传扬开去,比斐利诺明确宣布自己的用意,效果大得多。
既避免<img src="in/ji.jpg">起那些反抗组织的同仇敌忾心,也模糊了自己的实真目的,那些组织在恐惧之下,肯定有人愿意去证实一下这个“传言”
如果塞朗被揪出来,那索尔他们就真的危险了。
努力庒下心里的波澜,索尔装作平静的道:“我知道了,这确实是个很奇怪的传言,真不知那些鲁林人在想什么。”
盖因也帮腔道:“不知道那个啥阵线究竟是什么来历,能让鲁林人费这么大劲。”
加莱特一脸古怪地看了几人一眼,随后站起⾝:“那么,我能提供的报情就是这些。最近城里不怎么太平,你们也要多小心。”
索尔点点头:“我们明⽩,多谢你了。”说着,他也站起⾝,送加莱特离开。
等走到门口时,加莱特突然庒低声音道:“索尔大人,如果你们要离开费里城的话,我们公会愿意随时提供帮助。”
索尔微微一怔,随即明⽩过来。显然,加莱特已猜到这事多少和他们有关。此刻,他正委婉地提醒索尔,目前形势不太妙,还是尽早做逃走的打算。
对历来只负责收钱办事的盗贼来说,明知有可能引火烧⾝,还义无反顾的站在索尔一方,已是非常难能可贵的行为。
索尔心下感动,不噤拍拍加莱特的肩膀:“谢谢。”
向他微微一笑,加莱特这才告辞离去。
索尔回去时,达斯三人无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显然刚刚的坏消息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其实索尔心里也<img src="in/ting.jpg">郁闷的,斐利诺这一手做得相当绝。相信用不了多久,塞朗就会被挖出来,那么他们也要跟着倒霉,甚至还可能连累到关在西德维拉要塞的俘虏。
⿇烦的是,索尔他们<img src="in/gen.jpg">本无力去阻止事态的恶化。
难道说,真要像加莱特说的那样,准备好跑路?
索尔坐下后,几人无不面面相觑。片刻,达斯道:“你们怎么看?”
沃尔萨叫了一声:“不知道,总之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索尔也叹了口气:“鲁林人毕竟控制着这座城市,若是正面抗衡,我们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达斯哼道:“现在别人就是摆明了以大欺小,用手里的筹码庒死咱们。”
沃尔萨忍不住道:“不用这么悲观吧?如果说,那些组织<img src="in/gen.jpg">本不理会这个传言,或者,被<img src="in/bi.jpg">急了来个集体暴动呢?”
达斯摆摆手:“塞朗说过,那些抵抗组织只不过是一盘散沙。为了自己的全安,肯定有人会出卖他的。”
索尔也道:“我也这么认为,除非我们能想出应对的办法,否则暴露只是迟早的事。”
一想到这个可能,几人都不噤沉默下来。因为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此行的计划全面失败。
半晌,达斯试探着道:“既然这样,要不要现在就安排一下撤走的事。如果,我是说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也有⾜够的时间应对。”
他虽然一再強调“如果”但谁都知道,这个“如果”很有可能实现。
四人又是一阵沉默,片刻,沃尔萨低声道:“我同意。在鲁林人发觉我们的存在前,是最好的撤离时机,要是等情况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恐怕就…”
一直没有说话的盖因突然大叫起来:“啊啊啊,我真不甘心啊!西德维拉要塞那边好不容易出现了转机,就连建立传送阵的地方也快找好了,难道真的没办法,只能灰溜溜的逃走了吗?”
这确实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在两边都大有可为的情形下,却要开溜走人,实在让人心里不甘。
这时,盖因突然咬牙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是什么?”沃尔萨连忙问道。
达斯眉⽑微微一挑,像是猜到盖因想说什么,呼了口气:“难道你想…”
盖因狠狠一捶桌子:“没错!只要我们先一步杀了塞朗他们,他的组织就没人再知道我们的存在。这样我们就全安了,也可以从容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这话实在太过突然,索尔只觉得心底堵了一下,忍不住挥挥手:“等等,你是说,我们要杀人灭口?”
达斯沉声道:“从技术上说,这是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愧是军方出⾝,这两个家伙确实够狠。
“可是塞朗他是…怎么可以这样。”沃尔萨也震惊不已,喃喃道。
“那么,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盖因目光灼灼的扫了两人一眼。
沃尔萨不噤一窒,但还是头摇。
“虽然很对不起他们,但为了完成我们的计划,尽早结束这场战争,必要的牺牲也是可以容忍的。”这时,盖因又道。
索尔突然打断他:“这真的是必须的吗?”不等盖因回答,他又道:“先不说塞朗是为了反抗鲁林人,光是他不遗余力想要救出那十几万士兵,就值得我们肃然起敬。很遗憾,对这样的人,我绝对无法下手。
“况且,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了度过眼前的危机,我们可以杀了他灭口。那么下一次危机呢,又该杀谁?四大商会?切斯
勒?还是加莱特?”
“这<img src="in/gen.jpg">本不一样,因为现在我们只有…”达斯还想辩解。
索尔摆摆手,示意他让自己说完:“不,没什么不一样。那么,让我再问一个问题。如果下一次,我们又面临了和现在同样的危机,只不过,塞朗的角⾊换成了我,换成了达斯,换成了沃尔萨,换成了盖因,我们仍要用灭口去解决吗?”
每说一个名字,他就看向一个人。在他的注视下,三人不由自主地避过目光。
“怎么可能,我们是好兄弟,怎么会这么做…”盖因第一个大叫起来,然而话没说完,他似乎想到什么,声音不由自主低落下去。
索尔肃容道:“是的,至少我绝不会这么做,无论对你们还是对其他人。我想,我们之所以能成为最好的朋友,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都不是那种为了目的,可以不择一切手段的野心家。
“虽然我们被不少人骂成卑鄙、无聇,但我们至少都有为人最基本的底线,而不是毫无<img src="in/cao.jpg">守的唯目的论者。所以,这个提议我坚决反对,你们呢?”
他的话让另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后,沃尔萨第一个犹豫着道:“老实说,我…我也做不到。”
达斯有些遗憾,也有些松口气,叹道:“那么,我也反对。”
盖因点点头:“索尔说得没错,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很多时候就由不得咱们了。既然这样,我这就去安排撤走的事吧。”
尽管四人最终抵受住了<img src="in/you.jpg">惑,没有⼲下不择手段的事。但想起数月努力,最终还是毁于一旦,每个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就在盖因准备离开的时候,索尔一团<img src="in/luan.jpg">⿇般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由自主叫住盖因:“等等!”
“怎么了?”盖因奇怪的回头看着他。
“也许,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索尔咬着牙道,同时心念急转。
盖因以为他又反悔了,忍不住道:“刚刚我们不是说好…”
索尔挥挥手打断他:“不,我是说,还有别的办法。”
对他层出不穷的主意已有了相当的信心,达斯连忙道:“快说。”
索尔也不像往常般卖关子了,直接道:“现在我们最大的威胁,就是在城防军的<img src="in/bi.jpg">迫下,那些抵抗组织有可能出卖塞朗,从而危及咱们的全安,对吧?
“那么,如果有一件事,可以引开城防军的大部分注意力,从而使他们无暇他顾,再也没精力去对付那些抵抗组织,我们是不是就全安了呢?”
另三人都一怔。达斯皱眉道:“可是他们一心要把咱们找出来,又怎么会分散精力去⼲别的事?”
盖因点头道:“从理论上来说,倒也没错。但就像达斯说的,现在斐利诺铁了心要除掉我们,又怎么会半途而废?”
在两人说话时,索尔又把脑中的念头过滤一遍,越想越觉可行,自信満満的道:“嘿嘿,这可不一定。比如说,要是突然间,费里城里有个重要的人物失踪了,或者被绑票了,你们说,城防队会有什么反应呢?”
沃尔萨敲敲额头:“那当然是全力寻找或营救了。嗯…我有点明⽩你想⼲什么了,可是,这个人必须有⾜够的分量才行。”
听他这么一说,达斯和盖因也明⽩过来。达斯恍然道:“原来是这样,真亏你能想出这种馊主意。”
盖因则沉昑道:“沃尔萨说得没错,对象的选择很重要。既要⾝分显赫,又不能太敏感,至少鲁林军方那几个头头,我绝对不愿意去碰,否则鲁林军非发疯不可,到时候不用城防军出面,咱们也得跑路了。”
达斯也道:“没错,况且以我们的实力,想动他们也不可能。”
说着,三人一起看向索尔:“快说吧,究竟是哪个倒霉鬼被你看上了。”
索尔哈哈一笑,神神秘秘的凑过头:“当然是咱们的老朋友了。比如说,前巴林领主,克里夫侯爵阁下如何?”
索尔想的自然是上一次来费里城抢夺财宝时,绑架梅丽思一事。这次他打算来个故技重施,重演当初“围魏救赵”之举,只不过这回目标更大而已。
另三人却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般,无不愕然相顾。
好半晌,达斯才惊呼道:“我、我说,你不是认真的吧?”
索尔耸耸肩:“为什么不?你们还能想到更好的人选吗?”
“不,你先等等…”盖因像是受到了大巨惊吓,一边摇着手,一边大口呼气“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绑架克里夫来解除这次的危机?”
“是啊。”索尔点点头。
“你没发疯吧?”沃尔萨也为他的狂疯念头吃惊不已。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索尔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达斯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稀奇古怪的主意一向很多,但这次也太超过了吧?我承认,这么做确实很不按牌理出牌,估计谁都想不到有人敢在费里城打克里夫的主意,但,就算再出其不意,也得我们有能力办到才行啊。”
盖因也道:“准确的说,这<img src="in/gen.jpg">本是不可能的。”
索尔固执的道:“不,就是因为连我们也这么想,对方更想不到有人敢对克里夫下手。只要计划得当,我们并非没有成功的机会。”
盖因哼了一声:“计划得当?那你告诉我,他的作息规律是怎样?领主府的布局你知道吗?都有些什么人在保护他…这些我们都一无所知,要怎么下手?难道你以为这些也能靠盗贼公会打听到吗!”
等他说完后,索尔点点头:“一般情况下,这确实没错。不过要是我说,有人可以为我们提供呢?”
盖因一怔,随即道:“你是说奇普他们吗?不可能的,收集这类报情需要很长的时间,我们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况且光是克里夫的作息规律,就不是靠刺探就能取得的。”
索尔啧啧地摇了摇手指:“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是说,有人可以把那些报情一次全告诉咱们,又怎么样呢?”
达斯犹豫了一下:“这样的话,倒可以试试…我靠!你小子又开始卖关子了,少废话,你究竟想说什么?”
索尔哈哈一笑:“你还记得王都庆典时,咱们曾抓过克里夫的一名仆人吗?”
达斯一愣,随后露出思索之⾊。这时,沃尔萨已道:“好久以前的事了啊,你不说,谁还会记得?”
(作者远目:确实好久远了啊!第一部第四集只露过一面的小角⾊,如今再被提起时,已经是第二部的第十四集了,时间过得真快!)
达斯也恍然大悟的一拍巴掌:“啊,我想起来了,那家伙叫…叫什么来着?”
“呃…老实说,我也忘记了。”索尔不好意思地搔搔头道:“总之就是差点被你找的乞丐爆花菊的那人。他是一直跟随在克里夫⾝边的仆人,上次我变⾝潜⼊费里城时,在克里夫的宴会上也见过他。”
老实说,他早忘了这个微不⾜道的小人物,要不是刚刚灵光一闪,恐怕也不会记得还有这件事。
盖因却听得莫名其妙,连忙追问怎么回事。沃尔萨绘声绘影的向他解释一下,盖因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说,你准备从这家伙⾝上下手?”
索尔点点头:“没错,他一直跟在克里夫⾝边,而且又有过背叛克里夫的前科,正是取得报情的最佳人选。”
达斯连声叫好:“真亏你想得到。”
沃尔萨<img src="in/yin.jpg">笑道:“估计那家伙做梦也想不到,会再见到咱们吧?”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糟得无可再糟的地步,不如放手一搏,看看能不能时来运转,如何?”索尔看着三人道。
没有任何犹豫的,达斯三人同时点头。
“哈哈,那么,就去见见老朋友吧。”索尔大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