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新皇登基
李太师见李郃进来,看了肖方一眼,后者立刻明⽩,恭⾝告退,出去时顺带将书房的门关上。
“你认识那个女刺客?”李太师示意李郃坐下后问道。
“嗯。”李郃应道。
“哦?”李太师眉头微皱:“这么说,她来咱们府上并非行刺,而是要找你的了?”
“是。”
“她是不是这次刺杀皇上的刺客之一?”
李郃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是。”他知道以爷爷的能力,要查出莫怜的⾝份,只是迟早的事。
“她是不是西南琊教的人?”
仍是只能回答“是。”
“那你怎么认识她的?”
“这…”李郃眨了眨眼,脑筋一转道:“是这样的,孙儿前夜追寻那些刺客时,曾得她相助,也是在她的暗示和帮助下,才发现刺客们的地道的…”
李太师狐疑地看着他:“她为什么要帮你?”
李郃整了整⾐襟,道:“这个嘛,因为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所以让她弃暗投明…”
“行了行了,你直接说你英俊潇洒,风流多情,所以把她引勾了不就结了?”李太师打断他道。
李郃⼲笑道:“爷爷,别说那么难听嘛。”
李太师肃容道:“你风流可以,找女人我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这次的对象太玄乎了吧?居然连西南琊教的刺客够勾搭上了!”
“爷爷,她也算是<img src="in/mi2.jpg">途知返了。若不是她的帮助,孙儿也没法找到刺客的地道,更无法活捉刺客头领,歼灭大半刺客。所以…是不是可以通融通融?反正她是在咱们的手上,没<img src="in/jiao.jpg">给朝廷,他们也不知道…”为了能救莫怜,李郃也是尽量把自己的功劳往她⾝上安。
“谁跟你说他们不知道的?你以为朝廷和其他世家的人都是瞎子聋子吗?一个刺客擅闯太师府被活捉,岂能瞒得住?现在她是以俘虏的⾝份被押在太师府的,其他人不敢得罪我们,不好要人,但若那刺客成了我们的‘自己人’,你说其他人会说什么?要知道,现在可是皇帝刚刚驾崩之时啊!”李郃小声嘀咕道:“别人又不知道她的真正样貌,随便拿个尸体替她,就说是她想逃走被杀掉了,不就行了吗?反正我也擒了个活口回来,加上城外那些尸体,<img src="in/jiao.jpg">给朝廷,够数了吧。”
李太师被说得一窒,确实如李郃所说,现在人在他们手里,其实只要他们愿意,凭李家的势力,想把莫怜窝蔵起来,实在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关键在于,李太师并不愿意自己的孙儿同西南琊教的人有染。
沉默了许久,李太师才以商量式的口吻道:“女人嘛,你也不缺,不说这京城的未婚<img src="in/qi2.jpg">和两个侍女,就是家中的女人,也有不少了吧?据说个个都是一等一的绝世美女嘛。你若是嫌不够,爷爷还可以找一些才貌双全的美女给你。至于那个女刺客,你们前夜才认识,又能有多深的感情?就当玩过的女人,算了吧。”
李郃眯起了眼睛,以他那种強烈的占有<img src="in/yu.jpg">,像莫怜这样的绝⾊美女,既已经将⾝子<img src="in/jiao.jpg">给了他,他就将其当成了自己的女人,怎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再被当成刺客关押起来甚至凌迟处死?“爷爷,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她?”李郃问。
李太师道:“先讯问出她的⾝份、这次行刺的计划和过程,然后再把西南琊教的⾼层名单问出来…”
李郃马上道:“这些我有办法问出来。而且他们都会一种自暴丹田的密术,若是你们用刑讯问,莫怜肯定会杀自的。”
“哦?她叫莫怜?”
“是啊,她的⽗亲莫平当初还是平原知府呢。是个清官,只是为朝廷中的奷人所害,才落得个満门抄斩的地步。她小小年纪便没了爹娘,才误⼊歧途进了琊教,不过一直洁⾝自好从不做违法<img src="in/luan.jpg">纪的事情,便是这次上京也是受他们教里人所<img src="in/bi.jpg">,绝非自愿。其实说起来,莫怜本<img src="in/xing.jpg">纯良,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李郃吹起⽪说起谎来,那是滔滔不绝不打草稿的,直接把杀人不眨眼的琊教女头领莫怜给说成了被<img src="in/bi.jpg">⼊教的无辜少女了。
“莫平的女儿?原来是莫平,他倒确实是个好官。”李太师沉昑道。
李郃小心地问道:“要知道的,我都能问出来。那接下来,是不是就能把她<img src="in/jiao.jpg">给我了?”
李太师立刻把脸一板:“不行,她得和你抓回来的那个刺客一起送<img src="in/jiao.jpg">朝廷处置,在皇上⼊皇陵时,凌迟处死。”
李郃眼睛瞪得老大,李太师却是把眼睛眯了起来,一老一小两个李家的男人就这么在书房里大眼瞪小眼起来。
“我不同意。”李郃坚决道:“无论如何,我要保全她。”
“你不听爷爷的话了?你不要忘了,你是李家弟子,凡事要为李家着想!”李太师声音虽不⾼,却有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李郃丝毫不肯退让,同爷爷对视道:“若连自己的女人都没法保护,我还算什么李家儿郞?”
“你…”李郃低下了头:“爷爷,这事算我求你,放过莫怜吧。”
李太师看着自己的孙子,他知道李郃的脾气,比他当年还要倔得多,且从小几乎没受过什么挫折,本事亦不小,胆子可比天⾼,认定的事绝不会更改,也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叹了口气,李太师终于先软了下来:“罢了罢了。”
李郃一喜:“爷爷,你终于答应了?”
“我同意留她一条<img src="in/xing.jpg">命,不过她不能再留在京城了。等皇上遗体⼊皇陵,全城解噤后,就把她送出京城,先找个地方安顿,也不许将她带回扈<img src="in/yang.jpg">。一年內,也不得与她有联系。等以后再看是不是把她纳⼊李家为妾。”
“好的,好的,没问题。”李郃立刻答应了下来,既然送出京城,那要不要与她联系,又岂是爷爷所能管得住的?
李太师看了他一眼,又道:“不过她在府中的时候,⾝上的內力束缚不能除去。”
“没问题。”这些小问题李郃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其实,第二天,京城的净街令就撤除了。京城也开了西城门开始准许出⼊,只不过检查却仍是比平常严了许多,出⼊都要检查官府颁印的证明⾝份的文书。
皇上驾崩的消息仍未正式放出,不过城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宮里也没再下令不得讨论,大家都知道,皇上八成是挂了。
果然,第三天,皇宮的正式公榜贴了出来。很快的,这份公榜被传遍了整个大夏国,包括边临诸国。大家都知道,宣和皇帝驾鹤西去,新皇就要登基了。
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开始。
宣和二十八年四月十一⽇,大夏国大武宣和皇帝因被琊教妖人刺杀,子时三刻龙驭宾天。太子按皇家典法受斋三⽇继位大统。接下来才是皇帝出殡⼊皇陵,据说这次包括皇帝生前的宠妃淑妃、贞妃在內的二十七位没有大后台的嫔妃,都要陪葬。包括一些侍侯的太监,陪葬的人过千。据说皇帝大行前,确实对总管太监范荐说过,要人陪葬。可这份陪葬的名单,朝中的明眼人却都可看出,是皇后一手拟出。基本上与她有隙又没有強硬后台的嫔妃,无一幸免,而平⽇里以她马首是瞻的,则无一在內。可知道归知道,皇后马上就要变成太后,有新皇撑<img src="in/yao.jpg">,几位权臣支持,其他人又敢说什么?便连几大世家安排在皇帝⾝边的大內⾼手,也被皇后以失职之罪处死了大半。如今在皇宮中,可谓是皇后,也就是将来的太后只手遮天了。
今⽇便是新皇登基之⽇,皇宮里到处都是一派肃穆威严的景象。已故宣和帝所有在京的皇子、公主,満朝文武大臣,齐聚威武殿,准备见证太子继位。
⾝为正二品平虏大将军、武威侯的李郃自然也在其列,不过他却仍是穿着那将全⾝包裹住的礼甲,头上也戴着“<img src="in/ji2.jpg">尾巴盔”为的就是避免被太子也就是将来的新帝认出自己。
今天不仅所有宣和皇帝在京城的儿子、兄弟都在,而且连以往没见过的公主也都齐登场。这些公主们还真是环肥燕瘦什么模样都有,有的就跟⽩⺟猪似的难以⼊目,有的则看起来端庄⾼贵还有几分傲人的资本。不过李郃自然不会看上这些长得一般,却个个脾气大如山的天之娇女们。
而皇子列中,个个都是一脸肃容,看不出喜乐。特别是腾凌王等几个封王的皇子,更是标准的“死了爹相”愁容満面,还真是有够“孝顺”的。
威武殿的殿顶早已被修葺一新,完全看不出曾经被挖了个大洞的样子。不过李郃一看到大殿后面⽟阶上的龙椅,想起那夜自己曾在上面嘘嘘,而大夏国的一国之君很快就要坐到上面,坐在自己曾经撒尿的地方,君临天下,他就忍不住想笑。
一阵钟声过后,新皇和太后在几名御前侍卫的护卫下踏⼊威武殿,群臣立刻拜倒,山呼:“万碎!~”
太后坐在了皇位后方新架起的一个软椅上,刚坐下,便放下了一层珠帘,明眼人都可看出,这是太后要垂帘听政的准备。
曾经的太子,也就是新皇,则站在了龙椅之下,垂手而立。总管太监范荐走上了⽟阶,一副趾⾼气扬的模样,打开金⻩⾊的圣旨,叽里呱啦开始念开了。
李郃在下面听得昏昏<img src="in/yu.jpg">睡,自动过滤着这公鸭嗓子念出的声音,别人喊万碎的时候他跟着万睡,听了半天只大概知道了新皇登基,年号为永德,明年便是永德元年。
新皇行过仪式后走上了皇位,正式成为了大夏国的皇帝永德帝,众臣自然又是一番大礼行过。
几乎和李郃前世所见的新导领上任一样,刚刚坐上皇位的永德帝也免不了来一番慷慨<img src="in/ji.jpg">扬的演说,无非是抬⾼自己蔑视敌人、赞颂过去憧憬未来,还全都是难懂的正式行文,让李郃赞叹了一番这废柴皇帝的文采。
正开着小差,忽然听到上面喊道:“武威侯。”
李郃⾝子一抖,反应了过来,赶紧出列道:“臣在!”
永德帝一脸笑意地对旁边的范荐道:“宣旨。”
范荐应声拿了一圣旨念了起来,李郃在下面听了一会,终于是明⽩,这废柴皇帝是在奖赏他发现刺客蔵⾝地道、劫杀<img src="in/yu.jpg">逃的刺客团伙并擒住刺杀了皇帝的刺客头目顾小岑。不仅赐了他一大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将他由正二品平虏大将军提到了从一品柱国大将军。
让他有些奇怪的是,这朝廷怎么知道他抓的岑头就是杀皇帝的刺客?这皇帝是谁重伤的,他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想想也是,本来一国之君在皇宮里被人刺杀就是够没面子的事了,若是新皇都登基了,这刺客还没拿到,那岂不是把面子都丢光了?嘿嘿,这岑头却是成了废物利用,死前帮他背了个大黑锅。
谢恩之后,李郃一副感<img src="in/ji.jpg">涕零的模样返回班列。心里却是咒骂着,这废柴皇帝和他的老废柴皇帝一样是个猪头,取的将军名字一样难听。以前他是“平啂”大将军,现在则成了“猪锅”大将军。
只见那范荐被皇位后的太后叫了去,耳语了几句后,又走到皇帝旁低语了几句什么。皇帝似乎有些惊讶,眼睛又看向了李郃,不过后者此时正想着他的新军衔了,没有注意。
“武威侯。”皇帝又出声了。
“呃?”李郃一愣,忙出列道:“臣在。”心中暗想,不会是嫌赏的少了,要拿个公主赐婚吧?那事情可就大条了,这些公主一个个生得丑不拉几又拽得二五八万的,娶回来有个鸟用?
“武威侯尽心为公,不顾个人安危,将刺客追捕归案,得慰先皇在天之灵。前有平虏收地之功,后有护驾擒贼之忠。为表卿之功劳、忠心,朕特赐卿免死金牌一块,今后无论所犯罪过之大小,皆可赦免其罪三次。望武威侯继续为众臣将之表率,为我大夏再立功劳。”永德帝挤着嗓子说道。
李郃和殿上众臣都是听得一呆,免死金牌?
自大夏建国以来,免死金牌这东东还是第一次出现呢。虽然前朝已有过例子,但在本朝却从未有过。免死金牌,无异于一道金字护⾝符,新皇一登基就对李家施以如此恩惠,自是引来不少人的眼红。
一个御前太监从太后所在的珠帘后走出,捧着一个金⻩⾊绸布盖的东西走到皇帝⾝旁。
永德帝掀其绸布一角看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太监便将其端到了李郃面前。
明眼人都可看出,这免死金牌,似乎是太后准备的。
李郃谢恩后揭开了绸布,旁边的大臣、皇子、公主纷纷侧目,想一睹我朝开国第一块免死金牌的模样。
只见这金牌全⾝金⻩,应是纯金打造,由两个小圆并合在一起,看起来仿佛葫芦一般,上书两个大字…免死。下面刻了铸造的年月⽇时和“大夏永德大帝赐武威侯李郃”的字样。
李郃捧起金牌,自是免不了又是一番谢恩,再将自己对永德帝无比的忠心漏*点表达了一遍后,才将金牌收起,退回班列。
李郃之后,永德帝又封赏了几人,降罚了几人,不过总的来说,満朝文武的权力构架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仍是三公把持朝政,李家统领群臣。加上李郃隐约可能成为新帝和太后面前的红人,众大臣对李家是越来越依附了。
回府的路上,李家的三个男人都坐于一辆马车中,车旁是李家的⾼手,车前车后则跟着数十名护卫的羽林军骑兵。在京城出了刺杀一事后,主要大臣上朝回家的路上,防备就加強了数倍。朱雀街的巡逻,也比以往更为繁密了。
“那老婆娘这是什么意思?”李明把玩着手中的免死金牌,眼睛眯成了一条<img src="in/feng.jpg">。
李郃摸着下巴笑道:“估计是我北伐的时候杀人太多了,太后老佛爷籍此告诉我,上天有好生之德,对人要多多‘免死’。”
两兄弟说着,竟然试起这金牌的纯度来。
李太师轻咳了两声,两人才又重新坐好。
“太后此举,想来是为了对我们示好,表示恩宠。其实这块牌子,并没有什么实质的用处。以我们现在在大夏的权势,有没有这块牌子,都一样。只要我们权势在握,便没有人敢轻易动我们。而若等到我们权势不再时,就算十块免死金牌,也救不了我们的命。”李太师眯着眼睛说道,这个表情,似乎已经成了李家男人的招牌。
李家的三个男人在马车中议论着“免死金牌”皇家的⺟子二人也在皇宮中就这块牌子展开了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