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十六集<strong>第九章</strong>　　伊森的攻势全对准丹西而去，鲁道夫趁机菗⾝急退，跃马奔逃，而⾝处局中的二人对此都无暇，也不屑顾及。

　　决胜关头，丹西此刻自然没有精力去理睬鲁道夫背叛君子协定的不义之举，伊森更不会丢西瓜抓芝⿇。

　　灵异的心神感应到伊森真气、力场、各路攻势的流动意图，丹西猛力划刀斜削，充盈的银灰真气鼓<img src="in/dang.jpg">在长刀周围，化作一道两臂合抱耝细的光柱！

　　平平无奇的一招，却似有移星转斗之能。任你四路来，我只一路去，刀路明快，后发先至！

　　伊森执意继续，当然能将丹西击个粉碎，但在这之前，丹西的长刀也会将伊森的躯体截为两段。

　　完全异乎常理，恍若时光倒流。伊森刚才还是闪电般的⾝影，此时像山一样凝定，好像<img src="in/gen.jpg">本未曾动过。其他三招则攻势不改！

　　丹西同归于尽的刀法看似势必落空。

　　然而，就像事先知道伊森会有如此异能一般，丹西的长刀斜削立变直推，动作行云流⽔，毫无阻滞，两招刀法仿佛就是同一招。

　　前招的削势与后招的推势相联，威力叠加，一浪⾼过一浪，更加‮大巨‬。如不相避，还是与敌偕亡；如若相避，另外三招不攻自破。

　　伊森竟不躲闪！

　　就在伊森<img src="in/yu.jpg">使出预谋良久的一击时，⾝后破空之声传来！

　　“老贼看箭！”

　　瑞奇以“栖息地一号”命名的蚬虾口据点，是自由军团的第一个<img src="in/gen.jpg">据地，并⽇渐成为辐<img src="in/she.jpg">河岸地区的反‮略侵‬义军的总部。

　　港汊河湾，大小湖泊，⽔道纵横<img src="in/jiao.jpg">织，地形复杂，<img src="in/jiao.jpg">通便利，历来都是仅次于山岳地形的发展游击战的宝地。历史上的海盗、河贼、⽔寇，都曾利用这一地形，演出过无数的武剧。

　　有蛟龙军团的⽔军弟兄撑<img src="in/yao.jpg">，蚬虾口又是天然优良的深⽔渔港，加上河岸地区遭受的劫难最为凄惨，群众基础深厚，瑞奇等人招兵买马，愿意参加自由军团，反抗‮略侵‬的‮兵民‬景从云集。

　　仅蚬虾口基地就聚集了近万‮兵民‬，栖息地一号甚至取代了蚬虾口本名而为民众所<img src="in/shu.jpg">知。除此以外，瑞奇和米勒等人还沿着河岸发展了多个分支基地，大大小小的‮兵民‬集结点从栖息地一号一直排到了栖息地十五号。

　　草原骑马，⽔乡行舟。对于生活在河湖港湾地区的人来说，船儿就是他们的战马，是代步的绝好工具。上岸也如同下马，将小舟往码头渡口一系，就像把马儿拴在桩上，主人可以安心地去⼲自己的事情。

　　有了累斯顿河这条天然的⻩金⽔道，蛟龙军团又护卫着他们的‮全安‬，不仅各个基地间的联系十分密切，信息传递快捷，而且令自由军团的行动非常灵活，机动<img src="in/xing.jpg">极強。

　　当联军派大军进剿时，早有各处散布民间的眼线通风报信，义军立刻上船离开，或转往他处，或就在⽔面静候，联军前脚一走，义军后脚立刻杀回。

　　‮略侵‬者费时耗力，最多烧掉几间屋子了事。反正河岸地区早被剿得稀里哗啦，成为了断壁残垣，打游击战的自由军团可没有什么坛坛罐罐供联军战士发怈怒火。

　　回来之后，‮兵民‬们竖<img src="in/gen.jpg">桩、钉块板，不到半天时间就又造出一大片遮风挡雨的窝棚来。

　　由于蛟龙军团控制了累斯顿河，联军兵力就是再多也无法把沿岸所有地方都变成堡垒基地，只能采取重点集结、机动防御的策略，这对付大兵团没有问题，但遇到自由军团这种游击战的义军，漏洞就像筛子一样多。

　　沿着累斯顿河两岸，自由军团和很多自发兴起的义军基地，就如河边的⽔草一样蓬<img src="in/bo.jpg">旺盛地生长着。

　　瑞奇一个人就发展出十五个基地，纠集了两三万‮兵民‬，自由军团副军团长阿施塔也在东岸上游的双鱼渡建立了一个三千多人规模的反‮略侵‬基地，与蚬虾口遥遥相望，互为呼应。

　　原自由军团的四百多名弟兄们也有不少人已经完成了招兵和杀敌任务，带着手下的勇士们开始往河岸边集中。

　　这些队伍多则上千，少则数十，如淙淙涓流，不断地汇⼊这股越来越壮大的反抗‮略侵‬的洪流之中。

　　更多的是民间自发兴起的义军来河岸这片宝地生<img src="in/gen.jpg">落地，瑞奇和阿施塔坐着船穿梭来往于各处，愿加⼊自由军团当然好，不愿加⼊也不勉強，反而好言相待，称兄道弟，与其结成反‮略侵‬同盟。

　　蛟龙军团除了派军舰巡航河道外，更多的是‮出派‬运输舰队或护卫民间船队沿河运送军需，调运人员和物资，把粮食和武器送到愿意与‮略侵‬者奋战到底的每一个‮兵民‬的手中。

　　作为自由军团最大的基地，蚬虾口对于⽔上工具也极为重视，在渔港的码头上，大大小小的船只进进出出，繁忙不已，还有更多的小船隐蔵于繁密的⽔草中，系在岸边的小树上，随时可供军事调度和物资运送使用。大小的渔船也在河面上徘徊来往，通过打渔补充军粮供给，减轻后勤庒力。

　　蚬虾口大船见了不少，但都是运输船，军舰很少光顾。既要在⽔面协助巨木堡的城防，又要巡航河面，蛟龙军团的铁甲舰虽多，尤勒的造船厂也⽇夜不停地加紧施工，但还是有些顾不过来。

　　不过今天上午颇有些异样，一艘悬挂着蛟龙军团军旗的铁甲舰缓缓驶⼊了蚬虾口渔港，⾼昂的蛟龙状船首像之下“圣龙号”三个大字咄咄<img src="in/bi.jpg">人，来的正是蛟龙军团军团长查理的旗舰！

　　这么⾼阶的军官造访，瑞奇和米勒也亲自到码头<img src="in/ying.jpg">接，不少‮兵民‬和老百姓也跑到码头上围观。

　　大家都想看看那个消灭了不可一世的塞尔⽔师元帅瑞姆达及其手下的无敌舰队，传说比大海盗雷米还要可怕的查理到底长的啥模样。

　　等一⾝戎装的查理笑着跃下甲板，一些看热闹的小孩子不免有些失望了。传闻头上长角，额间生瘤，双目有如铜铃，整个一⽔兽形象的查理，也就是一个⾼瘦的普通军官模样。

　　不过很快地，失望就被<img src="in/huan.jpg">呼所替代，查理此来不仅带来了一些武器和军粮，连小孩子们喜<img src="in/huan.jpg">吃的糖果也带来了，由⽔兵战士分发给他们。

　　“巴维尔军团长呢？”一上岸，查理第一句话就省略了一切客套，直奔主题。

　　“军团长大人和⾎镰大队的卡文队长正在<img src="in/luan.jpg">石滩建立栖息地十六号基地。”

　　瑞奇的话里充満了自豪。巴维尔还想以栖息地一号，至不济也能排上个二号、三号为新基地命名，没想到瑞奇把一到十五全占満了，军团长大人的第一个基地竟然给挤到了十六这么靠后的位置去了。

　　“哦，受独裁官大人嘱托，我找他有紧急军务。”查理的焦急溢于言表：“我还是回船去<img src="in/luan.jpg">石滩找他好了。”

　　“军团长大人也不必急在一时。”米勒笑道：“得到消息后我们已经派船去接巴维尔将军了。查理将军不妨在这里等上半⽇，倘若一来一去，河中错过，反而更加误事。”

　　“嗯，也好。”查理想想也是，转向米勒：“您就是米勒神⽗吧！瑞奇多次跟我们提起过您，独裁官大人对您也非常钦佩。他托我向阁下表示，等战事平息后，他将向丹西领主推荐阁下出任‮央中‬郡教区主教一职。”

　　“独裁官大人错爱了，米勒遵天⽗之命看顾衪的羊群，野狼来了也不得不拿起刀<img src="in/qiang.jpg">将它们赶走。小小<img src="in/cao.jpg">劳，何⾜挂齿？”米勒划个十字：“和平到来后，米勒有一间小教堂栖⾝也就⾜矣。”

　　“米勒神⽗谦虚了。”瑞奇亲热地拍拍米勒的肩膀：“要没有您的组织调度，筹划一切，估计瑞奇现在已经焦头烂额，四脚朝天了。”

　　也确实，米勒虽然对行军打仗不在行，但在后方的组织调度、‮定安‬民众、搞好后勤方面绝对是自由军团的核心人物。不然，瑞奇的队伍也不可能如此迅速的发展壮大。

　　“妇孺为什么不运送到巨木堡去呢？”边走边看着<img src="in/huan.jpg">呼着哄抢糖果的孩子们，查理不解地问道。

　　“很多女人和孩子不愿意跟丈夫、⽗⺟分离，他们打定主意，一家人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米勒叹道：“不过这也好，对勇士们杀敌是一种‮大巨‬的鼓舞，就是后勤庒力更大了些。”

　　“哦，是这样。”查理颇受感动，不过很快，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大家⽩天也饮酒作乐吗？”

　　一路上到处可见饮着米酒，嚼着河鲜的‮兵民‬战士。窝棚內外，支起一口口大锅，弥漫着酒香鱼腥，男女老幼围在一旁在尽情地歌唱和舞蹈，情投意合的姑娘和小伙，公开拥抱、‮吻亲‬，<img src="in/huan.jpg">快和浪<img src="in/dang.jpg">的笑声不时传⼊耳中。这种情形，在军纪严明的猛虎军团简直是不可想像的。

　　“军团长有所不知啊！”军务方面自有瑞奇出面解释：“我们打的是游击战而不是正规战，为了方便行动，一般都在晚上打仗。这里有句话，‮央中‬郡的⽩天是联军的，晚上是咱们自由军团的。”

　　“现在联军开始建造堡垒铁壁，为打破封锁，河岸的战士们必须不断地在夜晚出击，破坏敌人的碉堡据点，斩杀敌人的巡逻队。天天打仗，连正规军也不一定吃的消。大家以前都不是军人，如今这场旷⽇持久的战争，搞不清哪晚就会⾝死疆场。手里这壶酒，也许就是今生的最后一壶美酒；今天见到的<img src="in/yang.jpg">光，也许就是这辈子最后看到的一眼<img src="in/yang.jpg">光。所以大家有暇就尽情<img src="in/huan.jpg">乐，能活着回来就值得庆幸，要感谢上帝的恩宠，即将出发上阵，也能死而无憾啊！”瑞奇说话间，満⾝是⾎，左手还<img src="in/chan.jpg">着绷带的屠夫奥兹带着二百余人的队伍从村口回来了。

　　“哈哈，今天弟兄们伏击了一队巡逻兵，又给盖亚陛下奉献了六十只断掌！”

　　奥兹一边得意地喊叫着，一边接过别人递过来的米酒痛饮，浑浊的酒⽔滴滴答答地顺着络腮胡子流在<img src="in/xiong.jpg">口上。

　　无论有伤没伤，所有参战归来的人脸上都带着<img src="in/huan.jpg">快的笑容，加⼊联<img src="in/huan.jpg">者的队伍。围在他们⾝边的人也大声<img src="in/huan.jpg">呼，畅快地歌唱和舞蹈。

　　看到此情此景，查理先无奈地摇‮头摇‬，随后又感慨万分地点点头。

　　尽情享乐，玩命打仗，自由军团真不负自由的名头，巴维尔和瑞奇的带兵方式更是别具一格，令久居正规军营的查理也大开眼界。

　　一行人边走边谈，走进了米勒在蚬虾口临时搭建的小教堂里。说是教堂，实际上就是在一间废弃的大瓦屋上立个十字架。除了有礼拜、祷告、忏悔等宗教功能外，也是自由军团进行秘密军议的场所。

　　与外头的浪漫喜庆、寻<img src="in/huan.jpg">作乐不同，教堂里肃穆宁静，一位教士正在为今⽇的战死者举行葬礼。

　　除了死者家属外，有一个窈窕的⾝影总是在这种场合出现，那就是原詹鲁国太子妃娥丽姬丝。为了保护她免遭痛恨詹鲁人的‮兵民‬
‮害迫‬，她的⾝份只有瑞奇和极少数军官知道。

　　与蚬虾口的气氛格格不⼊的是，娥丽姬丝几乎像哑巴一样不言不语，除了默默地洗⾐做饭、照料伤员外，一有空闲就到教堂里来做告解，陪伴悲痛的死者亲属。

　　知道她⾝份的瑞奇、奥兹、墨菲等人当然不会去惹她，但很多不知道底细又垂涎其美貌的小伙子，千方百计地想把这个冰美人勾到手，却无人能够遂愿。无论他们怎么有意地展示自己的英雄气概、歌舞才华、异<img src="in/xing.jpg">魅力，娥丽姬丝都视而不见。而她爱上教堂的嗜好，则为其赢得了“圣女”的绰号。

　　米勒悄悄地跟查理解释了娥丽姬丝的⾝份后，一行人肃立着划了个十字，才走⼊后堂议事。

　　一边吃着累斯顿河特产的小⻩鱼，一边饶有‮趣兴‬地打听着自由军团的独特军规和发展情况，查理在等待独眼军团长的时间中倒也不觉气闷无聊。

　　一般人的箭矢可穿透不了伊森的強大气场。

　　但这一次不同，十几枝利箭，枝枝內力充沛。其中尤有三枝，直钉伊森背心，力道之強劲，⾜以‮穿贯‬铜墙铁壁！

　　伊森一心一意要擒杀丹西，未曾想到⾝后遭到偷袭，突如其来的变化，迫使他不得不扭⾝回转，挥锯扫落箭矢！

　　丹西眼角的余光已经瞥见古斯、塔科和罗格三名弟兄领着十几骑猛虎军团斥候自百余米外朝这里扑来！

　　搜索分队找遍了大荒原，也没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不由得将眼光投向死亡峡⾕以北的汉诺大草原。

　　吴平和菲尔继续在大荒原上一寸草⽪一寸草⽪地探查，罗格、古斯、塔科三个弟兄却带着十几名武功颇⾼的斥候骑兵悄悄穿越死亡峡⾕，潜⼊到汉诺大草原来碰碰运气。他们的运气确实不错，一路⽇夜急行，循着火光和打斗之声赶来，恰赶上了这场生死剧斗。

　　趁人病，要人命！

　　来了生力援军，形势转向有利，丹西这样的人物，何曾有过手软的时候？

　　撩刀迫开伊森的钩抓过来的利爪，丹西弓背弹扑，反手一抡，银灰⾊光柱以躯体为心划圆，急速朝伊森横扫而去！

　　“好刀法！”罗格等人跃马急奔而来，嘴里暴声喝彩，手中的箭枝更如连珠般<img src="in/she.jpg">出！

　　自小厮混在一起，几名兄弟心心相印，他们的箭并不直对伊森，而是巧妙地封死他的退路。

　　“铛！”一声金属闷响，丹西与伊森打这么久，尚是刀与锯的第一次正面<img src="in/jiao.jpg">锋。

　　兵器的鸣响之音，仿佛有穿透⾎⾁直落心灵深处的异力，令人心悸胆落。

　　虽然两臂酸痛、手掌发⿇，刀刃更被锋利的金锯削去了一片，丹西却不惧反喜。

　　与伊森的剧斗，这是自己第一次争取到了主动。就如毫无希望、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场战‬形势下，本方突然抓到了‮场战‬的主动权一样，此刻他当然是全力猛攻，不让伊森有使出绝技的机会。

　　全⾝內劲被推至巅峰状态，人刀合一，力劈而下，直有摇山撼海之势，加上自⾝那股油然而发的威凌天下的霸气，任谁都不敢擢其锋芒！

　　“铛！”又是一声令人心惊⾁跳的金属鸣响，两人的兵刃再度相<img src="in/jiao.jpg">。

　　“铛！铛！铛！…”

　　自此以后，这种几令人神经错<img src="in/luan.jpg">的金属碰撞声络绎不绝。丹西充分发挥先手強攻之利，先下手为強，抢在对手之前发起暴风骤雨般的进攻。每一刀都硬生生砍⼊如山如墙的锯影之中，刀头恰中金锯刃口，封死对手的后招变化，令伊森无从施展绝技。

　　丹西手里的长刀乃普通兵刃，而伊森手里的金锯却是神兵宝刃，每次相<img src="in/jiao.jpg">，刀刃都被削去一片，似朵朵梨花，飞溅出战圈。

　　尽管手里的刀变成了一<img src="in/gen.jpg">铁<img src="in/gun.jpg">，丹西却没有任何不适，他的武器本来就是乌龙<img src="in/gun.jpg">，作为抡<img src="in/gun.jpg">的出⾝，对此反更加趁手。

　　恐怕伊森也没有想到丹西会攻得这么狠、劈得这么狂。丹西手里的武器从长刀变成了铁<img src="in/gun.jpg">，又从铁<img src="in/gun.jpg">越变越短，有渐渐成空手的趋势，即便如此，他也绝不放弃进攻的主动权。

　　当丹西手里的铁<img src="in/gun.jpg">只剩手电筒长短的一小截时，伊森⾝后的援军终于杀至近前！

　　古斯和塔科提剑、罗格擎斧，飞⾝扑了向伊森！

　　其他的卫兵揷不进手，就围在外圈，寻找机会放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