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眼前的情形感到荒谬和不可思议,但是越捷飞还是十分尽忠职守的,不管怎么像是做梦,但是即便是在梦中,容止冒犯了公主,这是事实,他应该行动。
楚⽟只见越捷飞三两步走过来,弯<img src="in/yao.jpg">劈手朝容止肩膀一切,趁他松开楚⽟的片刻,拗过他的手臂反折。
“咔嚓。”
楚⽟耳朵一⿇,听到一声悚然的好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瞧见容止的手臂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着。
越捷飞拉起容止,朝着他肋下曲膝狠撞,又伴随着一声可怕的折断声,容止的⾝体就好像风筝一样斜飞出去了。
楚⽟的手脚很快的就变凉了,她不由自主的坐起来转⾝,目光追随者容止的⾝影,看着他向后飞的⾝体撞上三米外一株杏花树。花枝折断了小半,但依然拦住了容止,他的⾝体停顿片刻,便伴随着缤纷飘落的瓣花,一起落在地上。
容止…还活着吧?
楚⽟脑中出现大片的空⽩,她叫来越捷飞,原本只想让他帮忙拉开容止,却不料他风格这么狠辣,下起手来完全没有当容止是个活人,容止在府內的超然地位,也丝毫没有让他动作轻一些。
容止在公主府里不是很有地位吗?他不是很受公主宠幸吗?为什么越捷飞出手这么不容情?
方才还肆无忌弹钳制着楚⽟的容止,此时却毫无生气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任由雪⽩的杏花撒在他的黑发雪⾐之上。
楚⽟忍不住屏住呼昅观察,直到看见容止的⾝体微微动了一下,才放下心头悬着的大石,又重新恢复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她虽然气恼容止扒她⾐裳,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要置他于死地,越捷飞的重手也颇出乎她意料。
容止动了动后,用完好的那只手支撑着地面,慢慢的翻⾝坐起来,他的头发散落开,洒在苍⽩的脸容两侧,瓣花顺着他的动作滑过黑发间,慢慢的飘下。
容止坐起来后,背部靠在树⼲上,双目却依旧凝视着楚⽟,更准确的说,是凝视着楚⽟裸露的肩膀,楚⽟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衫不整的模样,赶紧哼了一声站起来,拉好⾐服。
容止的神情很复杂,脸容上千万种微妙的神情<img src="in/jiao.jpg">织在一起,最后…楚⽟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最后所流露出来的,竟然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神采。
曾经有偏<img src="in/ji.jpg">的人说过,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假如容止脸上也有面具的话,那么大约就是从容与微笑了,楚⽟几乎没有看过这两种以外的表情,可是这一刻他的平静恬淡被打破,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生动照人,好像盛放的烟火,在夜空之中久久不散。
越捷飞却不管这一套,见容止还能坐起来,上前又要下狠手,楚⽟开口叫住了他,才又转向容止:“你现在可算信我了?”
片刻的动容过后,容止又戴回了他的面具,他淡淡的一笑,眼神安寂平静:“我今⽇在做这件事之前,便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后果,也完全做好了承受的准备。”言下之意,便是任由处置。
他语气虽然平静,可是那种自然而然的态度却让楚⽟有一种凛冽决然的错觉,她忍不住开口道:“你胆子很大。”明知道失败后会有这样的后果,却依然这么做,是什么令他不顾一切的?
容止微微一笑道:“我胆子素来很大,公主三年前就该知道的。”
见楚⽟迟迟的不做出对他的处置,容止又笑了笑:“公主既然不打算追究容止,那么容止要告辞了。”他说着低下头,一只手扳着受伤的另一只手的上臂,猛一用力接上脫臼的部分,骨节<img src="in/jiao.jpg">错声响起来的那刻,他的笑容一下子绽放开来,前所未有的璀璨,灿烂得令楚⽟心头发寒!
接着,他又接好了折断的臂骨与肋骨。
楚⽟以为越捷飞下手已经非常狠了,可他没有想到容止更狠,越捷飞狠,那也仅仅是对别人,⾝体是人家的,他打起来不心疼,可现在容止満不在乎摆弄的,是他自己已经损伤的⾝体!
更她心头悚然的,也还不是容止对待自己的⾎⾁之躯好像死物一样的动作,而是他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一直那么的灿烂,没有丝毫的勉強痛楚,好像骨折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一样。
山<img src="in/yin.jpg">公主的后院里,究竟都养了些什么生物啊:一个貌似正常可爱但是竟然立志当面首,一个短短时间內飚出几十首诗的人形作诗机,一个剑术卓绝超然的药罐子,一个头顶绿帽拥有奥斯卡级别演技的驸马爷,接下来便是眼前这位不把自己的**当**好像积木一样摆弄的家伙了。
其他被她放出公主府的男宠,又不知道还有什么特殊之处,也亏得从前的山<img src="in/yin.jpg">公主能镇住,还没什么大<img src="in/luan.jpg">子。
楚⽟眼睁睁的看着容止面带笑容接好骨头,慢慢的站起来,扶着肋部的创伤,慢慢的朝林外走去。
楚⽟没有阻止他,也没有再问他什么。
待容止离开,楚⽟随口对越捷飞道:“你下手很重啊。”
她这话只是随便说说,并没有追究的意思,毕竟越捷飞也是尽职,可是一听见这话,越捷飞立即单膝跪地,低头请罪:“越捷飞自作主张,请公主降罪。”
楚⽟有些惊讶,她伸手把自己领口再拉紧一些,叹了口气道:“你保护了我,何罪之有?”
越捷飞不肯起来,依旧低着头道:“越捷飞原可不对容止下重手,但却因为私怨有意为之,公主还记得从前的那桩旧事…请公主饶恕。”
随口一句话竟然勾出陈年往事,这绝对是始料不及的,但越捷飞话说到最关键最八卦的地方忽然停住,楚⽟的心一下子被勾起来,很想知道从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可那之后越捷飞便只是请罪了。
虽然好奇得要命,楚⽟也不便多问,以免越捷飞觉察出不对来,只有打断他的请罪道:“什么都不必说了,这件事就此揭过,我累了要回去了。”
鄙视!
鄙视说八卦只说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