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说完他想要说的,楚⽟问出她最关心的事:“那有办法设法夺来那手环?”她说得很慢,每说出一个字,心脏就跟随着跳一下。
容止偏了偏头,凝望着她笑道:“公主以为,我昔⽇没有尝试过么?”
楚⽟恍然的“哦”了一声,看他现在这样,自然是失败了的,否则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然而意外的是,她听见容止道:“我曾经试过,虽然有些艰难,可是我确实曾骗得天如月取下那手环<img src="in/jiao.jpg">给我,可是…”他无奈一笑“我无法像天如月那般用手环施展出那些门道,相反,我才将那手环套上自己手腕,怎么也无法令那手环发出蓝⾊的罩子,也不能做其他功用,过了不一会儿,便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闯⼊我的⾝体,好像针刺,又仿佛火烧,令我全⾝疼痛⿇痹,几乎脫力。”
容止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况,楚⽟心中了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容止那分明是触电的症状,那手环应该也有防范保护机制,限定范围之外的人拿到后,会产生电流电击对方。
如此看来,想要拿到那手环,先必须准备一双绝缘手套。
与容止一番长谈,虽然还不知道具体应该如何拿到手环,但是至少得知了一些注意事项,可以放在今后慢慢的打听,比如手环对使用者有所限制,也许需要指纹验证,以及会放出电流⿇痹意图夺取者。
如此看来,还需要进一步的加深了解,以便徐徐图之,不可<img src="in/cao.jpg">之过急。抢夺手环对她来说,不过是在笼络天如镜失败后的最后手段。假如能够不对立,将是最好不过的。
两人一直<img src="in/jiao.jpg">谈到夜深,分析了种种可能,楚⽟在言语之间透露出少许她对手环的了解,但是容止并没有询问,直到分别时。楚⽟才想起来先前容止说他对三个半人另眼相看,便随口问道:“剩下的那一个半人是谁?”
在他们商讨期间,楚⽟让越捷飞去拿了容止地一套⾐服,此时容止已经是⾐冠整齐,不过因为要谈论手环的事,一直拖到深夜才让他离开。
容止的心思原本还在天如月与手环⾝上,听楚⽟忽然扯回话题,不由一怔,随即露出笑容:“那一个半人公主并不认识。说了也没什么用途。”
楚⽟这么一问,也不过是忽然想起,听容止那么回答。也便不再多想,看容止转过⾝,她也将一手扶着的门关上,回房安睡去了。
缓步走出东上阁的容止却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住所。他⽩⾊地⾝影在西上阁中缓缓绕行,脸容平静,神情深沉,穿过写着“三千繁花剑”的牌匾,穿过院中仿佛被狂风肆<img src="in/nue.jpg">过的草木,他缓缓的走⼊花错的房中。
不一会儿。房中穿出哀叫呻昑声:“你来得正好!阿止。你给我用的是什么药?弄得我全⾝又⿇又痛。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咬一般,全⾝一点气力都没有。这样下去我实在受不了!”
昏暗的室內,花错全⾝绑着厚厚的绷带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绷带下透出深黑⾊的药膏,散发着浓重难闻地味道。
容止立在<img src="in/chuang.jpg">边,不紧不慢的道:“就是这样才能治好你,昔年你不听我的劝阻,去刺杀天如月,落得一⾝伤深⼊筋骨,假如不用狠一些地物药,会留下病<img src="in/gen.jpg">。”
花错噎了一下,有些不甘心:“谁晓得他是那么古怪的?”说完后他又继续哀嚎“好庠好疼啊啊啊,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这该死的药啊?!”
容止无奈的道:“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叫,怎么偏偏就捡着我来地时候叫?”
花错嘿嘿一笑:“当然是专门叫给你听啦,若是没人听着,我叫什么?不是⽩费气力么?”
容止转⾝便走:“內服外敷,外敷的药我治不了你,你尽管叫,等着吧,明儿我让尚药司在煎药汤时多给你加二两⻩连。”
花错立即迭声惨叫:“等等等等等等!阿止!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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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暗地里盘算着谋夺天如镜的手环,但再见到天如镜时,楚⽟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并不是因为她不想要,而是目前<img src="in/gen.jpg">本要不来,再加上他们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达到针锋相对的情况,目前还不着急对付天如镜。
容止昨
,倘若真到了生死相见的时候,天如镜并不是不能对年比天如月生涩太多了。
在皇宮门口遇上天如镜,楚⽟对他微一点头,趁着错⾝而过地机会对他低语:“午后到我家里来。”她也该履行自己该付出地条件了。
怀着平静的心情,楚⽟见到刘子业,他坐在长几前,⾝穿庄重朝服,案上地文书都被他扫落在地,被昨天从市集上买来的小玩意占据着。刘子业一会儿碰碰这个,一会儿碰碰那个,看起来很是兴致<img src="in/bo.jpg"><img src="in/bo.jpg">,见楚⽟来了,他遣退左右拉住楚⽟,道:“阿姐阿姐,昨天真是好玩儿,我们改天再出去微服私访如何?”
楚⽟瞥一眼长几,心中郁闷极了,她虽然没打算教育出来一个旷世明君,可是也没打算养成一个购物狂啊,看刘子业这个模样,显然是对逛街购物此类活动上瘾了。
早知道带他出去竟然是这个结果,她还不如一直关在宮里给他讲故事呢。
楚⽟想了想,劝阻道:“陛下,上次我们出宮,已经很不容易,这件事只怕要慢慢来。”
刘子业一听大是扫兴,忽然他眼睛又是一亮,道:“阿姐,不出宮也可以微服私访,我们在宮里弄一个市集,让宮女太监们装成买卖东西的,这样不就成了?”
楚⽟一听险些背过气去,刘子业这想法太天才了,在皇宮里开市集玩微服私访,亏他想得出来,简直就分明在脸上写着“昏君“两个字,生怕别人不来谋反。
強行庒下打人的冲动,楚⽟耐着<img src="in/xing.jpg">子道:“陛下,微服私访可不仅仅是逛市集而已,您忘了么?我给你说的康熙帝的故事里,那位康熙帝做得更多的,是锄強扶弱除暴安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她的教育方向是不是弄错了?不仅没让刘子业产生进取心,反而<img src="in/ji.jpg">发了他作为一个潜在购物狂的热情。
楚⽟这么一提醒,刘子业也从购物的狂热里暂时清醒过来,他皱起眉道:“可是,昨⽇我们微服私访的时候,并未瞧见有人作恶啊,也没有马贼強盗什么的,要怎么样去除恶呢?”
楚⽟心说在这天子脚下,治安好歹也是有点保证的,倘若这里都有马贼強盗横行,这个皇帝就不用想当了,这里所谓的恶,也就是些豪门的纨绔弟子,然而那些人多半都有些势力背景,别说楚⽟撞不上这些人作恶,就算撞上了,也要先衡量一下是否应该莽撞出手,虽然她背后就是最大的靠山,然而得罪強大的力量并不划算。
沉思之中,楚⽟的面⾊变了几变,最后她牙一咬下了决定,正⾊对刘子业道:“陛下,再过几⽇,我们再出去微服私访,昨⽇我们去的地方太过太平,导致没有人作恶,下回我们换个去处,便能微服私访了!”
安抚下了刘子业,又草草的说了段故事,楚⽟很早便从宮中离去,回府之际才恰恰是正午时分,她一回府,便立即传召容止桓远柳⾊墨香,连同正在养伤的花错,排除年纪太小的流桑,召开第二届面首大会。
众人围坐一圈,唯独花错远远的在圈外,花错全⾝包得好像木乃伊一般,只露一张脸在外面,他躺在一张软榻上被抬来,⾝上药味很是浓重,因此只是在远处听着,并不靠近大家。
“花错是习武之人,耳力比寻常人好上不少,公主不必担忧,他听得到。”容止轻描淡写的道。
楚⽟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几张各有特⾊,但是都同样出众美貌的脸容:“叫你们来,是有事要吩咐你们去做。”
伸出一只手指,楚⽟提出论题:“我一个人才智有限,希望大家群策群力,共同帮我想…怎么样善意的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