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弃与猪⾁強沿街打听,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得城南的陆府,却见雕梁画栋,朱户金钉,一带绝⾼的⽩墙,也不知有多长多大,只是如今屋瓦鳞鳞,大门却紧紧闭着。
瞧好地方,两人又向闹市行去,猪⾁強见到任天弃的头不停的在街上转来转去,似乎在想法子弄钱,心中真是大是为难,这个赌打下来,要是老大跪着给武琼儿磕头喊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自己当然是难受,但要是那美滴滴,娇嫰嫰的武琼儿亲了老大,那更是不忍目暏。
不觉走到了一条街上,任天弃还是没有想出主意来,却听见猪⾁強狠狠的“呸”了一下,回过头来问道:“猪⾁強,你怎么啦。”
猪⾁強向前一指道:“老大,这算卦的地方和吴骗子那里还真像。”
任天弃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见到前面有个卦馆,外面扯着个“瞎子算命,铁口金牙,命理尽知”的招牌,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生意倒比那吴神仙还好些。
任天弃也骂了一句“妈拉个巴子”就要走过去,忽然想到一事,一拍手道:“有了,这银子可得来全不费工夫。”
猪⾁強对他是<img src="in/shu.jpg">知的,连忙道:“老大,想到主意了,快说给我听听。”
任天弃笑嘻嘻的道:“这些瞎子骗人的多,咱们去瞧瞧他是真瞎还是假瞎,要是假瞎么…”
猪⾁強这次倒不蠢,也一拍手道:“对啊,他要是假瞎的话,咱们要威胁他要砸他的饭碗,他还不乖乖的送上银子来。”
任天弃笑着点头,拉着猪⾁強就走了进去,里面果然是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瞎子坐在正中桌案之后,前面站着些男男女女,也不知道那些是他暗中安揷的自己人。
不知怎样才能试出这瞎子是真是假,任天弃眼眸一转,对着猪⾁強嘀咕了一阵,猪⾁強点点头,弄蓬松了自己的头发,然后两眼发直,嘴巴大张,叫了起来“我要当神仙,我要当神仙,我要飞,要飞。”
他这么一叫,屋里所有的人都瞧了过来,任天弃就拖着他过去,大声道:“老神仙,我这哥哥前两天忽然得了失心疯,你快给瞧瞧,他是不是中琊了。”说着就将猪⾁強拉到那瞎道士跟前。
屋里之人见到猪⾁強这个疯子又⾼又壮,都有些惊骇的避在一旁,猪⾁強却一把抓住那瞎道士的胡须道:“哈,瞎子神仙,神仙也有瞎子,好玩,好玩。”
那瞎道士大吃一惊,连忙后退,但猪⾁強有任务在⾝,那里肯让他逃脫,一步赶上去,将他扑在自己的⾝下,一边叫道:“瞎神仙,我要和瞎神仙玩儿。”一边不停翻开他的眼睛瞧,但结果却是大失所望,此人眼中无黑,倒真是个瞎子。
任天弃也站在旁边,见到猪⾁強递给自己的眼⾊,心中也是黯然,但此地不可久留,便拉起他道:“哥哥,瞎神仙不好玩儿,咱们出去找没瞎的神仙,好不好。”
猪⾁強自然借机下台,拍着手道:“好啊,好啊,去瞧没瞎的神仙去。”
那瞎道士被人扶起,一脸的恼怒道:“快走,快走,要不我叫官府了。”
任天弃连忙道:“是是,我马上走,我马上走,对不住。”
正向外走,却听里面那瞎道士道:“今天真晦气,平⽩闯进个疯子来。”又听见一人道:“张铁口,你⾐服脏了,要不要我让尊夫人送件⼲净的来。”那瞎道士道:“不用,不用,你帮我拍拍就好。”
两人到了门外,猪⾁強道:“老大,看来只有想别的法子了。”
他说着这话,却见任天弃在低头思索着什么,不由道:“老大,你在想什么?”
任天弃道:“猪⾁強,你刚才听见没有,这瞎道士有老婆。”
猪⾁強道:“老大,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合州城的何半仙还有两个老婆哩。”
任天弃又道:“这叫张铁口的生意瞧来不错,家里应该有不少钱了。”
猪⾁強道:“那当然,老大,你不是想去抢这瞎子罢。”
任天弃在他的头上一敲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做这么愚蠢的事了,能用脑子当然用脑子啦,何况咱们就是去抢,也未必能从他家搜出多少现银来。”
猪⾁強道:“老大,那咱们怎么办?”
任天弃这时已经有了主意,凑在猪⾁強耳朵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听得猪⾁強是哈哈大笑,连连点头。
眼瞧着到了午时,任天弃与猪⾁強两人先回到了客栈和武琼儿一起用膳,那武琼儿已料定两人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內弄到银子,脸上満是嘲笑之⾊,任天弃也不理她,吃过饭,与猪⾁強还回房间躺了一阵,这才出去。
出了客栈,两人先去打听好那张铁口的住宅,将周围的地形察看了一遍,见到时间差不多了,去兵器铺买了一柄<img src="in/yao.jpg">刀,便又到了那张铁口的卦馆。
已经到了⻩昏时分,张铁口的卦馆已经没有了什么生意,此时正在摸索着收拾案桌上的东西,他对回家的路<img src="in/shu.jpg">悉得很,因此平时也没有专门雇人领路。
任天弃与猪⾁強走了进去,彼此递了个眼⾊,便变了嗓门,猪⾁強先道:“喂,你就是那个算命<img src="in/ting.jpg">准的张铁口么,我家公子请你去一躺。”
张铁口听这声音颇是托大,很像是那些豪贵之家的奴仆,不敢得罪,当下小心翼翼的道:“不知贵公子是那一位?”
任天弃耝着声音大声道:“我家公子的姓名也是你问得的,少啰嗦,公子爷说了,事成之后会给你十两银子作为酬谢,你去是不去,不去我找别人。”
问卦之人不留姓名是常有之事,张铁口也不见疑,这十两银子的卦金可不能不赚,忙道:“是是,小道不问就是,敢问尊府又在何处?”
任天弃道:“我叫你别啰嗦就别啰嗦了,跟我们走便是,晚饭我们公子会请你吃的,妈的,今天厨房的东西倒不少。”
那张铁口果然不再多问,他⾝无长物,也不怕人抢劫,当下站起⾝来,摸索着关上卦馆的大门,向外面一个卖油饼的妇人<img src="in/jiao.jpg">代了一声,要她告诉家里人,自己外出算卦,晚饭就不回去吃了。
任天弃牵着张铁口探路的竹<img src="in/gun.jpg">,把他引进了一辆轿子里,向北而行,就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山坡,然后支走了轿夫。
那张铁口感觉到脸上凉风习习,似乎在一处旷野之中,觉得不对,有些惊慌起来,道:“两位大爷,这里是何处,你们公子又在那里。”
任天弃这时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那来的什么公子,強盗倒有两个。”
张铁口一听说居然是两个強盗,骇得连忙跪了下来道:“两位爷,小的是个瞎子,实在没办法了,才以算命为生,⾝上实在没什么钱啊。”说着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三两碎银来道:“今天小的只收了这么多卦金,全部奉上,绝不敢留。”
任天弃也不客气,将那三两银子放⼊自己的怀里,道:“张老先生,实不相瞒,我们两兄弟做強盗好几年,但都没做什么大买卖,思来想去,还是缺少一名带头的大哥,一时久仰你的大名,因此要请你来做一做。”
张铁口更是骇得浑⾝发抖,连忙道:“我只是一个瞎子,平时算命也不过有些机巧,那能有这个福份做两位的大哥,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任天弃恶声恶气的道:“好,你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两兄弟的声音也被你听<img src="in/shu.jpg">了,咱们做事是从来不留后患的,现在就把你来个一刀两段,然后沉进西湖里去见西施。”
一边说着,一边对猪⾁強道:“兄弟,动手。”
猪⾁強立刻大声的回答了一声是,把才买的那柄刀在他脸上刮了刮。
张铁口感觉脸上寒气刺骨,此时保命要紧,急声道:“别忙,别忙,我做这个大哥,做这个大哥便是。”
任天弃见他答应,哈哈大笑,将他扶了起来,道:“这还差不多,大哥,其实杀人放火的事就<img src="in/jiao.jpg">给咱们兄弟去做,你只需要在后面坐镇,⾼声叫‘千万别出声,什么也不许问,谁要是说话我就杀了谁,把家里的银子全部拿出来放在地上,然后进屋去。’就行了,等事成之后,咱们兄弟绝对亏待不了你。”
那张铁口如今是“留得青山在,免得无柴烧。”満口子的答应道:“好好,就这两句话么,我记住了,不会有错。”
任天弃瞧着天⾊已经黑沉下来,便与猪⾁強架着他向城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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