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一阵,蛛儿歌停舞罢,向⽟帝与王⺟裣衽一福,告了辞,带着一众仙女,又向王⺟宮飘然而去,自始自终,再没有朝任天弃这方向瞧上一眼,任天弃顿时一阵酸痛,要是刚才蛛儿从眼神中认出了自己,那她如此冷漠,看来的确是瞧不起自己啊。
酸痛了一阵,任天弃又暗自咬牙,默默的捏起了拳头,其他的事对他来说,现在都不重要了,要紧的是查到⺟亲的下落,这个天庭,绝不能让她再呆下去了。
此刻任天弃已经将目光落在了那文曲星君的⾝上,却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空樽,而一名天役站在旁边,一坛千年以下的天仙酒早就被他与其他几名星君喝完了,心中暗忖:“也不知这个文曲星君还记不记得过去的事,对我这个兄弟卖不卖帐,不过要打听娘的消息,也只有落在他的⾝上了。”
正在思索,这讨魔大会已经结束,众仙先请⽟帝与王⺟离座,然后纷纷离去,任天弃等监事与一众天役就留下来收拾残宴。
等到众仙一走,那些天役就是一哄而上,剩下的那些仙果仙食自然是不敢动的,就将众仙家吃剩下的那些<img src="in/jiao.jpg">梨之核、火枣之核呑⼊了腹中,争得最厉害的自然就是那酒樽中的余沥,那马公公一边叱喝,一边将⽟帝王⺟及三清佛祖留下的酒樽放⼊嘴中伸⾆砸昅,倒没有天役敢来和他争。
任天弃瞧着那马公公拿起王⺟娘娘喝过的酒樽,微闭着眼睛好生闻了一阵,然后才慢慢伸⾆品砸,那模样甚是陶醉,跟着便见他将那酒樽放⼊了自己宽大的袖袍里,想是要拿回去好好意<img src="in/yin2.jpg">一番,也是暗笑这马公公鸟死心不死,要是知道王⺟娘娘是个那般的怪物,实不知又有什么反应。
他走了过去。在马公公的肩上一拍,道:“公公,你刚才往袖子里放的是什么?”
那马公公骇了一跳,回过头来,见到是他,期期艾艾的道:“没…没什么啊。”
任天弃低声在他耳旁道:“那玩意儿好像是王⺟娘娘喝过的,有没有<img src="in/chun2.jpg">印啊,不过要是让⽟帝知道了,恐怕有些不妥罢。”
马公公一阵惊慌,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天弃,这事你可别声张,⽟帝责怪下来,咱家可吃罪不起。”一边说着,一边就想将那酒樽重新拿出来。
任天弃按住他的手道:“公公,你这是⼲什么,实不相瞒,小人在凡间的时候最爱弄这些,那些姐小夫人们的肚兜亵<img src="in/ku.jpg">小人的<img src="in/chuang.jpg">头也不知道堆了多少。公公若是喜<img src="in/huan.jpg">这酒樽,只管拿去便是。”
那马公公没想到这小子与自己倒是志同道合,⼲⼲的一笑,道:“咱家果然没瞧错人。你小子真是乖巧得紧,好好,有什么好事,咱们今后一定多多的照顾你一些。”
任天弃眼珠子一转,道:“公公,小人现在就有一事相求?”
马公公道:“什么事,只要咱家方便,给你办了就是?”
任天弃知道这马公公此时有把柄落在自己手中,说话自然肯切,便笑道:“方便。方便,小人想求公公帮我见着一位神仙。”
马公公道:“哦,你想见那一位神仙?”
任天弃道:“就是文曲星君,我有一位表兄,十六岁进京应试,到现在七十六岁了还没有进榜,我上天之时,他哭着求我一定要找到文曲星君,向他问询⾼中之法。这事我可得给他办了。”
马公公微微皱了皱眉道:“文曲星君不是什么大人物,要见他倒也不难,不过你只是一名酒监,是不能离开瑶池的,这事就难了。”
任天弃在马公公手里又塞进一物,道:“小人知道马公公在天庭上面子大得紧,办法多得紧,这点小事,难道还能难住公公你老人家么?”
马公公向手心里一瞧,却见是和上次一样的⾚⾊宝珠,心中也是一动,暗道:“这小子知道我偷了王⺟娘娘饮过的酒樽,要是声张起来,那可是了不得的大罪,罢罢,只要咱家不说,他就是去见见文曲星君也是不妨。况且还有这宝珠可得。”
当下点点头道:“任天弃,你那个表兄的确可怜,好罢,咱家就帮帮你们。”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来,道:“你且去东边的文曲仙馆,拿着这令牌,守护的天兵自然会放你进去,见到了那文曲星君,将你表兄的事说给他听,这文曲星君为人一向好说话,与咱家也有些点头之<img src="in/jiao.jpg">,随梗朱个梦给你那个表兄,他自然就可以妙笔生花,⾼中魁首啦,不过你要快去快回,否则咱家可不好<img src="in/jiao.jpg">差。”
任天弃心中大喜,接过那令牌,仔细打听清楚那文曲仙馆的位置,再不多说,驾着遁光,就向东而去,他此时元婴已成,遁光之速又提⾼了一倍不止,那马公公瞧着他的去势,实不在自己平素所见的那些元帅、星君之下,一时也是大吃一惊,嘀咕不噤。
且说任天弃一路向东,见到了无数的仙殿仙馆,也不逗留,按着马公公所说,到了东边的文曲仙馆,却见馆外果然站着一队手持神<img src="in/qiang.jpg">的天兵。
见到有人落在仙馆外,那些天兵顿时围了过来,喝叱道:“来者是谁,敢闯文曲仙馆?”
任天弃一扬手中的⽩⽟令牌道:“我是石麟宮的小仙,前来求见文曲星君。”
那些天兵认得这令牌果然是石麟宮之物,便有一名天兵前馆內通禀,过了一会儿便出来道:“星君让你进去。”
任天弃便走进馆中,却见是一座大宅,里面种満了仙竹仙花,甚是清雅。一名仙僮见到他进来,引着⼊了一间偏厅,那⾝穿官袍的文曲星君手里捧着一本仙书正在翻阅。
任天弃一进屋,那文曲星君就抬起头来,见到是他“哎呀”一声,将书一扔,就过来抱住了他道:“任兄弟,怎么你也上来了?”
任天弃见他果然还没有忘记前情,心中一阵欣慰,笑道:“我是叫你李大哥呢,还是叫你文曲大哥。”
文曲星君拉他坐下,也笑道:“李⽩是我历劫之名,你还是叫我文曲大哥罢,任兄弟,想不到你这么快就会上来,不知是谁举荐的,⽟帝可封了你官职。?”
任天弃闻言,长叹一声,便将自己上天来的一切说了一遍。
文曲星君也没想到他会被安排做一名瑶池的酒监,不由大是为他报屈,又叹自己在天庭位卑言轻,否则一定向⽟帝保荐,让他怎么也要做一名天庭里的小官。
任天弃摇了头摇,沉声道:“文曲大哥,做不做官,我已经不放在心上,这次来,我实在是想给你打听一件事,也要请你如实告之。”
文曲星君听他说得凝重,道:“任兄弟,你只管说罢,只要为兄知道的,一定全数相告。
任天弃道:“文曲大哥,我的⾝世你是知道的了,那我想问你,过去我娘不是瑶池仙子么,现在怎么换了…换成了蛛儿,我娘又到那里去了?”
听到任天弃问到此事,文曲星君脸⾊也是一黯,有些犹豫的道:“这…这…”任天弃忽然离座,向他深深一揖道:“文曲大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了罢。”
文曲星君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任兄弟,你且坐下,我都告诉你便是。”
任天弃立刻落座道:“文曲大哥,你快说啊。”
文曲星君道:“这事还要从嫦娥仙子说起,过去在瑶池领舞的,本来一直是嫦娥仙子,可是自从她被天蓬元帅戏调之后,就于广寒宮幽闭不出,⽟帝也无可奈何,只有下旨另寻仙子接替,后来便有一名仙子当选,因她是瑶池里的一朵⽟莲幻化而成,就被诰封为瑶池仙子,也就是你娘…”
任天弃此时才知道自己的⺟亲原来是一名花仙,忙道:“后来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娘在无虚华会上认识了我爹,一见钟情,然后私逃下凡,生下了我,可是我娘后来被九耀星君那恶贼带上天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文曲大哥,你快给我说说。”
文曲星君道:“那九耀星君与我虽属同僚,但我向来不齿他的恶行,当年他在天庭垂涎你⺟亲的美⾊,但你⺟亲对从来不假言辞,他就一直怀恨在心,等到你⽗⺟下凡被王⺟娘娘发现要抓他们回来,这九耀星君就主动请缨,与太⽩金星一起到凡间捉拿你⽗⺟,结果你⺟亲以魂飞魄散相挟,才留得你与你⽗亲一条命,谁知那九耀星君竟会挖了你⽗亲的双眼,对你不仅施了恶面咒,还将你放在最低<img src="in/jian.jpg">肮脏的<img src="in/ji3.jpg">院门口,实在可恶之极…”
任天弃默默的捏紧拳头,咬着牙道:“九耀星君之仇,我是非报不可的,文曲大哥,后来呢,我娘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