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双剑的剑光即将相遇时,突然又一道剑气从洛战⾐⾝后亮起。这一剑却如鬼魅般森寒飘忽,并且直向洛战⾐袭去。洛战⾐只觉背脊一寒,已感到那股剑芒之锋锐。他顾不得<img src="in/ying.jpg">击海⽇楼主,⾝形迅疾地侧飘五尺,于是,那股突袭的剑芒一剑刺空。但剑势竟无一丝竭意,反而以更迅捷的速度,更锐利无匹的气势直接袭向海⽇楼主,那一剑直指眉心。
満天⾎花一闪而逝,海⽇楼主瞠然而立,她的额心赫然揷上了一把长剑,⾎沿着剑⾝滴落,她的蓝发一下子变得枯萎不堪。
花散天下无着处,眉心一点尽颜⾊。
蒙面黑⾐人目光冷冽得惊人:“你去吧!”猛地撤回长剑,带起一股⾎泉噴涌。而他却看也不看洛战⾐,再拣起泪⾎剑,转⾝便向峰下奔去。
洛战⾐稍一怔神,便大喝道:“叶隐之,你走不了的。”他腾起⾝形便要去追。但这时旁侧却又闪出一道怒火惊雷般的刀光,刀锋过势竟宛如一道霹雳突然划破天际,再轰然掀开了夕⽇之光。
截住洛战⾐人,是展厉风。
洛战⾐丝毫没被他的声势所惊,不慌不忙地飘退了几步,却正好避开了那一刀的锋锐,然后幻星刃一振,扬起一片星光洒向展厉风。几乎在同时,旭若儿跃上了顶峰,首先⼊目的便是她⺟亲海⽇楼主瞠目不倒的⾝体,以及那洒落一地的⾎花“娘!”她悲呼一声,扑了过去。
展厉风一边闪避洛战⾐的剑,一边大喊:“旭姑娘,是洛战⾐杀了你⺟亲,千万不能放过他!”
旭若儿猛地转头,愤恨不已地看着洛战⾐:“你这个刽子手,我不会让⺟亲⽩死,你会后悔的!”
洛战⾐知道解释也是徒劳,同时他也明⽩了,展厉风<img src="in/gen.jpg">本与叶隐之是一伙的。他为自己指路并非是想帮助自己,而是想利用自己去对付海⽇楼主。叶隐之便可衬两虎相争时一举击杀海⽇楼主,抢走泪⾎剑,同时再嫁祸给他,简直是一举多得。
但这一切旭若儿并不知道,她只看见⺟亲额上的剑伤,所以此时她的心中已把洛战⾐当成了杀⺟仇人,自然出手绝不留情。但洛战⾐的心思却在叶隐之⾝上,他迅速地收剑后退,向峰下追去。
山下的火飞一见海⽇楼主和洛战⾐走了,连旭若儿都随后追了出去。于是,他也不管铁兵和关山歌,一个人就向峰顶攀去。海⽇楼主一个人就很不好对付了,再加一个旭若儿,怎么得了?所以他要赶去支援洛战⾐。
铁兵和关山歌本来也要追上去,却被珠玛拦下了:“怎么,你们想以多胜少吗?”
关山歌一心要去找海⽇楼主报仇,这时见珠玛拦住自己,神情愈加暴躁和愤怒:“你滚开!我要亲手杀了那老妖婆!”
珠玛脸⾊一变:“你敢骂我师傅?”她右手缓慢下垂,刚要有所动作…
突然“哗啦啦”几声,一个人影从⽔池中飞⾝上岸,带起了⽔花飞溅。他人还没落地,右袖便已卷向珠玛,珠玛只觉右拳一阵巨痛,不由自主地就松开了,一堆蓝⾊的粉末散在地上。珠玛吃惊地看着来人:“昑霞生,你⼲什么?”
昑霞生微笑地看着她:“我当然是在阻止你出手!因为我知道,只要你的动魂雾一散,必然又会有人堕⼊魔境!”
旁边的铁兵也大是意外:“昑霞生,怎么你不是海⽇楼的人?”
昑霞生哈哈大笑:“谁说我不是海⽇楼的人?谁说我是海⽇楼的人?铁兵,我问你,火飞和洛战⾐呢?”
铁兵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去峰顶了!”
“谢了!”昑霞生也不多说,就向峰顶而去,他的歌声遥遥传来:“醉里且贪<img src="in/huan.jpg">笑,要愁哪得功夫?最近始觉古人书,信得全无是处。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
珠玛却有些心慌意<img src="in/luan.jpg">,不仅是因为昑霞生近似背叛的行为,而是他怎么会从“火神之舞”进⼊这里?昑霞生进海⽇楼还不到两年,他的任务就是把守海⽇楼的⼊口,今天却…
关山歌突然指着⽔面:“那是什么?”
原本清澈⼲净的池⽔现在却涌出一股股的红⾊,而且随着红颜⾊的加深,一个人的⾝体也逐渐地显现出来,越来越清晰了。于是,珠玛惊叫了起来…
去追洛战⾐的火飞却把所有人都追丢了,他自己又不认得路,只得走哪儿是哪儿。前面是一个陡坡,他一跃而上,谁想,他刚跃上坡顶,一个黑⾐蒙面人便已<img src="in/ying.jpg">面奔来。叶隐之一见火飞,也很意外,但他毫不犹豫地一剑刺向犹在半空中的火飞,红光闪烁,眼看那剑就要贯<img src="in/xiong.jpg">而过…
生死一瞬间,一个人影间不容发地从坡下飞掠过来,一下子撞开了火飞。叶隐之目光一动,似乎有些意外,但泪⾎剑却从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斜刺过去,一下子就从那人肋下穿⾝而过…
叶隐之毫不耽搁地子套泪⾎剑,转头便走。这个人似乎总是来去匆匆!
火飞从坡下爬起,等反应过来才扑向那倒在⾎泊中的人,他忙将他翻过⾝,却忍不住惊喊了一声:“昑霞生,怎么是你?你为什么…”
⾎从昑霞生的嘴角溢出来,他无力地睁开眼睛,但看着火飞的眼神中却有丝欣慰,:“你没事…就好…小飞…其实,我很早便…认识你了…那时你才几岁大…我常抱着你…时间过得好快…小飞,告诉他,我…已完成了任务…”
火飞再没想到自己一直很讨厌的人竟是真正的朋友,甚至在危机关头以⾝替自己挡住了致命的一剑!心中竟涌起要大哭三声的感觉:“我这就带你去治伤!”他用力抹去眼泪,抱起昑霞生…
“不!不用了!那剑…已穿过我的…心肺…火飞,听我说…你记住了…无论他做错了什么…都是为了你…他真的没办法…谁让他活在那个环境里…你千万要原谅他…”说到这儿,昑霞生猛地噴出一大口鲜⾎,⾝体颤了下,头便缓缓地低垂下去,但却留下了太多的疑问。
“昑霞生!昑霞生!不要!你快醒过来!”火飞悲痛之极地摇着他的⾝体!但人已逝去,又如何再来安慰这冲动而又热情的少年?
“昑霞生!”火飞大吼一声,伏在他的⾝上。在这一刻,他好恨自己!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闯祸,可是他闯下的祸事又为何总要他人去承担?小猴死了,昑霞生死了,却都是为自己死的!他们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火飞的命?这让火飞情何以堪?
天呀!我火飞只是<img src="in/jian.jpg">命一条,真的不值呀!
“小飞!”一支修长有力又非常温暖的手按在了火飞肩上。
火飞泪眼模糊地抬头:“星主,我…是我…我的错…”
洛战⾐温声说:“我都知道了!”
醉里且贪<img src="in/huan.jpg">笑,要愁哪得功夫?
最近始觉古人书,信得全无是处。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
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歌声似还回<img src="in/dang.jpg">在耳边,但人却与青山绿⽔为伴了。那个潇洒若狂的昑霞生,那个似敌似友的昑霞生,他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