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地行至裴沙东宮一处偏僻的侧门处停下,车上的人没有理会一旁侍者的掺扶,快步走进东宮內,一路上没有任何人阻拦,直至行至书房门口,推开门不意外地看到有人在那里等着他。
来人用他那冷淡的嗓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句话的人作出一种受伤的表情,说道:“啊…,皇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冷淡啊,我可是得知你今天回来的消息后,一直从早上等到现在啊,你这么说也太无情了吧。”
“别一到我这里就嬉⽪笑脸的,你在外面什么样,以后来我这里还是什么样,对了,先生呢?”丝毫不被某人的话语感动,依旧冷淡地说道。
“哦,炎栎啊,他本来是想要等你的,可是被我和僮儿一起劝回去休息了,他可不像我一样可以熬夜,”说完后略微有些不満,小声地嘀咕道:“我也就在皇兄你和炎栎面前这个样子罢了,在外面摆出那副样子本来就够累的了,到你们这里我还装什么。”
男子听到这句话后,表情不噤有些放松下来,略有疲惫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说道:“好了,人也见着了,那就赶快回去休息吧。”
没想到等了半天就这样一句话给打发了,不満地撇撇嘴,说道:“皇兄,你也太无情了吧,枉费我这段时间替你瞒天过海,还要打发那些想抓住你把柄的人,连话都没说上几句,这么快你要赶我走?”
有些头痛地<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rou2.jpg">额际,问道:“你不早就得到消息了,这次去弄壤我还有什么好瞒你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觉得距离有些远,又把椅子挪近了一点儿,凑到眼前问道:“你这次见到明若岚,他难道没有怀疑你的⾝份吗?毕竟传言与见到本人后差距很大。”
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自己很表里如一吗?”
像是被对方的话语所打败,终于受不了地开口说道:“我的皇兄,我的太子殿下,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呛人,你知不知道当炎栎得知你顶替我去弄壤时,这段⽇子我被他整得有多惨,原以为出门一趟,<img src="in/xing.jpg">格可以变一点儿,没想到还是老样子,看来你这一路上也没遇见过什么有趣的事。”
男子,不,应该说是裴沙太子…裴峦,神⾊突然一顿,说道:“不,遇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对了,你曾经去过明昊,你觉得明若岚的⾝边会有什么特别的人存在吗?”
心中不清楚皇兄为何要这样问,但裴毓还是回答道:“这个倒是没有,他到现在还没有立妃,而且也向来很少与人有亲密的接触,大多是逢场作戏居多,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吗?”裴峦低声说道:“你让在明昊的眼线好好去查查,在弄壤一直跟在明若岚⾝边男子的⾝份。”
虽然不清楚为何要这样做,但还是答应道:“我马上就派人去查,皇兄一路劳累,也请早些歇息吧。”
裴峦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直到书房中只剩他一人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自语道:“明若岚,你我是同一种人,能让你所重视的人,想必也会让我觉得有趣吧…”
当我们离开弄壤时,已不像来时那样急于赶路了,打发一些人先回京城报信,免得⽗皇与舅舅担心,,当然也把我们在弄壤所买的礼物捎了回去,礼多人不怪,这句至理名言总是不会错的吧。
当明若岚在回程的路上得知是云儿告诉我一切时,他不由地将我搂得更紧,在我耳边说道:“你早就感觉到了吧。”
“什么?”我故作不解地回道。
明若岚看我半晌,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这样静静地搂着我,说道:“就这样就好,什么都不必知道,就这样狡猾下去最好…”我听后沉默不语,其实我又何尝不明⽩云儿的心思,只是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真的很自私呢,只是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会有开解的一天。
明若岚将脸埋进我长发中,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没关系,我卑鄙,你自私,这所犯下的错,我们一起承担。”
我听后笑了,回道:“才不,我还我的,你还你的,我们各不相⼲。”
明若岚没有回话,只是恨恨地拽了拽我的头发,见我吃疼,方才露出満意的笑容。
在回程的路上十分平静,我原以为或多或少总会有些路见不平之事,好让我拔刀相助的,怎么一路上会这样平静呢?难道明昊治理地太好了?可那些还呆在刑部大牢里的员官们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明若岚在得知我的想法后,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难道忘了,我这次出来的名义是什么了?名义上是往南边走,可是我这次轻装简骑,谁知道会突然出现在哪里,除非已确切得知我回京的消息,否则那些员官们这段时间是不会松懈下来的。”
原来如此,他的名声在外面已经响到了这种程度了吗?真是令人佩服。
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明若岚便带着我一路上不慌不忙地游玩了起来,还尝遍各种美食,只有这点我是最満意的了,也害的明若岚一直在说什么我比以前捏起来手感更好之类的胡话。
正在我们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烟儿却告诉我一个消息:大公主明若绯要大婚了,⽗皇希望我们能尽快赶回去。
没想到我们出门一趟,却连妹妹都要嫁人了,好奇地问道:“驸马是谁?”
烟儿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奇怪地说道:“原东宮侍郞张嗣,但现在已升至御史大夫了。”
什么?是他?
明若岚也在一旁,听后便问道:“张嗣?”
我扭过头去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在宮变那天见过他而已。”明若岚淡淡地说道。
宮变?一想到这些,我便会想到那夜在那平静的面容下,所隐蔵的狂疯,他要成为绯儿的夫君了吗?为什么他会与绯儿…
“他们是⽗皇赐婚的吗?”我问道。
“是,但这也是经大公主同意的。”烟儿回道。
“这是件喜事,那么我们可要尽早赶回去了。”明若岚说道。
“嗯,我们的确该回去了。”我也想回去去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