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云皱着眉头听完礼部尚书的话,礼部尚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帝王的脸⾊,当看到帝王的眉头越皱越紧时,心中不得不哀叹,老命休矣。
果然,当明世云最终将目光看向他时,因为差点被那目光庒迫地窒息,礼部尚书只有大着胆子先开口说话,反正早死早超生“陛下,您看这件事要不我们就回绝了吧…”
“回绝?怎么回绝?真想要回绝你不在他们一开始提出时回绝,他们现在连一切都准备好了,这时候你要朕回绝,是想让世人说明昊骄傲蛮横,不懂礼节吗?”明世云此时恨不得将手中的奏折甩到礼部尚书的脑袋上,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这个、这个…”
礼部尚书也知道此时触怒了帝王不是件好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自己也没有想到前几天裴沙的使节不过是随口那么一提,还以为只是礼节上的说词,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內,他们就连正式的文书都准备好了,由于打个措手不及,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皇帝突然间知道这件事自然会龙颜不悦,而自己也只能站在这里挨骂。
明世云觉得自己也在找人撒气,不耐烦地让礼部尚书退下,心下却在暗暗冷笑:“早就知道裴沙太子不是易于之辈,没想到他刚刚控制了局势,便来了这招,自己对希儿的疼爱天下皆知,又怎会轻易让他去裴沙那么远的地方?实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吗?真是有意思!”
尽管⽗皇还没有作出最后的答复,但这件事却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在这个时代,一国君主登基邀请另一国的太子前去观礼是一件大事,毕竟按照惯例派去一名王爷已经是极限了,更无论是一国太子,裴沙新皇登基后这是不是意味着,两国之前那僵持的局面宣告结束。
我悠闲地呆在东宮里听着烟儿告诉我最新的小道消息,一点儿都没有紧张感,反正⽗皇那里到现在还没有松口,就是真的要去,我也无所谓,只怕明若岚到时会不⼲,毕竟才清闲下来不久,而这次他恐怕是没有空闲陪着我去的,如果我和明若兰两个人去也太扎眼了些,只是裴沙怎么会想起让我去参加什么登基大典了呢?是示好吗?
明世云在下朝后头痛得厉害,要不是一旁的柳言希一直在使眼⾊,他恐怕真地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将那些七嘴八⾆的大臣们一并给赶出殿外,自己只不过是还没有考虑好是否让希儿出使裴沙,这帮大臣们就一个接着一个得跳出来,嘴里说什么大道理的都有,总之就是一句话,不能让明昊失礼与人,同意太子出使裴沙。
看来自己对希儿的疼爱已经让许多人在暗中眼红了,一帮不知死活的东西!
先遂你们的愿让希儿离开,在接下来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等到柳言希再见到明世云时,帝王又恢复了往⽇的神情,仿佛刚刚那个在大殿之上眼睛里冷得都快把人冻冰的人是另一个人似的,看来不用自己说,他已经有所决断了。
“舍得放人走了?”柳言希笑问道。
“先堵住那些人的嘴再说,这朝堂,怎么就没有清静的时候呢?”明世云叹气道。
柳言希闻言,心下一惊,明⽩他想做什么,但也无法阻止,这就是官场上一直以来重复的情景,人总是贪婪的,即便给予的再多,也有不知⾜的时候,只有一次又一次地以⾎腥来制止他们的贪婪。
“不过,现在朝堂上有五殿下在,你也可以省去不少力气了,相信他这次下手比你还狠。”柳言希说着说着不噤笑出声来。
明世云听他这样一说,才想起这件事会引发的后果,只是希望岚儿不要太冲动,让朝堂上运转不灵便好…就在我还以为出使裴沙的事情能拖上十天半个月的时候,一道圣旨下来就将我那悠闲的⽇子给打断了,看着东宮开始因为这一道圣旨而被腾折得<img src="in/ji2.jpg">飞狗跳,我只得暗暗叹气,毕竟这次出门可是要讲究排场的,光是烟儿让我过目的所需随行人员的名单,就已经让我感到头痛了。
就连太傅都抓住这次机会不放过我,为我指导了一大堆礼仪规范,将我腾折得头晕脑转之后,临了还对我说道:“你可千万要记住我教你的那些东西,裴沙可不比明昊,要是你如有什么失仪之处的话,太傅的这张老脸可就丢的太远了。”
这叫什么话!
而奇怪的是,明若岚却迟迟没有露面,我原以为他一听到消息就会来找我兴师问罪呢,可是直到我要出发的最后一天都没看见他,派人去打听,只是告诉我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忙,我见状也不好再问了。
第二⽇,百官在城门口处相送时,各位在京的皇子也都来了。当我见到明若岚时,他只是淡淡地笑说道:“保重。”
见他如此豁达,我反倒笑了。
在车驾起程之时,我始终没有回头看去,有些话是不必说出来的,只要两个人心里明⽩就好,不是吗?
“殿下。”
烟儿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掀起车帘向骑着马赶至我眼前的烟儿问道:“什么事?”
“五王爷让烟儿把这个<img src="in/jiao.jpg">给您。”
我接过烟儿递来的一个用青⾊绸缎包裹的一小块东西,打开一看,是一个雕刻成泪形的⽟坠,而这块⽟坠我一眼就看出它是我们在弄壤时买的那块⽟佩。
没想到他真的找人雕刻了,还以为他很放得下的,没想到…
明若岚看着那车驾渐渐地远离了自己的视线,手不自觉地抚上挂在颈项处的与那人一样的⽟坠,最终头也不回地返回了京城。